寒窗十年中秀才,方知此世是神雕 第250节
“好好的一本《俱舍论》,封皮都踩烂了……这本《大日经》,怎么多了个脚印?哎哟,这要擦到什么时候去……”
他一边碎碎念,一边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收拾着残局。
叶无忌从角落里走出来。
“大师,你回来了。”叶无忌一脸关切,“前山的事忙完了?”
觉远抬头看了他一眼,叹气道:“忙完了。那帮当官的真难伺候,地要擦得能照出人影,稍微有点灰就要骂人。小僧这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说完,他又看着这满目疮痍的藏经阁,悲从中来。
“这又是遭了什么劫数啊!小僧才离开一晚上,这地方怎么就跟被牛犁过一样。”
叶无忌把手里的经书放在桌上,歉然道:“都怪贫道学艺不精,未能护住此地周全。昨夜那恶僧武功实在太高,贫道拼尽全力,也只能勉强将他惊退,却还是让他毁坏了不少典籍。”
觉远摆摆手,是个明白人:“道长莫要自责。无色师兄都跟小僧说了,那贼人连罗汉堂首座都拦不住,道长能保全性命已是不易。这都是命数,命数啊。”
他爬起来,拿起抹布,开始一点点擦拭书架上的灰尘。
动作虽然笨拙,却虔诚无比。
叶无忌看着他忙活,状似无意地问道:“大师,昨夜那贼人还是盗走了一本书。贫道心中愧疚难安,不知那是本什么书?若是寻常经卷,贫道日后定当寻来补上。”
觉远手上的动作一顿。
他回过头,神色有些古怪,似是惋惜。
“其实……也不算什么要紧的经书。”
觉远挠了挠头,“那贼人在这一层翻得乱七八糟,连七十二绝技的本子都没正眼瞧一下,最后却偏偏拿走了一本放在角落里的杂书。”
“哦?”叶无忌心中一动,“杂书?”
“是啊。”觉远叹道,“那是一本《金匮断续方》。那本书放在那儿都有几十年了,字迹模糊,也没什么人看。小僧记得,那里面大半都是些接骨疗伤的偏方。”
接骨疗伤?
叶无忌脑中灵光一闪,昨夜火工头陀那双青黑色的脚踝,还有他那佝偻的背影,瞬间浮现在眼前。
“大师可记得,那医典里具体记载了什么方子?”
觉远想了想,道:“其他的倒也罢了,大多是些寻常草药。唯独最后一页,记载了一种极为霸道的接骨圣药,名字有些怪,叫什么……黑玉断续膏。”
第214章 恍然大悟
黑玉断续膏!
难怪!难怪这火工头陀冒着被围攻的风险也要潜回少林!
原著中,张无忌为治愈殷梨亭、俞岱岩二人数十年之残疾,历尽周折,方求得此药。此膏有肉白骨、续断筋之奇效,神乎其神。
这火工头陀当年于厨房中偷学外门武功,虽练就一身铜皮铁骨,却也因此气血错乱,伤及脏腑筋骨,埋下极重暗疾。
他这身横练功夫愈是精湛,对自身根本的损耗便愈是酷烈。
这《黑玉断续膏》,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叶无忌深吸一口气,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跛脚少女的身影。
陆无双那丫头,平日里虽咋咋呼呼,可好歹也算是自己的徒弟。
当初不给她找药,是嫌麻烦,只因西域金刚门远在万里之外,路途艰险,不愿多生事端。
然则此刻神药秘方竟自己送上门来,岂有坐视不理之理?
“大师。”叶无忌看向正撅着屁股趴在地上擦地板的觉远。
觉远头也不抬,嗡声应道:“道长还有何吩咐?”
“贫道有一事相询。”叶无忌走到他身旁蹲下,“那本被盗的《金匮断续方》,大师既曾寓目,可还记得那‘黑玉断续膏’的配方?”
觉远动作一顿,直起腰来,一脸茫然地眨了眨眼:“配方?什么配方?”
“便是那黑玉断续膏的炼制之法。”叶无忌耐着性子引导,“譬如需何种奇花异草,配以几味主药,用文火还是武火,大师佛法精深,想必过目不忘?”
觉远挠了挠光头,脸上露出憨笑:“道长说笑了。小僧记诵经文,是为了体悟佛法,修持本心。那医书不过是杂学,讲的是如何修补这具臭皮囊。佛曰:凡所有相,皆是虚妄。皮囊终究是皮囊,坏了便坏了,修它作甚?小僧当时不过随手一翻,见那是些捣药熬浆的俗务,便没往心里去。”
叶无忌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和尚,果真是个书呆子,世间竟有这等视奇珍如敝屣之人!
你不在乎皮囊,我在乎啊!我家无双妹子的大长腿,那可是这世间一等一的“法相”,若是能治好,那得是多大的功德?
“大师境界高深,贫道佩服。”叶无忌干笑两声,站起身来。
看来从觉远这里是问不出什么了。
不过,火工头陀昨夜被自己惊走时,似仍在寻觅他物。
他既然得了一半,定然会为另一半再来。
守株待兔,未尝不是个法子。只是,他还在找什么?
莫非……也是那部《九阳真经》?
据自己所知,火工头陀确实也会九阳神功。
却不知,他与尹克西那伙人,是否同道?
……
少林寺前院,古柏森森。
阿合马背着手,迈着四方步,在那碑林间穿梭。
他对佛法一窍不通,也就是看个热闹,时不时指着某块石碑点评两句,周围的僧人还得陪着笑脸附和。
天鸣方丈虽然心里不耐,面上却还得维持着高僧的风度,一路作陪。
跟在后面的尹克西,那双绿豆眼却没闲着。
他手里盘着两颗金胆,转得哗啦作响,目光却四处乱挂。
“奇哉怪也。”
尹克西停下脚步,目光落在通往后山的月亮门处。
只见那门前立着两排武僧,手持齐眉棍,个个太阳穴高高鼓起,气息沉凝,显是罗汉堂的内家好手。
寻常香客别说走近,便是多看两眼,也要被那凌厉的目光逼退。
“尹兄,看什么呢?”尼摩星扛着蛇鞭凑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撇了撇嘴,“一群秃驴站岗,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懂。”尹克西压低声音,“少林寺虽然封山,但今日既然开了中门迎客,没道理把后山防得跟铁桶一样。除非……”
他眼珠子转了转,快步走到天鸣方丈身侧,笑眯眯地问道:“方丈大师,贵寺今日好大的阵仗啊。我看那后山戒备森严,莫不是藏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贝,怕咱们这些俗人瞧了去?”
天鸣方丈脚步一顿,脸色有些不自然。
出家人不打诳语,这事儿虽然丢人,但被人问到了脸上,也不好遮掩。
“阿弥陀佛。”天鸣方丈叹了口气,“尹施主误会了。并非防备诸位,实是昨夜寺中遭了贼人,险些酿成大祸。为了防患于未然,这才加强了戒备。”
“遭贼?”
李莫愁一直冷着脸跟在最后,听到这话,手中的拂尘也是微微一紧。
昨夜遭贼?
难道是尹克西这死胖子昨晚溜出去干的好事?
不对。
李莫愁心中暗自盘算。昨夜尹克西虽然出去了,但他三更出门,四更归来,前后不过一个时辰。
少林寺在嵩山之上,而他们住在嵩山山脚,即便他轻功再高,也不可能在一个时辰内往返,还能全身而退。
那会是谁?
尹克西脸上露出一副夸张的惊讶表情:“哎呀!竟有此事?少林寺乃武林泰斗,哪个不开眼的毛贼胆子这么大,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他顿了顿,试探着问道:“那贼人可抓住了?”
天鸣方丈摇了摇头,脸上惭愧:“那贼人武功极高,且熟悉寺中地形。若非……若非叶师侄警醒,及时发现并拼死阻拦,恐怕藏经阁已被洗劫一空了。”
“叶师侄?”
尹克西眉头一皱。
少林寺的和尚,法号都是按辈分排的,什么“天、无、觉”,哪来的姓叶的?
“方丈大师,这叶师侄是何许人也?”尹克西追问道,“少林寺何时收了俗家弟子?”
李莫愁的心猛地一跳。
姓叶。
这普天之下姓叶的多了去了,可不知为何,她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就是那个让她恨得牙痒痒,又忍不住挂念的小冤家。
天鸣方丈双手合十,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激:“那位叶师侄并非敝寺弟子,而是全真教丘真人的高足,全名叶无忌。此番是奉师命来敝寺交流道法,暂住藏经阁。”
“什么?!”
尹克西手里的金胆差点掉在地上。
尼摩星更是怪叫一声,眼珠子瞪得溜圆:“叶无忌?那个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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