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义:陈岩石脸都肿了你说你团结 第383节
“不足?听说人证都找到了!十几年前的旧案,愣是给翻过来了!”
“我听在检察院的同学说,卷宗里有她亲妈的证词!她妈亲自指证她,你说这得多大仇?”
一传十,十传百。
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从一个个办公室,一个个饭局,一个个私下的电话里,扩散出去。
细节被添油加醋,版本光怪陆离,但核心的事实却无比清晰:梁晓晓,完了。
那个不可一世的商界女王,被她自己的亲生母亲,送上了审判台。
这道看似牢不可破的堤坝,一旦出现了一道裂缝,崩溃便只在朝夕之间。
第二天上午,省公安厅,突然变得异常繁忙。
“喂,是省公安厅吗?我……我想举报……关于晓赢集团的……”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犹豫和恐惧。
“您好,请讲。”接线员专业地引导着。
“我……我是城东一家小化工厂的老板。五年前,晓赢集团想收购我们厂的地,我没同意。然后……然后不到一个星期,我的独生子放学路上,就……就被一辆失控的货车……没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已经哽咽到无法言语,“当时交警定的是意外,可那个货车司机,我后来打听到,他老婆的病,是晓赢集团出的钱治好的!求求你们,查一查!求求你们了!”
这样的电话,不是第一个,也绝不是最后一个。
另一间办公室里,小王正接着另一个电话,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小王的声音不由得拔高,“你是说,当年和梁晓晓竞争未来科技城项目的另一家公司,宏远科技的老总,是在项目竞标前三天,全家煤气中毒死的?”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被压抑的,分不清男女的声音:“是!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意外!但是我知道,不是!宏远的老总,在出事前一天,还在饭局上说,他手上掌握了梁晓晓官商勾结的证据,准备在竞标会上捅出来!第二天,他们一家就都没了!”
“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去查!去查当时负责那个项目的副市长,魏海军!去查宏远老总的司机!他那天被临时安排出差,躲过了一劫!”
“嘟……嘟……嘟……”
电话被猛地挂断了。
小王握着话筒,手心里全是汗。魏海军!这个名字,让整个办公室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要知道这京州前不久才出了一个丁义珍,现在又出来一个魏海军。
“主任!”小王猛地抬起头,看向刚刚走进来的程度。
程度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只是走到了办公室中央那块巨大的白板前。
上面,梁晓晓的名字被圈在最中央。
现在,一条条新的线,从那个圈里延伸出来,连接上了一个个新的名字。
意外车祸、工厂失火、全家煤气中毒、竞争对手莫名疯癫跳楼……
一桩桩曾经被定性为意外或悬案的旧案,在这一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串联了起来,都指向了同一个人。
办公室里,只剩下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和刑警们压抑而又急促的呼吸声。
他们都是老刑侦,他们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他们捅开的,根本不是一个商业诈骗案的盖子。
他们捅开的,是一个用人命和鲜血堆砌起来的,罪恶帝国的地基。
“把所有举报,按时间、案发地点、案件性质,全部分类归档。”程度的声音,打破了办公室里诡异的寂静,“所有声称有证据的,有线索的,立刻安排人去接触。注意方式方法,保护好举报人的安全。”
“是!”
所有人立刻行动起来,压抑的气氛被紧张有序的工作所取代。
程度拿起一支红色的记号笔,在白板上,重重地写下了几个字。
“宏远科技,全家灭门案。”
他转过身,看着手下那一张张年轻而又坚毅的脸。
“同志们,开胃菜吃完了。”
“现在,准备上主菜了。”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个熟悉的名字上。
魏海军。
这个名字背后,牵扯的是李达康。
……
祁同伟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他听着程度的汇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当听到魏海军和李达康的名字时,他只是笔稍微停顿一下。
“查。”
“不管牵扯到谁,不管他是什么级别,一查到底。”
“我只要证据。”
程度心头一凛,立正道:“是!我明白了!”
第384章 数十条人命
专案组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
白板上的内容,已经更新了数次。
每一个名字背后,都代表着一个破碎的家庭和一桩被尘封的血案。
程度最终选择的突破口,却不是案情最复杂、牵扯最广的宏远科技灭门案,而是一桩看起来相对简单的旧案。
死者,孙立群。
七年前,孙立群创办的丽人牌化妆品,在京州市场异军突起,一度抢走了晓赢集团近三成的市场份额。
正当孙立群准备扩大生产,大展拳脚的时候,他的工厂,在一夜之间,化为了一片焦土。
官方结论:线路老化,意外失火。
工厂烧毁后,孙立群资金链断裂,负债累累。
三个月后,他从京州第一人民医院的住院部七楼,一跃而下。
官方结论:因破产导致重度抑郁,自杀身亡。
卷宗很薄,调查报告写得简单潦草,几乎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兵分两路。”程度在白板前部署任务,“小王,你带人去查当年的消防卷宗,不要惊动消防队内部,从档案室下手,我要看到最原始的勘察记录、照片,还有当时出警的每一个消防员的名单。”
“是!”
“老刘,你带人去查孙立群的社会关系。他的家人、朋友、工厂的老员工,十年了,该忘的都忘了,不该忘的,都刻在骨头里了。我要你们把这些刻在骨头里的东西,给我挖出来。”
“明白!”
“至于我,”程度的目光,落在了那份简单的尸检报告上,“我去会会当年那位认真负责的法医。”
京州市郊的一处农家小院里,花草繁茂。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悠闲地躺在摇椅上,听着收音机里的京剧。
他就是当年为孙立群做尸检的法医,老赵,三年前已经退休了。
看到程度出示证件,老赵的脸上,并没有太多意外,只是叹了口气,关掉了收音机。
“我就知道,早晚有一天,会有人来找我。”老赵给程度倒了杯茶,声音里满是沧桑,“坐吧,程警官。”
“赵老师,您知道我们为什么来?”
“孙立群的案子,对吧?”老赵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干了一辈子法医,过手的尸体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唯独他,我闭上眼睛,都还能想起来。”
“为什么?”
“因为,他不像个自杀的人。”老赵放下茶杯,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那是一个法医特有的,洞察生死的眼神。“我们出现场,死者是从七楼跳下来的,面部朝下,颅骨碎裂,场面很惨。但是,他身上太干净了。”
“干净?”
“对,干净得不正常。一个重度抑郁,万念俱灰的寻死之人,在跳下去的那一刻,身体会因为恐惧而产生本能的挣扎、卷曲。可孙立群的尸体,从头到脚,都很舒展,就像……就像一根被人扔下去的木头。”
程度的眉毛拧了起来。“当时为什么不在报告里写明这些疑点?”
老赵苦笑了一下,指了指头顶。“写?我怎么写?我刚把这个疑点跟当时的刑警队长提了一句,第二天,分局的局长就把我叫到办公室,拍着桌子骂了我一顿。说市里对这个案子很重视,要求尽快结案,稳定企业家情绪。还说我一个法医,不好好研究尸体,瞎琢磨什么活人的心理。再多管闲事,就让我滚回家抱孙子。”
程度明白了。从一开始,就有人在为这件事定调。一张无形的大网,早已罩住了这桩案子。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
老赵沉默了片刻,像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最终,他站起身,走进里屋,从一个上了锁的木箱子里,拿出了一个泛黄的信封。
“这是我偷偷留下来的。”他将信封递给程度,“当时做毒理检测,我在死者的胃容物里,发现了一种东西。一种当时很罕见的强效镇定剂成分。”
程度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质谱分析图和几页手写的分析数据。
“这种镇定剂,能让人在短时间内深度昏睡,四肢无力,但代谢很快,二十四小时后,血液里就几乎检测不出来了。如果不是我留了个心眼,多做了一步胃容物分析,根本发现不了。”
老赵的声音压得很低,“一个准备自杀的人,为什么还要给自己吃一片强效镇命定剂?这说不通。”
“这份报告,你当时没上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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