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义:陈岩石脸都肿了你说你团结 第393节
“一条为革命,立下过汗马功劳的老同志的命!”
“用一个处分的决定,就能交代过去了吗?”
田国富的额头上,冷汗滚滚而下。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辩解的语言,在一条人命这四个字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沙瑞金看着他,眼神里的痛心,渐渐变成了严厉的审视。
“陈岩石同志,是死在谁的手上?是那个郑力吗?是,也不是!”
“他死在你们省纪委的定点医院里!死在你们省纪委的看管期间!”
沙瑞金的声音,依然不高,“你,田国富!”
“作为汉东省纪律检查委员会的书记!”
“你对这件事,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
领导责任。
这四个字,压在了田国富的脊梁骨上。
他挺直的腰杆,在这一刻,有了难以察觉的弯曲。
他知道,沙瑞金的问罪,才刚刚开始。
这不是商量。
这是审判。
沙瑞金转身走到饮水机前。
办公室里,只有沙瑞金倒水的声音。
那声音,清脆,却刺耳。
“国富同志,坐吧。”沙瑞金将一杯水,放在了田国富面前的茶几上,语气恢复了平静。
“陈岩石同志的死,不是一件小事。”
“这已经不是我们汉东省内部的问题了。”
“一个为革命立下过汗马功劳的老党员,现在还是被无数媒体关注的焦点人物,不明不白地死在了我们纪委看管期间。”
“不管他没有罪,外界和京城都会戴着有色眼镜看我们。”
每一个问题,都让田国富的脸色,更白一分。
沙瑞金没有等他回答,话锋一转……
第 395章 请你保我一次
“我听说,钟老,对你的工作一直很关心,也很支持。”
田国富的心一沉,沙瑞金这是在告诉他,你田国富的一举一动,你和谁联系,你背后有谁,我沙瑞金一清二楚!
那些他自以为隐秘的汇报,那些他递上去的,关于沙瑞金的小报告,在这一刻,都成了摆在桌面上的,无声的嘲讽!
“说句关起门来的话,钟老德高望重,在京城也说得上话。”
沙瑞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表情。
“国富同志,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觉得,你有必要,亲自跟钟老汇报一下。”
“毕竟,这件事,恐怕除了他老人家出面,没人能保得住你了。”
保他?
田国富听到这两个字,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哪里是提点!
这分明是把他往绝路上逼!
让他去找钟正国?怎么找?说什么?说自己办事不力,把一个烫手山芋接过来不到三天就给弄死了,请老领导出面,跟现任的省委书记求情,保住自己的乌纱帽?
钟老会怎么看他?一个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的废物!
更重要的是,一个在纪委看管期间离奇死亡的案子,谁敢沾?谁沾谁一身骚!
钟正国不是傻子!
他不会,也不能!
沙瑞金让他去找钟老,就是要让他亲眼看看,他最大的靠山,在这件事上,根本靠不住!
这是在逼他自断一臂,逼他彻底认清,在汉东这片土地上,谁才是天!
田国富知道,一切都完了。
陈岩石,是他亲自打电话,跟公安厅长祁同伟要过来的!
结果三天都没有到,那个老混蛋就死了。
现在,他的命运,已经不在钟正国手里,也不在他自己手里。
只在沙瑞金那支笔的笔尖上。
沙瑞金的报告,写他有领导责任,那他最多就是个处分。
如果报告上写,他田国富为了迎合舆论,急功近利,间接逼死了老同志……
那他的政治生涯,就彻底结束了!
田国富的脊梁骨,在那一刻,仿佛被抽走了。
办公室里,静得可怕。
田国富看到沙瑞金端起那杯刚刚倒好的水,走到沙发旁,慢条斯理地坐了下来。
沙瑞金没有看他,只是低头,轻轻吹着杯口的热气。
仿佛刚才那番诛心之言,根本不是出自他口。
他只是一个关心下属,为下属前途感到忧虑的普通领导。
可这副姿态,在田国富眼里,比千军万马的压迫感还要沉重。
他知道,沙瑞金在等。
等他自己,做出那个唯一的选择。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
他的大脑在寻找着任何一丝可能的生机。
但他悲哀地发现,从他决定把陈岩石从祁同伟手里要过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踏入了一个精心编织的罗网。
祁同伟负责挖坑。
舆论负责填土。
而他田国富,就是那个自以为聪明的掘墓人,最后,却把自己活埋了进去。
现在,站在坟头的,是沙瑞金。
他手里拿着铲子,脸上带着悲悯,问他,是想死得体面点,还是想被彻底拍进泥里,永世不得翻身。
田国富缓缓地,抬起了头。
他的脸色,比墙壁还要苍白。
他看着那个坐在沙发上,气定神闲的省委书记,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沙书记。”
他开口了,声音干涩、嘶哑,完全不复往日省纪委书记的威严。
“我错了。”
他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这不仅是对陈岩石之死的认错。
这是对他过去一年,自以为能在汉东这片土地上,在沙瑞金和高育良之间左右徘徊,甚至在暗中向京城传递消息的政治生涯,做出的最终总结。
他错了。
错得离谱。
沙瑞金吹着茶叶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他抬起眼皮,静静地看着田国富,没有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田国富知道,仅仅一句“我错了”,远远不够。
他需要一份投名状。
一份足以让沙瑞金相信他已经彻底斩断过去,愿意成为他麾下一条忠犬的投名状。
他深吸一口气,那口气仿佛带着冰碴,刺得他肺部生疼。
“陈岩石同志的死,根源不在郑力,在我。”
“是我思想麻痹,是我领导不力,是我在处理这件敏感案件时,掺杂了太多的个人情绪和政治考量,没有把组织纪律和办案程序,放在第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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