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应 第93节
“在淳穹来苦海县上任之前,你认不认识淳穹?”
程峰闻言表情一怔,困倦的眸子渐渐变得清晰。
“不认识……潮生兄何故问这个?”
闻潮生没回答他的问题,站在原地思索了会儿,对着他道:
“没事,上次的信你写完了么?”
程峰点点头,他去屋内取来了闻潮生要的信,道:
“潮生兄请过目。”
闻潮生打开信看了看,眉毛一扬,赞扬道:
“好文采,好笔法……这怨气,简直与那骂街怨妇一般无二……”
不知为何,听到了这夸赞,程峰总有一股莫名的脸皮发烧,好像闻潮生是在骂他一般。
他干咳了两声,瞟了不远处抱胸靠墙而立的阿水一眼,靠近了闻潮生些,压低声音道:
“那,那个……潮生兄,你还有没有那个……”
他这副耻于开口的尴尬模样把闻潮生弄得反倒是有些不自在,后者道:
“程峰,有事儿说事儿,大家都自己人,你别这样,我害怕。”
程峰面色有些泛红,他挠了挠头,咬牙道:
“就是,我想请你再赐我些文墨,譬如上次那句‘心有灵犀一点通’……”
闻潮生见他这般模样,笑了起来。
“我当什么事儿,行吧。”
程峰见状,眼底闪了光,他即刻取来纸笔给闻潮生,又快速磨了墨,喜道:
“请潮生兄赐字!”
闻潮生持笔沾了点儿墨水,想了想问道:
“上次那字儿,你送出去了?”
程峰点点头。
“对方什么反应?”
“还,还没什么反应……”
听闻此言,闻潮生把笔一扔。
“那写个屁!”
“你这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走了。”
程峰怔在原地,看着闻潮生走向了院门处,出门时,闻潮生转头对着他道:
“等对面那边儿有了声响,你再来找我。”
言罢,他便带着信与阿水一同离开了。
路上,阿水道:
“你还是在担心淳穹是来杀他的。”
闻潮生没有否认。
“虽然我打心底里认为淳穹找他不可能是为了杀他,但我和陆川一样,非必要的时刻,我不想去赌。”
阿水细细一想,还是有些不明白:
“为什么他们先前不认识,你就能确定淳穹不是来杀他的?”
闻潮生笑着回道:
“因为如今淳穹唯一杀他的理由就是私仇。”
“没有私仇,淳穹就不会动他。”
PS:晚安。
第118章 湖间垂钓
闻潮生告诉阿水,而程峰这种性子的人,在王城也没有什么仇家,阑干阁既然放他走了,还如此尽心尽力地帮他掩饰身份与行踪,自然不可能杀他。
因此,唯一可能想要杀死程峰的,就是跟淳穹背后有关的‘那位大人’。
可如今淳穹已经彻底跟陆川、跟王城的那位大人决裂,他虽然城府比起陆川要稍显稚嫩,但人仍是十分精明,能想得明白此刻他再向那位大人表忠心,想要重归于好是不可能了。
苦海县的所有事情一旦落下帷幕,他会成为第一个祭天的人。
“不是为了寻仇,他找阑干阁被遣返的学子,难道……”
阿水心思本比较直,但与闻潮生耳濡目染久了,多少沾点儿,此时内心浮现一个荒谬的想法。
闻潮生看了一眼低头认真思索的阿水,道:
“你再走几步就撞树上了。”
阿水一怔,抬头时目光茫然了一刹。
“哪儿来的树?”
闻潮生咳嗽一声,道:
“没树,我见你思考得这么认真,逗逗你。”
阿水斜视他一眼:
“逗完了?三坛酒。”
闻潮生脸上的笑容立时变得勉强不少。
“你这也是逗逗我?”
阿水摇头,语气严肃:
“我是认真的。”
闻潮生的笑容消失了,他抽了自己一嘴巴,心里骂道自己真是‘醉剑’。
一旁的阿水见状嘴角微扬,只是霎那便消失不见,接着说道:
“淳穹找程峰,可能是想要寻求进入阑干阁的经验。”
这个想法多少有些荒谬,但闻潮生却附和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是个好消息,回头我既可以帮帮淳穹,加深一下我们的利益关系,还能让程峰免受波及,过过清静日子。”
阿水略带鄙夷地看了闻潮生一眼,她已不是第一次领略到闻潮生的无耻了。
“你分明就想两头吃,讲得这般好听。”
顿了顿,她忽然眉毛往上挑了一下,话锋一转:
“闻潮生,你这么无耻,城府又这么深,未来若是做官,必然能成大器。”
闻潮生嗤笑声:
“我倒认为我这种人心太小,做不得官。”
“我若是做官,朝堂必然腥风血雨,江湖民不聊生。”
此时距离正午尚早,但二人已经来到了七杀堂,闻潮生如今是七杀堂的贵人,阿水他们又得罪不起,七爷哪里敢怠慢,立刻开始安排厨子正午为二人准备上好酒好菜。
距离吃饭尚且还有好一会儿,于是七爷便邀请闻潮生与阿水去沔湖上泛舟钓鱼。
这片水域被淳穹交由他们看管,平日里俨然成了七杀堂的私家领域。
几人泛舟于宽阔湖面上,从木壶里撒下饵料,接着三根钓竿自舟上抛出,闻潮生将从程峰那里拿到的信交给了七爷,嘱咐他走官道送到广寒城,切莫让人看出了端倪。
这件事对七爷来讲并不算难。
他收信时,二人面前的湖面上淡淡涟漪起落,只见阿水手轻轻一提,一条巴掌大的鱼儿便从水中跃起,落入了她身旁的鱼篮中。
七爷见状夸赞道:
“水姑娘今日鱼运不错啊。”
阿水不语,只是一味喝酒,眯着眼睛盯住湖面。
面对她的沉默,七爷也不觉得尴尬,他巴不得阿水一直不开口,像块石头在船上待着。
闻潮生这时又将淳穹先前担忧的事情讲述了出来,七爷闻言沉吟片刻,抓了抓下巴,声音凭空多了几分疑虑:
“这些天七杀堂不敢丝毫懈怠,一直在摸索收集着忘川的行踪与消息,但在县城内,他们的确安分守己,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闻潮生瞟了一眼湖面的远方,问道:
“那县城外呢?”
“县城外太大了,七杀堂人手没那么多,而且没有了平民百姓做掩饰,再加上这一下便是接连数日的大雪,能够收集到的情报着实有限……”
他的声音被宽阔湖面上冷风一吹,多了些沙哑与不清晰。
“但最近,七杀堂内倒是有人从县城北部出城砍柴的县民嘴中得知了一件奇异的事,那些县民在行王山的山脚总能见到些人入山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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