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舔狗,仙子们全都急了 第827节
他若点头应和,便是默认了儿子死有余辜,这些年的舐犊情深岂不成了笑话?
可若是反驳,岂不是当众承认自己的孩儿是个该杀的废物?
他太清楚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人了,也知道平日里做的那些混账事,可那终究是自己的孩子,哪怕死了,他也至少要让自己的儿子留个好名声。
他此刻被颜赦架在了火上,连为儿子讨个说法好像都成了奢望,难不成要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自己的儿子就是该杀的废物?
若是如此,那他这些年在军中积攒的威望怕不是瞬间便会崩塌。
通州城这一方的人,心中对颜赦这个天道圣宗的圣主又有了新的认识,这人看来不止有实力,口舌之能怕是也不简单。
而梁州城这边则是嘴角一阵抽搐。
尤其是项星洲,他都没想过颜赦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说起话来这么损,这完完全全就是在把嘎谢伟的脸扔在大街上使劲踩,踩完了又啐了口痰。
不过转念一想,颜赦这做法又让项星洲觉得很过瘾,对待敌人不留丝毫情面,跟这种人合作,绝对是件很舒心的事。
嘎谢伟的脸色青得像是蒙了层铜锈,指节攥得发白,骨缝里几乎要渗出血来,他扶着亲卫的手臂缓缓站起,膝盖骨发出沉闷的咯吱声,每一寸肌肉都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我的孩儿......确实优秀。”
他的声音像从生锈的铁管里挤出来,带着浓重的喘息:“方才是我失态了,还望颜......圣主莫怪。”
亲卫能感觉到将军全身都在发出颤抖,这是被气得,谁都清楚这话里藏着多少咬牙切齿的恨意,可面对颜赦那副坦荡无辜的模样,所有狠话都像被巨石压住的野草,连芽都冒不出来。
杀子仇人就在眼前,却只能强压着剜心的痛,这滋味比刀割还难受。
颜赦望着他勉强挺直的脊梁,眉梢微扬。
方才那口血吐得着实不轻,这人竟还能撑着不倒,倒有几分硬气。
可下一秒,他嘴角又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
“说起来,前日我在通州城转了转,倒遇上个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通州城一方的人,声音陡然拔高:
“那厮竟敢假借将军威名,在市集上强抢民女,当真是狐假虎威的败类,我瞧着碍眼,便顺手替将军清理了门户,想来这般渣滓,留着也是污了将军的名声,或许能稍稍抚平将军的伤痛?”
这话一出,整个场面霎时静得落针可闻。
项星洲听得眼皮直跳,手下意识按在腰间法宝上,防止对方暴起发难。
他见过损的,没见过损得如此理直气壮的。
这哪里是抚平伤痛,分明是往人伤口上撒盐,还得是掺了铁砂的那种。
他听了都想打人了,更别说嘎谢伟了。
这家伙说话真是太损了!
潘高江眉头狠狠跳了跳,胡子差点被他拽断,他飞快看向嘎谢伟,只见嘎谢伟的脸瞬间褪尽血色,嘴唇哆嗦着,胸口剧烈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一样。
潘高江下意识往后挪了半步,心里直打鼓,这嘎谢伟可别被活活气死了吧。
“颜圣主所说的那个人,我也早有耳闻。”
嘎谢伟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铁锈般的涩意。
“我原本是打算亲自清理门户的,没料到竟劳烦颜圣主代劳,这份情,我记下了。”
说罢,他竟真的对着颜赦深深鞠了一躬。
腰弯下去的瞬间,亲卫分明看见将军后颈的青筋暴起,像是要撑破皮肉的藤蔓。
这一拜,拜得现场鸦雀无声,连风都似是凝滞了,谁都看得出这鞠躬里藏着多少咬牙切齿的隐忍,偏生表面上挑不出半分错处,倒显得他这位将军顾全大局。
颜赦望着那道僵硬的背影,眼底掠过一丝玩味。
这老狐狸倒是能忍,换作旁人,此刻怕是早已红着眼冲过来拼命了。
他心里清楚,火候到这里刚好,再烧下去,这出戏怕是要提前收场。
与其让对方破罐子破摔,不如留着这层薄纱,往后才更有看头。
“此地并非谈话之所,诸位还是先随我去府中详谈吧。”
项星洲抬手对着通州城主做了个请的手势,袍袖舒展间,玉带上的珩佩轻响,倒添了几分缓和气氛的意味。
通州城主也拱手回礼,两人相携迈步,身后的随从们亦步亦趋,青石板路上的脚步声渐次连成一片,像是在为这场僵持画上暂时的句点。
颜赦正待抬步,身侧忽然传来铁甲摩擦的声响。
先前那位身穿黑色铠甲的将军已跨步拦在近前,甲叶上的冷光映着他绷紧的下颌:
“别仗着会些旁门左道就横行无忌,也别觉得你是修炼者就有多厉害,我家少爷的血债,迟早要你偿!”
说完他扭头就走,铁甲在太阳底下闪着冷光。
“你知不知道是在跟谁说话?”
风影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
“当然是和那姓颜......”
黑甲将军的话才说了一半,风影身上猛地爆发出一股强悍的气劲。
那股力量来得又快又猛,像凭空炸响的惊雷,黑甲将军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整个人就像被巨力撞上,“砰”地一声横飞出去,铁甲在半空划过一道狼狈的弧线,重重砸在城门的石墙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第564章 不过蝼蚁
前头走着的人听见动静,齐刷刷回过头来,正好撞见黑甲将军被打飞的瞬间。项星洲下意识停住脚,通州城主更是惊得往后退了半步。
嘎谢伟的眼神瞬间红了。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抄起身旁亲卫手里的长枪,枪尖在日光下闪着寒光,人已经像离弦的箭一样朝着颜赦冲过去,嘴里大吼着:
“梁州城的人竟敢坏了交流的规矩,想对城主不利!你们护好城主,这些人我来收拾!”
他心里怎能不明白,这是手下拼了自己的性命,给他挣来的报仇机会。
刚才那番话,哪是挑衅,分明是豁出去激怒对方,好让他能名正言顺地动手。
这份情,这份胆,他不能负,儿子的仇,更不能不报。
可就在嘎谢伟的身影离颜赦还有丈许距离时,通州城主突然上前一步,沉声喝道:
“慢着!”
他的声音不算洪亮,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像块石头投入湍急的溪流,硬生生截住了嘎谢伟冲锋的势头。
“我看刚才的事多半是场误会,有话坐下好好说,何必动刀动枪?”
城主看向嘎谢伟的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不满,那目光像淬了冰,冻得人心里发寒。
他袖口下的手紧紧攥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显然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极为不悦。
旁边的潘高江见状,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捋着胡须的手微微一顿。
作为通州第一智囊,眼前的弯弯绕他看得比谁都清楚:黑甲将军故意挑衅挨揍,嘎谢伟借题发挥动武,分明是想把通州拖进这趟浑水。
可他们忘了,城主府才是这场会面的东道主,这般在人家地界上肆意动武,岂不是打城主的脸?
潘高江偷眼瞥向城主,见他眉头紧锁,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心里便有了数。先前城主对嘎谢伟可能还念着几分旧情,可经此一事,那点情分怕是被冲得一干二净了,任谁被人这般算计,也咽不下这口气。
“呵。”
颜赦突然低笑一声,打破了僵局。
他看着嘎谢伟那副急吼吼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这法子是糙了点,带着股不管不顾的莽劲,却偏偏戳中了空子,倒也算有点意思。
就在这时,嘎谢伟却像是没听见城主的话。
他冲锋的势头不过顿了半瞬,脚下猛地一跺青石板,石屑飞溅间,人已再次加速,转眼就冲到了颜赦面前不足三步的地方。
距离近得能看清彼此瞳孔里的影子,嘎谢伟眼中的赤红几乎要溢出来。
他没有丝毫犹豫,手臂猛地向前一送,紧握的长枪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枪尖如毒蛇吐信,直刺颜赦心口!
城主的喝止声还萦绕在耳边,潘高江的叹息也未落,可此刻在嘎谢伟眼里,只剩下那近在咫尺的身影,杀子仇人就在眼前,什么规矩,什么后果,他都顾不上了。
“尔敢!”
旁边的护卫们见状,纷纷抽刀出鞘,脚步匆匆地往这边赶,可还没等他们靠近,嘎谢伟手中的长枪突然迸发出刺目的白光。
那光芒里裹着一股强悍的能量波动,带着修炼者特有的威压,像潮水般向四周扩散开来。
所过之处,城主府的护卫们如同被狂风扫过的落叶,一个个惨叫着倒飞出去,撞在远处的廊柱上,闷响连连。
通州城主站在原地,瞳孔猛地一缩。
他做梦也没想到,当年那个只懂沙场拼杀的嘎谢伟,竟然也踏上了修炼之路!
他的脸色瞬间冷得像结了冰,嘴角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
“原来是下位神的实力,难怪敢对我出手。”
颜赦仰头大笑,笑声震得周遭空气都泛起涟漪。
他缓缓抬起右手,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竟直直朝着那刺来的枪头点去。
指尖迎着枪尖的寒光,动作轻得像是要去拈一朵花,全然没把那灌注了神力的武器放在眼里。
“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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