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境：开局救下少女素还真 第69节

　　“所以，由于先前答应剑宗，承诺在先，因此冒昧叨扰巧龙隐居，实在抱歉。”赵砚舟说道：“至于如何探得巧龙下落，则要归于赵某一些微不足道的人脉了。”

　　“不下于剑宗的怆天若失。”半驼废看着赵砚舟的眼神，就和当日剑宗看向赵砚舟时如出一辙。

　　他自然也能看出来，赵砚舟的心性与剑宗怆天若失之招所需的心境大不相同，也因此对于赵砚舟施展之招不弱与剑宗心中不由生出了好奇，最重要的是……

　　“你所会的，不止是怆天若失，是吗？吾相信，你明白我言外之意。”半驼废问道，言语中却充满了笃定。

　　“……是。”赵砚舟迎着半驼废的目光，缓缓点头。

　　而剑宗见两人如此，瞬时也明白了过来：“半驼废，你的意思是，他甚至还能运使，你的三式一境之招？！怎么可能！”

　　三式一境，探·自谦·必胜，为三式，一境即为一心，心如止水、形同岩石、气似川流，哪怕自负如剑宗，也很清楚三式一境绝非他所能领悟习得之招，这一式对使用者内心的考验，甚至还要在怆天若失之上。

　　而赵砚舟，从先前的接触看来，是必然达不到这样的一个心境。

　　因此，在听到半驼废所言之时，剑宗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但随后想到赵砚舟身上的古怪状况，却又感觉似乎并非完全不可能。

　　半驼废听到赵砚舟所言，只是点了点头，“预料之外，着实令人意想不到，三式一境，当年吾虽有传人，但他并未领悟到这一步，因此你绝非受他传承，那么你又是从何习得。”

　　“机缘巧合而已。”赵砚舟摆了摆手，依旧是不愿回答的模样。

　　半驼废见此情景，也并未追问，而是转将目光投向了叶小钗，说道：“汝天赋异禀，可不求甚解而明悟天下武学，只是你之弟子怕是难走上与汝同样的道路。”

　　“这也正是我带上他们两人的缘由。”

　　师承系统，可让赵砚舟轻而易举便将武学招式、精意，无所遗漏的灌注于叶小钗和风月莫容脑中，但武功一道，并非是记住便能发挥，哪怕是素还真的天资，对于《玄子神功》也是经过了不少时间的练习方才能够熟练掌握，而叶小钗和风月莫容，赵砚舟很清楚她们武道一途的前途会更为广大，他能让二人通晓天下武学，但武道一途之塑造，却非他所擅长。

　　“塑造武格、武道，非我所长，因此寄望二位教导。”赵砚舟同两人抱拳行礼道。

　　“咳咳咳，你的弟子，竟然要假我们两人之手教导？”剑宗皱眉道：“既然知道教不了，当日为何还要误人子弟。”

　　“错了。”赵砚舟反驳道：“不过是所授不同而已，赵某能授者在乎技，而心在我看来两位是更适合的人选，我受满天红夫妻所托，自然要竭尽全力将她们两人培养成才。”

　　“那你何以认为我们会答应？”半驼废问道。

　　赵砚舟摇了摇头，嬉皮笑脸的笑着道：“如果说嘛，自然是没有把握，但是总归是要试一试咯，毕竟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实在不行，死皮赖脸撒泼打滚，赵某虽然不是很精通但是也会一些啦。”

　　“……这和你在地海孤堡时，可是大不相同。”剑宗沉默片刻后说道。

　　“哎呀，心上人面前想着表现的帅气一些，增加自己的可靠印象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啦。”赵砚舟摆手说道：“两位倒是不必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说话间，赵砚舟挥手取出两个木匣摆放在半驼废面前。

　　“如果巧龙愿意，赵某愿以此作为聘金啦。”

　　“哦？”半驼废闻言也来了兴致，赵砚舟既然知晓他的过去事迹，自然而然也该明白凡俗之物难以入他之眼，所以……

　　木匣打开，赫然阴阳二气，饶是以半驼废、剑宗二人见识，也是不由露出一瞬间的诧异之色。

　　“这是，坎离双铁！”半驼废看着两个木匣中所乘之物，“汝好大的手笔。”

　　“好说，好说啦。”赵砚舟说道，“所以，未知巧龙意下如何？”

　　半驼废并未应答，只将目光投向了叶小钗，叶小钗、风月莫容听着三人对话，自然也明白赵砚舟是为了他们两人进步能够更快，所以也都没有发生，只乖巧的在一旁吃着面。

　　忆着初见之时的那种莫名感觉，半驼废深吸一气，缓缓开口说道：“老夫可以答应你，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

　　“我要见过你的，三式一境！”

第110章 探·自谦·必胜

　　天南山，半驼废小院——

　　院内，赵砚舟、半驼废两人对峙而立，一个承诺，一份好奇，半驼废欲探赵砚舟三式一境。

　　“所以，只要我能够展现出三十一境，你就答应我会协助我指导小钗和莫容是吧。”出招前的最后一刻，赵砚舟仍同半驼废确认道。

　　半驼废手握一对无名刀剑，摇了摇头，“错了，是你展现出能够让吾经验的三十一境，若你真如剑宗所言，能够运使出不下于他的怆天若失，那么三式一境于你而言我想也非是难事。”

　　“来吧！”

　　话语落，刀与剑同时出鞘，无名的刀剑，亦是显露出不下当世任何神兵利器之锋芒。

　　赵砚舟见状亦不敢大意，玉剑现锋，气贯长虹，剑与刀剑，两人四目相对，下一刻，同时起手，同见一招。

　　探·自谦·必胜！

　　简简单单的三式剑法，会运用的人，是千变万化，不会运用的人，三式剑法就是三式剑法。

　　与剑宗的一式三境不同，对于使用者要求更高，半驼废也想看一看，赵砚舟这样一个怪胎所用出的三式一境，将是何等模样！

　　二者无言，蓄势待发，剑压扩散，已叫天地失色山河变。

　　“请！”

　　一声来，一声请，刀剑、玉剑同现锋芒，三式初招！

　　观以心眼，应以剑感，半驼废刀剑齐出，看似缓慢，实则瞬息已至赵砚舟身前！

　　没有炫目光华，唯有最本源的劈、斩、刺，轨迹古朴，却封死了所有闪避空间。

　　三式首招——探！

　　赵砚舟身形不动，玉剑随之而起，剑尖微颤，竟以几乎完全相同的角度与速度点向刀剑之锋！

　　但见战中二人同时出手，兵戈交击，却是七成保留，三分相对，剑气、剑劲、刀锋交错，横过四野，流转方圆，身形交错之间，首招已过。

　　无言，无声，二人几乎只在同时转身，赵砚舟、半驼废，相同的起手之招，浑然无缺的剑意之招，自谦之式，以退为进，游斗的身影，快到叶小钗、风月莫容两人完全捕捉不到行迹，只听闻虚空之中刀剑碰撞，却也是一触即分。

　　先前七分保留，三分针对之攻势，亦在你来我往之中，渐行五五之分。

　　自谦者，意在不败，待必胜一击！

　　“第三招了！”剑宗目光紧锁二人战场，昔日他败于探·自谦·必胜三招之下，又与名神周旋多年，对于半驼废三式一境之领悟远超昔日，然而哪怕是以他的眼光来看，二人交手两招之下，赵砚舟所施展而出的三式一境竟是一如半驼废一般，不见分毫破绽。

　　“探不得对方极限，自谦亦是有如镜面对照，前两招皆是无果之下，半驼废、赵砚舟，你们又要如何施展出最后的必胜之剑呢？”

　　倏然，再闻一声铿锵，身影飘然，二人再对，探、自谦，两招一过，不约而同，已见三式一境最后一招——

　　无心绝念，必胜之剑！

　　但见锋芒相对，两人同出一式，没有退避，没有取巧，唯有最纯粹、最极致的锋芒对决，唯一一致的，是相同的必胜之心！

　　赫然间，白芒闪现，方圆周遭，亮如白昼，下一瞬，一股无形却磅礴的气浪以两人为中心轰然爆发！

　　院中那简陋的石桌石凳被瞬间震飞，柴扉剧烈摇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剑宗闷哼一声，踏步上前，袖袍一卷，一股气劲护住了身后惊骇的叶小钗与风月莫容。

　　强光过后，尘烟渐散。

　　院中，两人身影已然分开，背向而立。

　　“嗯？”剑宗看着场中两人。

　　赵砚舟手中玉剑挽了个剑花，缓缓归鞘，发出轻微“咔哒”声。他转身，对着那背影微微一礼：“巧龙，承让了。”

　　话语落，胜负判定，只见刀剑抛空旋飞，最终齐齐插入地面，伴随的还有半驼废一声叹息。

　　“唉，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是我错了，你所达之境界，绍鸿尚不够资格指导你，探·自谦·必胜，三式一境，汝之使用，亦不在昔日的轩龙凌绝顶之下。”半驼废看着眼前青衫，恍惚间又与记忆之中的那个自己，不由重叠。

　　“咳咳……咳咳咳……”剑宗的咳嗽声打破了寂静，浑浊的目光在赵砚舟身上扫过，随后他看向故人，“半驼废，与他交手，你可曾感觉到？此子身上，空有剑招之形，剑劲之实，却无半分剑意流转，更遑论剑心、剑魂！简直……简直匪夷所思！”

　　半驼废点了点头，“的确稀奇啊，剑者所必备之剑意、剑心、剑魂，于他身上全无体现，而他所施展的三式一境，却与我昔年运使别无二致，甚至一瞬间，吾以为吾面前的，乃是昔日的轩龙凌绝顶，好似空谷回响，唯有招式烙印，不见武者神魂，只能说，匪夷所思。”

　　“咳咳咳，昔日吾问剑天下，挑战天下剑者，也不曾见过一人如同他这般。”

　　赵砚舟迎着两个老头的目光，虽然说是以这两个老头的成名招胜出了，但是两个老头很明显在意的并不是这么个东西。赵某人只感觉自己像是某种患有绝世罕见，前所未有的病症的患者，正被两个老中医盘磨研究一般。

　　半驼废也缓缓开口道：“赵砚舟，汝身兼诸多武学，却从未想过，将他们熔炼一炉，练就属于自身之物吗？”

　　“啊？谁？我吗？”赵砚舟指了指自己，脸上露出一丝茫然，随即打了个哈哈，“这个嘛……能用就行，何必拘泥于是谁的呢？”

　　主要是，游戏没开放过这个功能啊，而且退一万步来说，玩家自己研究的除了帅之外，还真未必有你们的功法好使，研究技能切换和使用熟练度就好了，干嘛非得自创呢。

　　半驼废和剑宗看着赵砚舟的神情，皆是不约而同的皱眉。

　　我的三式一境（我的怆天若失），到底是怎么被这么个玩意儿学去的，这是个什么东西。

　　二人毕生追求剑道极致，深知“剑”乃修者生命与意志的延伸，却从未见过如此……空洞却又如此超凡的人物。

　　“汝之师承为何？”半驼废随后又转而问道。

　　赵砚舟挺想说一句无有师承，但想了想，还是编瞎话说道：“若说师承，倒是不曾有过，不过自幼时每有神人授课，日日皆不相同，所授所学亦是殊异。”

　　“如此奇遇？”半驼废将信将疑的看着赵砚舟，但并未深究。

　　只将目光看向叶小钗和风月莫容说道：“吾会信守承诺，他们两人，吾会尽力教导，但能走到哪一步，就要看她们自己了。”

　　“多谢巧龙，你们上前拜过巧龙师傅、剑宗师傅。”

　　叶小钗乖巧上前，躬身便拜。风月莫容虽有些不情愿，但也跟着行了礼。

　　“咳咳咳，吾何时答应了。”

　　赵砚舟笑嘻嘻地凑近，一把拉住剑宗的胳膊：“哎呀，剑宗前辈，您看来都来了，此地山清水秀，正好静养，顺便指点一下后辈，活动活动筋骨，岂不美哉？再说了，您难道不想看看，由您和巧龙共同调教出来的弟子，将来能到达何种高度吗？”

　　剑宗被他扯得一阵摇晃，气得吹胡子瞪眼，却也没再出言反对，只是别过头去，又是一连串压抑的咳嗽。

第111章 路遇春为

　　最终，剑宗还是没能耐过赵砚舟的磨蹭，或者说，他也的确期待着，真有人能融汇贯通他的一式三境与半驼废的三式一境，那将会是什么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