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在霍格沃茨 第704节
夏洛克没有停止,抛出了最关键、也是让对方彻底无法回避的推论:
“然后,就在几个月前,这位记忆力受损、警惕性大降的伯莎·乔金斯,在阿尔巴尼亚度假时离奇失踪了。
注意,是阿尔巴尼亚!”
“有什么问题吗?”
“巴蒂,伏地魔在此之前,一直都躲在阿尔巴尼亚的森林。”
邓布利多适时开口,解答了巴蒂·克劳奇的疑惑。
“你是说……这不可能,也许仅仅只是巧合……”
“不,这并不是巧合。”
夏洛克摇了摇头,“当排除所有的可能性,剩下的那个无论多么不可思议,也一定都是事实。
当落单且精神恍惚的伯莎·乔金斯出现在阿尔巴尼亚的时候,她被伏地魔发现了。
以伏地魔的能力,恢复伯莎·乔金斯的记忆并不算一件困难的事情吧,先生?”
夏洛克后半句是对着邓布利多说的,后者点了点头:
“不算困难,他是一位大脑封闭术大师,在玩弄人心这件事情的造诣上永远不应该被低估,并且……”
邓布利多看向巴蒂·克劳奇,剩下的话没有说完。
“并且克劳奇先生施展的那个遗忘咒效果很强,甚至有些强得过了头。”
夏洛克接过了邓布利多的话头,继续说道:
“所谓过犹不及,正因为如此,反而更容易让伏地魔得到真相!
他从她受损的记忆碎片中强行提取出了关于你儿子下落的关键情报!”
“这只是你的推断,没有证据!”
“不,他们这么快就能够找到小巴蒂·克劳奇,并且将他救走这件事情就是证据。
刚好那群制造混乱的食死徒也为这些事情提供了便利,如果我是伏地魔,绝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巴蒂·克劳奇在夏洛克逻辑严密的推理和冷酷的事实面前,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强撑的力气。
然而下一刻,就听夏洛克又说道:
“当然,尽管如此,这依旧只是我的推断。
如果你不肯承认,我也没有办法。
不过……以伏地魔那残暴的性格,伯莎·乔金斯大概率是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巴蒂·克劳奇那一直紧绷着的如同钢铁般僵硬的脸庞彻底垮塌下来。
一种巨大的疲惫和刻骨的悔恨浮现在他的面前。
他深陷的眼窝也在这一刻变得更加漆黑。
“是的。”
最终,这两个字极其艰难地从他干涩的喉咙里挤了出来。
声音沙哑、破碎,几乎轻不可闻,却沉重地砸在地面上:
“你说得……都对。”
巴蒂·克劳奇痛苦地闭上双眼,片刻后才睁开。
看向夏洛克的眼神充满了绝望和一种终于认命的灰败:
“伯莎的事情……是个意外。
她拿着文件到我家来给我签字,我当时并不在家,那个小精灵把她领进屋。
等到我回来以后,伯莎当面质问我。
当时他在厨房里,小精灵在照顾着他。
虽然隔着隐形衣,但我猜她是听到家养小精灵和他的对话,然后从听到的话里猜出了藏在隐形衣下的是什么人。”
“所以你就给她施展了遗忘咒?”
“我不能……我绝不能冒险……
所以我对她用了非常强力的遗忘咒,远超常规的强度……
使她彻底忘掉了她发现的秘密。
正如你说的那样,福尔摩斯,这个咒太厉害了,对她的记忆造成了永久的损害。”
他深吸一口气,因为那段回忆本身就在灼烧他的肺腑:
“在那之后,她就再也不是原来的伯莎了……
后来她失踪的消息传来,我对此十分在意。
可我没有想到,她竟然会……都怪我,都怪我,我做了一件蠢事,一件彻头彻尾的蠢事。”
说到这里,克劳奇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既然能够承认这件事情,也证明他相信了夏洛克的推断。
他是有脑子的人,小巴蒂·克劳奇这么快就被劫走,绝不是巧合。
所以他也明白,自己为掩盖一个罪行而犯下的另一个罪行,最终直接导致了灾难性的后果。
他儿子落入最凶残的敌人手中,而他自己不仅是违法者,更成了这场巨大危机的间接推手。
看着巴蒂克劳奇一脸痛苦的模样,夏洛克冷不防开口:
“克劳奇先生,你其实很为自己的儿子骄傲,对吗?”
“你、你怎么……”
巴蒂·克劳奇猛地抬起头,脸上的惊愕比之前夏洛克揭露任何秘密时都要来得强烈,那是一种内心最深处被猝然刺穿的震动。
这件事情甚至比他秘密把小巴蒂·克劳奇弄出阿兹卡班,以及对伯莎·乔金斯使用遗忘咒更加埋藏的更深。
可只有这件事情,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啊!
夏洛克迎着克劳奇震惊的目光,声音平稳却带着穿透力:
“‘你’,克劳奇先生。
这就是问题所在——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他’的问题。”
克劳奇眼中的困惑更深。
夏洛克刻意放慢了语速,好让此刻精神状态不稳定的克劳奇听得更清楚:
“在整个谈话中,当你提到你的儿子,那个让你身败名裂、令你使用非法夺魂咒、最终又因你决策失误而被劫走的人……
你一次也没有称呼他为‘我儿子’或者他的名字。
你从始至终,都在用‘他’这个最冷峻、最疏离的第三人称代词来指代。
这是一种刻意的疏远,这种近乎病态地与血缘纽带划清界线的称谓选择,本身就昭示着一种极其强烈的情感冲突。
一种你拼命想否认、却深植于血脉之中的情感纽带在撕扯着你。”
克劳奇的呼吸变得粗重了些,放在袍子上的手微微颤抖。
“事实上,当福吉告诉我们这一切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了。
看看你的所作所为:用非法且极其危险的夺魂咒来控制他。
这不仅仅是为了惩罚一个罪犯,克劳奇先生。
夺魂咒的操控感,它让你拥有一个温顺、听话、甚至能表现不错的儿子。
你重塑了一个符合你心目中形象的儿子,正是试图将他从堕落的魔王追随者扭转向你心中的正道。”
夏洛克顿了一顿,继续说道:
“你刚刚提到,在家养小精灵的劝说下,你最终同意带他出门。
去魁地奇世界杯,这不是对一个囚徒的简单奖赏。
在那个瞬间,你内心深处期待的是什么?
期待的是让那个被你改造成功的儿子,能短暂地重新融入魔法世界——哪怕是在隐形衣的遮掩下。
你内心深处,潜意识里,是否在那一刻产生了一丝隐秘的幻想?
幻想他能像多年前你期盼的那样,成为你的骄傲,克劳奇家族的体面继承人?
你谈论他时那种刻意保持的距离感,你面对他犯下的滔天大罪时所表现出的决绝态度……
这一切激烈排斥的外壳之下,包裹着恰恰是你最害怕被揭穿的真相,那被背叛、扭曲、近乎于羞辱的骄傲感。”
“是的……”
短暂的沉默以后,克劳奇终于开口了。
不过他的声音却显得有些低哑破:
“你说得对,福尔摩斯……该死的……你说得都对……”
他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时空的尘埃,回到了一个被刻意尘封、如今却因剧痛而无比清晰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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