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皇宫:从升级化骨绵掌开始 第1269节
他的声音如同夜枭啼鸣:
“你敢伤圣上一根汗毛,便是万死难赎!”
“弑君之罪,天地不容!届时你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九族尽诛亦难赎其辜!”
“你所有亲人家人族人,都将因你这狂悖之举,坠入万劫不复之深渊!”
梁进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坦然:
“是吗?”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皇帝:
“用我这小小从七品旗总的卑贱性命,换一位九五之尊的帝王陪葬?这笔买卖,听起来倒也不亏。”
“青史之上,无论忠奸善恶,总归会留下‘梁进弑君’这么一笔,也算名传后世了。”
他抬起头,迎着王瑾那择人而噬的目光,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
“至于九族?公公怕是白费心了。”
“梁某孑然一身,早成了孤儿。公公想诛我九族,怕是要劳烦您手下的番子们,好好去阴曹地府里翻翻生死簿,替我寻亲认祖才行。”
他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森冷:
“更何况……公公觉得,陪葬的真的只有皇帝一人吗?”
他目光如刀,直刺王瑾心底:
“若皇帝今夜驾崩于此,即便公公你手段通天,能将所有罪责都推到我这个‘狂徒’身上。”
“试问,天下悠悠众口,朝堂衮衮诸公,又有几人会信?”
梁进的声音在死寂的寝宫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冷的锥子,凿向王瑾最深的恐惧:
“一个小小旗总,如何能‘莫名其妙’地被安排进入守卫森严的帝王寝宫?又如何能‘突然失心疯’,在厂公您这位大内第一高手眼皮底下,成功刺杀皇帝?”
他发出一声嗤笑:
“天下人不是傻子!”
“他们只会猜测,这背后必然有一只翻云覆雨的‘幕后黑手’!”
“谁能在新宅之内,将禁军尽数驱离?谁有权力下令让我这样一个无名小卒深夜入宫?又是谁,撤走了寝宫周围所有的明哨暗桩,让此地变成了一座不设防的空城?”
梁进的目光紧紧锁住王瑾那张变幻不定的脸,一字一句,如同宣判:
“这一切,怎么看,都指向您啊,王公公!”
“当天下人都认定,是您这位掌印太监、缉事厂厂公,背主忘恩,不忠不义,行那谋朝篡位、弑君亡国的滔天罪行时。”
“公公,那些早就视您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食汝肉寝汝皮的人,那些被您压得喘不过气的朝臣,那些与您争权夺利的勋贵,那些被您抄家灭门的仇敌……他们,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般蜂拥而至!”
“到那时,想要您死的人,恐怕犹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你这大内第一高手,真的能应付过来吗?”
王瑾的身体猛地一震!
梁进的话语,像一把冰冷的钥匙,精准地捅开了他内心深处最恐惧的魔盒。
他死死地盯着梁进,又看向梁进手中的皇帝,他那张阴鸷的老脸上,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青白交替,如同打翻了染缸。
他周身那汹涌澎湃、几乎要毁灭一切的杀意,如同退潮般剧烈地起伏、涌动,却始终无法再像之前那样毫无顾忌地爆发出来。
理智与愤怒在他脑中激烈交锋,梁进描绘的那个身败名裂、被天下共讨的可怕未来,像一座无形的冰山,沉重地压在他的心头。
梁进却不再言语。
他好整以暇地,提着皇帝,慢悠悠地在象征着至高权力的龙床上坐了下来。
动作随意得如同坐在自家炕头。
他甚至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然后才抬起眼,平静地看向僵立在不远处的王瑾。
他在赌。
赌王瑾是个聪明人,更是个惜命恋权之人。
他清楚,换做别人,未必会在乎皇帝的生死。
但王瑾不同!
王瑾名义上的权力,全都来自于皇帝。
尤其王瑾负责执掌帝王的阴玺,恐怕还有一些同帝王之间的秘密联系。
否则,他不会如此疯狂地想要挽救皇帝。
这份“在乎”,就是梁进此刻最大的筹码!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缓缓流逝。
只有皇帝那微弱到几不可闻的呼吸声,以及王瑾粗重压抑的喘息声在殿内回响。
突然!
梁进手中的皇帝一颤,随后竟然缓缓睁开了双目。
连番的剧烈变故,终于使得皇帝从睡梦之中清醒了过来。
他的双手开始乱抓,口中发出声音:
“大胆!谁胆敢……提着朕的脖子?”
“王瑾……王瑾!快替朕……杀了他!”
“诛他……九族!快……”
皇帝如今虚弱不堪,他的挣扎软弱无力。
这连番的挣扎,反而使得他咳嗽喘息不停,几乎是自己要把自己被喘死。
可此时,梁进和王瑾谁都没有理会皇帝。
他们的注意力,都全神贯注放在彼此身上。
终于。
王瑾身上那如同实质般的恐怖气势,如同被戳破的气球,倏然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脸上所有的愤怒、扭曲、杀意,都在一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到极点的神情——震惊、不甘、怨毒、审视,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颓然。
他忽然发出一阵干涩、嘶哑的笑声,如同砂纸摩擦着朽木:
“呵呵……呵呵呵……梁进啊梁进……”
他缓缓摇着头,目光复杂地重新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的旗总,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他:
“你……是咱家这辈子,唯一一个……接连看走了眼的人!”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疲惫和难以置信:
“咱家是真没想到……真没想到啊!你年纪轻轻,一身武功竟已精纯霸道至此!远非寻常三品可比!”
“赵保那小子,去了一趟葬龙岭,回来便脱胎换骨,武功突飞猛进……看来,你也是得了那趟‘机缘’的好处,受那‘幽寰血脉’的影响不浅吧?”
王瑾说到这里,干笑声中透着一丝阴冷和警告:
“那东西,确实有夺天地造化之奇效,能令人短期内力量暴涨。”
“可你沉迷于这种歪门邪道,借助外物强行拔升,不修己身,不明武道真意……迟早,会后悔莫及!”
“它会吞噬你,最终让你变得……面目全非!”
他话语未尽,显然意有所指,却没有再深入解释。
梁进心中凛然,瞬间联想到九渊岩牢中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钦犯,以及手中这位被诅咒侵蚀得不成人形的皇帝!
不过,他倒是不担心自己。
这厂公做梦也想不到,梁进武功提升得这么快,是因为系统。
只是梁进倒是为赵保担忧起来。
他很清楚,赵保才是符合王瑾口中描述的情况。
此时。
王瑾的语气陡然转厉,带着深深的忌惮和厌恶:
“但咱家最看走眼的,是你这一身的反骨!天生的贼胚!”
“京城百姓,沐浴皇恩,大多性情温良,忠君爱国,视君父如天。”
“可偏偏你这厮……”
他指着梁进,手指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目无君上,心中毫无敬畏!行事肆无忌惮,胆大包天!”
“咱家掌印数十年,缉捕叛逆无数,像你这等骨子里就刻着‘反贼’二字,敢提着皇帝当筹码的狂徒……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见!”
王瑾的声音里充满了懊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挫败。
他这一生算无遗策,今夜却在自己掌控最严密的寝宫,栽了如此大的跟头!
他原以为梁进不过是个身负特殊血脉、可供利用的棋子。
他翻手便可将其镇压,取其血脉为皇帝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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