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皇宫:从升级化骨绵掌开始 第1292节
赵保看着梁进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和无奈。
他摇了摇头,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后院。
京城这潭浑水,此刻正是暗流最汹涌的时候,他作为缉事厂的档头,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尤其是今天,缉事厂内两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大档头万上楼和掌刑千户王怀霜,竟一同回京了!
这两位的回归必然带来新的变数,他必须尽快去拜见,摸清风向。
………………
皇宫。
坤宁宫。
这座象征着母仪天下的宫殿,此刻却笼罩在一片死寂的阴霾之中。
往日的繁华似锦、访客如云早已不见踪影。
朱漆大门紧闭,回廊下空无一人,连鸟雀似乎都避开了这片区域。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混合着一种陈旧的、仿佛被遗忘的尘埃气息。
对外宣称,皇后娘娘牧从霜凤体违和,需静心休养,已闭门谢客多日。
而在这朝局动荡、皇帝也久居新宅养病的当口,似乎也无人真正在意这位深宫皇后的境况。
唯一忧心的牧家派人前来探视,也只在冰冷的宫门外,吃了个彻彻底底的闭门羹。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位皇后娘娘会就此沉寂下去时,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人物,却接到了坤宁宫的召见谕旨。
万佛寺首座,悲欢大师。
悲欢依旧是那副苦行僧的打扮。
破烂的百衲衣勉强蔽体,赤足踏在铺着光洁金砖的地面上,每一步都留下淡淡的灰尘印痕。
他手持一串磨得发亮的乌木念珠,面容悲苦,眼神却深邃如古井。
这身装扮与金碧辉煌、穷奢极侈的皇宫格格不入,但正是这份极致的反差,反而让宫中的内侍宫女们噤若寒蝉,眼中充满了敬畏。
引路的小太监在坤宁宫正殿那两扇沉重的描金大门前停下,便躬身退下,头垂得极低,大气不敢出。
悲欢大师面无表情,径直上前,枯瘦的手掌轻轻一推。
“吱呀——”
沉重的殿门向内开启,露出里面空旷得令人心悸的景象。
巨大的空间里,光线昏暗,只有高窗透进的几缕微光,在光洁的地砖上投下惨淡的光斑。
往日侍立两旁的宫女太监,此刻竟一个不见!
整个大殿,静得只能听到悲欢赤足踏地的轻微声响和自己的呼吸声。
大殿深处,高高的凤座之上,端坐着一人。
珠帘低垂,影影绰绰,只能看到那身着明黄凤袍的轮廓。
悲欢大师步入殿中,脚步沉稳。
他并未行礼,只是在一挥破烂的衣袖。
“哐当!”
沉重的殿门在他身后轰然关闭!
最后一丝外界的微光被彻底隔绝,殿内瞬间陷入一种近乎幽冥的昏暗。
只有凤座旁几盏长明灯,摇曳着昏黄微弱的光芒,勉强勾勒出皇后模糊的侧影。
“阿弥陀佛!”
悲欢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打破了死寂:
“娘娘近来可好?”
凤座之上,那个身影微微动了一下。
一个低沉、压抑,却又带着一种奇异金属质感的女声传来:
“食不安,寝不寐。”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焦躁与戾气。
悲欢大师向前又踏了几步,赤足踩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细微的“嗒、嗒”声。
他停在距离凤座约三丈之地,浑浊的目光穿透昏暗,仿佛能直视珠帘之后:
“为何如此?”
凤座上的声音陡然拔高:
“因为该死的人——”
“还没死!”
悲欢大师脸上的悲苦之色似乎更浓了。
他缓缓拨动念珠,发出细微的“咔哒”声,口中宣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
“娘娘,生死轮回,皆有定数。”
“非是不死,实乃……时候未到。”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宿命感,仿佛在陈述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
这回答显然彻底激怒了凤座上的人!
“呼啦!”
珠帘被一只戴着赤金指套的手猛地掀开!
一张属于皇后牧从霜的绝美脸庞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然而此刻,这张脸上没有丝毫母仪天下的雍容,只有扭曲的愤怒和冰冷的杀意!
她的眼眸深处,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大师!”
她身体前倾,手重重拍在凤座的扶手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
“你万佛寺还在犹豫什么?!”
“为何直到此刻,京城只有你一个首座在此?”
“方丈主持为何不至?!难道你们要背弃约定不成?!”
她的质问如同连珠炮,带着上位者的威压和恼怒。
悲欢大师面对这近乎咆哮的质问,却如同入定的老僧。
他眼帘低垂,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念珠上,口中念念有词,竟开始低声诵起佛经来。
那专注的神情,仿佛眼前的皇后,她的话语,她的愤怒,不过是殿角拂过的一缕微风,根本不值一哂。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轻蔑!
一种视皇后如无物的漠然!
“你……!”
皇后气得浑身发抖,那只戴着指套的手再次高高扬起,眼看就要再次拍下!
但最终,那只手却停在了半空中,剧烈地颤抖着。
她死死地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强行压下了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
因为她不是真正的牧从霜!
她只是一个披着凤袍的冒牌货!
她的底气,远不足以让她在万佛寺首座面前真正放肆。
她深吸了几口气,胸膛剧烈起伏,强行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平静,但那平静之下,是更深的冰冷:
“大师,赵御……还没死。”
她刻意放缓了语速,带着一种阴冷的陈述:
“手下人回报,从一个看守赵御的禁军旗总口中探得,皇帝似乎打算近日要杀赵御,故而那些下人没有立刻下手。”
“而且……”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讥讽:
“缉事厂那老阉狗也派人掺和进去了,看来对赵御,是起了别的心思。”
她试图用这些情报来显示自己的掌控力,同时也在试探悲欢的态度。
悲欢大师终于停下了诵经。
他抬起眼皮,那双看似浑浊的老眼,此刻却锐利如刀,直刺珠帘之后:
“娘娘,一个小小旗总,能洞悉上意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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