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皇宫:从升级化骨绵掌开始 第1351节
有!
至少……面对那个存在时,赵御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生不出来,只能任由其施为。
回程这一路,他想了很多。
从王朝起源想到自身,又从自身想到他唯一的儿子赵弘毅的未来。
思绪最后,不受控制地飘回了那夜在那阴森的寝宫里,他亲眼所见的先帝遗容……
那绝非常人、甚至常理所能解释的可怖模样……
“爱卿……”
赵御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栗,打破车内死寂。
他目光投向对面那张在幽暗光线中显得越发阴柔苍老的脸:
“朕百年之后,龙体是否也会……变成那般……‘龙蜕’之相?”
掌印太监王瑾如同磐石般端坐在赵御对面一张锦缎墩上。
闻言,那薄得几乎没有血色的唇角微微向上牵起一个近乎慈悲的弧度,声音却干涩沙哑,如同枯叶摩擦:
“陛下何须忧心百年?”
他顿了一下,那双深陷的眼窝里精光微闪:
“非是百年……而是当陛下命格衰微,譬如寿元将终,抑或……”
他意味深长地放缓了语调,目光扫过赵御苍白的面孔:
“像大行皇帝那般沉疴在身……神血自会苏醒、蔓延,引领陛下完成龙蜕,最终……”
他微微仰头,姿态带着某种病态的虔诚与向往:
“御龙……登天!”
赵御的心脏如同沉入了冰冷的海底!
王瑾微微一顿,侧头看向赵御:
“陛下不妨回想,自太祖皇帝以来,我大乾历代君王,可有在位超过十年者?”
赵御猛地一窒,脸色更加灰败。
一个被他刻意忽略的、毛骨悚然的事实,被王瑾轻飘飘地揭开了。
历代先帝的短寿,原来根源在此!
他喉头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眼中爆发出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的疯狂希望,几乎要扑过去抓住王瑾的袍角:
“若……若朕从今往后,永不再踏入太祖皇陵祭祀,是否就能……”
他声音充满了挣扎的渴求。
王瑾无声地笑了。
那笑容凉薄如刀锋划过寒冰。
“先帝在位时……当年,亦作此念。”
他微微向前倾身,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然则,太祖皇陵乃龙气根源,祖宗庇佑之所在,乃是江山永固之本源!陛下若弃之……”
那双深如古井的眼睛凝视着赵御颤抖的瞳孔:
“这九五至尊之位,这龙椅之下。”
“怕是顷刻间……便会易主啊!”
最后几个字,轻飘飘的,却重逾万钧!
赵御身躯剧烈一颤,手猛地攥紧了龙袍。
失去皇位?
他绝不能接受!
他好不容易历经屈辱磨难才爬到这个位置,尝到了至高权力的滋味。
若此刻跌落,那些他得罪过的、虎视眈眈的仇家,会把他和他所有在意的人撕得粉碎!
“欲承天命,必受其诅;既坐龙椅,同受其咒。”
王瑾的声音低沉而缥缈,像是在陈述一条亘古不变的铁律:
“陛下既选择了享有这口含天宪、执掌生死的无上权柄,自然也需背负起皇室血脉中与之共存的诅咒。”
“陛下,您这样做,也是为了大乾江山,万世永固啊!”
赵御脸上泛起浓浓的苦涩。
是啊。
为了赵氏江山,这似乎是必须的牺牲。
可唯独对他个人而言,这却是一条一眼望得到头的绝路。
尤其……
一想到他最疼爱的儿子赵弘毅,将来也要被迫走上这条绝路,在他之后承受这可怕的命运,他的心就像被刀绞一样难受。
他若传位,弘毅必遭诅咒。
他若不传,弘毅必死无疑!
苦涩与不甘如同毒藤,死死缠绕住他的心房。
他自己尚且无法解脱……
难道要他唯一的骨血,他寄予厚望的唯一儿子赵弘毅,日后也踏上这条永无尽头的绝路?!
“王卿……”
赵御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卑微与哀求,手几乎要抓住王瑾冰冷如枯骨的手:
“你是朕的股肱!你可有……有万全之策?哪怕延寿!哪怕减轻此厄!若能赐予朕一线生机……”
他眼中迸发出炙热的、不惜一切的光芒:
“这大乾的江山!朕愿……”
他压低了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
“与你……共享!!!”
此刻的皇帝,在王瑾面前几乎是卑躬屈膝,哪里还有半分九五之尊的威严。
王瑾浑浊的老眼深处,闪过一丝几乎无法觉察的、转瞬即逝的讥诮光芒。
他微微合上眼皮,似乎陷入沉思,片刻后,那沙哑低沉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陛下言重了。‘共享江山’这等大逆之言……还请……三思。”
他睁开眼,那目光如同探幽的微光:
“咱家手上倒确实握着两条幽寰血脉,或有希望化解陛下身上的诅咒。”
“本想着,为大行皇帝陛下求得一线生机……”
王瑾微微叹息,摇头:
“可惜天意弄人。如今,这机缘,倒是托先帝之福,落在陛下您的身上了。”
赵御的眼睛瞬间亮得吓人!
“是谁?现在何处?!”
他迫不亟待地问,身体都不由自主地前倾。
王瑾唇角那丝冷意更深:
“一个,是伺候老奴手下那小子,赵保。”
“另一个……便是那位曾日夜守于陛下身侧,几次三番于乱局之中将陛下从阎罗殿前抢回来的……禁军副统领兼内廷侍卫统领……”
“梁进!”
这名字如同惊雷在狭小的车厢里炸响!
赵御脸上的惊喜瞬间凝固,随即转为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他甚至猛地坐直了身体,撞得车厢都轻微一晃!
“不……不可!”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斩钉截铁地否决!声音因激动而尖利:
“梁进于朕有活命厚恩!若无他拼死拱卫,朕早已死在乱军之中。”
“动谁都不能动他!不可……”
他话未说完,便被王瑾幽冷的声音打断:
“如此,那便只用赵保一人吧。”
他声音毫无波澜,仿佛讨论的不是人命,而是取舍一件器物:
“陛下只需将赵保好好‘养’在宫中,务必确保他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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