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我的技能不正经 第369节
旁边的国子监祭酒汪大人拍拍他的腿,指指上首坐的太子太师:“辛大人,你这个样子,被楚大人看到会不会有麻烦?”
辛其物一听,赶紧正身正言,以眼角余光偷瞥上首,见楚平生自顾自地慢斟慢饮,根本没有在意他,不由长出一口气。
都知道楚平生和范闲不对付。
一个大宗师之徒,太子太师,开府仪同三思,一个皇帝私生子,南庆大才子,他夹在中间很为难好么。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呵呵……呵呵……唯有小范大人知我心意。”
角落里,一名从七品的著作郎在喝闷酒,可能是被范闲感染,行为举止有些放浪,唬得旁边那位国子监博士不断努嘴递眼色,想让其收敛点。
范协律是皇帝私生子,可以在夜宴上纵情诗想,他们这些人不能。
与此同时,范闲注意到了屏风后面探头探脑的范若若,冲她得意一笑,转回头,看向上首坐席,睨眼楚平生,借着江城子的豪气又起一首词。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至此轻狂一笑,荡袖转身:“抬眼望,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酒酣情浓的范协律身子一震,眼直口颤,瞳孔急缩,内心的热血如置冰天雪地,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因为后半句话不是他发出的,是来自别人。
这时过道两侧的文官,尤其是辛其物,指着他的身后,结结巴巴说道:“楚……楚……楚大……大人……”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架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范闲猛回头,只见一人起身而下,手里握着个半红半白,看起来有些硬度的桃子。
“范闲,你这首词是特意念给我听的对吗?”
说完,袍袖一扬,那桃子倏然而去。
范闲醉酒失态,更在懵逼之中难以躲避,被桃子直直砸中鼻梁,立足不稳,哼得一声掉下台阶,坐倒在地。
全场愕然。
谁也没有想到楚平生会在庆帝这个爹面前硬干范闲。
就连长公主李云睿,亦是红红小嘴儿微微张开,目起波澜,眸光潋滟。
林婉儿脚下微动,但只迈出半步,便又缩了回去。
范若若心系兄长,由屏风后面冲出,从地上抱起范闲一看,流鼻血了。
此时此刻,哪里还顾得上这是国宴,指着楚平生说道:“你……国之礼堂,陛下面前,诸部大人目视之下,你竟敢出手伤人?”
“你也知道这是国之礼堂,陛下面前,诸部大人目视之下啊。”楚平生寒声说道:“北齐、东夷、西胡三方使者俱在,伱一个无官无爵的女流之辈,有何资格到正殿撒野?”
话罢转身,望表情阴冷的李云潜说道:“南庆皇帝,这……便是你庆国待客之道?”
他陛下也不叫了。
礼也没有了。
李云潜看了他一阵,望门口立着的带刀侍卫说道:“拿下。”
没了右手的宫典带人入殿,将范若若按在地下。
“放开她!”
范闲鼻孔冒血,带着一身酒气去推两名侍卫。
宫典闪身切入,左手一带,范闲扑了个空,身子晃了晃,冷冷看着曾在庆庙对过一掌的男人。
李云潜解决范若若的问题,吓得才女们全缩回屏风后,侧脸看向楚平生:“你当场行凶,打伤范协律,真当朕不敢治你的罪吗?”
以前朝会,楚平生动赖名成、林有道等人也就算了,如今当着外国使臣打他的儿子,别说作为一国皇帝,哪怕只是站在一个父亲的立场,也是要为儿子争一口气的。
“祈年殿夜宴,请的是外国使臣,庆的是天下太平。如无南庆的让步,如无北齐的妥协,如无东夷城的居中调停,如无吾师白风守护,大宗师苦荷兴许已经攻入你庆国皇宫,杀得李家皇族人头滚滚,如何能有今日之局?范闲先嘲北齐,后讽西胡,将这四国夜宴视为宣泄情绪之所,口出妄语,意图破坏和谈结果,这等撒野行为,不该罚吗?莫不是庆国皇帝,以为凭你庆国之力可力敌我三方?而他,你的私生子,是你授意他在夜宴撒野的?”
楚平生指着李云潜的鼻子说道:“今日,我便代吾师把话撂在这里,你若想打,西胡必联合北齐、东夷,与你庆国决一死战。”
场下议论纷纷,北齐使者群情激荡,看楚平生的目光难掩炽热。
刚才范闲道出“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的句子,他们心里便不舒服,却无人出面反讥,庄墨韩是文人,缺少武人血性,如今楚平生这个西胡大宗师之徒当场翻脸,挑战庆帝,站在北齐的立场,自然是大快人心。
第413章 唾你这种人,脏了我的口水
反观庆国文官,全傻了。
上次在太极殿,楚平生还很克制,只是当庭杀了两个参他的人,这次更绝,直接把庆帝的桌子给掀了,而且是当着外国使臣的面宣战。
要知道刚才这小子还嘻嘻哈哈,厚着脸皮找庆帝赐宅子和宫女,这才过去多久?TMD翻脸比翻书还快!
辛其物都快吓尿了,整个人瘫在食案后面。
云之澜跪坐对面,垂发遮住半张脸,表情严肃,眼神冰冷,一口一口喝着酒。
李云潜斜靠龙椅,脸颊的肉狠狠地扯,额头的青筋突突地跳,表情有些狰狞。
但也只是有些狰狞。
他没想到楚平生让他如此下不来台。当场认怂?他做不到,暴怒应战?面对北齐、西胡、东夷三国联军,南庆绝无胜算,而且这会促成他最怕的事情——白风、苦荷、四顾剑结盟。
刚才楚平生和云之澜掐架,他很开心,很得意,扭脸范闲这个坑爹货就把大好局面给毁了。
太子读懂了皇帝的心思,赶紧从食案后面走出,冲楚平生躬身作揖:“老师,你一定是误会了,老师刚才吟诵的词句应该与范闲所做不是同一首。”
长公主李云睿也在旁边劝道:“楚大人消消气,范闲醉酒胡言怎能当真。”
“不是同一首?”
楚平生回头望去:“范闲,来,把后面的内容背出来。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眼望,仰天长啸,壮怀激烈,接。”
所有人都在看范闲。
“……”
可当事人只是酒嗝连连,闪烁其词。
他的脑筋转得飞快,发现还是跟不上眼前的变故,脑海有一个声音不停在问,岳将军的《满江红》楚平生怎么会背?
这究竟是为什么?!
“哥?”
被两名侍卫按住肩膀的范若若面带疑惑看着明显慌神的兄长。
范闲并不知道她瞒着自己跟楚平生打赌的事,此时被她唤醒,对上那道期盼的眼神,忙晃掉脑海的疑问,硬着头皮吟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庄墨韩听完皱起眉头,面露迟疑,因为总觉得和上一句差了好多,不工整,不对仗。
楚平生却又冷冷一笑:“下面是不是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呵,拼凑别人的诗词,你也要寻個对仗的抄吧。”
范闲打个激灵,酒醒了一半,感觉从后脑勺到尾椎骨,整个后背冷飕飕的。
如果说《满江红》是巧合,可能是她娘对某人吐露过,被记录在册传承下来,那这首《破阵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楚平生也会背?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前一句是范闲说的,后一句是楚平生接的。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范闲退了一步,酒劲儿全消,只剩脸上还有一点红晕,急声道:“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楚平生上前一步:“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范闲继续退:“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楚平生继续进:“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国破山河在,城春早木深。”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
范闲说一句,楚平生接一句,几乎要将他从殿内赶到殿外。
“不……不可能,你怎么……你怎么会这个……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诗词的?难不成……难不成?”
范闲扪心自问,难不成这个世界上不只他和他娘这两个穿越者,还有别的穿越者?不然这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诗词,楚平生是如何知道的?
所有人都安静地看着两个人,表情各不相同。
瘫坐在地的范若若一脸慌张,屏风后面的才女们能控制情绪的颦眉咬牙,不能控制的情绪喃喃出声,自以为这是做梦,还有几个伸着小手把脸蛋拍了一遍又一遍。
“楚平生不是西胡野蛮人吗?他不学无术,顽劣好色,这样的人怎么能接上范闲的诗呢?怎么能呢?”
柔嘉郡主拿出自己的珍藏-——靖王世子诗会时范闲的手稿,看看楚平生,再看看退无可退的范闲,脑子都快炸了,难不成庄墨韩说得没错,范闲的才情都是假的,所有诗词全是抄的?而且范闲会的,楚平生也会?
叶灵儿不爱诗词,但此时此刻,却也知道她和范若若被楚平生坑了,这家伙远不像表面展露的那样,是个没有上进心,没有丝毫才情,只是凭借其师父之名在京都城骄奢淫逸,为所欲为的家伙。
只有林婉儿,算是相对平静的一个,因为她并非因为诗词与范闲结缘,此刻只是很奇怪,楚平生为何有此学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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