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鲲虚世界 第646节
这座宰相府邸,今日来了诸多九大姓之人。
皆是九大姓的位高权重之人。
在中午就等在苏府的后堂之中,足足四五十人。
虽是正午时分,艳阳高照,但一踏入苏府地界,便觉阴风阵阵,连廊柱间的雕花都透着森然寒意。
这些世家大族的主事者们却无人在意这般异象。此刻汴京已陷入三面合围之势——赤目军的血色旌旗在北,长生天的铁骑陈兵西境,大隋精锐更是直逼东门。
值此危局,偏生苏相突然称病不朝,书院也紧闭院门,这两座擎天玉柱的异常举动,让向来倚仗权势的九大姓顿时失了方寸。
如今苏相召令,便是共商其事。
苏相和书院不倒,就算是千军万马也难以破开汴京。
只要书院的惊神阵一开,天下宵小皆死尽,汴京还是乐土。
至于,投降于他国。
暗地里,这些世家却早已各怀鬼胎。赵氏与长生天暗通款曲已久,司马家更与大隋眉来眼去。
即便是那赤目军中,也未尝没有他们暗中输送的粮饷。
乱世将至,这些绵延千年的世家,又怎会不为自己留好退路?
或许这位执掌朝纲百载的宰辅大人,还藏着“扶青天于即倒”的惊世手段?
若在此刻站错阵营,最后遭了殃。
九大姓不敢不来,今日就算是谢家也有几位辈分高的族老前来。
还有最近乖事频发的诸葛家,也是来了几人。
这些平日里呼风唤雨的世家大族,此刻却都屏息凝神,不敢造次。
对于这位苏相,他们从来没有看清过?
苏景所求又是什么?
九大姓已经等到了下午,却也没有任何人有浮躁不耐,或者有却不敢表现出来。
苏相在御使大齐朝野已经太久了,久到他们生了奴性。
那是一种源自骨髓血脉的战栗,仿佛面对的不是当朝宰辅,而是某种更为古老可怖的存在。
后堂最高处,那张紫檀太师椅始终空悬。
椅背雕着的饕餮纹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张等待吞噬的巨口。
今日的苏府透着说不出的古怪。
往日苏相那几个常在府中走动的苏相之子,全不见踪影,偌大的府邸竟空无一人!
九大姓中几位已臻上三境的武道高手,甚至是还有几位璇丹境界之人,暗自心惊——整座相府空荡得诡异,仿佛除了他们,再无人气。
不过,这是苏相吩咐,他们也不敢怠慢。
“嗒嗒.”
突兀的脚步声自廊外传来,其间夹杂着液体滴落的声响。
“苏相,来了!”
众人不敢马虎,里面在椅子上挺直腰杆。
“哒哒!”
声音越来越近。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不自觉地吞咽着口水,后颈的汗毛根根倒竖——冥冥中似有什么可怖之物正从后堂深处逼近。
氛围诡异,堂内烛火齐齐一暗。
大门猛的关闭!
那空悬的太师椅前,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模糊的影子……
熟悉的声音响起,“都来了吧!”
烛火摇曳间,中堂墙上赫然映出一个三头六臂的狰狞魔影。
黏稠的血浆正从怪物周身滴落,踩在地上的一双赤足。
可怖的威压如实质般碾过厅堂,众人惊觉浑身真元凝固,仿佛被抽离了筋骨般瘫软在地。
那是铭刻在血脉深处的恐惧,竟还混杂着诡异的虔诚。
魔影骤然舒展,数百条猩红触须破空而出。那些蠕动的血管上密布着细密口器,如毒蟒缠缚住满堂众人。
“啊——”
凄厉的惨叫。
转瞬间,血腥味弥漫。
窗棂上精致的苏绣纹样,顷刻间被染红。
然后响起,毛骨悚然的咀-嚼之声。
一炷香后!
空荡的后堂响起黏腻低语:“虽提前吞了诸葛、赵两家今日这些九大姓的精元,总算凑足了最后一份。”
人影浑身骨骼收缩,又恢复成了一个人影,只是浑身赤裸。
他推开染血的厅门走出,低声道。
“当年先生你的尸解,总想求细水流长,可是那有这么多时间空耗。”
人影喉间发出讥讽的嗤笑:“四十八位武道九境,三十四位阳神修士——且看这方天地,能否容得下我这饕餮之道!”
苏府,门外!
苏云带着一众仆人匆匆归来。
今日祖父突然命他去清凉寺祈福,偏生两匹骏马半途暴毙,只得折返。
刚踏进府门,少年就察觉异样,往日森严的守卫竟无一人值守。
苏云快步走进,身后的三个贴身侍卫神色一凝。
“云少爷,不对劲!”
因为苏府已经尸横遍野,到处都是尸体。
苏云眼睛睁大,被眼前一幕吓的坐在地上。
“死了……都死了!”
“不可能!”
他不管不顾冲进苏府,他的瞳孔剧烈收缩,映出满地支离破碎的尸骸。
三姨娘的藕荷色裙裾浸泡在血泊中,大伯的玉带扣嵌在碎裂的骨块里,姐姐最心爱的鎏金簪子,此刻正插在一团模糊的~之上……
他仰天大喊,手中已经全是血迹。
“怎么回事……苏家被灭门了!”
“不对,爷爷了?”
他发疯一般冲进内院!
侍卫们僵在原地,握刀的手不住颤抖。
当朝宰辅坐镇的苏府竟遭灭门?这个念头比满院尸骸更令人胆寒。
一道叹息声响起。
苏云抬起被血泪模糊的双眼,只见内堂阴影中走出一个肌肤白皙胜雪的少年。
那身影分明陌生,可当少年开口时,熟悉的嗓音让苏云浑身剧震——“爷爷”
少年逐渐走近!
“云儿,在我的这么多子孙之中,唯有你有一颗赤心,待我全无算计,没有一点其他心思。”
“本不想害你,本打算让你借着祈福之名远离汴京,从此任你富贵一辈子。”
“可是,……哎,命运如此!”
苏云还未反应过来,一张血盆大口之中伸出一很的带着粘液的血红舌头,盖在他的脸上。
他再无知觉!
“那就成-为我的一部分吧!”
少年的肚子重新愈合,几位侍卫也是一般命丧黄泉!
苏景想了想,他踱到府中的浴池边濯洗血迹,更衣时铜镜映出一张年轻的少年面孔。
清秀出尘,带着几位清雅之气,不过一双眼眸却沧桑至极。
苏景走出苏府,去了书院。
一个俊雅的少年,视若无人的走到书院修身楼。
一步一步登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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