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文圣 第345节
竟被这少年.
一瞬之间,写出一道佛偈!
一言破之?!
他难以置信的抬头,望着对面风轻云淡的江行舟。
坛下十万民众,看到释怀和尚金刚法相被破这一幕,震惊的鸦雀无声。
徐士衡死死攥着案几,看见江行舟负手而立的身影——青衫依旧纤尘不染,连发带都未曾凌乱半分。
一滴金雨落在少年肩头,也被其轻轻拍去。
他瞠目结舌!
江南道解元江行舟,他不是学诸子百家的江南士子吗?为何他还精通佛门之法?
甚至,一道佛偈,破释怀修行十年的法相?
白马寺内,一片震动。
数百位现场观战的沙弥、和尚们都露出恐惧,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要知道,释怀和尚可是首座弟子,乃是白马寺“住持方丈、上座长老”之下的第一人,白马寺百年以来第一奇才。
释怀被江行舟给一道佛偈,给破了苦修十年的金刚菩萨法相,这是何等严重的大事!
除非住持方丈、长座长老亲自出马,白马寺众僧人弟子再无一人是江行舟的对手!
“铛——”
白马寺的铜钟突然发出一声悲鸣,惊起檐角铜铃乱颤。
大雄宝殿前,扫地沙弥的竹帚僵在半空。
藏经阁里,正在誊写经卷的上座长老手腕一抖,墨汁在《金刚经》上洇开大片污痕。
“首座师兄的怒目金刚法相破了!”
不知是谁先发出这声颤抖的低语,刹那间如巨石入水,惊起满寺高僧们的一片哗然!
“这怎么可能?!”
“那可是苦修十载的菩萨金身啊!”
僧众们手中的木鱼、钵盂叮当坠地。
几个年轻比丘,听闻此事,甚至踉跄着扶住廊柱,仿佛天旋地转。
他们望着山门外那道尚未散尽的金色余晖,脸上写满难以置信——
那可是首座弟子!
他们崇拜多年的释怀大师兄!
方丈亲口认证的“佛门百年来最有希望,修成菩萨境,得正果的弟子”!
“快!快敲警心钟,召集所有人!”
监院僧的吼声惊醒众和尚。
刹那间,整个白马寺如同被捅破的蜂巢——有人跌跌撞撞冲向钟楼。
有人慌乱地翻找经书,试图寻找破解江行舟这道佛偈之法。
更有小沙弥吓得直接瘫坐在蒲团上啜泣。
“让开!都让开!”
一个赤脚沙弥狂奔过九重殿阁,袈裟下摆卷起满地银杏叶。
他在大雄宝殿前重重跌倒,又手脚并用地爬过门槛:
“方丈!大事不好——”
小沙弥带着哭腔的呐喊撞上三世佛金身,在袅袅青烟中炸开:
“首座师兄的‘怒目金刚’菩萨法相.被人被人一言破了啊!”
“嗡——”
慧日方丈端坐团蒲,指间转动的沉香佛珠骤然停滞。
这位须眉皆白的老僧缓缓睁眼,古井般的眸子深处泛起一丝涟漪。
他早已感知到,首座弟子那金刚法相崩裂时,传来的震颤——整座白马寺的经幡都在那一瞬无风自动,屋檐震颤。
“细细道来。”
苍老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让跪伏在地的小沙弥后背沁出冷汗。
“启禀方丈!”
小沙弥额头紧贴青砖,“首座师兄在白马寺前的法坛论道,与江南道解元江行舟,比斗佛偈”
殿内檀香突然剧烈摇曳。
“那江解元以一句‘[泥塑木雕非真佛,无心方见释迦心。.]',竟竟破了首座师兄的‘怒目金刚'佛偈!
这可如何是好?”
慧日方丈枯瘦的手指蓦然收紧,掌中佛珠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他记得那偈——那是在十年前,释怀闭关苦修三年之久,于雷雨夜见怒目金刚,显圣所顿悟。
[佛是西天老比丘,紫金身相万人求。
金身原是法王体,万劫虔诚礼不休!]
何等庄严!
万民朝觐之法相!
而破偈之人竟道——
[泥塑木雕非真佛,无心方见释迦心。
泥龛铜铁终成锈,哪个真佛坐里头?]
“好一个‘无心方见释迦心'”
慧日老方丈忽然轻笑,雪白长眉无风自动。
他缓缓起身时,悬挂大雄宝殿角的十二盏青铜佛灯齐齐暗了一瞬。
“咚!”
九环锡杖重重顿地。
慧日方丈袈裟翻卷如云,一步踏出便已至殿门:“老衲倒要看看,是怎样的妙人,能一语道出‘即心即佛'的禅机。”
对方仅仅以一道《我心即佛》的佛偈,便破了释怀苦修多年的《怒目金刚》佛偈!
那江解元,绝对是——佛门修行的超级高手!
第184章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如来悟道法相!
荆楚道解元宋楚望,关中道解元秦文,巴蜀道解元刘春,他们这些举子们都看懵了。
他们也曾想过,江行舟很可能懂一些佛门经典,可以和释怀和尚谈几句佛偈,论一番佛法。
多半,江解元要比那些国子监的儒生士子们,要高明一些!
纵然输了,也不至于败的太难看!
可是!
释怀和尚竟然被江行舟的一道佛偈《我心即佛》,破了他苦修十载的《怒目金刚》佛偈,直接吐血,跪倒在法坛上!
那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
“咣当!”
荆楚道解元宋楚望激动的满脸通红,手中的酒盏,琥珀色的灵酒洒了出来,在青砖上溅开一片星芒。
他张着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机械地抬手揉了揉眼睛——仿佛要确认那跪在血泊中的身影,当真是白马寺首座释怀。
“痛快!”
宋楚望这位素来狂放的荆楚才子仰头痛饮,酒液顺着脖颈浸透衣襟:“当浮一大白!”
他醉眼朦胧地指着法坛,“你们看见没?那和尚的念珠都爆了——”
一百零八颗菩提子正在血泊中打转,像极了被暴雨打落的佛前青莲。
“这”
关中秦文的折扇“咔”的合拢,他死死盯着法坛上那道青衫身影,“原来江兄所言,对佛法略懂一些.竟比白马寺高僧,还多懂一些!”
他望向法坛的眼神已然带上了敬畏,“原来真有儒家弟子,能.以佛偈,破佛法!”
巴蜀刘春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
他想起刚才,这位江南道解元谈及佛法时谦逊的模样——少年当时垂着眼睫说的分明是:“不过粗通皮毛。”
“好一个粗通皮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