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文圣 第85节
最令人期待的莫过于,童生案首间的文采较量!
“至于文章的题目嘛!”
赵子禄微微一笑,道:“为示公允,我这东道主就不出题了。”
他轻拍手掌,朗声道:“有请,江州府癸巳年花魁——小蛮奴,赐题!”
话音未落,摘星阁内乐声骤起。十二名胡姬怀抱箜篌、琵琶,指尖轻拨,弦音袅袅。
倏忽间,一道十七八岁龄的曼妙身影自帘后翩然而出。
花魁小蛮奴纤腰款摆,玉足翻飞,宛如踏雪,步步生莲。
她眸若秋水,顾盼生姿,舞姿轻盈处似弱柳扶风,转折处又若游龙回旋,令人目眩神迷。
摘星阁内一时寂然无声,唯闻箜篌、琵琶、丝竹袅袅,衣袂翩跹。
“这不是小蛮奴吗?.三年前,我来参加府试,她夺冠江州府花魁,我还见过她,一时惊为天人!
这一晃,已是三年未见~!”
不少老童生都瞪大了眼睛,连呼吸都凝滞了。
甚至连薛富薛贵这样国公府公子,平日被家中规矩约束得紧,也很少见这般摄人心魄的酒楼舞姿。
此刻,他们连手中杯盏倾斜都浑然不觉,只痴痴望着台上那抹倩影。
一曲舞罢,红袖轻收。
“奴家是癸巳年的花魁,小蛮奴”
小蛮奴微微喘息,朝江州众童生盈盈一礼,眸中似有秋水潋滟,却又藏着一丝落寞。
“今日江州府诸位才子齐聚,奴家斗胆求诗——若得一首好诗词,愿以一千两足银相酬。”
她声音轻柔,却字字清晰。
显然,此番恳求,并非一时兴起。
三年前,她进位花魁,艳冠群芳,名动江州。
那时,多少豪客掷千金只为博她一笑。
可风月场中,向来是新人笑旧人,都是图个新鲜。
大红大紫一年后,江州府年年都诞生新的花魁,豪客追捧新人去了,她的门前渐渐冷落,如今已是再不复当年盛况。
众童生暗暗点头。
这小蛮奴倒是聪明,
今日一府五县的六位童生案首齐聚,皆是各县才学顶尖之人。
若趁赵子禄举办诗宴的良机,能得他们一首上好的诗词,传颂出去,她的身价未必不能重回巅峰。
毕竟,春坊里的花魁姑娘,向来需文人的笔墨捧场,方能名声大噪,身价暴涨。
第74章 小蛮奴,玉足!
赵子禄手中折扇“唰”地一展,朗声笑道:“既是诗宴切磋,岂能少了彩头?”
他目光扫过众人,扇面轻摇:“既然小蛮奴姑娘愿出千两白银求诗,那赵某也再添一千两,凑足两千两纹银,权作今日诗会魁首的彩头。”
话音未落,满座哗然。
“妙极!”
“赵兄果然豪爽,花了五千两举办诗宴,又出千两白银犒赏头彩!”
“足足两千两的彩头,当真是大手笔!”
众童生纷纷击节赞叹,眼中皆流露出跃跃欲试之色。
更有甚者已迫不及待地,让侍女研墨润笔,只待题目一出便要一展才学。
“诸位公子,便以奴为题.”
小蛮女道。
“且慢!”
陆鸣忽然振衣而起,清朗的声音在阁中回荡。
他目光灼灼地望向小蛮奴,嘴角噙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既然诸位要为小蛮奴姑娘赋诗,却不知姑娘身上有何等过人的长处——琴、棋、书、画,或是歌舞绝艺.,值得我等童生五甲,泼墨挥毫?”
他负手而立,衣袂轻扬,目光却似有若无地扫过赵子禄。
他知道这赵子禄必是早有准备,怕是数月前就精心雕琢了一篇锦绣文章,才敢特意请来小蛮奴出题。
今日这场诗宴,怕是要被他一手操控,从而一举拿下这场诗宴临场写诗的头名,力压一府五县童生五甲。
陆鸣眼露精光,
他瞧这府城童生案首赵子禄很不爽,凭什么拿他陆氏的名头,来成就赵子禄?!
他偏要搅了这局,逼迫这位花魁小蛮女切换文题,让赵子禄的提前准备的诗文作废。
“过人的长处?”
小蛮奴闻言一怔,纤纤玉指不自觉地绞紧了罗袖。
她原想着求一首赞颂自己才貌的诗词,却不料这位公子竟直逼问,她的长处。
问题是,琴、棋、诗、画!
这些她也不擅长啊!
至于歌舞歌舞,她在江州府并不是顶尖。府城的花魁们都会,自也谈不上是她的长处。
贝齿轻咬樱唇,
她垂眸思索片刻,
忽而,想到了,抬首嫣然一笑:“奴家粗鄙,琴棋书画皆非所长.”
话音未落,
她忽将裙裾轻提,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足踝,抬在桌案处,供摘星阁的众世家子弟、童生五甲一观。
那纤足如新月般玲珑,肌肤在烛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唯有这双足”
她眼波流转,含羞带怯:“奴家自信,这双玉足在江州府堪称一绝,再无第二人可比!”
阁中霎时一静。
众童生都被她这大胆举动惊住,随即响起一片震惊之声。
那修长的玉腿在轻纱间若隐若现。
果然如她所言,堪称绝色。
摘星阁内,六大圆桌旁,一府五县的众童生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凉气,目光被紧紧吸引在桌案上。
“玉玉足?”
陆鸣瞳孔微震,手中酒盏险些倾斜。
他原以为这位江州花魁,会说自己容颜倾城、舞技惊鸿,或是琴音绕梁!
却不想她竟轻抬罗裙,将那双莹白如雪的纤足展露于众童生跟前。
“多谢这位公子提点。”
小蛮奴朱唇轻启,足尖在桌案红毡上,犹如一汪新月弧线,动人心魄。
“奴家最引以为傲的长处,正是这双玉足。
既是如此,
那今夜诗宴,便以[足]为题!
诸位才子可赋诗词文章。”
她满心欢喜,眼波流转,缀着一只金铃的玉足脚踝,发出清越的声响。
这确是她的得意之处。
若能得一府五县童生案首的一篇锦绣文章,为这双玉足得一首好诗词,想必明日整个江州城的茶楼酒肆,都会传唱新她小蛮奴的名字。
可当她含羞带怯地环视四周时,却见满座童生们的面色骤变。
甚至不少童生,不自觉退后半步,翻了桌上的砚台纸墨。
风花雪月,好写!
绝代佳人,也好写!
毕竟吟诗作对,风流倜傥,文人最擅此道,提笔便是一篇锦绣文章。
可若是,要将女子玉体的一部分,单独成诗词文章,却是难上加难。
尤其写那裙下一双玉足,更是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