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金刚神力开始纵横诸天 第509节
“这小子!”
任韶扬看向天上流云,笑道,“梁萧性格坚韧,傲骨嶙峋,你是他孙儿,怎么如此死灰槁木,生无可恋?”
梁思禽笑容收敛,淡淡说道:“知音难求,本心无人知,一辈子到头一事无成,便只能得过且过了。”
“你还对朱元璋耿耿于怀?”
“我只是笑话自己,以‘抑儒术、限皇权’这等不可实现的思想,对抗朱元璋。”
“你啊,就是太自私。”
梁思禽一愣:“任先生此话何意?”
乐之扬也觉得此话奇峰突来,追问道:“我也摸不着头脑。”
任韶扬笑道:“你自私到以为别人不会自私啊。”
梁思禽愣了,想了好久,方才苦笑道:“先生说我愚蠢罢?”
“不止愚蠢,你还天真。”任韶扬摇头,“权力是天生的,却不是送给你的,需要你主动拿来的。”
梁思禽叹一口气,悻悻说道,“我不爱权,我只是想逍遥的过一辈子。”
“那你就别将口号说出来!”任韶扬冷冷道。
“我不说出来,如何证明我来过?”
“你想要立言?”
“我辅佐朱元璋驱逐鞑虏,建立大明。”梁思禽幽幽一叹,“鄱阳湖一战更是改变天象,助他成功。到了这一地步,我不要荣华富贵,只要立言有何不可?”
任韶扬皱眉道:“问题大了。”
“嗯?”
“语言是种奇妙的东西,在心中埋藏,便是一粒不知名的种子,可一旦说出口,这些转瞬即逝的词汇,便立刻有个固定的形态,对说话者具有某种束缚作用。”
任韶扬一字一句道,“同样,也会将自己陷入天差地别的境地。”
梁思禽默然无语,过了好久,方才苦笑一声:“任先生的意思,就是因为我说出来的话,导致一辈子的漂泊?”
“不!”
任韶扬摇头:“是你说出来却没做到。”
“我若想要做到,就必须杀了朱元璋!”梁思禽摇头道,“我不杀人的。”
“那你就要承担这一辈子的痛苦。”任韶扬漠然一笑,然后转头看向乐之扬,“你也一样!”
乐之扬:(⊙⊙)
不是,怎么话题突然跳到我身上了?
任韶扬对他喷出毒液:“朱微自杀,你恨不恨?”
此话一出,乐之扬面色刷地惨白,也说不出话来。
任韶扬嘲讽道:“恨都不敢恨?”
乐之扬猛地抬头,喝道:“我该恨谁?朱棣?还是朱允炆?”
“所以你就只能自我放逐,生无可恋,死无可闻,这样的日子,你喜欢?”
乐之扬气鼓鼓道:“我做什么,不用你管!”
任韶扬笑了笑,认真道:“有时候死亡是一种福气,可活下来的人,却要承受莫大的痛苦。”
乐之扬心子猛地缩紧,突然说不出的难受,回想与朱微公主的点点滴滴,满心惆怅。
梁思禽叹道:“任先生此言,倒是说到我们心坎上了。”
任韶扬淡淡一笑,声音重重叠叠,恍若佛陀诵经:“生者悲苦,死者平安。”
他看向二人,声音振聋发聩:“小梁,小乐。恨不过是七情六欲的一种,再强大的恨也没法独占全心,可迷茫却可以遮蔽心湖。”
“将其他情感隐藏深处,某些时候,便会掀起滔天巨浪。”
二人听到这话,久久不言。
梁思禽长叹一声:“任先生果然厉害,无咎无誉,无害无益,与您相处,我只怕会知无不言。”他话锋一转,“只是,可惜”
乐之扬皱眉道:“可惜什么?”
“我见到任先生太晚了。”梁思禽幽幽地叹一口气,“今日之后,恐怕再也见不到了。”
乐之扬怪道:“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任韶扬看他一眼,笑道:“他要回到西城,再也不回来啦!”
“什么?”乐之扬吃了一惊,“燕王的仗还没打完。”
“胜负已定。”梁思禽笑道,“早则今年,迟则明年,天下就是他的了。”
乐之扬一顿,然后点点头:“只要燕王下定决心,不管北平,绕过山东,直趋江淮,一旦渡过长江,金陵就是囊中之物。”
任韶扬听着他们的谈话,一直微笑,也不打断,就是负手看着山脚下的黄河,意态闲适。
梁思禽沉默半晌,说道:“离开中土之前,我本来想和你大战一场,可没想到竟然得见当年先辈,惊喜不已。”
乐之扬点点头:“听梁先生的意思,任先生是您祖父‘西昆仑’的挚友,百年前无敌的人物?”
梁思禽哈哈一笑:“你若去找席应真,问及‘白袍剑神’,自然就会知道当年钱塘江一战,任先一人一剑横扫千军,直取伯颜人头的惊世之举。”
“千军万马避白袍,这便是任剑神的称呼!”
乐之扬一脸懵,他没想到任韶扬竟然来历这么大,战绩又如此惊人!
任韶扬淡淡一笑,转头看来:“小梁,我找你,却是有事相求。”
梁思禽笑道:“任先生可是为了祖父的‘潜龙’图纸?”
“没错。”
“哈哈!”梁思禽笑道,“任先生,给您!”右手轻挥,一张纸缓缓飞去。
任韶扬随手捞住,展开一看,却见纸上画着一只机械臂,手臂上开着不同的空洞,里面元件繁多,看着极为精巧。
“潜龙乃是祖父发明,可引动潮汐之力,具有控制洪水的力量的灭世武器。”
“如果说原版是‘海之丹田,可操控大海’。”梁思禽看着图纸淡淡说道,“那这义手版‘潜龙’,就是‘天之丹田,可操控风眼’,以点概面,由小及大,威能无限。”
任韶扬看着图纸,感慨一笑,说道:“梁萧这小子,每次都能给我新惊喜。”
第378章 他还是这么懂我
“任先生,祖父曾与我说过,创造‘周流六虚功’,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对抗您的‘神剑’擒龙。”
梁思禽须发翻飞,笑吟吟地说道。
“哦?”
“我自踏足中土,所向无敌,难求一败,今日本想和乐之扬一战,印证生平武道,达成心中愿望。”
梁思禽道:“可是,天可怜见,暮途穷,万事已了,别无所求之际,竟然遇到任先生。”
任韶扬收了图纸,面色严肃起来:“正巧,我也想要见识见识‘周流六虚,法用万物’的厉害。”
梁思禽抚掌笑道:“太好了,跟您比斗一场,印证武学之道,了却生平夙愿,上天待我不薄。”
任韶扬点点头,看向乐之扬:“小子,你的《妙乐灵飞经》,实乃不逊于《周流六虚功》的神功,也一起来吧。”
乐之扬一愣,指着鼻尖,惊讶道:“先生说的,是,是我?”
“是你啊。”
乐之扬苦笑道:“先生说笑么?我这点儿微末伎俩,如何能做你俩的对手?”
“何必妄自菲薄。”梁思禽摆一摆手,“天下任何真气内力,遇上你的‘天琴’、‘天鼓’,好比羊入虎口,统统不值一提,你就是天下最强的额高手之一!”
任韶扬点头道:“我同意,你一身武功,已入非非妙境,足以当我的对手。”
乐之扬心跳加剧,胸中燃起一团火焰。
有道是:“武无第二”,习武之人,天然就是争强好胜的念头。
他原本枯槁的心,因为这二人寥寥数句,居然勾起久违的雄心!
乐之扬拱手道:“二位先生既然看得起我,晚辈便舍命奉陪罢。”
“好!”
任韶扬抚掌笑道,“只是可惜如此辉煌一战,无人得见,却是成为绝唱。”
“任先生此言差矣。”梁思禽笑道,“当年灵道人和释印神在乘黄观放对于室内,不为外人所知。只因真正高人,蔑睨虚名,不屑胜负,只以武论道,冷暖自知。”
他认真看向白袍,“泰山之上,我等三人之战,无关胜负生死,故江湖之上,不知晓又如何?”
乐之扬沉默一下,叹道:“先生想得周全!”
“你俩都绝对了。”
听到任韶扬这样说,梁思禽问道:“哦?还请任先生教我。”
“你所说的话,无非是‘圣人无名’对不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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