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长生,不死的我终将无敌 第146节
肖金端着碗,故意从他鼻尖滑过。
张道合伸手去拿,终归是慢了半拍。
他没力气了,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靠在牢门栅栏上,“你们到底想要什么?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肖金呵呵一笑,“天牢的规矩,别管是王孙公子,还是贩夫走卒,进来都要给钱。姓张的,你坏了规矩,知道吗?不狠狠收拾你,你不知道天牢的厉害。”
“我现在算是知道天牢的厉害。难怪世人说狱卒该杀,排成排挨个杀,都不会有一个冤枉的。不就是要钱,我给你就是。”
“你先让我吃一口。”
“没钱还想吃,”肖金呵呵一笑,“你当天牢是什么地方,岂能容你讨价还价。”
张道合恨死了这帮狱卒,只恨他现在饿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否则他一定掐死眼前的狱卒。
他深吸一口气,“药王庙欠我一笔钱,你报上我的名字,六百两分文不少。”
“行!我这就派人去药王庙取钱。钱到手,这白面馒头天天都有。没有钱,你只能当个饿死鬼。”
肖金得了消息,当即派人前往药王庙取钱。
当天,张道合吃上了来到天牢后正儿八经的第一餐。
深夜,陈观楼改头换面,潜伏药王庙。
这一潜伏就是大半个月,直到六扇门的人撤走,药王庙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数日后,京城市井流传着一个耸人听闻的传言:药王庙一夜间满门被屠,血流成河,惨啊!太惨了!
陈观楼坐在院子里,擦拭着大刀。
刀饮了血,越发显得凶悍。
今日休沐,他哪都没去,就躺在家里,花了一个时辰将家里的卫生搞了搞。然后就坐在院子里,手握大刀,似乎是在领会更高深的刀意。
墙头有动静。
转眼,齐无休翻墙入内,陈观楼趁机收起大刀,气质内敛,又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天牢狱卒。
“大白天,你上我家做什么?”陈观楼一边吐槽,一边倒茶。没打算请对方进屋,反正都是习武之人,不惧严寒,室内室外都一样。
他瞥了眼对方,咦,二品升三品,不错嘛。
齐无休显得很嘚瑟,升品,总要找人显摆一下。
“有没有看出我有什么不同?”
“更老了!”
“更丑了!”
“啊!我就知道你嫉妒我比你帅气潇洒比你有钱。”
陈观楼呵呵一笑,比他潇洒有可能,比他帅气有钱绝不可能。他的帅气,大姑娘小媳妇都亲自认证过。至于钱,个人财富值肯定要高于对方。家族财富,不论这个。
“算了,我直接告诉你,我升三品了。”
“你怎么一点都不意外。”
“要不给你摆一桌。”
“好啊!”齐无休果然不懂客气,摆明今儿吃定了陈观楼。
陈观楼也很爽快,拿了钱给大旺,吩咐大旺去冠美楼要一桌上等席面,趁热送来。
这年头想也有外卖,只要钱给足,服务不亚于五星级。
菜未上,先喝酒。
“最近在忙什么?”陈观楼只是随口这么一问。
齐无休则正儿八经的回答,“忙着药王庙的案子,凶手很是歹毒凶残,一个都没放过。”
“死了多少?”陈光楼做足了好奇的样子。
“药王庙的人,其实只死了两个。关键是,有一批投宿药王庙的外地客商,被斩尽杀绝,一个活口都没留。”
“那怎么外面都说药王庙的人死绝了?”陈观楼这回是真好奇。
“故意放出的风声,就是为了引凶手上门。”
第233章 他只杀了三个
陈观楼喝着茶水,心中思绪翻滚。
药王庙的案子是他做的,但他只杀了三个人,没错,只有三个人。
三个武者,三个四品武者,都是教匪。
他又不是杀人狂,不可能连投宿的无辜客商也杀。
那晚的黑衣蒙面人,其实想引他去药王庙附近的树林,其中一个四品武者等候在树林,妄想逼迫他当内应,帮助他们劫狱。
这都是他亲自审问出来的结果。
这帮教匪将他当做普通的狱卒,并不重视。却没想到,因为轻视全都丢了性命。
他装似不经意地问道:“这个案子跟你们锦衣卫有什么关系?我记得这是京兆府的案子。”
齐无休悄声告诉他,“这桩案子已经确认,涉及教匪。凡是教匪案,锦衣卫都有执法权。”
陈观楼哦了一声,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药王庙是教匪窝?”
“非也!”齐无休摇摇头。
陈观楼继续追问,“死的人都是教匪?那些客商都是?”
他杀三名四品武者,是在后山树林,避开了药王庙。药王庙死的那些人,跟他真没关系。反正,他没看出那些投宿的客商是教匪,或许是他眼力太浅。
齐无休迟疑了一下,“记得保守秘密。药王庙是无辜的,这一点已经查明。但是那十几个投宿的客商,来历可疑,疑似走私犯。初步怀疑,他们都是被教匪杀害。”
搞了半天,竟然是教匪制造了药王庙凶杀案。
陈观楼端起茶杯,遮掩住满腹疑惑,“你们怎么确定是教匪做的案子?可有凭证?”
“我们在药王庙后山发现了一具尸体,尸体腹部和背部都纹有教匪经文。不是教匪又是谁?”
“那这个教匪又是被谁杀的?”
“不清楚。或许是内讧,或许是黑吃黑。”
“教匪为什么要杀那群客商?”
“还能为什么,自然是为了钱,想要黑吃黑。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人了事。这帮教匪实在是太猖狂,竟然敢在天子脚下做下如此凶案,胆大妄为。上面下了命令,凡是教匪案必须严查到底,一个都不放过。”
陈观楼脑子嗡嗡嗡的。
他回想当时的情况,他杀了三个四品武者,将尸体丢入后山悬崖。离开药王庙的时候,药王庙安静如鸡,并无凶案发生。
结果,睡一觉起来,市井上就传出药王庙发生灭门惨案,整个药王庙被屠。他一度怀疑,那晚上他是不是梦游了,杀起了性子,跑到药王庙做下案子。又怀疑锦衣卫贼喊捉贼,杀人栽赃。
如今听齐无休这么一说,的确有可能是教匪做下了凶案。三个四品武者同时消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教匪必然慌乱。慌乱之下,杀人灭口也就成了必然。
如此说来,他杀三个四品武者的时候,其余教匪就藏在药王庙内。
“明儿我就要启程去东州公干,下次见面恐怕要等到明年。来,我敬你一杯。”
陈观楼笑起来,“明儿出门公干,今儿还有空跑我这里,就为了嘚瑟显摆。”
齐无休被拆穿,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不好在家中显摆,也不好在衙门显摆,到你这里就没所谓。”
区区三品,在齐家不稀罕,在锦衣卫内部也不稀罕。还能去哪里显摆呢?思来想去,唯有陈观楼这地。
陈观楼哈哈一笑,“下次你想显摆,还可以再来。你在京城干得好好的,跑去东州公干做什么?”
“东州乃是教匪大本营。我们接到线报,东州教匪即将起事。上面派我们过去潜伏调查,为后续的计划做准备。”
陈观楼闻言大惊,“金州的反贼才平息,东州又闹教匪。天下真的已经到了烽烟四起,民不聊生的地步了吗?”
他出京城好几趟,但每次都走的偏僻小路,避人耳目。并没有和地方上的百姓深入交流过,并不清楚现在的天下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只看京城,称得上歌舞升平,百姓安居乐业。
纵然物价有所上涨,京城小民还能承受。
不过,听春香嫂说,外面找活干比以前难了,活少人多,竞争激烈,工钱一再被压,还有无数人蜂拥争抢。
城外面也聚集了少量从北方逃难来的难民。但是,难民这事,基本上三五年就来一次,并没有引起重视。
只是,如果天下都如京城一般太平,就不会有金州反贼,更不会有东州教匪起事。地方有人造反,那肯定是已经到了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不得不反的地步。
齐无休郑重说道:“京畿一带尚好,地方上,一看老天爷,二看当官的。好与不好,我也说不清。”
陈观楼闻言,不由说道:“如此说来,地方上的问题的确很严重。”
连锦衣卫都说不清好坏,地方上的情况必定已经恶劣到难以想象的地步。锦衣卫是什么,监听天下,天下的事就没他们不知道的。
说不清好坏,其实就是知道地方上已经烂透,但是因为种种顾忌,无法明言。
老皇帝好大喜功,死要面子。年轻时候英明神武,英明了一辈子,神武了一辈子,绝不允许有人在他晚年坏他的名声,诋毁他的成绩。
胆敢在他耳边聒噪唠叨,说天下烂透了,那就是在否定老皇帝的执政能力,否定老皇帝过去的功绩。
老皇帝的态度其实就是:朕年轻那会,对朝政半懂不懂,都能将国家治理得蒸蒸日上。如今,朕老了,天下已经被朕调教了几十年,纵然朕现在选择躺平,这个天下也必定会按照朕规划的方向发展下去,人口国力只会持续增长,绝不可能烂透。
朕的威严,如同高山,谁敢忤逆,谁敢乱来?朕就算一年不上朝,天下也乱不了。年轻不懂朝政的时候天下没乱,没道理人老了,一切都理顺了,天下反而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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