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长生,不死的我终将无敌 第34节
“你得罪于照安,无非就是于照安将来出去后,可能会为难你,甚至要你的性命。你沾染上姓李,说不定哪天就悄无声息死在了家里头,为啥死,什么人置你于死地都不清楚。”
陈观楼瞬间了然。
于照安打的是明牌。他这个人很固执也很骄傲,不屑于用阴谋诡计,纵然是骂老皇帝也是当着面骂。他要杀人,自然是亲自动手,光明正大的杀。
李少卿身上的事,打的则是暗牌,是见不得光的勾当。他的背后,究竟牵连了多少人,究竟有多少利益关系在博弈,无人清楚。一旦沾染上,任何一方利益关系都有可能出手杀掉多事的人,且人不知鬼不觉。就像是死掉的二十三号犯人一样,仅仅因为是一只弱鸡,就给弄死了。何其无辜。
“多谢金大人提醒,我知道了。”
金大人见他听了自己的劝,很是满意。
“金大人,你的案子一直都没消息,要不要我帮你打听一二?”陈观楼打算投桃报李。
他是个有原则的人,金大人数次替他解惑,又不给他惹麻烦。他就想回报一二,举手之劳的事情不费什么功夫。
却不想金大人竟然拒绝了,“我的案子啊,我心里头早有估计,你就不用特意打听了。”
“能出去吗?”陈观楼关心问道。
金大人没有表示,既不摇头也不点头。只说了一句,“一切都是命数。”
听他的语气,似乎不太乐观啊。
贪腐罪名进来,把钱吐出去,应该能保命吧。难道说,金大人贪腐的钱没吐干净,亦或是钱都花了,填不上窟窿。
陈观楼人小力微,帮不上什么忙,只得安慰对方一切往好处想。
却不料金大人闻言,竟然嗤笑一声,“老皇帝好大喜功,阴狠毒辣,如今又有了贪财的毛病。天牢里面关押的人,老夫敢肯定,十之八九都出不去。除非像于照安那般,不仅有晋王做靠山,还有稷下学宫出面捞人。像我们这些没有深厚背景的人,关着关着,要么就是死,要么就是被人彻底遗忘在天牢内。天牢关押最久的犯人,关了多少年?”
这事陈观楼清楚。
甲字号大牢最后几间牢房,关押着几个老犯人。
“关押最长的一个,得有小三十年。”
“三十年啊!”金大人闻言不甚唏嘘,物伤其类,忍不住替被关押了近三十年的犯人打抱不平,“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年。大好青春年华,人生最美好的时光,却是在暗无天日的牢狱中度过。可悲可叹可怜可恨!”
“若是不读书,若是不走进官场,又何至于遭此劫难。恐怕,那位老兄的家里人,都已经忘记了他吧。”
“金大人不必忧心,那位犯官的家里人还惦记着他,定期送来衣物银钱。”
有了家人的支持,方能支撑三十年牢狱生活。
否则,不是疯了就是死了。
“麻烦陈头替我问候一声那位老兄。我情愿死,也不愿意在牢狱中关押三十年。”
这是金大人的人生态度,显得很决绝。这天牢的日子,真是一天都过不下去。尽管,这里的条件比起丙字号大牢堪称度假,但是对于曾经执掌权柄的官老爷们来说,每时每刻都是在煎熬。
于照安这厮见到陈观楼巡视大牢,目光瞬间就锁死了他。
陈观楼唯有报以苦笑,“于大人何必同我一个小小的狱卒计较。”
“世人都骂本官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你可要当心了。”
“为免日日煎熬,现在我人就在这里,于大人不如直接结果了我,一了百了。杀我一个普通人,于你而言,无非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
陈观楼大大方方站在牢门前,一副甘愿受戮的模样,还闭上了双眼,等着对方动手。
于照安气死了,他气急败坏的怒骂道:“小小狱卒,竟然敢算计本官,真是胆大包天。你笃定本官不会对你动手,更不会在天牢动手,才敢如此作态。小贼,等本官出去后,定不会饶你。”
陈观楼缓缓睁开双眼,微微皱起眉头,质问道:“于大人一直都是这样,恶毒的猜测他人的用意吗?在大人眼中,莫非人人都包藏祸心,人人都是一副算计,人人为恶。如此说来,大人是坚信人之初性本恶。”
“哼!难不成人之初性本善?”于照安一副轻蔑不屑的样子,眼神鄙夷,似乎是在笑话陈观楼的天真。
陈观楼轻笑一声,他差不多摸到了于照安的脉门,知道这人是个什么脾气,该怎么对付。
他义正辞严的说道:“我以为人之初,没有善恶。刚出生的小孩,大人见过吗?教他善,他便善。教他恶,他便恶。若是没人教,孩子就会遵循动物的本能。本能就是生存,只要一件事有利于生存,那么就去做,无关善恶。”
于照安明显愣住。
很显然,他是第一次听到类似的观点,显得很新颖,貌似也很有道理。
他皱起眉头,在牢房里面烦躁的走了两圈,“人怎么可能没有善恶之分。”
陈观楼内心暗笑。抛出一个哲学问题,果然能钓来于大人。
他继续说道:“难道大人从小无师自通就懂得善恶之分?难道不是夫子父母教导,才懂得善恶之分吗?大人若是有机会去山野偏僻地方,那里没有夫子,没有教育,那里的孩子缺乏教导。你若是细心观察,就会发现那里的孩子做事全凭生存本能。那样的地方,哪有什么善恶。”
第53章 借题发挥
善恶二字,显然难住了于照安。
接下来的日子,他再也没有用要杀人的目光锁定陈观楼。
陈观楼:……
如果能借此机会打消于照安想杀他的想法,他也不用冒着危险去琢磨如何弄死一个三品武者,稷下学宫的弟子。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和平相处多好。
他当他的官,自己继续当狱卒,天下太平。
天气一热,天牢的味道越发难闻。
有犯官受了刑,身上都是伤口,每次经过牢门都要捂住口鼻。眼看着犯官伤口生了蛆虫,未免发生疫病,陈观楼吩咐狱卒请来医官,替犯官清理伤口,用上药物。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万狱吏却大做文章。
将他叫他公事房,大肆羞辱,“你到底有没有脑子,懂不懂规矩。上面定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狱卒插手。天牢每一笔开销都有定数,谁准许你给犯官请医用药,你有请教过我这个狱吏吗,就敢擅作主张。陈观楼,你还想不想当狱卒。”
陈观楼岂会犯不懂规矩这种错误。
他不得不替自己辩解一二,“启禀万狱吏,十天前我就打了报告,以防疫病发生,请求对受刑犯官用药。伤口已经生出蛆虫,若是不用药,人死了事小,就怕牢里发生疫病。天牢环境众人皆知,最易滋生恶性病症。里面关押的人,虽说都是犯官,可保不准哪位大人日后能官复原职。未免发生不堪言的事情,所以,我才会采取必要的措施。”
“你还有理了。你是在指责我不顾犯人死活,不顾狱卒死活,坐视天牢发生疫病吗?陈观楼,你大胆!”
万狱吏气急败坏。
他就知道陈观楼只是表面老实,私底下满是花花肠子,还不知道憋着什么坏。什么发生疫病,不堪言的事,吓唬谁啊。
天牢年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京城的人都死光了,天牢也能太太平平。
“小的绝无此意!”陈观楼缓缓低头。
“有没有你自己清楚。我告诉你,甲字号大牢任何时候都轮不到你来做主。既然你不守规矩,我看这个班头你也不用当了。”
万狱吏图穷匕见,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他一直想抓陈观楼的把柄,想把陈观楼赶出甲字号大牢,甚至是赶出天牢。只是苦于一直没有好机会。
陈观楼既遵守天牢各项规章制度,从不参与赌局,该当差就当差,该分钱就分钱,该灵活应变的时候也不会死板。搞得万狱吏一直很苦恼,嫌弃姓陈的是茅坑里面的石头,又臭有硬。
眼下,他终于抓住了陈观楼的把柄,不狠狠利用一番,他就不姓万。
陈观楼也很干脆,“我问心无愧。万狱吏若是看不惯我,烦请将我调回丙字号大牢,我绝无二话。”
“呵呵!真以为有范狱丞支持你,我就拿你没办法了。你等着瞧。你给我滚出去。”
陈观楼转身就走,连一句告辞都没说,完全不给万狱吏面子。
万狱吏气得抄起手里的文书朝他砸去。
陈观楼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一把抓住飞来的文书,一扔,准确落在万狱吏的书案上。
万狱吏:……
很是愣了会神。好在没有追出去。
他生了好大的闷气,这回说什么也要将姓陈的赶走。
但是这事,必须经过范狱丞点头。因为姓陈的,是范狱丞一力举荐。身为下属,他必须做足表面功夫,给足上官面子。
陈观楼回到值房,一肚子火气。
几个狱卒围着他,大家伙都很担心,只是没人开口说话。
比起以前的赵头,钱富贵他们其实更愿意跟在陈头手底下做事。
陈头讲规矩,不会胡乱差使人干私事,也不会贪墨大家的银子。该多少银子就是多少银子,既不贪墨也不拖欠,也不会逼着大家赌钱。
以前赵头在的时候,只要他们领了银子,就会被逼着赌钱,然后每个人都要输一笔给赵头,赵头才肯放过大家。
再一个,他们这个班,因为陈头的缘故,人员一直没有补齐。如此一来,他们分到手的钱也多一倍。这几个月,大家都发了一笔小财,日子都过得很顺心。
正想着今年攒点钱,买个小院子安顿下来,谁能想到万狱吏又跑出来找事。
陈头要是走了,换一个人来,肯定和赵头一般,整天只想着捞钱。不仅从犯人身上捞钱,还会从他们这些底层狱卒身上捞钱。日子回到过去那般模样,真没意思。
“陈头要不要和李师爷喝喝酒?”肖金提议道。
陈观楼没做声,他在权衡,是继续留在甲字号大牢,还是借此机会跳出这里回到丙字号大牢。就算是去乙字号大牢,貌似也比留在甲字号大牢强一些。
只是……像他这样调来调去的人,必然属于天牢异类。
他只是想与光同尘而已,偶尔干点私事,怎么就这么难。
“今儿有死人吗?”
“陈头放心,今儿太太平平,没死人。幸亏陈头果断,让医官来看了受刑的犯人。”
“这鬼天气,才三月,热得跟七八月似的。牢房里面整天臭烘烘的。”
“陈头,万狱吏那边,实在不行花点钱消灾。”
陈观楼嗤笑一声,“你们是不是都认为,万狱吏同我之间的矛盾,是用钱可以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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