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长生,不死的我终将无敌 第360节
“你的担心有道理。所以,我才立下规矩,收钱办事,童叟无欺。天牢这地,不分文官武将勋贵,谁给钱,给的钱多,诚意十足,我们就帮谁办事。不预设立场,只讲利益。”
穆青山貌似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观念。
陈观楼冲对方一笑,“你知道为什么你们读书人做了官之后,往往都逃不过牢狱之灾吗?因为你们喜欢预设立场,喜欢以个人观念去判断是非。小穆啊,想要在官场上久经不衰,坐稳位置,就不能提前预设立场。就算真要有立场,也只能是皇帝想什么,你们就做什么。”
“那岂不是成了佞臣。”穆青山绝不赞同。
陈观楼呵呵一笑,神情淡漠,“不做佞臣,就做阶下囚。换你,怎么想?以你读书读迂的性子,估计会选阶下囚。但是你忘了你的抱负,你的志向了吗?
做阶下囚,除了满足你的道德感外,什么都做不了,还会牵连他人。做佞臣,还可以利用的权利做几件惠及民生的好事。一个是碌碌无为,一个是名声虽臭但却能为民请命,你确定你还要选阶下囚?你所谓的读书为国为民,莫非只是一句空话?”
穆青山青白着一张脸,浑不似人。
陈观楼往前几步,经过他的身边,又说了句,“老穆说你懂变通,脑子好使。如今看来,还不够。还是太迂。你得建立自己的原则,这条原则不涉及立场,不涉及人性。天牢在我手中,原则就很明确,只认钱!钱这东西没有立场,没有人性,端看使用钱的人。”
“穷犯官就活该吗?被冤枉的人就活该吗?”穆青山问了一句。
“你看,你又犯了老毛病,提前预设立场,判断人性是非。你要牢记我们这里是天牢,只负责看管犯人,不负责审案,更不负责判断是非人性好坏。记住,别捞过界。”
“人得有良知吧。”穆青山白着一张脸,小声嘀咕。
陈观楼回头看着比自己年长十来岁的穆青山,叹了一口气。白长了那么多岁数,还得靠他这个小年轻来开导。
罢了,罢了,又不是没当过人生导师。
今儿,他就再当一回人生导师,给迷途的中年牛马指一条明路。
“良知是什么?是在能力范围内,行个方便。我们是狱卒,我们的良知就是不为难犯人,给口好吃的,给口好喝的。
至于冤案,你凭什么认定某个人是被冤枉的?案子是你查的吗,是你主审的吗?你就靠着一面之词做出结论,在我看来不仅武断,且荒唐,还自以为是。
官老爷都知道,审案不能听信一面之词,要将原告被告都叫到跟前来当面对质,还要派人查证证据。这世间的事,不是谁弱谁有理,谁强谁心虚。
不是所有土财主都吃人不吐骨头,也不是所有弱势群体都有一颗良心,不会说谎,不会害人。
不提前预设立场,就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不会被人蒙蔽。
穆青山,你还有得学。暂且忘记书本上的仁义礼智信,多听多看,天牢这地,能学的东西比外面的大儒还要多。你要是能从天牢学出师,以后不管你做什么事,都能顺顺利利。你要进了官场,你就能所向披靡,看透人心人性。”
第574章 带头造陛下的反
许卫两家私下里勾兑,要化解此次冲突矛盾。
卫家狮子大开口,许家讨价还价。
双方有进有退。
卫家眼瞧着,断许老三命根子一事,怕是不成。天牢那个陈观楼,死要钱不说,态度还十分倨傲。貌似已经选择站队,站在了许家那边。
“堂堂勋贵族人,竟然选择站队文官,真是岂有此理。”
“爹,我一定要断许老三的命根子。否则我咽不下这口气。”
“许老三被关押在天牢,天牢那边不松口,这事难办。咱们家跟刑部那边平日里很少走动。这一次怕是……”
“我不管!许老三抢我女人,伤我子孙根,这个仇不报,儿子丢脸无所谓。关键是我们卫家跟着丢脸,会被人戳脊梁骨笑话。爹啊,我们不能认输啊!许家说的好听,要寻求谅解。可是却根本不肯拿出诚意。不断许老三的命根子也行,断他一条腿不过分吧。许家那边是什么态度,爹你也看见了。真要接受了许家的条件,外人只当我们卫家败落,谁都能踩上两脚。爹,这口气你难道能咽下去?”
宣威侯被亲儿子叨叨叨一通鼓动,终于下定决心。
第二天上朝,果断弹劾许进颂,弹劾对方教子无方,当街斗殴伤人,视朝廷律法为儿戏。更何况许老三还逼良为贱,偷有主的女人,主动挑起事端。任何一条,都能治他的罪。
建始帝看完弹劾奏疏,问许进颂,“许爱卿,你怎么说?”
“臣有罪!”
“宣威侯指责你教子无方,你认?”
“臣认可!臣的三子,性子乖张,自小不服管教。闯出如此大祸,都是臣教子无方。请陛下责罚。”
许进颂干脆利落认错认罚,没有辩解,没有逃避。认错态度极好。
原本建始帝还想敲打几句,见他态度这么好,就省却了这一步骤。叮嘱刑部,好生办理此案。
至于许进颂,被建始帝责令回家闭门思过。
这……有点重。
堂堂政事堂大臣,因为儿子犯错,罚俸就够了。偏偏要求闭门思过,具体思过几天也没说。
众臣面面相觑,都意识到建始帝似乎另有打算,莫非是要借此事,动一动政事堂?
这未免太着急了点。
登基也就小半年的时间,屁股底下那张龙椅还没坐稳,就急不可耐伸手。比起先帝执政的手段,可谓是差了一截。单是一个耐心,就比不上先帝年轻那会。
有人想劝,可是看着建始帝不容置疑的表情,顿时将劝解的话吞了回去。
许进颂干干脆脆领了罚,回家闭门思过。
宣威侯十分得意。
没想到,转天,就有言官御史弹劾宣威侯。单就宣威侯的几个儿子,这些年犯的事加起来有几箩筐,把柄很多。
不是说教子无方吗?
御史们也弹劾宣威侯教子无方。
宣威侯:……
好个阴险的许进颂,闭门思过都没闲着。
许卫两家打官司,孙道宁则是愁死了。
建始帝让他好生办理此案,到底要怎么办?该如何办,才能让建始帝满意。
揣摩来揣摩去,把握不住啊。
身边的师爷给他出主意,干脆判许老三坐监三个月。
“能行?”孙道宁把握不住,他根本不熟悉建始帝的性情爱好,猜不透建始帝的想法。
“行不行,试过就知。”
孙道宁又翻了《大乾律》,确保自己的判决有法可依,确保皇帝召见的时候有话可说。于是,他听从谋士的建议,下了判决书,判许老三许霖坐监三个月。
整个判决过程结果,上报宫里,通报许卫二府。
结果卫家不满意,嫌判得太轻。
许家也不满意,嫌太重。
建始帝貌似也不满意这个判决。
孙道宁一时间头都大了。
就在焦头烂额之时,突然想起了陈观楼,这小子主意多,且主意大多比较正,又管着天牢。
于是乎,他急忙召陈观楼见面。
陈观楼到了刑部,见了孙道宁,知道了对方的难处,不急着帮忙,反而慢悠悠的先喝了一盅茶。
孙道宁急,但他不能表现出急躁的样子,干脆陪着一起喝茶。
陈观楼喝完一盅茶,轻咳一声。
孙道宁跟着放下茶杯,“你有想法了?”
“老孙,这事你想复杂了。应该往简单方向想。”
“说来听听。”
“首先这里是刑部,刑部判决案子,不需要让任何人满意。纵然是皇帝陛下,也不能干涉律法,至少表面上理应如此。皇帝是新皇,不敢乱来,也要脸,他如果真要干涉判案,早就派人暗示你。既然没人暗示,那你的判决有法可依,就没有任何问题。最多最多,再加二十大板,见了血估摸能让卫家闭嘴。”
孙道宁皱起眉头,缓缓说道:“卫家满意了,许家就不满意。”
“我都说了,刑部办案,无需让任何人满意。不服,上告。告到御前,也是这个判决。因为《大乾律》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勾人媳妇,当街斗殴,伤人命根,坐监三个月算是轻的。这要是在民间,勾人媳妇,可不止三个月。”
“那女子是妾,非妻。”
“妾也好妻也好,许老三是不是勾人婆娘?说到底,他最大的罪名,就是睡了卫老三的女人,所以宣威侯告他逼良为贱。可见那个妾是正经的良妾,而非贱妾。”
贱妾可以随意处置,良妾不行。良妾首先得是良民,享受大乾朝基本的人权。贱妾是没有人权的,等同于奴婢。奴婢的生死都在主人手里捏着。
“的确是良妾!”孙道宁点点头,“这么说,本官的判决并无问题?”
“你都翻了《大乾律》,能有什么问题。”
“可是陛下似乎并不满意。”孙道宁愁的是这一点。
陈观楼猛地站起身,义正辞严,无比严肃的说道:“纵然皇帝不满意,你也不妥协。老孙,你可是堂堂刑部尚书,你得有立场,你的立场就是《大乾律》。
皇帝指着你的鼻子骂,你也得坚持《大乾律》!这既是你的护身符,也是你的挡箭牌。你的风骨,你的名声,全指望着《大乾律》!你可不能因为皇帝不满意就乱来。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坏了名声。
你们读书人都讲究生前身后名,你铁骨铮铮的了大半辈子,可不能临老毁了自己的名声。我告诉你,如果陛下骂你,你还要骂回去。骂陛下坏祖宗规矩,带头破坏律法,简直是大逆不道。你要带头弹劾陛下!”
孙道宁:……
陈观楼这王八蛋可真能说啊!
还带头弹劾陛下。
怎么不说带头造陛下的反?
小王八蛋,没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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