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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长生,不死的我终将无敌 第37节

  陈观楼将卤肉切了三两,给春香嫂家送去。他家三个孩子,三两卤肉解个馋够了。顺便看看稀罕,掂一掂新来的读书人的份量。千万别是个有武脉的读书人,影响他练武。

  敲门,进了春香嫂家。

  春香嫂热情招呼他,“来了就来了,还带什么卤肉。吃了没,没吃的话一起吃。”

  “吃了,吃了。回来的路上已经吃过了。”

  两家很熟,根本不见外。春香嫂也没跟他多客气,奉了茶水,一边忙活家务,一边闲聊。

  这时候,东厢房的房门开了,读书人租客开门出来,穿得板正,就是眼角还挂着眼屎,眼睛里还有红血丝。

  “赵公子今儿怎么起得这么早?早饭是在外面吃还是我给你做?家里还有小米,可以熬个小米粥。”

  “那就麻烦东家替我熬一碗小米粥,再来一笼包子。”说罢,赵公子拿了钱给春香嫂。

  春香嫂便吩咐家中老大出门买包子,还特意叮嘱,去张记购买。张记家的包子用料十足,包子个大,很是实惠。顺便悄声叮嘱老大多买一笼,给陈观楼吃。就连熬小米粥,也是准备了两人份。

  “这位兄台?”赵公子显然注意到陌生的陈观楼,好奇询问。

  陈观楼笑着招呼,“我姓陈,陈观楼,就住隔壁。”

  “啊!”赵公子恍然大悟,“你就是在天牢当差的那位小陈哥。”

  “幸会幸会。”赵公子倒是没有看不起狱卒的臭毛病,但也没有多亲近,保持着正常的社交距离。

  “赵公子哪里人?”陈观楼打听起对方的户口本。

  赵公子也没隐瞒,更无警惕,“我家在复州。”

  “复州好地方,来京城还习惯吗?京城的饮食跟复州有很大不同。”

  “还行!不是第一次出门,我适应力不错。”赵公子挺得意的。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还处于爱显摆的阶段。

  陈观楼看出对方没有武脉,也没练过武,早早放下心来。

  “赵公子以后在京城,若是遇到了麻烦,不嫌弃的话告诉我一声。街面上的事情,我还是能帮上忙的。”

  他没大包大揽,只说街面上的事情能帮忙。言下之意,官场上的事情爱莫能助。

  赵公子闻言,顿生好感,言语道要做东请客,请陈观楼喝酒。

  陈观楼答应了,只说改天有空大家一起喝酒,给他介绍一番京城风物。

  赶着中午时间,陈观楼去杜夫子家。

  杜夫子的夫人在老家,子女也都在老家。身边就一个老仆照顾。每次陈观楼来,他都很高兴。不仅仅是因为陈观楼每次都会带酒菜,更是因为老少二人能聊到一处去。

  杜夫子在侯府教书,时常感到寂寞。身边连个能聊天的人都没有。陈观楼的到来,填补了空缺,生活也变得多姿多彩。

  一见人,杜夫子就热情招呼,让老仆想将卤牛肉提到厨房,切片端上来。再另外置办两个小菜,今儿他高兴。

  “上回多亏了你帮忙出主意。前些日子我去见了大老爷。”杜夫子主动说起事情。

  陈观楼也挺好奇,问道:“大老爷怎么说?可有表态?”

  杜夫子很是感慨道,“大老爷得知了我的事情后,让我放心教书,不用担心二老爷那边。大老爷还说,他信得过我的人品学问,以后私塾若是有事,可直接通报他。”

  “恭喜杜夫子。从今以后你就不用担心二老爷抓你的错漏,更不用担心丢了侯府私塾的差事。”陈观楼替杜夫子开心,也是替自己开心。杜夫子学问挺好的,暂时他不想换个人请教学问。

  杜夫子哈哈一乐,也挺自得,端起酒杯,一老一少喝了起来。

  两个人喝到酒酣耳热,杜夫子又说起另外一件事,“上回你说的那些话,当真将老夫吓了个够呛。老夫面见大老爷的时候,按照你的建议,斗胆提了两句。大老爷面色不虞,老夫也没敢多少说。不过,那些话我估摸着大老爷应该是听进去了。”

  说完,杜夫子四下看了看,猛地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前几日,老夫听说,侯府换了个大夫给大夫人大少奶奶请脉,听人说貌似连药方都给改了。”

  陈观楼夹起一片卤牛肉,一脸笑道:“婆媳两人都是病秧子,我就认定这里面有古怪。果不其然啊!大老爷换了大夫,侯府老太太就没说点啥?”

  “听人说侯府老太太借口发作几个婆子,又敲打了府中的二姑娘,说是规矩没学好。对了,二姑娘是大房的人。虽是庶出,但从小就养在大夫人名下,一直当嫡女养大。”

  陈观楼闻言,当即嗤笑一声,“老太太这是急了啊。人不能急,一急就容易出错。这不,老太太又是敲打婆子,又是敲打二姑娘,这些举动落在大老爷的眼中,难免会多想一想。不过,老太太身子骨硬朗,又占据着孝道制高点,侯府还有得斗。”

  杜夫子啧啧两声,“老夫也是这么想的。亏你年纪轻轻,就能想到这么多。你哪学来的。”

  “夫子忘了吗,我跟着大姐在苏家讨了几年生活,多少还是学会了揣摩人心。如今又是在天牢当差。天牢啊,那里面什么牛鬼蛇神都有,没有一百零八个心眼,早就被人卖了。”

  “天牢怎会如此凶险?”杜夫子不太明白。在常人的理解里,天牢狱卒不就是看管犯人,哪里还需要斗心眼。斗心眼那是官场老爷们才需要操心的事情。

第58章 鬼鬼祟祟

  陈观楼哼了一声,朗声道:“天牢的凶险不输官场一丝半毫。只不过我等狱卒都是小人物,没人关心罢了,自然也就传不到外面。世人都当我们残暴低贱,是一群贪得无厌的害虫。殊不知,我们拿钱的同时也担着巨大的风险。且,大头的钱都交给了上面,罪名都是由我们担着。”

  杜夫子听完,感慨了一句,“哪行都不容易。街边摆摊的,也得费心思和差役们打好关系,以免被掀了摊子绝了生计。来,老夫敬你一杯。”

  陈观楼连忙说道,“夫子切莫如此,该我敬你。我虽然没在你手底下读过书,但这几个月,承蒙你教导,让我的学问有了些许精进。我发现多读书还是有用的,至少和牢房里面的大人们说起话来,人家愿意听两句,愿意给个正眼。”

  杜夫子听完哈哈一乐,好奇问道:“那些犯官下了天牢,还这么嚣张啊。就不怕被你们狱卒刁难。”

  闲聊嘛,自然说点真东西,夸张一点也没关系。

  陈观楼叹了一声,狱卒苦啊!

  “谁敢刁难他们啊。保不准哪天就官复原职,人家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断送了我等狱卒的饭碗。不仅不能刁难,还得当老爷一般伺候。你说我们难不难。”

  “都难,都难。”

  杜夫子摇头晃脑,一时间有了些许灵感,就想提笔书写。

  陈观楼主动磨墨,想要一睹为快。杜夫子本想写个锦绣文章,灵感也来了,可是动起笔后,只写了个开头就没了下文。

  陈观楼看得着急,又不敢催促,还安慰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夫子胸有成竹,腹有丘壑,定能写出锦绣文章。此时天光过亮,少了几分写作的气氛。需等到夜晚,夜深人静之时,定能文思泉涌。”

  “小楼啊,你这话说得漂亮。尤其是头两句,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好好好!太好了!没想到你还有作诗的天赋。你不继续读书真是可惜了,否则说不定也能考取个功名。”

  “夫子别笑话我。我已经入了天牢,做了狱卒,哪有资格去考科举。人家官老爷查我的底细,当场就将我拙落。我还是自觉点,不去读书人圈子厮混,免得污了他们的眼,叫人家嫌弃。”

  陈观楼一脸自嘲模样。他身份是良民,他参加科举是完全可以的。但他偏又从事着狱卒这门贱业。

  别人一听他的职业,就得皱起眉头。更何况自视甚高的读书人。不是每个读书人都如同苏夫子,杜夫子,赵公子那般不嫌弃狱卒。

  说到底,他的良民身份已经染上了杂色,已经不那么清白。世人默认,狱卒手脏心黑,杀人打钱的脏事没少干。

  杀过人的人,能叫清白吗?别侮辱了清白二字,叫人笑话。

  杜夫子很是遗憾,陪着叹息一声,“可惜了,你怎么偏偏入了天牢,干起了狱卒这门勾当。可惜可惜。”

  陈观楼很想得开。尽管人人都可惜他进了天牢,自甘堕落。他却甘之如饴。

  没有天牢这座宝库,他哪有机会习武,哪有机会得到高深武学《升天录》。习武不到一年,已经能打败一品武者。虽不能显摆,但他心头格外的爽,暗爽。暗爽才是至高享受。

  没人能懂得他有多稀罕天牢狱卒这门差事。

  狱卒地位低下有什么关系。在以武为尊的世界,武道强者方能笑傲天下。且,他身怀长生道果,再没有比天牢更适合隐藏自己的地方。

  他很是无所谓地说道:“没什么可惜。有舍才有得。当初我穷得就剩下一件底裤,眼看着揭不开锅,是狱卒这门行当解了我燃眉之急,还让我有了积蓄,三五天就能吃上一顿肉,喝上一壶酒。

  我要是不做这行,这会子不知道在哪个商行弯腰驼背端茶倒水伺候人,拿的钱刚够糊口。既富不了自己,也帮不了大姐,就连来夫子这里请教学问的机会都没有。”

  “过了,过了。”杜夫子连连摆手,他又不是饕餮,能吃几两肉,喝二两酒就差不多了。从未指望过能从陈观楼手中拿多少钱财。

  陈观楼见杜夫子误会,忙解释道,“我要是在商行干活,从早忙到晚。就算有心来夫子这里请教学问,也没时间,更没心情。哪像现在,三班倒,当完差就回家。有钱有闲,除了地位低一点,别提多潇洒。”

  “潇洒归潇洒,就是浪费了一身才学。”

  “我哪有什么才学。”陈观楼坚决不承认自己有才学,他情愿被人当成文盲。

  “小楼何必自谦。老夫和你聊了这么长的日子,你有多少斤两老夫还是知道的。虽说学问底子没打好,基础不够扎实。但胜在思路活泛,能举一反三,不墨守成规,有想法有主见有见识。这些偏偏是现今读书人最缺的。你要是能多花点时间将基础打牢,不敢说进士,举人还是可以指望的。”

  哎呀,陈观楼没想到杜夫子对他的评价如此之高,竟然说他有举人之才。他心里头乐呵呵的,很是开心。被人赏识赞扬,总归是一件美滋滋的事情。

  难怪老皇帝爱听奉承话,说真话的官员都得不到重用。有时候真话实在是太过刺耳。江图这厮能得到皇帝的重用,不说别的,情商一定很高,说话一定特漂亮。

  待到天色渐暗,他才从杜夫子家出来。带着三分醉意,穿街过巷,朝自家走去。

  远远的就瞧见刘管事家的门房小厮刘小川靠在墙边,一副要搞事的样子。

  他走上去,打招呼,“刘小哥今儿不当差,在这做甚?”

  刘小川突然被人叫破名字,还紧张了一下。回头见是陈观楼,顿时放心下来,“原来是小陈哥,今儿不当差吗?”

  “我这几天上夜班,还没当上差的时间。你在这干什么,鬼鬼祟祟的。”

  如今陈观楼大小是个班头,手中有钱,最关键的是已经还了刘管事的人情。因此,他和刘小川说话,也无需顾虑,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

第59章 闯下大祸

  “嘘!来了!”

  刘小川赶紧拉着陈观楼躲在墙角。

  陈观楼很是疑惑。

  只见前方路口一辆马车转进来,巷道两边突然跑出来十来个青皮,提着棍子就朝马车砸去。

  马儿受了惊吓,嘶吼着。车夫努力控制马屁。马车上的人跑出来,是个年轻的俊俏公子。这位公子会一些拳脚功夫,夺过青皮手中的棍子,就和一帮青皮厮打起来。

  “怎么回事?你干的?”陈观楼问刘小川。不出意外,这伙打人的青皮皆受刘小川支使,特意等在巷道内伺机打人。

  “那个人得罪你了,特意堵着人家打?”

  刘小川呵呵一声,嗤笑道,“哪是得罪我,分明是得罪了二少奶奶。我这是奉命行事,替二少奶奶出气。你猜那人是谁?”

  “大少奶奶娘家亲戚,前段时间从外地来京,就住在侯府。这小子仗着几分聪明,多管闲事,坏了二少奶奶的好事。二少奶奶气性大,这不,吩咐我等教训这小子一顿。我估摸着,打一顿差不多得了。”

  “当心把人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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