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长生,不死的我终将无敌 第439节
“夫子不愧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饭还要多,有见地。”陈观楼趁机奉承道。
杜夫子冷哼一声,很是不满,“人心险恶,老夫见识过太多。你道老夫为何留在京城,多年来都不曾回乡。乡下不是那么好待的,也不是人人都淳朴,反而个个都有一肚子算计。因为穷,一根蒜一根葱都要斤斤计较,更何况是关系到家族前程利益的纠葛,那更是锱铢必较,分毫必争。对比而言,反倒是京城的百姓更好打交道,至少没乡下人那般斤斤计较。”
“那是因为京城百姓多少都有点家底,要脸,不至于为了一两文钱去争抢计较。夫子,你在老家受欺负了,所以躲在京城不肯回去。”
提起当年丢脸的事情,杜夫子似乎已经看开了,可以坦然的说出来,“年轻,脸皮薄,被人欺负占便宜也不敢大声说出来。别人变本加厉,我适当反击,却引来更大的报复。哎,说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乡里乡亲,坑起来人,那才叫心狠手辣,不留余地。若非老夫结识了贵人,恐怕家业都保不住,子孙都要被人祸害殆尽。”
第696章 你以为你是谁
“多年来,老夫之所以留在京城不肯回乡,一来不想回去见到那些令人生厌的面孔,二来是为了给家人庇护,扯大旗作虎皮。
老夫老了,要为将来考虑,这才费尽心机将老大和长孙也弄到京城讨生活。等将来老夫离开,好歹我杜家还能继续攀附侯府。有侯府的庇护,料想那帮子祸害不敢欺辱我杜家人。”
杜夫子说起家乡,或许有三分思念,但更多的显然是厌恶。是对当地的某些人深刻的厌恶。
家乡的山山水水是好的,是美的。至于人,就算了吧。那方水土养不出啥好人。
陈观楼出主意,干脆说道:“你就留在京城养老。等死了,让你儿子送你回乡安葬。我替你安排,让你儿子回乡作威作福,看看谁敢嚣张。”
他大喇喇的说着死的话题,杜夫子也不介意。
“老夫还真想过这个问题,要不要在京城养老。可是这里毕竟是侯府的地盘,老夫死在这里,略显晦气。万一坏了侯府的风水,那就是罪过。侯府对老夫有恩,老夫万万不能害了侯府。”
“此事简单,到外面租个院子养老,花不了几个钱。我知道你老节俭,舍不得这笔钱。我多介绍几门生意,这钱不就有了。”
“老夫如今年老眼花,眼力见可比不上以前。”杜夫子不愿意坑害陈观楼,实话实说。老眼昏花,视力下降得厉害。让他品鉴古玩字画,他怕玩砸了。一旦玩砸,损失至少都是几百两上千两,他赔不起。
陈观楼不甚在意地说道:“无妨!就算真的玩砸了,区区一点银子,对我而言小意思。再说了,天牢拿出来的货,那帮犯官不敢骗我。胆敢骗我,除非不想活着走出天牢。”
犯官们走门路,花钱消灾,找陈观楼帮忙,自然不敢拿假货忽悠人。天牢每个月死个把人,属实正常。属于刑部许可的死亡名额。这名额给谁不是给,胆敢哄骗陈狱丞,这个月死亡名额就给你。
有死亡之剑悬挂在头顶上,犯官们个个精明似鬼,岂能犯这种错误。拿出来的古玩字画必定是真的,唯独需要小心的就是,价值方面需要多掂量掂量。
有的东西,说是值三千两,拿到市面上找不到同好者,有可能三百两都卖不出去。太小众了!
两人聊到日上中天才散。陈观楼给杜夫子出了好多个主意,让杜夫子开始认真考虑京城养老的可能性。
一大早,陈观楼到天牢上班。
陈全禀报,说是赵明桥要见他。
他吃完早饭,下了甲字号大牢,来到牢门前。
“一大早你找我,何事?”
赵明桥猛地起身,扒着牢门,略显急切地说道:“我要出去!你帮我想想办法,有什么法子能让我尽快出狱?”
“这是怎么了?前几天见你,你还说晚些出狱也没关系。”
“有人盯上了青年社,青年社内部出现了严重情况,我必须尽快出去主持大局。否则,青年社就要被人摘桃子。”
“这是迟早的事情!你刚下狱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你身为魁首,理应保全自身,而不是冲锋在前,被人抓住把柄投进天牢。幸亏是投进天牢,不是隔壁诏狱。否则,你这条命都得折在诏狱里。”
陈观楼对于青年社被人肢解,内部出现分化一事,丝毫不感到意外。早就料到的事情,现在才爆发,只能说青年社还算坚固。但,再坚固的堡垒,也有被瓦解的一天。
“你放心,这半年我在天牢也不是白待的。你说的那些话,我基本都听进去了,也都记在心里。关键是眼下,我想出去,该如何操作?陈兄,请帮帮我!”
赵明桥退后两步,一个躬身,行了个大礼。
陈观楼本想阻止,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就让对方行这个大礼吧,否则对方一直唠叨个没完。
“你想出去,此事说难很难,说易很易。拦截你的人,主要是大理寺那帮人。你联络都察院昔日同僚,让他们弹劾大理寺,分散大理寺的注意力。如此,我找人在刑部疏通一番。只要大理寺那边没人盯着,刑部公文一下来,你就能顺利出去。”
赵明桥愣了愣,似乎很意外,“就这么简单?如此操作,我就能出去?”
“你以为能有多难。你的案子跟其他犯官不一样,你是因言获罪,这种罪名本就是主打一个主观意愿。说你有罪你就有罪,说你没罪你就没罪。跟其他贪污腐败,铁证如山的犯官,完全是两码事。”陈观楼轻描淡写地说道。
“可是……”赵明桥微蹙眉头,“当初是陛下口谕,将我关进天牢。我要出狱,不用走陛下的途径吗?万一陛下后知后觉发现我被放出去了,会如何?”
“你以为你在陛下心目中能有多重要?有多少份量?”陈观楼当即反问一句,可谓诛心。
赵明桥张嘴结舌。
他没办法厚脸皮说自己在陛下心目中份量很重,说到底,他在朝中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官员。并没有真的入皇帝的眼。皇帝想用人,身边大把的有才之士,何必用他这个头生反骨的家伙。
面对陈观楼的拷问,他唯有苦笑。
他多么的无足轻重!
尽管,他自认为自己很重要。
“发动都察院昔日同僚弹劾大理寺,此事易尔。”赵明桥自怨自艾三秒钟后,又振作了起来。
皇帝不重视他又如何。
他也不需要。
他要改变当下,改变这个世界,目标直至皇帝。从一开始,他跟皇帝,其实就处于对立关系。
“但是,我出狱一事,终归要在皇帝跟前过了明路。否则,后患无穷。”
“此事简单!”陈观楼信心十足地说道:“你准备一笔钱,只需要说动两个人即可。”
“谁?哪两个人。”
“一个是刑部尚书孙道宁。一个是户部尚书政事堂大臣谢长陵。这两人,刚好我都有门路。看在我们异父异母亲兄弟的份上,我替你走这一趟。”
赵明桥再次张嘴结舌,不知不觉间,昔日兄弟结交的人脉已经不可小觑,令人仰望。
“需要多少钱,你开个价码,我会尽量凑齐。”
第697章 屁股是歪的
陈观楼递了拜帖到谢府,点名要见谢长陵。两人之间也就在天牢那会有点交情,几年过去,也不知对方肯不肯见他。
那就换个方式。
可惜,对方没给他机会,不允许他换方式。
到了约好的这一天,他顺利踏进谢府,在书房见到了贵为户部尚书,政事堂大臣的谢长陵,谢大人。
“想见谢大人一面,真不容易。”
“陈狱丞说笑了。别人的确不容易,换做你,天下间有什么地方是你不能去的。”谢长陵笑着招呼陈观楼喝茶。
“谢大人的意思是,谢家门第很高,等闲人进不来。”陈观楼微微一挑眉,说话是半点不客气。完全没有登门求人的自觉。他向来喜欢拿捏主动权,反客为主。这一回也不例外。
谢长陵似笑非笑,一张英俊的脸,因为留了短须,多了点文人的骚气。他说道:“谢家门第高不高,得看是什么人。对于陈狱丞而言,谢家的门第自然是摆设。”
“你家门第高不高,我是不清楚。反正你家下人的派头是挺大的。”陈观楼随口吐槽了两句。
谢长陵笑了想,当着他的面,吩咐管家,“今日门房是谁当差?拉下去打二十板子。胆敢在贵客面前摆谱,看来规矩没学到家。”
管家领命而去。
陈观楼:……
“你这是做戏做戏还是做戏?”
谢长陵先是一愣,紧接着哭笑不得,“陈狱丞果然与他人不同。任何人见到刚才一幕,纵然心头有疑问,也不会当面问出来。你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好歹顾忌一下本官的脸面,你说是不是。”
“你还没回答我,是不是做戏给我看?”
谢长陵端起茶杯,眼角微微上扬,“我若是说,就是做戏给你看,你当如何?”
“那我自然是坐着看戏。”
“如果不是做戏,谢家家规就是如此严厉,你又如何看待?”
“依旧是坐着看。”陈观楼四平八稳,“谢家家规严不严,我不清楚。反正你这人挺装的。一肚子坏水,非要装正人君子。”
谢长陵哈哈大笑出声,一旁伺候的下人都惊呆了。谢府上下,包括老爷子老太太,都不敢这么跟谢长陵开玩笑。同辈跟晚辈见了他,好似老鼠见了猫,个个都成了鹌鹑。
谢长陵在谢府不是最年长辈分最高的那个,但他的权势和个人威严却是最重的那个。谢家任何大事的决议,都要经他点头,才能通过。谢老爷子辈分高,但是在大事上面,也得征求谢长陵的意见。
这么一个说一不二,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今儿被人当面指着鼻子骂一肚子坏水,还挺能装,竟然不怒,反而哈哈大笑。
伺候的下人吓坏了,生怕下一秒自家主子就会翻脸,将陈观楼赶出门。
“陈狱丞一点都没变,还跟当年一样,什么话都敢说。虽然很刺耳,但确实是实话。”
“你直接说我口无遮拦就行了。不管多刺耳的话,我都听得进去。”无非就是左耳进右耳出。陈观楼早就修炼出来了。纵然有万千人辱骂他,他也有本事充耳不闻,当做过往云烟,不予理会。
“一如既往!”谢长陵颇为感慨,“这几年,本官难得能听见几句真话。来,本官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陈观楼很给面子端起茶杯,遥遥一敬,抿了一口。
“你今日登门,是为了平江侯?”
这下子换做陈观楼一愣,紧接着他反应过来,哈哈一笑,“你误会了。平江侯哪里轮得到我来操心,他的事自有朝堂诸公们操心。我算哪门子人物,不至于不至于。”
“你不是为了平江侯?”谢长陵表情略显诧异。
“当然不是。我今儿登门,是为了赵明桥。罚也罚了,关也关了,他也吃够了教训,让他出狱吧。”
谢长陵将手中的茶杯缓缓放下,下人不动声色上前续水,确保茶水一直保持在一个恰当的温度。
“赵明桥是青年社的社长,此事你知道吗?”
“我知道。”
“青年社已经入了陛下的眼,陛下略有不满,这事你知道吗?”
陈观楼微微挑眉。他就知道,赵明桥下狱,此事没那么简单。青年社果然引起了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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