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长生,不死的我终将无敌 第444节
水匪竖起大拇指,现学现卖。
“我还懂练兵。岸上如何练兵我不懂,但是水上如何练兵我是清清楚楚。当年,大头领手底下的人,都是我负责操练。后来大头领不肯听师爷的话,被师爷联合外人给宰了,我也就顺势离开了大湖,在河面上讨生活。我这一身修为,都是在水里头练出来的。”
水匪说起昔日荣光,那叫一个滔滔不绝,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很是嘚瑟。
陈观楼想到,或许他该为徒弟招募几个有用的人才。比如浪里白条,还能排兵布阵,操练水兵。
这种人才,可遇不可求。关键是这家伙,如今被他捏圆搓扁,手拿把掐。
常青这家伙,一肚子坏水,是个人才。让常青管理浪里白条,应该不成问题吧。
他琢磨了一下,“你觉着你这条命值多少钱。”
“大人说笑了。我就是一条烂命,三五十两银子就能买去。”
“谦虚了。你这条命,三五千两,不过分吧。”陈观楼表情很诚恳的说道。
水匪浪里白条:……
把我卖了,倒卖十回八回,都不值这个钱。
他唯有尬笑,“谢谢大人看得起小的,但是小的性命真不值这个价钱。”
“我说值就值。能借来钱吗?”陈观楼问对方能不能借来钱,就跟问今儿吃了吗,吃了啥一样自在,且不走心。
“借倒是能借来一点,最多也就是一千两左右。这还是看在多年情分上。”水匪一脸的尴尬,特不好意思。
就好像一个二逼在真正的富豪面前吹牛,说我能搞来多少钱,这个项目我投了。然后富豪当真了,就说这项目多少多少钱,给你多少份额,这钱没问题吧?
二逼一听,立马傻了。
不是,哥,刚才就是吹个牛,你还当真了啊!
人被架起来,果断老实,犹犹豫豫说了个数目,还不到零头,怪丢人的。关键是,说的这个数目其实都夸大了几倍。
说是一千两,能搞来五百两,都是情面广,交友广阔。
陈观楼一眼看穿了水匪的底细,“这几年混得不太如意,是吧。”
“是啊,是啊,这世道不好混啊!我常年单打独斗,比不上别人人多势众。”水匪趁机倒苦水。
陈观楼憋着笑,“这样,我可以借钱给你。你给我打一张三千两的借条,我保你一命,以后你就听我差遣,直到还完钱为止,如何?”
他不会是遇到了套路,遇到了诈骗吧。
他朝熟悉的狱卒看去,这人确定是个官?不是诈骗犯?
狱卒狠狠瞪了眼,“这位是陈狱丞,天牢上上下下都是陈狱丞说了算。你今儿能遇到陈大人,是你的运气。还不赶紧磕头谢恩。懂不懂规矩?”
水匪别的优点暂时还没发现,识时务为俊杰这一点,倒是发现了。
果断跪下磕头。
“青天大老爷救命啊!”
“滚!”陈观楼骂道,“你叫我青天大老爷,那你是啥玩意?意思是六扇门抓错人了?你就说你是不是匪,你的那些罪名是不是真的,有栽赃陷害吗?你一个活该上刑场砍头的贼,胆敢再叫一声青天大老爷,本官先弄死你,再弄死你女人。”
这么凶残的吗?
水匪大为震惊。
对方愿意借钱给他,他还以为对方是个人帅心善的大好人。结果,一秒钟变脸。就因为他说错了一句话,不仅要弄死他,还要弄死他女人。
他女人可美了!这位陈狱丞竟然不为所动。啧……
瞧瞧这顶级恋爱脑。女人出卖了他,死到临头,他还惦记着女人,一点都不怨恨对方。
水匪果断谄媚的笑,“大人教训的是!小的不通文墨,话也说不好,请大人见谅,再给小的一次机会。”
“就问你签不签借条?”
“签!肯定签!”
水匪决定了,就算前面是火坑,他也要签。
能保命就行。
三千两的欠款,大不了做牛做马还债。
听说天牢的狱丞乃是九品武者,也就是说眼前这位大人是个九品武者。不敢跑!不敢跑!
九品斩杀七品,不会比碾死一只蚂蚁更难。
听说曾有七品越级挑战九品,一招没过完,就被劈成了两半。
陈观楼:……
那个七品武者,就是被他劈的。那会他也仅仅只是擦边九品。
陈观楼吩咐狱卒,“让穆师爷给这位浪里白条打一份借条,三千两,一两都不能少。急得算利息。”
“九出十三归?”狱卒微微躬身,态度恭敬地询问道。
陈观楼点头,“对,就是九出十三归。”又指着水匪,“有利息哦,别想赖账。就算你逃进水里,我也能抓你。”
他可是浪里白条。
陈观楼呵呵一笑,眉眼都没动一下,牢房里面的水匪就发现自己除了眼珠子,动弹不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陈观楼微微蹲下,跟对方视线平齐,“在岸上我能抓你,下了水同样能抓你。我这人最诚实,从不吹牛,说抓你就抓你,说杀你就杀你全家。签了借条,你就是我的人,得听我的吩咐做事。你胆敢生出二心,阳奉阴违,我自会让你饱尝骨碎酷刑。感受到了吗?比这痛百倍的骨碎!”
水匪跪在地上,身上好似背负了一座山,五脏六腑被挤压,浑身冒汗,七窍出血。濒临死亡的感觉,令他恐惧。看向陈观楼的目光,充满了畏惧。
突然一下,压迫身体的力量,瞬间消失。他重新活了过来,趴在地上大喘气。
“记住这一刻的痛,会让你少走弯路,避免走错路。”陈观楼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像是主宰他人性命的神!
“我我……我能问一句,为什么吗?”
“因为你还有点用!”
第705章 砍头也是小事
穆青山头嗡嗡嗡,感觉耳鸣了。
他拿着三千两的借条找到陈观楼,义正辞严地批判道:“这不合规矩。东翁身为天牢狱丞,不应该带头破坏规矩。依照律法,水匪就应该被砍头。东翁岂能为了区区一点利钱,罔顾律法,保下水匪。长此以往,岂不是乱套了,律法也成了摆设。”
陈观楼的脑袋也是嗡嗡的。穆青山一顿闹腾,他也头痛。
“怎么不符合规矩呢?你别胡说。否则本官告你诽谤。”
“东翁保下死刑犯,这怎么算符合规矩?”
“谁告诉你他是死刑犯。刑部有判决吗,罪名落实了吗?什么都没有,你别仗着自己懂点律法就大放厥词。”
陈观楼理直气壮地反驳穆青山。
穆青山气坏了,“水匪的罪名迟早落实。一旦落实,必须上刑场砍头,不会有意外。”
“你不是刑部官员,说话不要那么肯定。”陈观楼以一副过来人的态度教训道,“还有,我借钱自有借钱的道理,你这么激动做什么。你放心,一切保证有理有据,绝不践踏律法。”
大家都在践踏律法,他身为律法底线守门人,偶尔跟着践踏两脚没关系吧。
只是小小一介水匪,无关大局,无关天下。
穆青山表示怀疑,“东翁能否告诉学生,你究竟看中了水匪哪一点,值得你出面保下他?”
“谁说我要保他,我只是给他一次机会。你跟他聊聊就知道,不算多坏的人,就是走错了路。进了天牢后,他悟了,决定改过自新。你说本官该不该给他一个机会?惩前治后嘛!”
穆青山一个字都不相信,却又无可奈何,丢下借条跑了。这破工作,天天都要生一肚子的气。
闲暇时,陈观楼跟穆医官闲聊,“你那侄儿别的都好,唯独读书人的毛病太多,总是要追根究底,这么多年过去也学不会难得糊涂四个字。你说说,好好的人,教了这么长时间怎么就教不会。莫非我的教育方法出错了。”
穆医官嘿嘿一笑,“世间如大人这般离经叛道,却又理直气壮的人,实在是太少见。这么说吧,青山身边都是正常人,遇到大人后,他就懵了。他分辨不清楚你什么时候是认真的,什么时候是披着认真的皮开玩笑。稀里糊涂的,又怕做错事,只能较真。他领悟不到你的用意,你多包涵。”
“还得是老穆,就是会说话。你这么一说,我心头的气一下子全都消了。”
穆医官哈哈一乐,接着说道:“说实话,我也好奇你为啥要保下那个水匪?瞧着没什么特别的,也就是水性好一点。”
“不仅水性好,还懂操练水兵。这可是稀缺人才,咔嚓砍了怪可惜的。”
“你又不当将军,管他可惜不可惜。”穆医官吐槽道。
陈观楼笑了笑,“我是不当将军,可没说我徒弟不当将军啊。”
“你是说吴……”穆医官人都惊呆了,他四下张望了几眼,确保没人偷听,才悄咪咪问道:“你真乱来啊!救了命不算,还要教他打仗,给他搜罗人才。你想干什么?或是该问他想干什么。你可别真的乱来啊!这种事情开不得玩笑。”
穆医官是真的急了,说话都在喷口水。他恨不得撬开陈观楼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肥料,想一出是一出。关键是,他的想法完全出乎意料,果然不是个正常人。
正常人别说这么干,想都不敢想,逃都来不及。
“老穆,以你我之间的关系,我从不瞒你,对吧。”
“你想说什么?”穆医官心生胆寒,“嘴上花花就算了,我没想到你会来真的,竟然真的这么干了。好日子过腻了,非得找点刺激的。”
“瞧你说的。我能跟你透露底细,就没把你当外人。你瞧你,话里话外全是反对嫌弃。小孩子想折腾,就让他折腾去。”
“这能简单的说成折腾吗,这分明就是要命,是会砍头的。你好不容易保下他的性命,就该让他隐姓埋名,娶妻生子,延续血脉。而不是鼓励他找死!”
穆医官很愤怒。
他认为陈观楼被吴家人坑害了,白眼狼。救命之恩还不满足,还要拉陈观楼下水,简直是祸害!
“息怒,息怒!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陈观楼一脸的轻描淡写,完全不在意,衬托得穆医官像是一只暴躁的公鸡,毛都竖起来了。
“还不严重,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事。在你眼里,究竟什么事才是严重的?”穆医官连声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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