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长生,不死的我终将无敌 第477节
众臣偷偷朝谢长陵看去。
谢长陵身为建始帝身边公认的心腹,应该知道皇帝的想法吧。
谢长陵眼观鼻鼻观心。
建始帝见无人回应,很不高兴。
他点名于照安。
于照安只能站出来,表了个态:皇帝说的都是对的,身为臣子,就该以皇帝的意志做事。
众臣心中暗骂于照安丢人,丢尽读书人的脸面,很是无耻!
于照安无所谓,他不是第一天遭人恨遭人骂。能走到今天,就注定要承担无数骂名。
至于陛下的心思,这还用猜吗?
很显然年轻力壮的皇帝看朝中某些老臣不顺眼,想要借祭天祭品大讨论的机会,清理一部分人员。反正清理不到他头上。
有了于照安的表态,后续的事情就比较顺利了。
翻旧账,翻旧人!
左相海大人带头,制定方略。
谢长陵偶尔发表一两句观点,都说在了点子上。
今年已经是建始四年,整整过去了五年时间,朝堂上地方上,是时候换上一批新面孔,一批年轻的官员。
于是乎,春暖花开的时节,天牢迎来了一批新的犯人,一批‘老臣’。年纪未必老,但是‘观念’跟‘派系’肯定是比较老的,不合时宜的,碍眼的。
其中竟然还有刑部官员,刑部右侍郎左大人。
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孙道宁亲自送左大人下狱。
这一幕惊呆了所有人。
天牢狱卒就算低贱,好歹也认识侍郎大人。
侍郎大人被下狱,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陈观楼望向孙道宁。
孙道宁缓缓摇头,示意他晚点再问,先将正事办了。
陈观楼龇牙,头痛,硬着头皮上前,“左大人,这边请!”
左大人年纪大,脾气也大,向来看不起天牢这帮狱卒。当然,他主管后勤,不管刑律跟具体的案件,通常情况下也不用跟天牢打交道。倒是天牢后勤那帮人,跟左大人貌似走得很近。
左大人冷哼一声,一言不发,径直朝着甲字号大牢走去。
为表尊敬,孙道宁押送左大人来天牢的路上,都没给对方上枷锁。以至于此刻,狱卒们面面相觑,有点拿不准主意。
到底是犯人呢犯人呢还是犯人?
陈观楼蹙眉不满,都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跟上。
陈全负责在前面带路。
陈观楼负责陪着左大人下狱,“左大人这边请,牢房已经提前清理出来,确保干净卫生,还有光线。大人进去后,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出来,能满足的天牢会尽量满足。”
左大人停下脚步,侧头看了眼陈观楼,“陈狱丞知道本官有什么要求吗?”
陈观楼笑了笑,“大人不说,我岂能知晓。大人,时间宝贵,甬道狭窄,有什么事到了牢房再说,可好?”
左大人呵呵冷笑,继续前行。
到了牢门前,陈全亲自打开牢门,站立在一旁,做出恭送左大人进牢房的态度。
左大人站在牢门前,脑门上的青筋一突一突,怒火在心中升腾。倒不是对天牢的环境感到愤怒。而是对于自己遭遇牢狱之灾,遭遇背刺而感到愤怒。
他怒吼一声,“一群小人!都不得好死!”
“大人说的是,小人都该死。大人请进去吧,我等都是奉命办差,心中对大人是敬佩的。”
左大人忍着怒火,“陈狱丞,本官虽不过问刑律,也时常听说你的名字。”
“都是大家捧场!”
“他们说你做事很有一套,还说天牢在你的管理下,井然有序,名声都传遍了官场。这回,本官亲自体验,莫要让本官失望。”
“大人说笑了,天牢上下,所有人都是按照规矩办事。规矩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你的意思是,本官也要按例交钱?”左大人的语气,明显有点错愕,有点不敢置信。他乃堂堂刑部右侍郎,竟然也要交钱坐牢?
陈观楼笑着说道:“天牢规矩之一,就是一视同仁!纵然是宰辅大人下狱,也得按照规矩交钱。忘了说,当初晋王关押在天牢,也是如数交了钱的。”
好长时间没人提起这个称呼。
人死如灯灭!
猛地听到这个陈旧的称呼,似乎勾起左大人某些思绪,整个人神情变得惆怅,“说不定本官的下场还不如晋王!”
“大人说笑了!我相信大人一定有机会出去!”
“承你吉言!”
话音一落,左大人走进牢房。
牢门缓缓关上。
陈观楼对对方说道:“大人放心,我会派人前往府上收取银子。只要银子到位,一切都好说。”
左大人摆摆手,“去吧,多收点银子。本官老了,过惯了奢侈淫逸的生活,如今成为阶下囚,还指望着继续享受,每天有吃有喝,有酒有菜。陈狱丞,你不会刻意刁难本官,对吧?”
“大人说笑了,我不是那种小人。再说了,我跟大人并无过节,为何要刻意刁难。”陈观楼表现得很真诚。
左大人闻言,了然地点点头,自嘲一笑,“老夫是不是该庆幸,平日里我们几乎没来往,也就没有矛盾。如今,倒是免了老夫的苦楚。”
“大人又说笑了。什么矛盾不矛盾的,不过是各司其职,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罢了。”
“有道理。出去后,你告诉姓孙的,他要么弄死我,要么就等着跟我落到一个境地!”
这里面有大文章啊!
第756章 多批一两银子,本官都要死!
出了牢房,陈观楼急匆匆赶往公事房。
果不其然,孙道宁已经在公事房内喝着茶等着他。
“老孙,究竟怎么回事?左大人怎么被抓起来,还投进天牢?自己人抓自己人,你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不怕下面的人造你的反。”
“关押天牢不好吗?”孙道宁放下茶杯,“不关天牢,难道关诏狱,关大理寺,还是要关在少府?关在天牢,是我尽最大能力在保护他。你别受姓左的影响,不知好歹。”
他一脸很不爽,被人误解的委屈。
陈观楼当即啧了一声,“关押在天牢,的确是最优决定。你还没说,左大人怎么突然就被抓起来,这是要干什么?他具体犯了什么事,我瞧了眼卷宗,就写了贪腐受贿,别的都没写。什么时候单单一个贪污,就将堂堂三品大员关进牢房?朝廷何时变得如此清廉?”
满嘴的嘲讽,他是半点没客气。
底层官员,还有可能单纯因为贪腐原因被调查,被下大狱。
但是,朝堂三品大员,绝不可能仅仅因为贪腐,就被下大狱。就算是御史台要弹劾某个人,也不会只拿贪腐说事,一定还会找到其他更关键更致命的罪名。比如结党营私,这个罪名就很具有杀伤力。
皇帝最怕什么?
就怕朝中重臣结党营私,搞派系搞党争,排除异己。
一旦安插上结党营私的罪名,才会让皇帝下定决心调查一个三品重臣。
卷宗上没写,就是没有结党营私。只写了贪腐,意思是仅仅因为贪腐就把三品大员给抓了?
建始帝要搞吏治?
建始帝要是有决心有毅力有手段搞吏治,他真的要高看对方三眼,不,十眼!
但是观察建始帝过去的行事作风,绝对没这个可能。
“老孙,别不说话!朝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你难道没看懂?”孙道宁嗤笑一声,“陛下羽翼丰满,要开始大肆清理朝中老臣。左大人就是其中之一。”
“这么个清理法?”陈观楼都笑了,“办事太粗糙了吧。真不嫌混乱吗?南北都在打仗,还有心思玩这一套。”
“就问你管不管用?”孙道宁反问。
陈观楼怔愣片刻,拍了下自己的脸颊一下,“是我肤浅了。皇帝只要结果,不管过程。办事的人手段虽然粗糙,但是的确管用。贪腐也是罪,朝廷真要追究,罪名妥妥的,无从抵赖。只不过,仅仅是贪腐,也就说用不着砍头了?”
贪腐这个罪名好啊,进可攻退可守。看似粗糙,实则经过了深思熟虑,也给被清理的老臣留下了一个退路。
贪腐嘛,陛下一句话就能赦免!
赦免后,自觉回老家养老吧。还要磕头谢陛下隆恩,没有追究到底。
他都开始怀疑,“这事莫非是谢长陵的手笔?”
“你怎么会怀疑他?”
“老孙,你别忘了,我跟谢长陵打过一年的交道。他关押在天牢的时候,我三天两头就找他说话。别的不敢说,谢长陵这人我还是有点了解,阴阳人一个。这事有点像是他的手笔,做事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处处都考虑到了。”
孙道宁笑了笑,笑容很勉强,“真叫你猜对了。此事正是谢长陵的手笔。用一个不轻不重的罪名,将朝中老臣抓起来。之后陛下施恩赦免。他唱黑脸,陛下唱白脸。君臣二人默契天成,配合得天衣无缝。既清理了老臣,又不至于激起朝中强烈的反弹跟反抗,平平顺顺就完成了新旧交替。”
“所以说,姓谢的会是下一任宰辅人选,瞧人家这事办的,漂亮!臣子们下狱,在牢房里面委屈一两个月。等朝中讨论出结果,陛下一道旨意将人赦免,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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