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长生,不死的我终将无敌 第5节
泰兴四十五年,五月初一,天晴。
大吉大利,今日发薪水。月俸二两,奖金八两。这份铁饭碗,我端定了。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端牢这碗饭。
当庆贺,晚上勾栏听曲!
泰兴四十五年,五月初二,小雨。
置办了一份礼物,给苏家送去。苏老婆子一如既往势利眼,难得对我露出笑脸,对大姐也是少见的和颜悦色。
只要苏老婆子不苛待大姐,大不了以后多送点礼。
泰兴四十五年,五月初三,阴雨天。
到刘家送礼,很可惜没能见到刘万氏。丫鬟秀娟怪好的,就是坏习惯太多,喜欢动手动脚。
泰兴四十五年,五月初十,阴天。
蒋狱丞罕见的来到天牢巡查,不太寻常。
泰兴四十五年,五月十二。
夜班,摸鱼。
泰兴四十五年,五月十四。
夜班,继续摸鱼。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右眼跳个不停,感觉不太好。
泰兴四十五年,五月十八,小雨。
夜班巡视,陈观楼提着水火棍,独自一人在丙子号大牢巡视,清点人数,确定死活,以防万一。
这份差事,他已经做熟了。除了几个新关进来的犯人,其他都是老熟人。只是,十三号房的犯人,至今他还没见到真面目。
从头到尾巡视一遍,准备回值房睡觉。
走到半途,他突然停下脚步。
今晚的大牢,很诡异的,显得极为安静,安静得不正常。就算是深夜,大牢的犯人也该有点小动静。长长的甬道内,有回声,理应能听见值房内传来的响动。每晚这个时候,是值房最热闹的时候,怎么可能如此安静。
特么的,出事了
别管出什么事,他绝不能坐以待毙。
陈观楼不再迟疑,当机立断,打开最近的牢门,直接溜了进去。顺手又将牢门锁上。
牢房内的犯人,不知被关押了多长时间,浑身恶臭,胡子头发就跟杂草似的覆盖整张脸。犯人的双眼微微睁开一条缝,陈观楼伸手冲对方比划,“嘘!”
只要对方帮自己这回,日后必有回报。
犯人明显迟疑了一下,似乎是在考虑利弊。很快就有了结果,犯人又缓缓睡着,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陈观楼长舒一口气,将杂乱的稻草盖在自己身上,躲藏起来。
他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却不妨碍他凭着直觉做出选择。不做炮灰,藏起来,以待局势明朗。
偌大的天牢,安静得犹如鬼域。天牢内的犯人,似乎早就收到了风声,一个个都在装死,装得死的不能再死的样子。
往日耀武扬威的狱卒都不见了踪影,就剩下陈观楼这只小虾米躲在稻草堆下面。
听脚步声,来的不止一个人。
陈观楼透过稻草缝隙,朝外面偷看了一眼。这一看,再也不敢看第二眼。
只见一群面戴恶鬼面具,身披黑色披风人闯进了大牢。
这分明就是传闻中鬼域门的打扮。
鬼域门,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谁都没见过鬼域门的人,却都知道这个门派行事隐秘鬼祟且凶残。鬼域门徒出,万事皆休。
好个胆大包天的鬼域门,竟然敢闯入天牢劫狱。
鬼域门的人在前方距离两个牢房的位置停下,其中一人拿出一截铁丝,往锁眼里面一捅,几秒钟的功夫就开了牢门的大锁。
牢房内关押的是上个月才入狱的犯人,罪名是抢夺税银。进来后就被用了大刑,这些天一直在牢房内养伤。上面担心他死了,税银却没下落。
鬼域门众人中走出一人,亲自扶着犯人走出牢房。
“恭迎堂主!”
鬼域门众人一个个抱拳行礼。
其中一人赶紧呈上面具披风以及一双柔软合脚的布鞋。
陈观楼见到这一幕,顿时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本以为一区区江湖贼寇,竟然是鼎鼎大名不见踪影的鬼域门堂主。
问题来了,既然是鬼域门堂主,为何要以身犯险去抢夺税银,还被六扇门抓了个正着。
陈观楼屏住呼吸,不敢闹出丝毫动静,他怕死啊!
长生未半而中道崩阻,这种事情绝不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鬼域门来得快去得也快,救出堂主后,带着人迅速离开。
陈观楼却依旧没动,直到半个时辰后,确定没了危险,他才掀开身上的稻草,出了牢房急匆匆往值房赶去。
满地血污和尸体,三道闸门全都敞开。大牢内安静如鸡。也不知大牢外面是什么情况。
陈观楼面色狰狞,他很清楚,他不能全须全尾的出去。出去就是死!
咬咬牙,狠狠心,不再迟疑,他当机立断朝墙上撞去,果断昏了过去。
第8章 带薪休假
因公负伤,带薪休假。
休假期间,参加了几场丧事,送上丧仪。
这些枉死的同僚,尽管平日里关系一般,相处一般,还有一些龌龊,但好好的人突然就做了炮灰,陈观楼也是唏嘘感叹不已。小人物,没人权,连生死都决定不了。
卢大头没死,全须全尾的活着,这是一个意外惊喜。
出事那晚,卢大头因为兜里没钱,还欠了赌债,就没参与当晚的赌博。眼不见心不烦,偷偷跑到公事房睡觉摸鱼,因此有幸躲过一劫。
卢大头提着两斤肉来看望陈观楼。
大姐陈小兰很高兴,热情的将人迎进门。
自从陈观楼受了伤,陈小兰就跟天塌似的,直接跑回陈家照顾受伤的弟弟。要不是陈观楼拦着,她就干脆住下来了。
好说歹说,才拦住了关心则乱的大姐,白天过来照顾一二,晚上依旧回苏家。
陈观楼自家知自家事,伤势并不严重,只是看起来很凄惨罢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能因为自己,又害得大姐在苏家难做。
其实姐夫为人还不错,奈何苏家没分家,家务内宅都是苏老婆子说了算。苏老婆子就是小说中常见的恶毒婆婆,势利眼。
当初陈家两年内死了男女主人,苏老婆子就想退婚。还是苏大诚拍板决定,不能做落井下石,捧高踩低的事情,坚持让小儿子娶了陈小兰,连带着陈观楼也跟着在苏家吃了两年闲饭。
好在,大姐和姐夫感情一直不错。要不然,光是苏老婆子的刁难,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下去了。
“人来就行了,带什么礼物,你太客气了。小楼在房里等着你,他早就盼着你来。你们慢慢聊,我给你们烧两个下酒菜。不过,小楼有伤在身,你可不能惯着他喝酒。”
“大姐放心,我有分寸。”
卢大头进了书房,就见陈观楼捧着一份过期的邸报,看得津津有味。
“大头哥来了,快坐。”陈观楼起身迎客,取了水壶斟茶。
“别忙活了,你受了伤,哪能让你一个伤员操持。我自己来。”
卢大头抢过水壶,先干了两杯茶。
一转眼的功夫,天气就热了起来。从衙门过来,路程虽然近,他还是出了一身臭汗。
卢大头放下茶杯,重重叹了一声,“蒋狱丞没了。”
陈观楼顿时一惊,很是诧异,“没了?”
“说是喝多了酒,掉进了河里淹死了。”说完,卢大头嗤笑一声,“你信吗?”
陈观楼张张嘴,他当然不相信。这么鬼扯的理由,那些人连遮掩都懒得遮掩了,就差在脑门上写上杀人灭口四个字。
他跟着叹了一声,“死了太多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上面对劫狱一事到底如何处置?”
从事发那晚起,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提过鬼域门三个字。自始至终,衙门表态,这是一场行径恶劣的劫狱事件,江湖贼匪以武犯禁。
鬼域门三个字,不见文字,不见口头。逃出天牢的鬼域门堂主,在众人眼中,只是一个胆大包天的贼匪。
陈观楼不确定上面的人是否知道真相,蒋狱丞是否无辜。但以他两辈子的见识分析此事,堂堂鬼域门堂主,掩藏身份扮做汪洋大盗,打劫税银,还被六扇门抓获投入天牢,受了重刑。这事怎么看怎么诡异,太不寻常。
更像是一种表态,更准确的说法是投名状。
具体给谁交投名状,这里头水太深,陈观楼猜不透。
上面的大人物斗法,结果无辜的狱卒的受到牵连枉死,找谁说理去。死了的人都是白死。谁说天牢安全的,时不时来个劫狱,谁遭得住。
陈观楼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要多留几个心眼。这次多亏反应及时,才侥幸逃过一劫。还要抓紧时间修炼武功,提升自己的境界。就算打不赢那些武道强者,好歹能为自己争取逃命的机会。
只有活着,才有未来。
“既然拿蒋狱丞顶了罪,上面还会继续追究吗?”陈观楼问道。
卢大头身为老油条,消息渠道多,他说道:“接下来的事,就不是我们这个层面有资格参与的。刑部那边的头头脑脑们有得忙,不知道下去几个人,又爬上来几个人。”
陈观楼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要不继续深挖牵连天牢,他就放心了。他决定过几天就销假回去上班。
“你倒是厚道人,听说死的人家,你都送了一份礼。”卢大头对待陈观楼,以前只限于酒肉同僚。直到这一次,得知陈观楼连不熟悉人都送了奠仪,他才高看对方一眼,打算拿对方当真朋友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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