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长生,不死的我终将无敌 第720节
“不管有没有牵扯到夺嫡之争,你都不该掺和进去。你可以独善其身,案子查不到你头上。但是,肖家那个小身板,他们扛不住官府一击之力。就算你有本事救下肖家人,可是从此以后,他们只能远离京城隐姓埋名。你有问过他们,这是他们想要的生活吗?他们会恨你!”
陈观楼闻言,惨淡一笑。
他嗑了一块冰块,咬得嘎嘣脆,一直在思考。
穆医官也没催促他,沉默地冲泡茶水,喝茶。该说的都说了,该讲的道理也都讲了。聪明人讲话,无需多言,脑子会思考。至于笨人,就算将道理刻在身上,依旧是稀里糊涂。
“你说的对!是我好心办坏事,忽略了肖家人的处境。”
陈观楼自嘲一笑。
第一次发现,自己也有蠢笨的时候,自以为是。光想着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却忘了苦主到底需不需要。
若肖金身无牵挂,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他怎么杀都不过分,爽就完了。但是,肖金有牵挂,纵然死了也有牵挂。
说到底,人生在世,不能意气用事。成年人的世界,需要考虑的太多。
“大人能想通就行。事情到此为止,六扇门那边还能办一个贼人入室抢劫,糊弄过去。若是继续死人,那可不得了。”
陈观楼自嘲一笑,“放心,不会再死人。”
他可以忍耐,只为了不牵连无辜者。对于肖家人的选择,他无可指摘,人要生活啊!
穆医官顿时松一口气,他是真怕对方仗着武力固执己见,听不进劝告。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他一阵庆幸。
“大人要是闲着没事做,不妨多巡视几趟牢房,给自己找点事情。那位牛大人,服了药还需要开解。这方面大人最擅长。”
“听你的,我去巡视牢房。”
陈观楼下了甲字号大牢,一路巡视到牛大人的牢门前。
“老牛,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牛大人精神状态一般,不过神智清醒,只是情绪有些低迷。
“我翻了翻账户,你家里人给你账户添了钱,还要继续放风晒太阳吗?”
“晒不起。给我一壶酒,一碟下酒菜。”
“行!”陈观楼当即吩咐狱卒去准备,务必置办好一点。别拿下贱玩意糊弄人。
“这几天有什么感想?还想寻死觅活吗?”
别人都怕提到死,犯忌讳。陈观楼从来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他跟犯人说话,都是大大方方的提起死字,大大方方谈论死活问题。
只有直面恐惧,才能克服恐惧。
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牛大人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想死,可是又不甘心死。万一我死了,没几天释放文书就下来,岂不是白死了。”
陈观楼赞许地点点头,很有觉悟嘛,这就对了。
人就是要想开些。
他说道:“这么想就对了。活人岂能被尿憋死。你要换个思路想,天牢这地除了条件不好,哪哪都不错,也没有刑讯逼供,狱卒对待你们就跟对待亲人一般温柔关怀。比起隔壁诏狱的犯人,你们比他们幸福一百倍。这种条件,就算坐监十年二十年,也能坚持下去。”
“还要坐监十年二十年?”牛大人顿时就觉着人生无望了,不如死了算了。他一口气躺在床板上,呆愣愣的,已经不想理会陈观楼。
“我只是打个比方,你是听不出来吗?”
陈观楼很不满。
人岂能因为一句不中听的话就灰心丧气,心理如此脆弱,又如何能面对惨淡的人生。
“可是你这个比方,真的很有可能变成真的。”牛大人长吁短叹,唉声叹气,生命承受了不该承受的重量。
他又想哭了。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里面打转。
陈观楼发现,男人的眼泪是真多啊!
说什么男儿流血不流泪,都是哄人的。
他轻咳一声,“就算是真的,有我陪着你,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以往的狱丞,可不会开解犯人。也就是我,干一行爱一行,负责任,才会耐心开解你们。要不你多看看书,增加点学识,写写文章,争取流芳百世。”
牛大人自嘲一笑,“说得轻松。你以为流芳百世就跟市场的大白菜一样便宜啊。文章言之无物,或是拾人牙慧,如何能流芳百世。读书科举那会,本官的才学就不出众。如今让我写文章,博取名望,简直是异想天开。本官不是谢相那样的天才,写不出惊艳世人的文章。”
说完,他就呜呜呜抽噎起来。似乎是在哭诉自己的平庸,哭诉自己的惨淡人生。努力考科举走仕途,多年下来,也仅仅只是混了个中不溜,还被人干到了天牢。
这人生,何止是一个惨字。
眼看着出狱无望,茫然四顾,只剩下‘绝望’二字。一如他的人生,看不到丝毫希望。
第1120章 不想死就别找存在感
这叫什么事啊!
本来是要开解人。
劝着劝着,牛大人更加绝望了。
陈观楼也是服气,从没有这么挫败过。
趁着酒水送来,他劝牛大人喝了酒再哭也不迟。
“喝点酒,松散松散。你就是憋得太久了,就跟那紧绷的弓弦似的,太绷,容易断。这人啊,要懂得调节自己的心情,学会自己开解自己。我跟你说,凡是进了天牢的人,都要学会几样本事。一是苦中作乐,二是善于安慰自己,三是盲目乐观向上。唯有如此,这日子才能过下去。”
这跟后世坐牢还不一样。
后世坐牢,好歹知道自己坐多少年,什么时候能出去。
甲字号大牢的犯官,全都是不清不楚。不知道具体要坐多久的牢房,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砍头还是流放亦或是坐监。
没个确定的说法。
大家都在等!
等着悬在头顶上的那把剑掉下来。是死是活,好歹给句准话。
刑部也想给这些犯官一个痛快,但是很多时候,很多案子他们说了不算。得宫里头,得朝堂说了算。
这一点,丙字号大牢的犯人就幸运多了。他们进了天牢,短则三五个月,长则一年,判决就会下来。该关该放,该杀该流,一清二楚。
基本上不会出现关押在牢房里七八年十来年,不清不楚的犯人。
因此,丙字号大牢也是犯人更新换代最快的。隔一段时间,就能换一茬面孔。犯人的名字跟人脸还没对上,又换了一批新的。
牛大人在床板上打滚,心头难受。酒也不能解愁。
他突然坐起来,“陈狱丞,你可否帮我去刑部问问我的案子,究竟是个什么说法。我可以出钱。”
“你这是白花钱。刑部能有什么说法,无非就是等。等朝廷什么时候想起你,等你的同窗同乡恩师什么时候想起你,等你的运气什么时候好转。没用的!安心在天牢待着吧。”
“本官担心坚持不到最后。”
陈观楼一听,心想还需要加大药量,牛大人病的不轻。
“你要相信自己。读书科举那么难,你都走过来了。区区坐监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我想要一个结果。要么让我死,要么让我流放,要么就给我一个说法。我不想继续这么不明不白的关押在天牢,好歹给我一个痛快。”
牛大人的要求也算合理。
其实天牢很多犯官都有类似的想法,赶紧给个痛快吧。
只不过其他人善于隐忍,忍常人不能忍之事,方能成就大事。
牛大人的承受力明显不足,心理脆弱,故而忍不住了。就想求一个结果。为此,整个人走火入魔,疯疯癫癫!
“只求一个结果?”
“对!求一个结果。纵然是砍头,我也认了。陈狱丞,帮帮我,可好?一千两银子,如何?”
陈观楼挑挑眉,他已经多年不接千两银子的委托。
看在牛大人要死不活的份上,他就辛苦走一趟。
“行吧!我替你去刑部问一问,不保证有结果。也有可能催化出一个不好的结果。比如原本是坐监,就因为这一问,变成了流放甚至砍头。到时候你别哭天喊地,说我耽误了你。”
“放心,无论什么后果都能承担,绝不怪罪你。”
“现在说话好听,别到最后翻脸就成。”
陈观楼随意调侃。
等收了钱,他抽空去了一趟刑部,找孙道宁喝茶。
孙道宁见到他,要说不耐烦算不上,欢迎肯定是没有的。
“大热天,没什么事,你不在天牢好好当差,跑刑部做甚?本官不记得有什么要紧的犯人。”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有人在牢房里面发疯,这不,我跑你这里寻找解药。”
“本官没解药!发疯就任他发去,死了说一声就成。”孙道宁一副不耐的样子,对于牢房里的犯官,他可不会客气。
“别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偶尔做做好事,就当是给自己积阴德。来,你瞧瞧这份卷宗,这人什么情况,能否给个说法?”
孙道宁哼了一声,勉为其难翻看卷宗过目。
“他啊,案子暂时搁置,继续关押,有什么问题吗?”
“难不成就这么不明不白一直关着?是死是活好歹给个说法啊!”陈观楼敲了敲桌面,希望对方给点力,别拿官面话糊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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