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之上 第194节
路香主来找陈实,求教道:“秀才,元婴出窍,也可以用这种方法么?”
陈实道:“元婴出窍也是用这种法门,不过练的时间更长,需要炼到头顶囟门无骨的境地,方能出窍。不过元婴出窍危险颇多,若是被人近身,拍在脑袋上,往往容易损伤大脑。”
路香主笑道:“若是能修成元婴出窍,有这个弱点又有何妨?”
又有几位符师前来拜访陈实,求教如何修炼金丹,陈实不厌其烦,把自己所知的金丹修炼诀窍相授。
他发现,这些符师居然不懂得如何七返八变九还,只是本能的用金丹来淬炼反哺肉身,于是又将七返八变九还倾囊相授。
过了几日,红山堂中居然有两人跨越金丹境,修成元婴,正式成为元婴境的高手!
而堂中修为大进的有十多个!
陈实伤势也痊愈了,伤痂脱落,露出新的皮肤。
陈实欢喜无比,在院子里催动北斗七炼,凝练肌肤,让疤痕的肤色渐渐与正常皮肤一致。
他修炼一番,回到房中,闭关开天门。
过了半个时辰,陈实也开启了天门,于是金丹自丹田冉冉升起,过咽喉,从舌头来到上颚,进入鼻渊,从鼻渊入脑。
金丹沿着中线前行,终于来到天门处,从天门中一跃而出!
陈实双眸似闭非闭,似睁非睁,眼前只余一线光,然而随着金丹跃出,金丹便如他的眼眸一般,视野悬在头顶,俯瞰下去,能够看到自己的头顶囟门处在突突跳动。
他修炼到金丹四转,金丹呈黑色,散发出的光芒也是黑色。
陈实心念微动,金丹穿墙而过,来到外面,只见外面天色已晚,月亮升起。
他心中一惊,金丹照月,会被月光影响,邪气入侵。
他连忙控制金丹避开月光,一路飞去,无声无息。
他以金丹为视野,看到四周的景象与肉眼所见又有不同,别有一番趣味。
不久,金丹来到木车旁,只见木车在老老实实的睡觉,但狗子却不在车边。
陈实心中诧异:“黑锅哪里去了?”
他控制金丹一路飞行,四处搜寻,终于在灶台处寻到黑锅。
这里是红山堂的厨房,厨子早已去歇息,灶台点着油灯,灶台下燃烧着火焰。
黑锅坐在灶台前,一只爪子往锅底续着柴火,另一只爪子捧着一卷书,趁着油灯的光芒看书。
它眉头紧皱,不知在思索什么。
“黑锅竟然识字?”
陈实大是惊讶,从前可没有见过黑锅读过书!
他借着金丹观察,只见黑锅放下书,从一旁的碗里抓起一把盐,撒到火里。
灶台下的火焰,顿时变得绿油油的。
黑锅脑袋钻入火中,奋力往灶台下爬去,眨眼功夫,便钻入灶台之中,消失不见。
那灶台根本放不下一条大狗,然而黑锅便这样钻了进去。
陈实的黑色金丹飞到灶台前,向灶台中看去,只见灶台中皆是绿色的火焰,绿火之中,一只小了无数倍的黑狗正在火中狂奔,四周景象,竟不似人间!
火中像是另一个世界,多有巨大无比的邪魔出现,伏击黑狗,那黑狗左右扑击,格杀数只邪魔,一路奔跑,来到一处宫阙前,然后钻了进去。
这时,绿火渐渐变色,火焰向正常颜色转变。
陈实正欲再抓一把盐撒入火中,这才想起自己是金丹,没有手掌。
火中,黑锅从那宫阙中冲出,似乎也料到火焰在变化,所以一路疾驰狂奔,向这边奔来!
陈实正在焦急,心中想着把盐撒入火中,却见盛着盐的碗自动飞起。
他微微一怔:“金丹中的气血,受我所控,可以驭物!”
他催动气血,将碗中的盐泼入火中。
灶台中的火焰顿时再度变得绿油油的。
陈实见状,舒了口气,控制金丹飞出厨房。
他临走时,偷偷向桌子上的书瞥了一眼,书上的文字宛如鬼画符一般,目光落在上面,便见文字如同蚯蚓四处乱爬。
“鬼书?”
陈实怔住,他听爷爷说过这种文字,是阴间鬼神所用的文字,正常人根本看不懂,只有学过鬼话,才能认得。
“黑锅从哪里弄来的鬼书?它是如何懂得鬼书的?”他大是不解。
黑锅看向前方,但见阳间的门户越来越模糊,心中也不禁焦急起来,眼看便要回不去,突然阳间门户变得再度清晰起来,不由怔住。
“呼——”
狗子带着锅底的火星子从灶台下一跃而出,周身魔焰慢慢熄灭。
它立刻四下打量,没有发现有人来过的痕迹,心中疑惑,却见盛盐的碗就放在一旁,但碗里空空,没有盐了。
黑锅没有去追究谁救了自己,而是张口吐出一卷鬼书,继续挑灯苦读。
陈实的金丹在窗外观察片刻,远远看到鬼书上的文字也在爬来爬去,鬼画符一般,看不懂,只好悄悄隐去。
“黑锅这么刻苦,一定是在寻找控制自身能力的办法。”
陈实心中更加好奇,“可是,黑锅是怎么知道穿过灶台去另一个世界的?它又是怎么知道,那里有座宫殿,宫殿里有书的?谁告诉它的?等一下,难道爷爷当年就是在那座宫殿附近,捡到黑锅的?”
第157章 走丢的阴差
陈实控制着金丹在红山堂中飞来飞去,不知不觉来到后院,心中微动:“堂主去了红山娘娘那里好几天,不曾出来。难道邪化真的很严重?”
金丹悄悄潜入后院,这时一个头扎冲天辫,身上穿着一个白肚兜绣红牡丹的娃娃跳到金丹前,拦下陈实的金丹,道:“秀才,没有见召,你不能进去!”
这个冲天辫娃娃是鹤童子的神相,奉命镇守后院,免得闲人闯入。
它是神相,看穿这颗黑色金丹是陈实的金丹,因此将他挡住。
陈实收回金丹,鹤童子见金丹回去,这才放心,又回到瓷鹤体内。
过了片刻,陈实真身赶过来,往后院闯。
鹤童子连忙将他拦下,陈实笑道:“小鹤儿,我与娘娘什么关系?我是娘娘的玩伴!你挡我,娘娘打你屁股!”
鹤童子气道:“你上次拐走了娘娘出去玩,堂主真的打我屁股了!这次再被你拐走娘娘,堂主能把我屁股打烂!你休想再拐走娘娘!”
陈实闯不进去,点上一根香递过去,笑道:“小鹤儿,我并非要拐走娘娘,而是关心堂主。堂主进去好多天了,我作为教头也是蛮担心他的。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鹤童子有心不接他的香,但下一刻陈实便多递了一根香,他再迟疑,便有三根香递到跟前。
鹤童子叹了口气,收了三根香,勉为其难道:“下不为例啊,以后不可这样了。”
它迟疑一下,道:“堂主的状态有些不妙。他修炼娘娘的功法,邪气入体,激动之下,心神失守,现在正努力压制邪性。但这几天,复发了好几次。”
陈实心头一突,询问道:“堂主邪化,化作了什么邪祟?”
他曾在玉天城身后看到血肉滋生的异象,但不知道玉天城会化作什么邪祟,不过料想不会是普通邪祟。玉天城的实力高强,已是化神境的强者,他邪化后,恐怕危害极大!
陈实编撰《邪祟密录》,记载了自己遭遇的种种邪祟,这几日在红山堂中,又请教其他符师,为密录增加了几十种邪祟。
“玉堂主若是邪化,肯定会化作与众不同的邪祟!为我的密录,增加浓墨重彩的一页!”陈大秀才心道。
他又上了几炷香,鹤童子嘴硬,还是不说,陈实只好作罢。
李天青在前往拱州的路途中,接到了陈实寄来的信件,打开信件看去,心头一突:“他已经修炼到金丹四转了?这么快?不知道比我早还是比我晚。”
自从相识以来,两人便暗暗起了较量之心,较量修为,较量“小金爱谁更多一点”,总之各种比较,不甘落后。
“不过,小十说拱州民风不好,我须得当心一些。”
他心思细腻,洞察力极强,十多天功夫,便一路平安到了拱州省境内。
岷江贯穿拱州省,坐船要方便很多,李天青来到码头,却见一艘画舫停在码头处,正在招揽赶考的书生,船夫和船姑是一对父女,却是新乡县的熟人。
李天青走上前去,船姑见到他,不由露出笑容,道:“小兄弟还记得我么?上次新乡县你们去逛青楼没钱玩姑娘被打出来那次,就是坐我的船。”
李天青面色涨红,勾着脑袋,羞愧得无地自容,低头道:“姑娘,我没有去,是我兄长他们去的……”
“他们还让你付钱,你也没钱,还是你身边的小家伙付了船钱!”
船姑快言快语,打趣道,“这次有钱坐船了?”
“有!”
李天青底气很足,这次回泉州,李家给他长了月钱。以前一个月也就十两银子,如今涨到五十两,每月还有三两的五元朝凤灵丹、两套新衣,他花钱的时候底气便足了很多。
船姑又等了片刻,来了几个赶考秀才,船上有十多人,正准备启航,突然又有一个年轻和尚搀扶着一个老僧,一边向这里赶,一边高声道:“船家等等!”
船夫用竹篙定住画舫,等待两人。
年轻和尚和老僧一路小跑,李天青见老僧身子不便,连忙上前搭手,船姑突然抬手,把他的手拍落下来。
李天青怔住,看向那老僧,只见那老僧身着百衲衣,苍老得可怕,脸上都是皱纹,堆成褶子,甚至连眼袋也是一层一层的,堆满褶皱。
他老眼昏花,眼睛眯成一条缝,浑身暮气沉沉,身上传来一股死亡的气息。
船夫伸出竹篙,老僧抓住竹篙,摇摇晃晃登船。
画舫猛地一沉,几个书生惊声道:“老和尚身体好重!”
年轻和尚也连忙上船,搀扶着老僧,向船姑道:“我师父身体沉重了些,我多付钱。”
上一篇:我,稳健金乌,只想娶妻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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