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之上 第26节
陈实咧嘴一笑,将香炉丢在庙门外,那香炉已经被他砸扁。
他抬手抹去脸上的汗水,连续打了半个时辰,他也累得满头满身都是汗水,不过手上的血迹却涂抹在脸上,显得他的面庞有些硬朗。
打过之后,他还有点饿得慌,总想吃点什么。
“这个大胖子……”
陈实迟疑一下,把这个念头掐灭,心中失笑,“大胖子是神相,又不是食物,我竟会对他动了食欲,吓我一跳。”
他没有注意到,胸口的青色鬼手散发出幽幽的光芒,此刻渐渐黯淡下来。
陈实抬脚正欲走出庙宇,突然又停下脚步,折返回来。
躺在地上的大胖子神相见他回来,不由哆嗦颤抖,但陈实却没有向他走来,而是径自来到那青面獠牙的铜像前。
大胖子是不凡之力凝聚而成的神相,而这个铜像才是干娘的本尊。
陈实伸出手,握住铜像的一根手指,慢慢用力,将手指掰断。
地上的大胖子痛得死去活来,惨叫不绝。
陈实又握住另一根手指,缓缓掰断。
一根,又一根,再一根!
不久之后,那铜像的十根手指头,统统被他掰断!
陈实握住十根手指,用力扭动,扭成铜麻花,丢到大胖子神相的身上。
“我朋友富贵的三个朋友,想走出你的破庙,你他娘若是还敢阻拦,头给你拧下来做夜壶!”
陈实说到这里,向角落里的三个孩子招手,面色变得温和,笑道,“过来吧,你们可以回家了。”
那三个孩子的鬼魂战战兢兢走过来,绕过大胖子神相,来到陈实身边。
陈实带着他们向庙外走去,三个孩子果然顺利的迈过庙宇门槛,走了出去。
三个孩子的鬼魂一脸崇拜的看着陈实。
陈实笑道:“你们现在回家吧,去见见你们的爹娘。头七过后,若是有鬼差来找你们,就跟着他去吧,别留在人间。”
三个孩子向各自的爹娘奔去,他们的爹娘虽然看不到他们,却仿佛感觉到他们就在身边。
陈实向木车走去,老人站在木车旁边,狗子冲着老人讨好似的摇着尾巴,月亮的光辉洒下来,幽静而神秘。
“自己出来除邪,出息了。”
爷爷抓住他的手,清理他伤口中的淤血,闷声闷气道,“赚了多少钱?”
陈实心中警觉,摇头道:“没赚钱。有符师杀人,用孩童炼续命灯油,我见村里的人穷,便没收钱。”
不知怎么地,他心脏跳得很厉害,袖筒里的银子也顿时变得极为烫手。
爷爷唔了一声,没有追问下去,为他涂抹伤药,道:“回家,吃药。”
陈实松了口气,连忙道:“现在月亮升起来了,回家危险,不如在这座庙里先借宿一晚。”
庙中,大胖子神相险些昏死过去。
爷爷摇头道:“你杀了人,又将这大胖子打得这么狠,不吃药的话,你的病很容易发作。多挂一些桃符,应该可以平安回到家。”
陈实想起自己痛得死去活来的情形,不禁凛然,爬到车上。
木车向村外驶去,陈实想起什么,突然回头,恶狠狠道:“死胖子,我就住在隔壁村,你最好老实一点,好好做你的干娘!否则我一三五过来打你,二四六也过来打你!”
大胖子神相不禁打个哆嗦。
——还是求票求推荐!!
推荐好兄弟的书,《我不开挂,我开卦》你的人生不能开挂,那我可以教你开卦,以命理师的角度,解读命理风水之术,把小说写进现实,把现实带入小说,推荐观看。
第23章 阴间
经历这场战斗,陈实又困又乏,坐在车上打盹,等到他醒来,木车已经到了黄坡村。
爷爷熬药煮药,忙来忙去,到了深夜,药才熬好。
陈实喝下一盆药,又泡在药缸里,在药缸里逐渐睡着。
好在这一夜平安无事,他的旧病并未复发。
“难道我的病已经好了?”
早上醒来,陈实很是开心,只觉爷爷做的早饭也没有那么难吃了。
而且爷爷这次去县城,没有食言,的确从县城给他带来了好吃的,有糖葫芦,糍粑,臭豆腐,还有糖人儿,让他乐得合不拢嘴。
“爷爷的药有用,我天天修炼三光正气也有用,说不定能把我的病治好!”
陈实憧憬着未来的生活,于是愈发努力,拜过干娘之后,便修炼三光正气诀,借北斗七星,淬炼身体。
这一天过的很是充实,到了晚上,陈实喝药泡药浴,再修炼一会儿三光正气诀,才躺下睡觉。
他睡了不知多久,正在香甜时,突然心窝一股强烈无比的剧痛传来,心脏剧烈抽搐!
陈实醒来,知道自己的心脏老毛病又犯了,在床上挣扎着想要起来催动三光正气诀抵抗。
然而那股疼痛来的实在太剧烈,抽干了他的力气,他的心脏仿佛被捏扁,捏成了一团,让身体血液停止流通!
他想喘气,却怎么也喘不过来。
肺腔里的空气仿佛也被青色鬼手给排空了!
“爷爷!爷爷!”
陈实被莫大的惊恐包围,张嘴想要呼唤爷爷,然而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现在还是晚上,爷爷应该不在家,根本觉察不到他遭遇危险。
“黑锅!黑锅!”
陈实想要呼唤黑锅,然而始终无法发出声音,院子里的大黑狗像是听到什么,仰起头,仔细倾听,又晃了晃脑袋重新睡下。
陈实眼前渐渐发黑,黑得看不到外面的月光,黑得逐渐看不见房梁。
他的眼皮越来越重,头脑越来越昏沉,身子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像是被捞上岸将死的鱼。
他的身体在床上剧烈的蹦跶两下,最终平静下来,四肢时不时的抽搐一下,只是抽搐的频率越来越慢,幅度越来越小。
最终,陈实安静了。
黑暗中像是有一抹亮光,照亮陈实眼前的黑暗。
他睁开眼睛,四周是沉沉皑皑的雾气,远处时不时传来凄惨的嚎叫,像人,又像受伤的野兽。
陈实瞪大眼睛,努力的看向四周,却什么也看不见。
“爷爷!”他大声呼喊。
“爷爷!”“爷爷!”
雾气中传来很多声音,各个方向,各个角落,到处都是呼唤爷爷的声音,不知是回音还是其他什么古怪的东西。
陈实被恐惧包围,他知道自己应该留在原地,等待爷爷来寻找自己,然而却不由自主的迈开脚步。
他只觉自己的身体变得前所未有的轻盈,轻盈得像是不存在一样,雾气像是一粒粒雪白细腻没有任何重量的沙,从他的身体里穿过,冰凉冰凉的。
“我大概死了。”陈实悲哀的想。
雾气中传来脚步声,他循声看去,是另一个身影,一个年轻的女子,面色苍白,失魂落魄的走来。
她的脖子血淋漓,走着走着鲜血便从脖子的一道缝隙中涌出来,染红了衣裳。
她开口,像是说话,然而陈实什么也听不见。
那女子黯然低头,脑袋却跌落下来,落在地上。
女子蹲在地上,双手四下里摸索,始终没有找到自己的头。
雾气中传来女子无助的哭声。
过了片刻,她找到了自己的头,捧起来放在脖颈上,默默来到陈实身后,不紧不慢的走着。
雾气中又走来一人,是個大腹便便的男子,看着便是有权有势的人,穿金戴银,有一种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气魄,然而此刻却颇显落魄,身上被捅了不知多少刀,伤口处还在汩汩流血。
尤其是腹部,满肚子肥肠流了出来,拖在地上。
他费力的双手托起自己的肠子,跟上陈实。
陈实浑浑噩噩的向前走,遇到了迷雾中更多的人们,他们各有各的死法,缺胳膊少腿者有之,脑袋凹下去一个大洞者有之,心肝爆裂者有之,遍体流脓者有之,还有的被炸得只剩下半边身子,有的被烧成焦炭……
陈实反倒没有害怕,他见多了鬼神,早已不惧。
“我一定是死了。”
他有些黯然,“我在床上疼死了,爷爷没有发现,黑锅也没有发现。他们第二天发现我死了时,可能会很伤心吧。”
不知道自己的面容如何,倘若太狰狞,爷爷会哭的。
他不想爷爷哭。
前方有一支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不知有多少人机械的行走在皑皑的雾气中,不知走向何方。
陈实带着身后古怪的人们走上前去,与这支队伍相容。
他们继续前行,更多人们加入大部队之中。
上一篇:我,稳健金乌,只想娶妻过日子!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