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世子,当皇帝哪有当大侠爽 第122节
第二天辰末巳初,沈弈浑身舒畅的睁开双眼,好久没睡得这么香了。
自从国战结束后,他每一天都想当上太孙,思虑颇重,几乎成为心魔,时常会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只有折腾到筋疲力尽后才能入睡。
沈弈看了眼一旁的女子,狠狠在其身上捏了一把。
忽然,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他神色一顿,想起什么,满是后怕的穿好衣衫,马不停蹄朝宫内赶去。
崇政殿内,沈凛翻看着礼部送来的春闱答卷,他需从百份中选出二十人,成为此次的进士。
当然若是出彩者众多,多录取几位也没有问题。
一大早被拉来的沈舟睡眼朦胧,从另一堆中抽出一份,评价道:“文采很不错,诗文颇具古风遗韵,但其他方面没有任何可取之处,这样的人也能做官?”
沈凛头也不抬道:“这是…”
此时,沈弈闯了进来,开口道:“孩儿要状告舟弟徇私舞弊,以假试题祸害考生!”
春闱各地名额分布不公的问题应作用于民间,朝堂上,包括他在内,都举荐过几人,不好拿出来明说。
得要先把假试题的案子坐实,再从百姓入手,才能削减齐王世子的声望。
他原不想这么快上告,可昨夜却险些丧命。
前有狼,后有虎,先下手为强!扳倒一个再说!
大殿内落针可闻。
沈舟兴奋道:“别扯那没用的,拿证据!”
晋秦两王世子关系破裂在即,到时候京城中就只剩下齐王世子。
谁都知道皇帝肯定要趁机作妖,万不能给沈凛这个机会,最好是三个人一起完蛋!
沈弈没想到对方也在,一时犹豫,背后告状和当面告状是两码事。
想了想,心一横道:“犯人已招供,说他之所以肆无忌惮,都是因为有舟弟撑腰。”
“你是真蠢啊。”沈舟后槽牙快咬碎了,他都愿意配合,谁料队友是头猪,但还是换上一副惊恐的面容,“哎呀呀,被发现了,我可真是难辞其咎呢。”
沈弈磕头道:“皇爷爷,舟弟不思悔改,还请重罚!”
沈凛看臭小子捂着胸口难受的模样,心中无奈,演戏也要走点心,不然谁看不出来?
“弈儿先不急,跟朕说说你脸上的伤。”
噗嗤。
沈舟没忍住笑出声,“大概是一些耐寒蚊子的手笔。”
说罢他又收敛神情,继续哀痛。
沈弈在脑海中急速思索,道:“昨夜孩儿于府中,挂念卓弟伤情,不慎摔倒。”
江左晦刚刚处理完一道奏章,好奇道:“摔出十多道掌痕?”
沈弈有些后悔,应该等到大朝会的,如今殿内连一个帮他说话的人都没有,一时急火攻心道:“闭嘴!”
沈凛怒喝道:“放肆!”
三省五位老臣是什么身份,那是他过命的兄弟,一起从尸山血海中滚出来的,怎容一个晚辈随意侮辱。
沈弈自觉失言,急忙跟尚书令致歉,继而诚恳道:“春闱毕竟是苍梧选拔人才的大事,孩儿见皇爷爷顾左右而言其他,所以冲动了些。”
“你这是在怪朕?”沈凛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问道。
沈弈连磕三个响头:“孩儿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沈舟见沈凛有将事情搪塞过去的迹象,帮腔道:“我说句公道话,确实是您的不对,轻重缓急都分不清。”
随即慌张道:“哎呀,孩儿错了,但不想改,下次还敢,求皇爷爷千万不要法外开恩啊。”
沈凛气笑道:“废名夺姓,逐出沈家?”
沈舟拍手道:“这个好,正好给族里那些不孝子孙做个榜样…警醒,我的意思是警醒。”
“朕看你是没睡醒。”沈凛说完看向跪在地上的晋王世子,“刑部秘密呈递的供词看过的人不超过十位,弈儿如何得知?”
沈弈今早被吓破胆子,忘记了这茬,就像只鹌鹑一样缩在原地默不作声。
皇孙拉拢内侍的事情绝不可以被捅破!
沈舟知道晋王世子答不上来,“您管人家呢?或许是府中幕僚早就发觉京城里不对劲,故而提前探查过。”
沈凛脸色阴沉道:“那就是知情不报!”
沈舟改口道:“神仙托梦,神仙托梦行了吗?”
三省五位老臣用眼神相互交流着。
“殿下看上去是真急了。”
“那可不,这种事当然要等调查结果公示后才好拿出来做文章。”
“也怪晋王世子口无遮拦。”
“殿下独木难支。”
沈凛心中非常畅快,原以为得借春闱答卷提点一下臭小子该如何筛选人才,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
要办好一件事得皇帝和官员们同心协力,蠢才的存在不仅会拖慢进度,甚至还有可能会坏事。
人教人,百言无一用,
事教人,一次入人心。
沈凛等臭小子心绪最焦急时,淡淡道:“其实刑部送来的供词有两份。”
“啥?”沈舟心境中闪过一道晴空霹雳,随即举起右手道:“我不管,攀咬齐王世子那份肯定为真,因为事情就是我干的!”
攀咬?
沈凛轻笑道:“真假由不得你说,三省自有定论。”
沈舟看向下方几位老者,“诸位帮忙说几句好话成不成?”
陆观潮抚须道:“不可胡闹。”
“怎么就是胡闹,咱们好歹沾点亲戚关系…”沈舟气冲冲的揪起晋王世子的脖领,强迫对方抬头,“你就这点本事吗?还有没有其他证据?”
沈弈茫然的点点头,“有…有的。”
第57章 朝堂论理
“等会儿。”沈舟双手抱胸,下巴高高抬起,左腿不断抖动道:“刚想了一下,有地方不对,咱再掰扯掰扯。”
他担心“证据”越多,留下的破绽会越多,万一某处没解释清楚,很容易闹成“疑罪从无”的下场。
沈凛放下手中答卷,饶有兴致问道:“齐王世子是要跟朕来一场‘朝堂论理’?”
此“理”非礼数之“礼”,而是道理之“理”。
“有何不可?”沈舟分外嚣张道:“苍梧断案讲究一个人赃并获,如今犯人已被抓捕,物证理应存放于大理寺或刑部。”
“但同时出现了两份证词,凭什么说一份真,一份假?”
沈凛正色道:“说的不错,但有遗漏,除了证据外,还需有犯案动机,齐王世子性格乖张不假,但行事有迹可循,这次是为了什么呢?”
沈弈听得一愣一愣的,沈舟不就是齐王世子吗?为何在他们嘴里好像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
江左晦来了兴致,“殿下言之凿凿,定然已经研究透罪犯心理,不如说说看。”
沈舟丝毫不惧,这群人穿同一条裤子又如何,不过土鸡瓦狗耳,“齐王世子是一混账无赖,阴差阳错下暴得虚名,作为皇孙,定然会燃起争夺帝位的心思,所以用假试题忽悠学子,好方便自己人上位。”
门下省侍中程砚农道:“臣先插句嘴,殿下义正言辞说这些话时,心中可会涌出丝毫羞愧和不安。”
沈舟一挥手,头也不回道:“完全不会。”
要想他人信,先得自己信!
程砚农放下心来,“诸位请继续。”
三省老臣开始轮番攻击:
“齐王世子需要培植势力,为何不从朝堂入手?浪费十多年去提携考生,到时候结局已定,怕是无法翻盘。”
“据老夫所知,齐王府此番并未推荐人才参加春闱,所谓的自己人,又是那些人?”
“齐王世子身为二品高手,可随意出入宫廷,想要偷试题并非难事,加上有过目不忘之能,很快便能记下,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弄份假试题呢?”
“对对对,会舞弊的考生,本身实力便不行,淘汰些末流货色,有用吗?”
…
沈舟面不改色道:“自己培养的人用起来更顺手,而且谁说齐王世子没有拉拢朝廷官员?是你们不知道而已。”
“齐王府虽不曾举荐,但能委托他人。”
“后面的就用一个‘笨’字解释,太过仓促,没想那么多,觉得少一个对手,便多一份希望!”
沈弈眼神里流露出的不仅是惊讶,还有佩服。
面对苍梧最具压迫感的一群人,到底要以何种心态,才能这般应对自如?
别说他,即便是沈承璟被如此问责,也会用相当长的时间来思考措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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