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世子,当皇帝哪有当大侠爽 第126节
猩红披风随着马匹提速在风中烈烈狂舞,手中由精钢打造的马槊闪过一道寒芒!
沈卓的面容因极致的亢奋扭曲在一起,眼中喷射出浓郁杀气,“想以军事一途与沈舟在朝堂上抗衡,你配吗?”
若非沈枰提醒今日有诈,他还真忘了自己优势所在。
对啊,秦王府的根基是军伍,为何要逞一时之快?
只需等苍梧对草原用兵,秦王父子自然能大放异彩!
沈弈听背后蹄声越来越近,遂拨转马头,在空地上绕了一个大圈,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面色如铁,目如寒星。
妈的,要当皇帝,怎能被这小小阵仗吓到退缩!他还打算以后要御驾亲征呢!
二者接触的一瞬间,沈弈以横刀格挡开刺来的槊锋,火星四溅,胯下战马人立而起,发出痛苦的嘶鸣。
他的声音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嘲弄:“你不过一贱婢之子,也好意思与我争?真当二叔掩盖的好?”
沈卓最忌讳有人提起他的生母,那是一片不容触动的逆鳞,眼中怒火更盛。
“杀!”
两声暴喝像是要把周遭的空气搅碎。
当主子们都开始搏命时,重玄门外,瞬间化作血肉磨盘。
最惨烈的绞杀发生在最开始!
秦王府的骑兵结成紧密的锋矢阵,长槊如林,狠狠凿向晋王府死士。
沈弈麾下的马匪则悍不畏死的迎头而上!
一切都是为了富贵前程!
尤其是何老五,他早看上了城内张员外家的几房小妾,只要今日能打赢,还怕殿下不帮忙?
顷刻间,金铁交鸣声,骨肉碎裂声,濒死惨叫声不绝于耳!
冰冷的雾气被灼热的鲜血和粗壮的喘息而温暖,蒸腾向上,空气中弥漫开浓烈刺鼻的铁锈腥气。
沈卓的槊法得传于其父,大开大阖,带着秦王一往无前的凶戾,每一击都势大力沉,试图将眼前的堂兄连人带马一同砸碎!
沈弈自知正面交锋不是其对手,转而化作一条冰冷的毒蛇,凭借横刀的灵活,一次次卸力格挡。
并在对方收槊蓄力时,特意挑皮甲的间隙和战马的弱点下手。
刀光狠辣,招式刁钻,时不时能占点便宜。
沈卓猛咳几声,嘴角有鲜血渗出,若非他毒伤初愈,使不上劲,否则晋王世子必不是其一合之敌!
二人座下的战马声嘶力竭的撕咬着,偶尔会在主人的控制下抬腿猛踹,鼻孔中喷出的白气带有淡淡的鲜红色。
时间一点一点推移。
双方人马的体力已经耗尽,阵型不复存在,彻底搅和在一起。
对冲的态势也演变成混乱的,个体与个体的缠斗。
晋王府在前期损失惨重,而现在却逐渐有扳回来的趋势。
官道泥泞不堪,粘稠的血液混合着浆土,在马蹄和人脚的践踏下发出恶心的声响。
地面上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一起,有些则被挂在战马上拖行。
何老五只剩下半截身子,但抓着敌方马蹄的手依旧没有松开,瞳孔灰暗的念叨着,“等我…等我…”
秦王府的骑兵俯身一刀劈去,瞬间便只剩下了一条手臂。
他没有多耽搁,继续去帮助其他兄弟。
沈弈和沈卓的马匹已然阵亡,二人面对面站着。
秦王世子背后的猩红披风被撕裂,皮甲上也多出了几道刀痕。
他不断的喘着粗气,如一只受伤的猛虎,努力保持着精神清醒。
沈弈满身血污,身形微微佝偻,眼神死死锁住堂弟,“来啊,本世子这滚地术正好克制你笨拙的身形!”
“咳咳…你就这点本事?连正面一战的勇气都没有?”沈卓喋血道。
“少说胡话!本世子不一直在跟你正面对决吗?”
沈卓无语,长槊挥舞起来颇为麻烦,随即调动体内稀薄的气机,一膝将槊杆碎成两节,“堂兄看起来也习了武。”
“时间不长,就两年,比不上卓弟。”沈弈眼中闪过一抹残酷的自得。
就是现在!
沈卓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突进到对方身前,断槊自下而上,直刺晋王世子肋间铠甲的缝隙!
“呃啊!”剧痛让沈弈发出一声凄凉的哀嚎,“卑鄙!”
随即手中横刀不管不顾的向前一攮!
就在二人都准备结果对方性命时。
四周的厮杀声却诡异的低落了下去,只剩垂死者还在发出呻吟。
雾气散去大半,阳光毫无遮拦的撒在这处修罗场上。
目光所见,一片狼藉,官道被残肢断臂和碎裂的甲胄彻底覆盖。
地面上才抽芽的绿草已经没有了任何生机。
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黑色老鸹,落在不远处的树枝上,发出“嘎,嘎”的叫声。
重玄门依旧矗立着,得益于秦王世子骑兵的冲锋速度,连半点血迹都不曾沾染。
门内隐约传来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正好踏在两位皇孙的心跳上。
沈弈脸色灰白,不甘道:“卓弟准备的还真是充分,这是连二叔的亲卫都调来了?”
沈卓当然知道不是这么回事,认命一笑,“你我二人大势已去。”
高高的宫墙上,出现一道身影,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下面的一切。
沈弈用袖子抹了把脸,抬头怒吼:“沈舟!”
第62章 钦天监
刚才还杀声震天的战场,此时只剩风卷树叶的摩挲。
几只老鸹振翼而飞。
晋秦两位世子的所有野心,算计和仇恨,似乎都被这一片血色吞没。
大明宫城墙上下,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沈卓懒得抬头,胜利者的姿态不出现在自己身上,永远不会赏心悦目,成王败寇,他认。
而盯着上面的沈弈,眼神逐渐从愤怒变成惊讶,最后转化成一汪死水。
沈凛默默出现在沈舟身后,双手搭在孙儿的肩膀上。
不止如此,一同现身的还有晋王沈承璟和秦王沈承烁。
沈弈不自觉的笑出声,带着几分苦涩和释怀。
暗中替皇帝除去沈卓和明着刺杀秦王世子是两码事。
他太信任沈承璟的话,导致没能及时看穿父亲早已变心。
什么从军事入手证明能力,都是扯淡。
晋王世子,沈氏长孙,说到底不过是城墙上几人的玩物,他跟私宅里的女子也没什么两样。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两年前,不不不,应该是沈舟回京之后。
沈卓没有那么多愁善感,他做事从不后悔。
皇爷爷和父王没有第一时间阻止这场争端,就代表他绝对无法活着离去。
“先走一步。”
说完拔出短槊,直接刺入自己胸膛。
看着堂弟的尸体,沈弈惨淡一笑,罢了罢了,就这样吧,有点累,应是昨晚没睡好。
随即抽出横刀,在脖子上一抹。
沈舟确定二人没有任何气息后,转身离去。
恩怨随风。
大明宫内响起一声悠扬的号角。
无数内侍涌出,分工合作,不过半个时辰就将官道打扫完毕。
血泥被铲走,重新铺上从他处移植来的青草。
割孤收到回禀,拍了下身旁小牧童的脑袋,嘱咐道:“可以走了,日后大明宫附近还是不要来放牛的好,不然左卫看见会赶人。”
二娃子似懂非懂,走出重玄门后一路狂奔。
见老青牛还在原地,放下心来,清脆的童声再次响起。
“炊烟起,阿娘唤声随风飘,咿呀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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