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无限就职开始打爆世界 第166节

　　直到临下车时。

　　方青禹才犹豫地转过身说了一句。

　　“加油，天赋从来都不是练武之人的瓶颈。”

　　他知道刚刚那一幕，给老乔和吕琛这两个在武道路上苦苦挣扎的人带来了多大的震撼。

　　但开天门的难度在他这边是不存在的，也没啥经验可教。

　　只能说一句，秦辉在武馆里说过的话。

　　就这样回到神管局。

　　过了三天的平静日子。

　　这期间，商会那边暂时没再传来通缉犯的消息，不过林晚晴已经出院，并且通知自己下午过去。

　　还有...兑换的冥想花等了三天。

　　终于是到了。

　　宿舍内。

　　方青禹将灯关掉后，盘膝坐在床上。

　　直接将花瓣扯下来，含在嘴里。

　　花瓣在舌尖融化成粘稠的冰流。

　　意识瞬间轰然坠入深渊。

　　方青禹再次看见了那条盘踞在时光尽头的烛龙。

　　起初只是虚空中浮动的鳞片纹路，每片鳞都倒映着正在湮灭的星群。

　　随着观想深入，那些纹路开始凝聚成缠绕星环的爪...

　　最后是那双半睁的、流淌着永昼与永夜的竖瞳。

　　在太古的呼吸声里。

　　烛龙缓缓阖目的过程如同恒星坍缩般漫长。

　　绝对的黑暗从闭合的龙目缝隙里渗出。

　　那不是寻常的夜色，而是连光子都被囚禁的囚笼。

　　方青禹“看“到自己的四肢正在被这种黑暗同化，皮肤表面浮起液态的幽邃波纹，仿佛有十万座海底火山在脊椎深处喷发。

　　当烛龙的眼睑完全闭合的刹那。

　　仿佛听见了空间碎裂的脆响。

　　就像有人撕开了世界的衬里。

　　黑暗化作实质的潮水漫过每一根神经突触，方青禹的呼吸与烛龙的吐息渐渐同步，每一次胸腔起伏都带起星尘暴般的黑色涡流。

　　那些原本模糊的龙角纹路突然清晰起来。

　　蜿蜒的棱角刺破黑暗，在虚无中犁出燃烧着黑炎的沟壑。

　　而在现实中的方青禹。

　　无数细小的黑炎已经自动从毛孔渗出，编织成一件古老的黑炎风衣。

　　【恭喜你职业核心技能「冥烛之拥·永夜炽装」升至Lv.2（0/400）】

　　进阶了...

　　方青禹握了握黑炎覆盖的拳头。

　　与武者气血气劲完全不同。

　　如果说武者的气劲与气血是一种，由自己体内滋生出来，随时都受自己控制的东西。

　　那衔烛行者的力量，更像是融合了黑暗。

　　冥冥中，与某种存在建立了联系。

　　熟悉好新技能的威力。

　　方青禹心情很不错，换上久违的保镖西装。

　　看了眼时间。

　　开车前往瑞府。

　　终于可以继续肝职业了。

　　黑色轿跑碾碎梧桐落叶拐入别墅区。

　　推开车门的瞬间，暮色裹着松香撞进鼻腔。

　　他看见林晚晴站在银杏树下调色，苍白手腕悬在画布上方。

　　依旧是穿着碎花白裙，仙气飘飘，嘴角永远挂着一抹微笑，一副我只是和善，但生人勿近的样子。

　　“方先生。”

　　她转过脸微笑，耳垂的翡翠坠子晃出一弧冷光。

　　方青禹见状也微笑着走过去。

　　然而刚踏上鹅卵石小径...

　　瞳孔骤然缩紧。

　　距离稍微近了点，才看见...

　　林晚晴头顶原本普通白色的【学生】头衔，此刻浸满猩红，扭曲的【异画家】二字正在暮色里不断渗出血色光晕。

　　环顾了一圈...

　　原本应该在周围工作的仆人，今天一个都没见到。

　　“好久不见。”

　　林晚晴摘下亚麻围裙，靛青颜料在袖口洇出蛛网状纹路。

　　左手无名指多出枚黑曜石戒指。

　　方青禹神情重新恢复自然，笑着伸出手说道：“好久不见，看来林小姐恢复得不错。什么时候开始学画画的？”

　　“出院的时候开始画的，要看看我的最新作吗？”

　　林晚晴掀开防尘布，画架上未完成的油画里。

　　云层被撕开几十道裂口。

　　每道裂隙里都探出半截神像，油彩浇筑的面容流淌着沥青般的阴影。

　　那些神像生着星辰碎屑凝成的眼睛。

　　袍角在虚空中翻涌成液态的银河。

　　最诡谲的是所有神像都在俯身，千百只手掌穿透云层向下抓握，指尖缠绕着人类串成的珠链。

　　地面密密麻麻跪满赤身裸体的人形...

　　方青禹见状，心态突然平稳下来。

　　“林小姐开始接触超现实主义了？”

　　“方先生说笑了。”

　　林晚晴指尖抚过画布上扭曲的星云，“神明本就是真实存在的，怎么会是超现实主义呢？”

　　说罢。

　　她无名指的黑曜石戒指泛起波纹。

　　画中神像竟同步震颤。

　　能嗅到松节油里混着腐肉焚烧的气味。

　　“就像方先生体内流淌着神血却不敢相认...”林晚晴瞳孔突然裂成复眼状，画布涌出沥青触须缠向方青禹脚踝：“何必抗拒成为容器？”

　　就在这一刹那。

　　方青禹靴底炸开赤金流火。

　　金纹如同熔化的星环在周身流转，左眼翻涌着熔岩旋涡，右眼银月坍缩。

　　脚下青石板瞬间汽化成晶状凹坑。

　　沥青触须在触及焰环的刹那，爆发出上万只飞蛾烧焦的噼啪声。

　　那些裹挟着星辰碎屑的黏稠物质，在火舌舔舐下褪色成灰白粉末，簌簌坠落在焦黑的地面。

　　“你们众神会的鬣狗倒是比苍蝇还勤快。”

　　方青禹面无表情踏着满地星辉灰烬向前。

　　火焰顺着画布逆流而上，将整片扭曲的云层烧成透明。

　　“刚宰了只会派傀儡的废物，又放出来一条只会狂吠的野犬？”

　　说罢，龙雀斩厄自虚空焰流中凝形，刀镡金雀振翅欲飞，刃口在暮色中拖曳出赤痕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