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从生物改造开始肝经验 第413节

　　安德森说道：“区区一点土地，几个国度，还犯不着为此大动干戈，万一到时候让其他人捡了便宜不是吗？”

　　霍尔曼焦急道：“可是…”

　　安德森打断道：“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我的弟弟。”

　　“放心好了，水晶花灵我没有将它遗忘。”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现在重要的是朽木试炼，只要通过了那场试炼，获取到了进入领域的资格，到时候区区一个奥义...”

　　“这片土地已经分崩离析太久了，需要一个新的王来将它重新整合在一块儿！”

　　“展开新的领域！”

　　安德森的视野之中跳动着火苗。

　　听到这里，霍尔曼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平复下来。

　　安德森道：“安心，如果这小子不来贪图朽木老人的传承也就算了，假如他敢于参与朽木试炼，我保证不会让他活着离开试炼！”

　　......

　　巫师历10168年。

　　这场漫长的战争终于是走到了它的终点。

　　随着纯白高塔的战略收缩，查理方的抵抗力量彻底崩溃。失去了巫师组织的支持，残存的贵族领主们或逃亡，或投降，曾经庞大的联盟在短短数月内土崩瓦解。

　　卡琳娜的奥伦戴尔军队如潮水般涌入查理的领土，几乎未遇像样的抵抗。血色骑士团的铁蹄踏过废弃的堡垒，符文战士肃清最后的据点，而绯焰城的巫师们则开始净化那些被魔痕污染的土地。

　　最后的决战地点在象牙白塔展开。

　　作为查理方最后的据点，象牙白塔曾是一座巍峨的巫师要塞，高耸的塔身笼罩在永恒的魔法屏障中。然而，当光明圣女尤利娅带人亲临战场时，这座象征旧时代权威的建筑迎来了它的末日。

　　炙热的能量自她指尖流淌，如金色火焰般渗入塔身的每一道符文。屏障在刺耳的碎裂声中崩塌，塔内的巫师们惊恐地发现，他们的魔力正在被某种更高层次的力量压制、吞噬。

　　“结束了。”尤利娅的声音并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战场。

　　没有华丽的巫术对决，没有惨烈的攻防拉锯。当绯红的光芒彻底笼罩白塔，这座屹立数百年的巫师圣地如同沙堡般崩塌，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风中。

　　这位圣女殿下，终于是用她自己的方式，完成了这场复仇！

　　不过代价嘛...

　　三十年的战争，让北境满目疮痍。

　　查理的奥伦戴尔全境沦陷，贵族体系彻底瓦解，幸存的凡人沦为附庸。

　　大量巫师的交手让许多土地都变成了充斥着负面魔法能量的魔痕区，短期内是不可能让人居住的了，至少需要数十年甚至更久才能逐步的将之净化。

　　作为胜利一方的卡琳娜和奥伦戴尔无疑取得了最大的战果。

　　四个国度的并入让卡琳娜的奥伦戴尔全境地盘扩充了接近一倍，纳入的人口多达六百多万，目前治下的总人口数也达到了一千五百万的惊人数字。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珍稀资源、巫师组织的吸收等等，几乎可以说是赚了个盆满钵满。

　　继吞并暗月教会以来，林奇的巫域再次迈上了一个更高层次的台阶！

第535章 乡下妇人

　　战争结束后的第三个冬天，灰石镇迎来了久违的宁静。

　　弥赛亚坐在炉火旁，粗糙的手指摩挲着一只褪色的木杯。岁月在她脸上刻下沟壑，曾经如阳光般耀眼的金发早已褪成枯草般的灰白。

　　她望向窗外的飘雪，脑海里想着各式各样乱七八糟的事。

　　战争终于是结束了！

　　虽然他们最终输掉了战争，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几十年来弥赛亚已经见证过太多的苦难、感受到了太多的痛苦。

　　所谓的荣耀、徽章、勇气，都只不过是贵族老爷们为了维系他们利益而杜撰出来的一道精神枷锁，忽悠着小老百姓给他们走上战场，为他们而拼上性命。

　　实际上的普通人哪里会在意那么多，大家都只不过是想好好生活而已。

　　输了，就输了吧。

　　听说过段时间绯焰城的议会就会来接手这座偏远小镇，今后管理他们的就不再是贵族了，而是那些议会选派的官员们。

　　这些官员与从前的贵族有什么区别弥赛亚还并不清楚，不过依她几十年的人生经验来看恐怕都只不过是换汤不换药而已，恐怕也只是另外一个名头的贵族。

　　不过也没关系了，只要不再打仗，日子能够照常的过下去就行。

　　就是听说议会有可能要把他们搬出去，他们这里实在是太偏僻了，躲藏在偏远的山区里面，又几乎没有什么能出去的路，不便于管理。

　　一场战争过后百废待兴，现在到处都是缺人口的时候，把他们这样几乎已经没几个人的小镇重新合并到大点的城镇里也是应该的。

　　不过弥赛亚并不想搬家啊。

　　她在这里已经住了太久了，久到她已经将这里当做自己真正的家了。

　　她甚至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从哪里来的，从前是什么身份，只记得自己似乎一直就待在这座偏远小镇之中，是这里的一个普通镇民，一个普通的农夫。

　　这里就是她的家。

　　正因如此，她实在不想离开这里，只想一直待在这儿，直到生命走向终点的那天。

　　在几十年岁月的洗礼下，弥赛亚那空白的灵魂终于是填补上了内容。

　　属于人性的内容。

　　“咚咚咚！”

　　正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弥赛亚起身走过去颤巍巍的拉开门栓，门外就看到一个披着破旧斗篷的高大身影站在风雪中。

　　“弥赛亚婶婶。“沙哑的嗓音像是被砂纸磨过。

　　斗篷的兜帽滑落，露出张布满疤痕的脸。左眼蒙着皮罩，右手的袖子空荡荡地打着结。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依然和当年那个腼腆少年如出一辙。

　　这正是麦克斯的儿子库玛。

　　虽然经历了一些波折，但是库玛还是十分幸运的在战场上活到了最后，并且在战争结束后回到了家乡。

　　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回到镇上后很快便与镇上一名失去了丈夫的年轻女子结了婚，双方重新组建了一个家庭，并且在去年的时候还孕育了一对双胞胎。

　　库玛将背上的背篓拿下来放在地上，背篓里面装了许多的农产品，有小麦、大豆、土豆、蔬菜、西红柿等等。

　　库玛开口说道：“今天去了地窖一趟，拿去了一些农货，玛莎让我给您也送一些来。”

　　弥赛亚浑浊的眼睛里立刻漾开温暖的笑意，她侧身让开门口：“快进来孩子，外头风雪大，冻坏了吧？”

　　库玛弯腰用仅剩的左手，略显笨拙地将沉重的背篓提进小屋。温暖干燥的空气中立刻弥漫开新鲜泥土和根茎植物的气息。他把背篓放在火炉旁的地上，搓了搓冻得通红的脸颊和仅剩的左手。

　　“婶婶，您看看，”他蹲下身，用左手在背篓里拨弄着，“都是自家地窖里的东西。麦子是去年收成里挑的好麦子，磨粉煮粥都香。土豆和红薯个头大，能放得住。”

　　“这些萝卜缨子还鲜嫩着呢，玛莎说煮汤放点最好。哦，还有这几个西红柿，是夏天存下的，捂在麦糠里居然没坏透，虽然皮皱了点，但味儿还在，给您尝个鲜。”

　　弥赛亚颤巍巍地也蹲下来，布满老年斑的手轻轻抚过那些带着地窖凉意的作物。土豆表皮粗糙，沾着点干泥；萝卜缨子翠绿中带着点霜打后的深色；那几个西红柿确实皱巴巴的，却红得执着。她的指尖能感受到这些食物蕴含的生命力，是这片饱受战火蹂躏的土地，在和平后给予人们最朴实的馈赠。

　　“好…真好…玛莎有心了，你自己家够吃吗？两个孩子呢？”

　　“够的，够的，婶婶放心。”库玛道：“家里地窖还满着呢。小安娜和小托米壮实得很，能吃能睡。安娜已经会爬了，淘气得很。”提到孩子，库玛脸上那些刀刻般的疤痕似乎也柔和了些许。

　　弥赛亚看着库玛，这个当年在风雪中向她告别的少年，如今已是独臂独眼、脸上刻满战争印记的父亲。岁月和苦难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却也赋予了他一种沉静的力量。

　　“那就好…孩子们好就好。”弥赛亚慢慢站起身，拍了拍库玛厚实的肩膀，“坐会儿，烤烤火，我给你倒碗热水。”她转身去拿炉子上温着的陶壶。

　　库玛依言在炉边的小凳上坐下，温暖的火光驱散着他身上的寒气。他看着弥赛亚佝偻着背忙碌的身影，目光扫过这间熟悉又陈旧的小屋，最后落在弥赛亚苍老却平静的脸上。

　　“婶婶，”他捧着弥赛亚递过来的热水碗，温暖从粗糙的陶壁传到手心，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镇上都在传…说绯焰城那边…要把我们这些零散的小地方都迁到东边新规划的大镇子去…您…听说了吗？”

　　弥赛亚握着木杯的手顿了顿，浑浊的目光投向窗外依旧纷飞的大雪，沉默了片刻。炉火在她脸上跳跃，映照出深深的皱纹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听说了。”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得像在自言自语，“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挪到哪里去呢？”她慢慢走回自己的椅子坐下，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椅子那被岁月磨得光滑的扶手，仿佛在汲取某种支撑的力量。

　　“库玛，”她抬起头，看向这个她视若亲子的男人，眼中带着一种近乎固执的平静，“灰石镇…就是我的根了。我哪儿也不想去。就在这里…守着这老屋，守着这炉火…挺好。”

　　炉火噼啪作响，屋外的风雪似乎更大了。屋内，食物的气息、炉火的温暖和一种沉甸甸的眷恋交织在一起，在这战后萧索的冬日里，构筑起一个小小的、却无比坚韧的港湾。

　　.....

　　弥赛亚最终不用再为搬迁的事情而烦恼了。

　　因为，

　　她还没有等来搬迁...就...

　　要死了...

第536章 死亡与新生

　　冬末的风雪似乎耗尽了最后的气力，灰石镇迎来了一个异常晴朗却寒意刺骨的早晨。阳光透过蒙尘的窗棂，斜斜地照在弥赛亚床前的地板上，形成一片晃眼的光斑。

　　库玛发现弥赛亚没有像往常一样早起生火时，心中就预感到了有些不妙，毕竟这段时间以来弥赛亚出门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

　　他推开小屋的门，看见老妇人静静地躺在靠窗的旧木床上，身上盖着那条洗得发白、缀满补钉的薄毯。

　　她的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脸颊深深凹陷，皮肤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蜡黄色，仿佛生命的光泽正从这具苍老的躯体里缓缓流逝。

　　“婶婶？”库玛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他快步走到床边，单膝跪下，用仅存的左手笨拙地握住弥赛亚枯瘦冰冷的手。那只手曾经抚过他的额头，递给他温热的食物，也在他痛苦的寒夜里给予过无声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