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从生物改造开始肝经验 第437节

　　当他攀登到某一处台阶上时候，敏锐的精神力忽然捕捉到一股微弱到近乎消散、却异常熟悉的狂暴能量波动残留——那是火焰的余烬，带着不甘的炽热，最终却被冰冷的腐朽彻底冻结。

　　林奇灰色的眼眸微凝，脚步略微加快。绕过几级剧烈蠕动的根须台阶后，他看到了那副景象。

　　格林小屋的巫主，巴格恩。

　　那位曾豪迈大笑、如同熔岩巨人的壮硕身影，此刻如同一尊被遗弃的、覆盖着厚厚墨绿苔藓和腐败冰晶的雕塑，僵硬地跪倒在一级台阶上。

　　他魁梧的身躯早已失去了所有生命的光泽，皮肤呈现出一种死寂的灰败与龟裂，如同被风化了千年的岩石。

　　那头标志性的火红胡子被墨绿的菌丝缠绕覆盖，失去了所有色彩。他周身依旧保持着爆发火焰奥义的姿态，双臂撑地，肌肉虬结，但那双怒目圆睁的眼睛里，只剩下空洞的绝望与凝固的灰白。

　　浓烈的腐朽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甚至比他脚下的根须台阶更加浓郁。他的身体，他残存的火焰力量，显然都已被这阶梯彻底吞噬、同化，成为了滋养腐朽的养分。只有那凝固的姿态，无声地诉说着他最后一刻的挣扎与徒劳。

　　林奇皱了皱眉头。

　　没有生命体征，没有精神力反应，没有灵魂反应。

　　俨然，

　　这位格林小屋的巫主，已经死了。

　　“巴格恩...”

　　林奇在巴格恩的“遗骸”旁停留了片刻，领域力场隔绝了那令人作呕的腐败气息。他眼神有些凝重，巴格恩的实力在八人中绝对排在中上，竟也无声无息地倒在了这里。这阶梯的凶险，远超预估。

　　“这真是...”

　　在几位巫主之间他与巴格恩算是关系还不错的了，尤其是对方还与他所熟悉的加尔文巫师有些关联，现在看到他横死在这里心里要说一点感触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这条道路本来就是这样的，从攀登的那一刻开始就该知道其中的艰涩与危险，并做好了现在这样的心理准备。

　　就像巫师之路一样。

　　摇了摇头，林奇挥去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思绪，巴格恩的脚步在这里了，但是他却还必须继续向前。

　　他沉默地越过巴格恩的遗体，继续向上。

　　“腐朽领域熟练度+5”

　　“腐朽领域熟练度+6”

　　林奇的脚步也一刻不停，万籁俱寂的阶梯里面，只有系统不断响起的提示音在林奇的耳畔回荡，似乎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提醒他，时间仍然在继续向前。

　　又不知道走了多久，林奇再一次遇到了‘熟人’。

　　这一次，是暗之纹章的索菲亚。

　　然而林奇此时看到的景象，却是十分的诡异和可怖。

　　索菲亚被困在一处空间褶皱异常复杂的台阶上。她不再是那个灵动狡黠的双马尾少女，也不是滩涂上那深不可测的巫主模样。

　　她的身体，正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和幅度疯狂地“变化”！

　　前一秒，她还是那个娇俏的少女模样，皮肤光洁，眼神灵动。

　　下一秒，她的皮肤瞬间布满深刻的皱纹和褐斑，头发变得干枯灰白，身躯佝偂，如同行将就木的老妪！

　　再下一秒，她又猛地“缩水”，变回少女，但紧接着又开始急速“膨胀”衰老！

　　这种变化毫无规律，速度快到产生残影，伴随着骨骼扭曲的咔咔声和肌肉撕裂的细微声响。她的精神波动更是混乱不堪，充满了恐惧、愤怒、迷茫和无法承受的痛苦嘶鸣。

　　更可怕的是，她周身弥漫的阴影之力不再受控，反而与侵袭她的腐朽之力相互纠缠、扭曲，形成一片污浊的、不断蠕动变化的黑暗泥沼。这泥沼时而化作少女嬉笑的幻影，时而变成老妪怨毒的诅咒面孔，疯狂地冲击着她的精神防线。

　　当林奇靠近时，索菲亚那混乱的精神似乎捕捉到了外界的“刺激”。

　　“呃啊啊——！滚开！别过来！是我的！传承是我的！”她衰老形态的面孔猛地转向林奇的方向，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疯狂的怨毒和攻击性！

　　那片污浊的黑暗泥沼瞬间分出一股，化作一只布满皱纹、指甲尖利的枯爪，裹挟着混乱的阴影与腐朽之力，狠狠抓向林奇！

　　林奇眉头一皱。精神力瞬间锁定袭来的攻击，领域的雏形自然往外展开。

　　他甚至连手指都没动，只是心念微转。

　　那抓来的枯爪在距离林奇领域力场数米远的地方，猛地一滞，轨迹诡异地偏转，狠狠抓在了旁边蠕动的根须上！同时，爪影本身一阵模糊、扭曲，如同信号不良的影像，瞬间溃散成一团污浊的烟雾，被根须贪婪地吸收。

　　“不…不要…救我…”索菲亚少女形态的面孔短暂浮现，眼中流下浑浊的泪水，发出微弱的哀求，但下一秒又被衰老的怨毒取代，陷入更深的疯狂自毁。

　　林奇冷静地看着这一切。他能感觉到索菲亚的生命本源和精神核心正在被那混乱的腐朽与阴影之力飞速消耗、污染。她的“变化”正是时间规则被腐朽扭曲、生命形态加速崩溃的表现。救她？代价太大，且意义渺茫。更何况，她此刻的状态本身就是极度危险的不稳定源。

　　没有停留，林奇的身影如同融入黑暗的幽灵，从索菲亚那扭曲痛苦的“舞台”旁无声掠过，继续向上。身后，那混乱的哀嚎与诅咒声渐渐被阶梯的沉寂吞没。

　　再往上，林奇看到了卡森走廊的阿吉特。

　　这位以阴影潜行和诡秘著称的巫主，结局与巴格恩如出一辙，甚至更加彻底。

　　他倒在阶梯的阴影角落，身体几乎完全与根须台阶同化。皮肤变成了深褐色、布满裂纹的树皮状物质，四肢扭曲变形，如同枯萎的藤蔓。

　　只有那模糊的轮廓和残留的一丝阴影气息，还能勉强辨认出他曾经的身份。他的死亡显得无声无息，仿佛直接被阴影和腐朽吞噬，连挣扎的痕迹都很少。

　　巴格恩、索菲亚、阿吉特…加上之前放弃的卡尔莎和被他重创、凶多吉少的安德森…八位奥义，竟已凋零至此。

第578章 只差一点

　　林奇立于阿吉特与阶梯同化的残骸旁，领域隔绝腐朽。巴格恩凝固的灰败身躯，索菲亚在时间乱流中扭曲的哀嚎虚影，脚下阿吉特化作枯藤的遗骸……

　　八位奥义同行者，如今雕零殆尽。空气中残留的奥义余烬，皆被冰冷的腐朽吞噬殆尽。

　　环顾死寂阶梯，唯有蠕动的根须与无尽黑暗。

　　没办法，

　　巫师之路，就是这样。

　　力量终点的基石，往往由骸骨铺就。每一次突破，都伴随孤寂跋涉与恐怖风险。同行者或能并肩一程，但在触及核心奥秘前，终须独自面对绝峰。

　　通往终点的道路，注定是孤独的。

　　巴格恩他们的陨落，不过是这条荆棘之路永恒的注脚。林奇眼中时光之轮与魔法阵虚影流转。领域雏形带来的掌控，让他更清晰地看到终点之重——那是需以绝对意志与独行觉悟承载的孤高王座。

　　心中感慨沉入理性冰层。

　　他抬起头，目光穿透腐朽黑暗，投向塔顶虚影。

　　没有犹豫。

　　林奇踏过阿吉特的残骸，领域微光笼罩的身影更显孤绝，步伐却愈发沉稳坚定，继续向上。身后是终局，前方是唯有独行方能触及的终点。这条注定孤独的路，他将继续走下去。

　　......

　　与此同时，腐朽高塔，腐朽大厅。

　　腐朽高塔的顶层大厅，此刻已不再是厅堂，而更像是一个巨大生物的心脏腔室。

　　粘稠如活体血浆的灰绿色腐朽浓雾翻涌沸腾，每一次涌动都伴随着令人作呕的腐殖质气味和能量过载的滋滋声。空气沉重得如同铅汞，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剧毒的淤泥。

　　大厅中央，那由墨绿根须与暗红能量线条构成的巨大法阵漩涡，已经膨胀到了几乎占据整个空间的恐怖规模。

　　漩涡的核心，那颗暗红色的“腐朽之心”此刻已膨胀至人头大小！

　　它不再仅仅是搏动，而是在狂暴地脉动！

　　每一次收缩，都如同黑洞般贪婪地吞噬着从水晶球中牵引而来的、八位奥义巫师“奉献”出的能量流；每一次舒张，都喷吐出更加粘稠、更加深邃、仿佛蕴含着宇宙终极衰败奥秘的暗红辉光！

　　阿尔托尼亚就站在这沸腾漩涡的边缘，他的身体形态已经发生了恐怖的变化。

　　他披挂的那件藤蔓苔藓斗篷早已被自身狂暴的腐朽能量撕碎、湮灭。

　　暴露在外的躯体，皮肤大片大片地剥落、干裂、化为飞灰，露出底下虬结盘绕、如同千年古树根须般的漆黑物质。

　　这些“根须”并非死物，它们如同活蛇般在他残缺的躯体上蠕动、延伸，末端深深刺入脚下的法阵根须网络之中，仿佛他正在与这座高塔、与那狂暴的“腐朽之心”强行融合！

　　他的头颅也只剩下半边还算完好，另一半则被蠕动的漆黑根须覆盖、取代。

　　那双眼睛，已经完全化为燃烧的暗红炭火，跳跃着疯狂与贪婪的光芒，死死锁定着悬浮在面前的水晶球——尤其是其中属于林奇的那个画面！

　　水晶球内，林奇的身影在领域雏形的包裹下，正稳定地向上攀登。

　　每一次他破解阶梯陷阱，吸收腐朽规则碎片，水晶球内属于他的区域便会逸散出一缕缕极其精纯、带着银灰时间光泽与深灰腐朽意境的能量流。这些能量流被法阵漩涡贪婪地捕获，如同最高品质的燃料，注入那搏动的暗红核心！

　　“啊…啊哈！来了！又来了！”

　　阿尔托尼亚残缺的嘴巴张开，发出破碎、沙哑、如同枯枝摩擦的嘶吼，涎水混合着墨绿的汁液从嘴角滴落，“多么…美妙的知识火花！多么…纯粹的力量！看啊！‘心’在欢呼！它在…共鸣！”

　　他枯爪般的右手激动地挥舞着，指向水晶球中林奇的身影：

　　“就是他！就是他！腐朽的宠儿！融合的奇迹！他每一步…每一次解析…都在为‘心’注入…神性的光辉！”

　　“再来一点！萨菲罗斯！再攀登快一点！再理解深一点！把你对‘域’的感悟…把你对时间与腐朽的融合…统统献祭出来！燃烧吧！升华吧！然后…成为‘心’的一部分！”

　　他的声音时而高亢尖锐，如同夜枭啼鸣；时而低沉嘶哑，如同地穴回响，充满了令人头皮发麻的神经质：

　　“不够！还不够！巴格恩的火焰余烬…索菲亚那扭曲的时间哀嚎…阿吉特无声的阴影湮灭…卡里加和洞察者那点可怜的秩序残渣…都太少了！太驳杂了！只有你！只有你萨菲罗斯的‘火花’…才是‘心’最渴望的琼浆！”

　　“快了！快了！我能感觉到…临界点…那超越凡俗的界限…就在眼前！”他仅存的半张脸因极致的兴奋而扭曲痉挛，暗红的眼瞳仿佛要滴出血来，

　　“再来一点…再来一点力量！再来一点知识！把杰拉夫那点枯寂的领悟也榨干！把卡诺那点阴沟里的黑暗也碾碎！统统…喂给‘心’！”

　　他猛地将脸凑近水晶球，几乎要贴上去，燃烧的瞳孔死死盯着画面中稳步前进的林奇，破碎的喉咙里发出梦呓般的低语，又像是恶毒的诅咒：

　　“爬上来…快爬上来吧…我亲爱的‘薪柴’…塔顶…不是传承…是为你准备的…最华丽的熔炉！”

　　“当你的脚踏上塔顶的那一刻…当你的领域雏形与‘心’接触的瞬间…‘星核’将为你提供永恒的基座！‘虚空之泪’将为你打开升华的维度！”

　　“而你的灵魂…你的知识…你的‘域’…将成为点燃这一切…最终照亮那‘四阶’无上规则真容的…第一缕光！啊哈哈哈哈——！”

　　癫狂的笑声在腐朽浓雾中回荡，却被法阵漩涡那越来越响亮的、如同亿万灵魂哀嚎的嗡鸣声所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