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经:骗子住手 第115节
萧林风说道:“那个装|鬼|的人被我用筷子戳伤,胸口还被割了一道口子,但骆平涛身上没有这种伤,我相信了他们的话。祠堂的事和秦三引起了我的怀疑,秦三是穆长松的随从,后来几日却没有跟着来村里,他很有可能就是装|鬼|受伤后躲起来养伤。
“我设了这个局,请官差把骆平涛夫妇押走,为的就是让幕后黑手以为有了替罪羊,从而放松警惕,现出原形。押解骆平涛夫妇当日,我悄悄潜回村子,跟在穆长松后面,找到了他的老宅,还找到了他作恶的证据。”
罗颂章听完萧林风的陈述,怒喝道:“来人,扒开秦三的衣服!”
两个捕快上前扒开秦三的衣服,果然露出胸口的新伤。
罗颂章怒道:“秦三,还不认罪!”
秦三脸色惨白,连忙磕头:“老爷饶命,是穆老爷让我和张自壮扮|鬼|恐吓村民的,我要是不这么做,就会被赶出去,请大老爷饶命啊。”
张自壮也连忙磕头:“请官老爷饶命,穆老爷才是主谋,我是下人,哪里敢不从?”
穆长松脸色惨白,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他深知罪行败露,无法再狡辩,只得低头认罪。旁边的祝贵山也无力地垂下头,心中暗自懊悔当初的决定。
罗颂章宣判,穆长松、秦三、张自壮三人合谋装神弄|鬼|,伤害乡邻,罪证确凿,判决穆长松斩首;秦三、张自壮各杖责五十,发配边疆。祝贵山从事非法土地买卖,杖责三十,罚银一千两,二人交易的土地契约作废,所得银两用来弥补这两年受害的村民和官差。
围观者闻判,纷纷拍手称快,村民们心中积压的恐惧与愤怒终于得以释放。骆平涛夫妇感激无比,再次向萧林风和罗颂章行礼致谢。
因果循环,汪豹曾装神弄|鬼|惊吓他人,如今自己却被惊吓过度,彻底疯了,被送回家中照料。
从此,知州府少了一个汪大胆,为死者侍膳的工作很快由新人接替,那人自称韩大胆。
第196章 将军剑:活佛
在这片土地上,曾诞生过一位威名远扬的将军——卫敞。卫敞将军原名韩敞,天生神力,英勇非凡,在无数次战役中表现卓越,为大舜开国立下了赫赫战功。因其功绩卓著,皇帝特赐其皇族姓氏,卫敞将军更是名垂青史。
卫敞将军有一把青钢宝剑,这把将军剑不仅是他杀敌的利器,更是荣耀的象征。在他离世后,遵照其遗愿,将军剑被郑重地供奉在家乡尚州护国庙内,接受众人敬仰与供奉。
对于英雄人物,人们总是怀揣着无尽的敬仰与缅怀。每逢佳节,尚州的百姓都会自发前往护国庙,献上鲜花与祭品,默默祈祷,让将军的英灵永远保佑这片土地。
大多英雄豪杰路过尚州,也会驻足护国庙,诚心参拜,表达对将军的敬仰,感受豪情与功业的激荡。
萧林风站在城门外,望着巍峨的城墙,脑子里回荡着卫敞将军的传奇故事,全身热血沸腾。他打算进城参拜护国庙,缅怀这位流芳百年的英雄。
冬日的暖阳毫不吝啬地温暖着尚州城,温暖着大街上每一张虔诚的脸。
街道两旁早已围满了人,脚尖碰着脚跟,前胸贴着后背。大家翘首以盼,眼睛不约而同望着远处的仪仗队。
法螺吹响,声音雄浑,震撼人心,伴随着铙钹的清脆,铪子的悦耳,仪仗队在庄严肃穆的氛围中缓缓前行。
旗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仪仗队的步伐铿锵有力。八名番僧抬着一个装饰精美的高台华盖缓缓前行。所经之处,人们纷纷伏地磕头,虔诚的祈祷声此起彼伏。
华盖下,端坐着一位西域高僧。他身着五彩斑斓的异域长袍,那长袍随风轻轻飘动,衣角绣着神秘的花纹,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泽。高僧头戴一顶精致的高帽,帽檐上镶嵌着几颗色泽艳丽的宝石,折射出的光芒引得人群中不时发出惊叹。
高僧面庞深邃,高挺的鼻梁下,留着一撮修剪整齐的胡须。他双眼微闭,神态安详,仿佛外界的喧嚣与他毫无关系,周身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周围的侍从们一边走,一边向人群洒着一些散发着奇异香气的花瓣,芬芳四溢,弥漫在整条街道上。
仪仗队前面的人群还在磕头,后面的人群就开始骚动起来,有人大声呼喊着高僧的名号,声音此起彼伏,人群追随着仪仗队缓缓前进。
孩子们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兴奋地追逐着花瓣。一些人则双手合十,对着高僧虔诚地行礼,眼里心中满是崇敬。
高僧似乎感受到了众人的热情,微微睁开双眼,向四周缓缓点头示意,每一次点头都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让人群更加激动。
此时,萧林风正坐在茶楼上俯瞰着这一幕,心中纳闷:百姓为何如此疯狂追随一个番僧?
一个茶倌过来为他斟满茶水,似乎看出了萧林风的疑惑。茶倌说道:“这位公子是外地人吧?”
萧林风点头,茶倌接着说:“这位西域高僧法号天摩,是一位有着无边法力的活佛。”
“无边法力?活佛?”萧林风问道,心里在想,好大的牛皮,这尚州城何时竟如此迷信?
茶倌看出了萧林风的心思,微微一笑,低声说道:“公子有所不知,天摩大师虽为番僧,却怜悯大舜百姓,心中慈悲,为尚州城化解多次灾祸。”
“化解多次灾祸?”
茶倌娓娓道来:“三年前春耕大旱,官府请玄清观道长作法求雨,没有灵验。之后又请开澜寺的方丈念经求雨,依旧无果。那时,天摩大师游历到尚州,他向官府自荐,仅用一晚便求得甘霖,解了旱情。去年夏日瘟疫肆虐,他施药救民,疫情得以控制。百姓们感念天摩大师的恩德,集资给他修了一座庙宇——丹召寺,供奉香火,虔诚膜拜。”
“这么说来,这位天摩大师还真有些本事。”萧林风随口一说,脸上却挂着怀疑。
“可不!天摩大师占卜极为灵验。三年前护国寺的将军剑被盗,官府追拿贼人一个月无果,天摩大师仅凭一卦便指出藏剑之处,果然在城外古井中寻回。他还算出盗贼的行踪,官府根据大师的指示,很快就抓到贼人,贼人也认罪获刑。此事轰动了全城,尚州城无人不敬仰大师的神通,纷纷传言他就是天降神僧。”
靠占卜就能抓贼?如果真有这么神奇,大舜国的衙门恐怕都得关门大吉了。萧林风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愈发好奇,盘算着找机会拜拜神僧。
“小哥,今日城里可是天摩大师在举行什么法会?我看百姓们都出来追随参拜。”
“今日只是大师巡街,视察民情,倘若他发现百姓有急难之事,便会停下来指点一二。”
“如何指点帮助百姓?”
“就是……谁遇到想不开的事情,经过大师用佛法开解,就能立刻顿悟。要是在路上不能立马解决的,大师便会让这个人到他寺庙单独见面,帮助解困。他一心为民,官府都对他礼让三分。”
视察民情?凡人俗世干高僧何事?这巡街的阵仗,未免过于扰民,还不如说是皇帝出行。如果百姓的各种难题靠一个僧人就能解决,那还要官府何用?
萧林风想起路面上的情景,有些反感这个番僧的排场,却也不得不承认,这种信仰的力量确实很强大,如果天摩大师真是活佛转世,那他的影响力恐怕远不止尚州城,甚至能动摇大舜国的根基。
他轻轻放下茶杯,问道:“天摩大师什么时候举办法会?”
茶倌说道:“两日后在丹召寺有法会,据说天摩大师要给有求之人更换命格,把将死之人留在人间。”
“哦,还有逆天改命这样的稀奇事,我倒是一定不能错过精彩。”萧林风笑道。
“丹召寺的法会公子要早点去,不然挤不进人群,看不清大师尊容。”
“好,早点去看热闹!”萧林风塞了一块糕点入口,拍了拍手上的糕点屑,起身道:“多谢小哥提醒,我这就到丹召寺熟悉熟悉场地。”
萧林风步出茶馆,朝着丹召寺的方向走去。
路面有游街仪仗队洒下的纸莲花瓣,冬日里没有莲花,用薄纸裁剪代替真花,空气中弥漫着独特的花香,显然纸花用香水浸泡过。
萧林风捡起纸花瓣闻了闻,他觉得这气味很独特,似曾闻过,但又不太记得。
第197章 将军剑:差异
萧林风立在那座独具西域风格的丹召寺门前,被眼前的奢华景象所震撼。
金碧辉煌的殿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梁柱皆以精美的雕花装饰,繁复的纹路彰显着西域的神秘,每一处木雕都细腻入微,仿佛赋予了木材鲜活的生命。
再看那佛殿之中,佛像周身镶嵌着五彩斑斓的宝石,在透过窗棂洒下的光线映照下,闪烁出梦幻般的光芒。
墙壁上绘制着绚丽的壁画,色彩鲜艳,描绘着西域独特的风土人情、佛教的传奇故事,笔触细腻生动,每一笔都彰显着画师的精湛技艺。
地面铺设着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其纹理犹如流动的画卷,行走其上,仿若置身于一个奢华而神秘的世界。
萧林风不禁感叹,这样的寺庙不知消耗了多少民脂民膏,如果说寺庙是百姓捐赠的,那这里的百姓该有多富足才是。
香油钱如流水般投入功德箱,一个僧人走过来,取出箱内大大小小的金银钱币,动作麻利。
香客们在佛像前虔诚跪拜,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祈求着各自的愿望。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檀香味,与纸莲花的香气交织,形成一种奇异的氛围。
萧林风打算穿过主殿,到后殿看看,若能遇到天摩大师,就向他请教一二。就在他迈出门槛的瞬间,一名僧人走上前来,伸手将他拦了下来。
“施主留步,后殿正在维修,暂不对外开放。”僧人朝萧林风行了一个僧礼。
维修?萧林风纳闷,这寺庙看上去崭新无比,何来维修之说?他心中生疑,却也不便多问,只得点头应允。
僧人把所有香客请了出殿,说道:“各位施主,两日后我寺要举行法会,现在请各位离场,寺里需闭门筹备,请见谅。届时法会将对外开放,欢迎各位施主前来祈福。”
众香客听闻,赶紧朝佛像磕了几个头,纷纷离去。
萧林风转身离开,却对那神秘的后殿充满好奇。他决定在附近找个地方住下,以便随时观察寺庙的动静。
翌日,萧林风前往护国庙参拜心心念念的将军剑。
护国庙的规模不大,院落里高大的古松下,矗立着几座古老的建筑。大门的油漆早已脱落,栅栏的木条开始腐朽。
庙中一片陈旧之态,往昔的辉煌消失殆尽,如今冷冷清清,不见一位香客的身影,只有大殿的香炉里,三炷香正在无声息地燃烧。
萧林风的目光落在那把传说中的将军剑上,这柄古铜色的剑静静伫立在干净的供奉台上,虽已锈迹斑斑,却依旧透出一股凛然正气。萧林风恭恭敬敬朝着将军剑拜了三拜,心中默念:“愿将军英灵庇佑,国泰民安。”
萧林风缓缓起身,环顾四周,墙壁上斑驳的壁画依稀可见卫敞将军当年的英勇事迹。他驻足良久,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敬仰之情。
萧林风在庙里逛了一圈,思绪难平。这样冷清的环境与他心中所想象的护国庙相差太大。
曾经,这里想必是热闹非凡,人们带着对将军的敬仰和对美好生活的祈愿,纷至沓来。而如今,却如此门可罗雀,令人唏嘘不已。
萧林风想到那位曾立下赫赫战功,却逐渐被众人遗忘的将军,再想到奢华的丹召寺,番僧备受众人追捧膜拜,无论走到何处都前呼后拥,风光无限。两相对比,心中不禁难过。
保家卫国的英雄被冷落,而外来的僧人却能得众人尊崇,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太平盛世便不再需要英雄?或者,百姓更向往神魔之力?
萧林风注意到了一位老者,他身着粗布衣衫,身形瘦削,正拿着扫帚,不紧不慢清扫着地上的落叶与残雪,每一下动作,都显得沉稳而又专注。
萧林风走上前去,抱拳轻声问好:“老人家,有礼了。”
老者抬起头,却是一张儒雅的脸庞,平静地回道:“公子有礼。”
萧林风心中一动:“敢问如何称呼您?”
“老朽章昔哲。”
“晚辈萧林风。”
老者对这个有礼貌的年轻人颇有好感:“萧公子是难得的香客。”
“章老伯,为何这护国庙如此冷清?”
章昔哲叹了口气,缓缓道:“岁月变迁,人心易变。英雄虽逝,英灵犹在,只是世人多忘却。”
萧林风听后沉默良久。“章老伯,那丹召寺的番僧真的有神通吗?百姓竟然如此趋之若鹜。”
章昔哲淡然一笑:“神通与否,非我等凡人能断。百姓求心安,故而趋之。英雄之志,非一时所显,而是千秋之鉴。”
萧林风听章昔哲谈吐不凡,断定他是一位饱读诗书的学者,言语间尽显智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