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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经:骗子住手 第183节

  崔一渡盯着薛从寒,眸光微闪:“你早就算准了一切,连幽兰神根的花期与地宫退路都清楚,果真老谋深算。”

  薛从寒轻蔑一笑:“我还要防着某人,他需要用这神花解毒。”

  崔一渡淡淡道:“倒不如把我杀了,以绝后患。”

  江斯南听闻,立马站到崔一渡面前,拔剑横在两人之间,剑锋微颤,“要取他性命,先过我这一关。”

  洞中幽光映在江斯南脸上,半明半暗,眼中却无半分退意。

  薛从寒哈哈大笑:“一个命不久矣,一个使不出功力,我何必跟你们一般见识。你的价值,在于带我找到这里,念在嫣儿的份上,我不杀你,你的命,就看老天何时来收。”

  江斯南喉头一紧,握剑的手微微发颤。

  “楚嫣……”崔一渡嘴皮微颤,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目光已沉如寒潭,“她若还活着,也不会认你。”

  薛从寒神色骤冷,袖中手指猛然收紧,玉牌边缘割入掌心。他盯着崔一渡:“你倒是很了解她!”

  空气似乎凝固,洞内寒气骤升,幽兰叶片在寒气中微微摇曳,仿佛感应到某种杀意。

  薛从寒向崔一渡踏近一步,足音沉如碾石:“如今你一无所有,你的命,我也不在乎。老夫自小聪慧过人,你的那点伎俩在我眼里不过儿戏。”

  崔一渡却冷笑一声,抬眸直视薛从寒:“哦,这么说,你是配合我演戏了?”

  薛从寒说道:“这些年你四处奔走,就是为了找我,以及‘粉堕香残’的解药。为了把我引出来,你那本传记里,用外人不知的细节诱我现身,我便成全了你。

  “你一路逃亡,无非是欲盖弥彰。其实,你早就来过这里,摘下了幽兰花,但你身上的毒没有解除,或许是一次开花,只能救一人,你救了萧关山,却救不了你自己。

  “你自幼博学多才,是阵法高手,很有可能在这里布下天罗地网,只等我自投罗网。你故意泄露行踪,引我至此,为的就是借助机关陷阱将我困杀于此。或者说,你打算在这里和我同归于尽?

  “可你忘了,我得到这玉牌是天意,便是地宫九曲,杀机重重,你以为的死局,不过是我轻易可破的棋局。”薛从寒声音森然,玉牌微光流转,映得他眸色如渊。

第323章 旗齐山的时令:冬至4

  听薛从寒一番话,崔一渡眸光暗沉:“昔日碧霄宫里最识人心者,就是你薛从寒,我费尽心思,终究还是被你看破,这样精妙的机关居然困不住你,是我太自负了。”但你错了,这幽兰并非只为困你。

  薛从寒笑道:“陪你这样的对手演场戏,也算此生一乐。你布的局,我破得尽兴,可笑你还妄想以命换命,哈哈哈,老夫许久不曾这么开怀了!”

  薛从寒笑出两滴泪,正在他用手抹泪时,崔一渡拉着江斯南飞速跑到一侧墙角,推开一扇暗门,闪身进入暗道,石门在身后轰然闭合。

  “臭道士,站住!”仇野大喝一声,纵身追去,却撞上骤然升起的石墙。暗道内机关轰鸣,回音如兽吼震荡。

  薛从寒抹尽眼角泪痕,凝视那闭合的石门,缓缓收起玉牌,“入了地宫,开启了机关,倘若没有钥匙,断然走不出去。你们没有食物,撑不过三日,我不信你还有第二把钥匙,哼!”

  仇野说道:“老大,接下来我们怎么安排?”

  “先离开这里,就近找个村寨住上,一个月后再进山摘取幽兰。”

  薛从寒在大殿另一侧找到一处带钥孔的暗门,用玉牌解锁,带着仇野等人进入暗门后的通道。

  通道幽深曲折,众人弯弯绕绕走了几个时辰,又回到了大殿之中,仿佛从未离开。

  幽兰摇曳如初,星纹依旧流转不息,只是曾经动人心魄的植株,此刻却透着死寂般的寒意。

  薛从寒不甘心,带着众人再次进入暗道,却在尽头撞见一堵石墙,机关纹路早已被腐蚀殆尽。他们精疲力竭,无奈就地休整。

  到了第二日,众人开辟了新的路径,仍未寻到出路。他们不得不在地宫深处一个比较干燥的角落暂作栖身。

  薛从寒凝视玉牌,忽然冷笑:“原来如此。”

  仇野问道:“老大,您看出什么了?”

  薛从寒指尖轻抚玉牌裂痕:“这玉牌打开的门,根本不是出口,而是迷宫入口,我们被困在了这里。”

  仇野摸了摸后脑勺,脸色发白:“那咱们岂不是出不去了?方才把最后一点干粮吃完,这里没看到任何可以吃的东西,再过两日,我们恐怕连站都站不稳。”

  薛从寒沉声道:“既然出不去,便只能赌一把。他若真想报仇,便不会真逃走,他还会回来的!”

  仇野面露狠厉之色:“好,我就等那臭道士回来,看看谁能熬到最后!”

  薛从寒坐了下来,开始闭目调息,其余人亦是迈不动腿,纷纷倒地就睡。

  之后三日里,薛从寒和他的手下不断探寻地宫每一寸石壁,试图找到新的机关或缝隙,然而徒劳无功。干粮早已耗尽,水汽凝结在石缝间,众人靠舔舐湿痕维持气息。

  崔一渡拉着江斯南逃进了石门后,二人一前一后脚步未停,疾行于幽暗甬道之中。

  甬道倾斜向下,石壁渗出寒意,脚下青砖凹凸不平。甬道尽头忽现微光,似有水声回响。

  崔一渡猛然止步,说道:“小江你听,石壁外面有流水声,这地宫之下有暗河,顺着水声走,或许能找到出口。”

  江斯南屏息凝听,果然断续传来嘀嗒与汩汩交织的声响。崔一渡贴壁而行,指尖轻叩石面,辨声寻路,忽觉某处回音空响异样,似有空洞在后。

  他低声道:“墙后是空的。”随即一寸一寸推敲石壁,找到了一个凹槽。

  江斯南看着凹槽,说道:“这是锁孔,恐怕只有薛从寒的玉牌才能打开。”

  崔一渡神色微凝,沉吟片刻忽而笑了:“他有玉牌,我们有运气。走了这么久,坐下来休息吧。”

  崔一渡用水囊接住石缝渗出的水滴,递给江斯南:“先润口。”

  江斯南接过水囊,指尖微颤,饮了一口便递还回去。“光喝水也不成啊,能撑多久?”

  崔一渡伸出手臂,露出左手腕戴着的手珠子,“那日出发,我到药铺旁边的手工坊请店老板做了这两串手珠,里面装着楚嫣临终前塞给我的续命丹药。为了防止被仇野搜去,只好把丹药捏碎,塞进珠子里。我知道,这丹药一定会在紧要关头救我们一命。”

  崔一渡一边说,一边抠掉珠子眼上的蜡封,倒出淡金色的药粉,一口吞了下去。

  江斯南也从自己的手珠中取出药粉,指尖微微发抖,却还是果断吞下。片刻后,腹中升起一股暖意,疲惫的身躯仿佛被重新点燃。他深吸一口气,低声道:“这药效竟能压制饥饿感。”

  崔一渡点头:“服用一次,三日内不必进食,只需饮水即可。”

  江斯南笑道:“这么说,我可以在这里待半个月,当神仙了。”

  崔一渡说道:“这是奇珍异草炼制,用来当粮食就太可惜了。你赶紧运气调息,把封锁的经脉尽数打通。”

  江斯南依言闭目,体内暖流缓缓游走,他额角渗出细汗,呼吸渐渐绵长,仿佛沉入深海,又似浮于云端。

  崔一渡守在一旁,目光紧盯,见他眉头微动,忽低声喝道:“凝神归位,别让药力散了!”

  江斯南浑身一颤,气息陡然下沉,周身血脉如受牵引,暖流顺势冲击闭塞要穴。

  崔一渡见其头顶蒸起淡淡白雾,心知药效已入经髓,不再打扰,转而俯身细察石壁凹槽。

  三日后,江斯南睁开眼,目光清亮,“老崔,我现在浑身是力量了!”

  崔一渡坐下来给他号脉,“脉象还不够稳,体内真气有待增强,切忌急于求成,每日打坐调息一个时辰,半个月即可恢复。”

  江斯南缓缓收气归元,掌心轻按石壁,笑道:“这药不仅续命,还能洗髓伐骨。倘若有一个舒适的地方,好吃好喝供养着,我再配以这药调息,说不定还能练出什么神功。”

  崔一渡凝视手珠:“薛从寒恐怕也没料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活下去。”

  突然,石壁外传来一阵轻微震动,碎石簌簌滚落。崔一渡猛然起身,用耳朵贴着石壁听音。江斯南亦屏息凝神,聆听洞外风声夹杂着的尖锐声音。

  随后,二人不约而同说道:“狼!”

第324章 旗齐山的时令:冬至5

  第四日清晨,仇野眼皮浮肿,有气无力,声音嘶哑:“老大……我听见暗道有动静,好像有野兽在叫。”

  薛从寒睁开眼睛,侧耳凝神,“这地宫里怎会有野兽?不过是风声罢了。”

  但话音未落,远处幽暗通道中传来一阵窸窣响动,夹杂着低沉的喘息与爪挠石地之声,愈行愈近。

  薛从寒猛然起身,瞳孔紧缩,手中长剑猛然出鞘,寒光乍现,映照出通道深处缓缓逼近的黑影——狼!

  十余头灰狼呈扇形围拢,獠牙外露,涎水滴落在石面发出轻响。薛从寒低喝一声:“结阵!”众人背靠背聚拢,刀刃齐指。

  狼群骤然扑击,腥风扑面,利爪撕裂空气。人、狼厮杀声在地宫中回荡,利爪与刀刃碰撞溅出火星。

  但这些饿了三日的人,体力早已透支,刀势渐弱,终究不敌凶性大发的群狼。不多时,除了薛从寒和仇野,其余侍从皆被狼咬断咽喉,倒地不起,鲜血浸透地面。薛从寒肩头流着血,仇野右臂被咬穿,仍死死掐住一头狼的喉咙。

  地上躺着七具狼尸,领头狼带着其他狼稍退,围着他们低吼,眼中绿光幽幽闪动,仿佛在等待猎物最后一丝力气耗尽。

  仇野面如金纸,牙关紧咬,嘶声道:“老大……撑不住了,那头狼好面熟。”

  薛从寒眸光一凝,“是胡杨林遇到的那匹狼王!它们怎么追到这里来了?”

  这时,通道里传来一阵脚步声,薛从寒握紧长剑的手开始微微颤抖,“是他们回来了。”

  空气凝滞,呼吸屏住,脚步在十步之外停止时,崔一渡、江斯南缓缓走出阴影,面色冷峻如霜。他们旁边还站着周七和“一只眼”马匪,以及另外一名青年。

  “你们……”薛从寒眼中闪着惊愕与恐惧,随后豁然顿悟,“原来你们早就通谋!”

  崔一渡淡淡地说道:“薛从寒,没想到五日不见,竟是如此光景。这旗齐山里的宝藏和阵法机关是前砗禄国留下的,我借来一用,效果甚好。”

  “我是真的轻看你了!萧林风即便成了废人,依旧是一把利刀。地宫之局,设得好啊。”薛从寒冷笑着,血迹顺着胳膊滑落,他缓缓抬起染血的手,指尖紧攥剑柄,“可你忘了,狼从来不怕死人,就怕带伤的活人。”

  仇野喘息着撑起身子,嘴角溢血,眼中却燃起最后一丝狠意,“咱们虽剩半条命,但要走,也得撕下你们一块肉来。”

  崔一渡轻笑一声:“薛从寒,之前你所有的猜测都是正确的。为你让你入局,我不得不写传记、一路逃亡,我的确来过这里,摸清了机关布防,‘幽兰神根’的花,去年冬至我就采走了。

  “我知道这些机关不可能让你丧命,只能采取其他方法,譬如饥饿、疲敝,再借狼群之口除你,或者……让你中毒。”

  “中毒?我何曾中毒?”薛从寒低头思索,脸色沉郁。

  “倘若你在下马坳放弃对我的追捕,一路北上,或许能避开此劫。但你非要向东追,最终由周七把你们带到了勒北戈壁,遇到所谓的马匪。你知道吗,那根本不是马匪,而是我安排的人。你手中的玉牌,是地宫钥匙的仿制品,上面淬炼了慢性毒药‘沁髓散’。真正的钥匙在竹村小屋里,我并未带在身上。”

  “仿制?”薛从寒猛然低头看向掌中玉牌,“就算是仿制的,也能打开地宫。”

  “你错了,真钥匙是黄金打造,上面除了刻着幽兰花纹,并无地宫路径。金牌和玉牌材质不同,感应机关的方式也不同。玉牌开启的是机关的诱杀阵,唯有金牌才能引导生门。玉牌用起来不趁手,故而你自作聪明割手放血,用掌力驱动玉牌开锁,这个过程,毒药已经入侵你的血脉。”

  薛从寒听闻,立马卷起袖子,只见手臂上已泛起青黑筋络,如藤蔓般向心脏蔓延。他脸色骤然铁青,冷汗涔涔而下。

  崔一渡说道:“春分启钥,秋分献祭。夏至浇灌,冬至闭户。既然是闭户,就应该老老实实待在幽兰殿运功逼毒,以你的内力和见识,必定可以找到生门出口。

  “但你这三日未进米粮,一直在奔走消耗体力,毒素早已随气血奔流四肢百骸,此刻经脉俱张,毒走阳维,命在旦夕。薛从寒,你每一步都踏在我设的局中,从你踏入下马坳那一刻起,命便不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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