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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经:骗子住手 第57节

  “这么厉害!为何这宝典失传几十年,那齐家的后人在哪里?”

  “你这孩子,哪来这么多话,快天亮了,赶紧睡吧,你看,额头还烫着呢。”

  “老崔,我怎么没有你的运气,捡到这样的宝典。”

  “睡觉,不然我告诉江夫人。”

  “哎哟,头疼!”

  第二天众人醒来的时候,寺里传来两个消息让正在用早斋的吴越泽大动肝火,他气得把白粥喷了一嘴,之后“王八混账”怒骂着把桌子腿拍碎。

  一是涂海和李瀚挖地道跑了。吴越泽不明白,那两个人被捕的时候,手上的工具不是都被没收了,五花大绑的人怎么挖洞逃走的?

  这就是隔行如隔山了。既然盗墓出身,还吃了豹子胆前来偷盗国宝的人,必定是做足了功课。只是众人都不知道,那两兄弟大腿上还绑着一尺长的小铲子,只要地板不是铁板,他们就挖得动。

  所以,搜身的时候,应该把裤子脱下来检查一番才妥。

  吴越泽一边骂着‘废物’,一边让手下画图缉拿,从他入行起,这是第一次让关押起来的犯人逃脱,他警告手下不许说出去,否则永不重用。

  另一方面,慧远方丈闭关自罚的戒律院多了一具尸体,主管寺庙膳食的灵光和尚躺在了戒律院的地面上。当送早斋的两个僧人推开院门时,发现了灵光和尚的尸体,喉管上插着刀片。在场的还有弘忍和慧远。据僧人描述,当时弘忍和慧远正在给灵光念经超度。

  灵光?他不是管伙食的,怎会牵扯到命案还把自己赔了进去?还有,弘忍为什么跑到了慧远方丈禁闭的戒律院?他是来杀人的,还是来探访那个绝食自虐的方丈?

  吴越泽实在想不通,众人也想不通,连崔一渡也摇头。

  吴越泽把慧远锁了起来。当然,这个方丈是绝顶高手,毋庸置疑吴越泽和手下打不过,是方丈主动要求加锁链,表现对朝廷律法的尊重。吴越泽飞鸽传书到城里招来人手,把卧云寺严密包围起来。

  吴越泽耐着性子让慧远交代案发情况,慧远平静地说道:“阿弥陀佛,假使百千劫,所作业不亡,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①

  “方丈什么意思?”吴越泽最讨厌这种故作深奥的腔调,习惯动武的人真不愿意跟嫌犯猜谜语。他瞪了慧远一眼,“你能不能说得简单明了一点,是不是你杀了灵光?”

  慧远行了一个僧礼,继续说道:“佛曰,种如是因,收如是果,因果报应,如影随形,不可逃避,不可抗拒。”

  “什么因,什么果,请方丈直言?”吴越泽脸色越来越难看。

  慧远闭目沉思。

  氛围有点凝重。崔一渡很担心这个暴脾气的副少司会气得大声咆哮和动粗。但吴越泽却出奇地保持了冷静,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黑着脸耐心等待,只是胸口起伏剧烈。

  “方丈早该自尽,向你伤害过的人谢罪。”一个声音传来。

  吴越泽转身一看,诧异说道:“周倜之,你说什么?方丈杀了谁?”

  周倜之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盯着慧远,冷冷说道:“方丈,你自己交代吧。”

  众人望着慧远,慧远睁开眼睛,缓缓说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

  “你……”吴越泽把茶盏往地上狠狠一砸,负手在殿内走了几个来回,“你不说,就是默认了杀人,好,我明日一早就把你送到刑狱司,那里有的是手段让你说。哼!”

  慧远说道:“吴大人,请通禀朝廷,我愿辞掉方丈一职,等新方丈前来办好交接之事,我便自焚以偿罪孽,净化此身。”

  “方丈,不可!”慧觉和弘忍在一旁异口同声急切喊道。

  众人大吃一惊,连周倜之也惊讶得睁大了眼睛,嘴唇不住颤抖。

  “想死没这么容易,死之前得把话说清楚。”吴越泽眉头紧蹙,心中怒火中烧。

  “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

  慧远没有再回应,只是闭上了眼睛,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这时候雷斌赶回来了,吴越泽令人严加看管慧远和弘忍,带着雷斌回房商议。

  崔一渡和江斯南被邀请了过来,雷斌把厚厚一叠文献让崔一渡翻看。许久过后,崔一渡缓缓说道:“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样。”

  吴越泽起身向崔一渡行了一个大礼:“还请崔先生指点迷津。”

  “吴大人为何这样说?”

  “先生找到《齐工开物》没有占为己有,是品性出众,你把它交给我,是对我的信任。我识人无数,先生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卧云寺事关重要,牵涉甚广,请崔先生助我一臂之力。”吴越泽再次行礼。

  崔一渡看着眼前这个性情耿直的武官,心生敬畏,能混到刑狱司副少司这个位置的年轻人,都有不可估量的能耐。

  江斯南看在眼里,心想,吴越泽雷厉风行,不怕劳苦,眼光独到,不耻下问,确实值得我学习。

  不过,老崔才是最厉害的那一个!

第90章 卧云寺的钟声:方丈的家事

  翌日,吴越泽召集众人在戒律院开审,事关卧云寺的清誉与多条人命,现场除了嫌疑人慧远,只有吴越泽、雷斌、戒律院四大护法长老和慧觉、弘忍、崔一渡、江斯南以及周倜之。

  吴越泽冷着脸扫视全场,然后看向慧远,沉声说道:“方丈,卧云寺先有陈聪明、王善两名香客被砸死,后有灵光被害,你难辞其咎,更难脱嫌疑,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慧远睁开眼,语气平静:“生死轮回,皆有定数。待新方丈到来后,我愿以命化解这场冤孽。”

  “什么冤孽,莫非你有难处?说出来,倘若你是无辜的,朝廷自然还你公道。”吴越泽蹲在慧远面前,态度诚恳。

  慧远轻叹一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吴越泽眉头紧锁看着慧远,沉默片刻,说道:“你一说话我就来气,算了,还是我帮你说吧。”

  众人屏息凝神,目光聚焦于吴越泽。

  吴越泽说道:“陈聪明得了重病,他腹部很硬,是里面长了肉瘤,只有不到半年的阳寿。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在这里买一块墓地安葬自己,好让后代福泽绵长。但他未能如愿,只好整日偷偷摸摸挖墓穴躺尸,满足那点可怜的愿望。

  “他死的那日,面带微笑,很明显是得到了满足,因为有高僧承诺给他一块隐蔽的墓地,就是那日埋翡翠的地方。他把随身信物和生辰八字、祭文一起埋,等同于立碑为证,魂有所归。”

  众人想起陈聪明多日来神经兮兮的举止,皆点头认可。

  吴越泽拿起那份祭文,说道:“这祭文的落款时间是乙未年,也就是五十年后,陈聪明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死了,为何祭文却写未来几十年以后的时间?”

  众人不语,心中疑惑更甚。

  “那是他根本不想死,因为他找到了治病的神药,就是我们发现他吞进嘴里的观音土。有人告诉他,在他房中的地底下有沾染了佛法的观音土,吃了能治病活命。于是,他先把祭文等物品埋了,然后挖掘地下的观音土。他想两全其美,不仅要活命,还要保证五十年后自己死了,无论葬身何处,魂魄都会回到那块墓地里。所以,他把房中地基挖开找观音土,最终导致房子垮塌,把自己砸死。”

  大护法慧岸长老说道:“吴大人的意思是,陈聪明是自取灭亡?”

  吴越泽摇头:“陈聪明的执念害了他,但是真正导致他死亡的,是榫卯。”

  “榫卯?”慧岸不解。

  吴越泽说道:“陈聪明所住厢房屋顶的榫卯被人动了手脚,导致结构松动。所以当地基松动,墙体开始倾斜的时候,一排屋顶的横梁瞬间崩塌,砸向陈聪明,也把住在隔壁的王善砸死了。”

  众人听闻,讶异不已。

  “卧云寺虽然外观陈旧,大门等重要地方连油漆都不刷,但是每一处殿堂禅房的设计却极其牢固,榫卯结构更是巧妙,即使遇到地震,木质墙体整体倾斜,也足以支撑房子不垮。由此可见,榫卯被损坏并非偶然,而是有人蓄意为之。”

  慧岸长老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如此说来,是有人要杀陈聪明。大人可知幕后黑手是谁?”

  “二十年前,卧云寺进行了翻修是吧?”吴越泽问。

  “正是。”慧岸说道。

  “翻修期间,谁负责榫卯结构的设计与施工?”吴越泽一语中的,直指关键。

  慧岸望着低头不语的慧远,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慧岸说道:“慧远,你可有话要说?”

  慧远抬起头,眼眸如深潭,他缓缓开口:“阿弥陀佛,种如是因,收如是果,老衲当年的所为,未曾料想此举竟成杀机。”

  慧远站了起来,用力一挣,身上的铁链瞬间崩断。众人一惊,不约而同后退几步。慧远平静地扫视了一圈:“众人莫惊,我佛慈悲,我不会伤及无辜。”

  一群侍卫冲了进来围着慧远,吴越泽脸色难看,挥挥手:“都出去吧,方丈是得道高僧,他宁可自焚,又怎会逃呢?”

  再说,他就算真的要逃,你们打得过吗?

  侍卫们谨慎退到殿外。

  慧远又朝周倜之望去,温和地说道:“倜之,我从来没有尽到过做父亲的责任,我还害死了你母亲,对不起。”

  慧远的话,如同深水里扔进了火雷,瞬间激起千层浪,把在场的人震得瞠目结舌。

  周倜之双眼通红,嘴唇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殿上鸦雀无声,众人目光齐聚慧远与周倜之。

  慧远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的俗名不是何萧,而是齐肃,是营造大师齐方隆的曾孙,齐家世代研习铸造工艺,家传有《齐工开物》。”

  慧远顿了顿,语气愈发沉重:“二十五年前,我遇到了一生中最爱的人,我的妻子周小璇。但她却是一个神秘组织的谍者,家父不允许这样来路不明的女子进门,我悖逆了父亲,和她离家结为夫妻。几个月后,周小璇不见踪影,《齐工开物》不翼而飞。父亲知道后气急攻心,撒手人寰。

  “之后五年里,我四处寻找周小璇,后来我在一处偏僻的山村找到了她,是她偷了《齐工开物》,我知道她骗了我,一怒之下打伤了她,拿回《齐工开物》离开了那个村子。

  “我漫无目的四处游走,心若死灰,后来遇见卧云寺招募工匠,我便来到了这里参与改建庙宇,辛慈方丈对我关怀有加,在他的开导下,我剃度出了家。

  “二十年后,当周倜之到这里拜佛,我从他头上的九连环钗子知道了他是我和周小璇的孩子,那金钗,还是我亲手给她打造的。后来,周倜之告诉我他和他母亲的事,我才知道当年误会了周小璇。

  “她其实从嫁我以后就脱离了那个神秘组织,那些人不仅要《齐工开物》,还要杀我一家。周小璇为了救我,故意偷走宝典,迷惑敌人,让我离家寻人避祸。当时情况紧急,我们始终没有联系到对方。几年后我找到她的时候,她知道我不肯原谅她,没有再做解释,甚至没来得及告诉我,我们的儿子已经五岁了,我就转身而去。

  “周小璇被我打伤后,又遇到组织追杀,她带着孩子艰难逃亡,最终因伤势过重离世。孩子被周小璇的胞弟收养长大,我佛慈悲,我和倜之终于重逢。我自知没有颜面让倜之承认我这个父亲,我愧对妻儿,我愿以命赎罪。”

  慧远的声音渐渐低沉,似乎将所有的力气都耗尽在这段忏悔之中,他双手合十,深深地向周倜之鞠了一躬。周倜之紧握双拳,泪水夺眶而出。

  殿内气氛沉重得令人窒息,在场的人皆摇头叹息。

  江斯南按捺不住情绪:“方丈,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你,要怪,就怪那个什么组织,你们一家人只是误会,这话说清楚了,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江施主,误会虽解,但罪孽已深。这段往事成了又一个祸端,牵连无辜,我必须承担后果。”

  “什么祸端,这里的命案跟你们父子有什么关系,莫非你真的杀人了?”江斯南急切问道。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吴越泽说道:“方丈,如果我猜得不错,陈聪明知道了你和周倜之的关系,他向你勒索,你就把那块墓地给了他。”

  慧岸问:“吴大人,那房梁的榫卯是何人所为?”

  吴越泽嘴角勾了起来:“是智光和尚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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