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族修仙游戏成真了 第100节
燕公公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径直从人群中穿过,踩着门槛走进了主事房。
主事房内早已收拾妥当,正前方摆着两对梨花木太师椅,铺着明黄色锦缎坐垫。
两旁依次摆放着八对红木客椅,墙上挂着一幅岁朝图,案几上的官窑青瓷茶杯里,还飘着淡淡的茶香。
燕公公走到主位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清了清嗓子,发出一声:
“咳咳”。
这两声咳嗽如同信号,门外的太监们立刻齐声喊道:“拜见主事公公!”
“都起来吧。”
燕公公放下茶杯,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目光缓缓扫过站成两排的众人,
“都知道我是谁了吧?”
场上鸦雀无声。谁会不知道?
燕公公的名字在宫里早就传开了。
齐公公的干儿子,性子暴虐,手段狠辣,
前两年在尚衣监当差时,就因一个小太监衣服未洗净,直接让人杖责三十,撵去了浣衣局做苦役。
此刻面对他,几个胆小的小太监已经吓得身子发抖,手心全是冷汗。
燕公公见没人搭话,也不介意,继续说道:
“咱家奉陛下旨意,来贡品司主事。
近日听闻,贡品司内有人中饱私囊,损公肥私,甚至敢以次充好蒙骗陛下,
今日,咱家就要把这蛀虫挖出来,才不枉陛下的隆恩。”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凌厉:“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相互检举揭发。
但凡能提供实据的,检举者若是本身也有过错,咱家可以酌情减免罪名。”
话音落下,太监们顿时面面相觑。
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敢先开口。
检举别人,怕日后遭报复;不检举,又怕燕公公迁怒自己。
一时间,主事房里静得只剩下窗外的蝉鸣。
“好,既然你们不说,那咱家就自己点名。”
燕公公冷笑一声,从宽大的袖口中摸出一卷泛黄的账册,随手翻开第一页,声音清晰地念道:
“小杨子,去年腊月,收受福浙府尹三千两白银,放任其以中品‘雨前龙井’冒充上品,送入内宫,哪个是小杨子?”
人群后排,一个小太监瞬间面如死灰,双腿一软“噗通”
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公公饶命!
奴才一时糊涂,再也不敢了!求公公给奴才一个机会!”
“机会?咱家刚才就给过了。”燕公公挑眉,
“检举他人,若是涉案金额超过三千两,你这罪就能免了。”
小杨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忙不迭地喊道:
“奴才说!奴才说!
管库房的赵公公去年收过江南织造局的六百两黄金,还有掌账的王公公,他私吞了三箱上等苏绣!”
被点到名的赵公公和王公公脸色骤变,刚要辩解,就被燕公公冷冷的眼神逼了回去。
小杨子越说越急,牵扯出的人越来越多,这些人要么急着撇清,要么也跟着攀扯,
到最后,所有线索都指向了掌管贡品登记的文公公。
“文公公,一年光是有据可查的银子就有五万两,真是好大的胆子。”
燕公公合上册子,啧啧感叹,又看向小杨子,
“你说这文公公,是不是连睡觉的床都是金子做的?”
文公公站在人群中,浑身冰凉。
他知道,自己这是要被“杀鸡儆猴”了。可他也不是毫无依仗。
前几天刚托人拜了西厂提督李公公的干儿子的干儿做干爹,虽说辈分远了点,但怎么也算是沾着西厂的边,
燕公公就算再横,总该给李公公几分薄面吧?
眼见燕公公的目光锁定自己,文公公再也撑不住,
“噗通”
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
“燕公公饶命!咱家冤枉啊!那些银子都是误会,咱家愿意立刻把五万两白银全数交还,求公公高抬贵手!”
燕公公闻言,突然笑了起来:“五万两?文公公倒是会算账。
你在贡品司当差快二十年,从最初的小太监做到如今的管事,贪了多少自己心里没数?
按你今年三十有五来算,加上这些年的利息,少说也得五百万两!”
“什么?!”
文公公惊得目瞪口呆,刚要开口反驳,燕公公突然身形一动,一掌拍在他的胸口。
只听“咔嚓”一声闷响,文公公喷出一口鲜血,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显然已经没了气息。
周围的太监吓得魂飞魄散,连头都不敢抬。
而当天深夜,东厂的密探便已将消息传回:
齐公公的干儿子,在贡品司当众击杀了西厂提督李公公派系的文公公。
“干爹。”
小金子细声细气地在旁边吱了一声,又轻又怯,
这才将陷入沉思的雨化恬,从纷乱的思绪里唤醒过来。
雨化恬缓缓回过神,下意识地忽略了身边垂手侍立的小金子,眼神直挺挺地望着前方空荡荡的廊柱,
“那燕公公今儿个在主食房说得话……啧,小齐子还是得查!”
小金子站在一旁,头埋得更低了,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心里也犯着嘀咕,压根猜不透干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前几日还说,齐公公那边查不出头绪就先搁一搁,怎么今儿个听了燕公公几句闲话,又突然揪着不放了?
他左思右想也摸不准干爹的心思,只能缄口不言,免得说错话讨嫌。
“小金子,你过来。”
雨化恬终于收回目光,转向身边的小太监。
见小金子快步上前,他才沉声道:“你再去把那齐公公的底细彻彻底底调查一番,
从他老家的亲戚故旧,到他进宫后伺候过的每一位主子,交好过的每一个太监宫女,都要查得明明白白,务必详实!”
小太监闻言,心里顿时叫苦不迭,只是不敢表现在脸上。
他在心里哀嚎:
这都调查多少遍了!
齐公公的老家早就派人去过好几回,宫里认识他的人也问遍了,
除了些鸡毛蒜皮的琐事,连半分可疑的地方都没有,这再查下去,还能调查出个鸟来?
可他哪敢违抗干爹的命令,只能硬着头皮躬身应道:
“是,奴才遵旨,这就去办。”
走出雨化恬的住处,小金子才敢偷偷松了口气,
他一边沿着宫道快步走着,一边忍不住在心里暗道:
“果然就像外面宫里那些小太监私下议论的那样,干爹如今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前前后后折腾这么久,一点实际用处都没有,还净给自己找不痛快。
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就一时糊涂认了这么个干爹,现在想后悔都晚了!”
而此刻,远在另一处宫殿偏房里的李明渊,
正透过附在雨化恬身上那只,常人看不见的霉鬼,将方才雨化恬和小金子的对话神态,
乃至小金子隐隐不可查的抱怨,都尽数清晰地映入眼底。
“桀桀!”
李明渊端着一杯清茶,轻轻吹了吹浮沫,心中暗道:
齐公公的身份,当初咱家可是花了大半年的功夫才布置妥当,
从伪造的家世背景到入宫后的履历,每一个细节都天衣无缝,连当今皇上都没察觉出半点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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