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族修仙游戏成真了 第59节
那老农须发皆白,脸上刻满了风霜的皱纹,正牵着水牛慢慢踱步。
李图南走上前,从袖中摸出一角碎银子,递了过去。
老耕农见他递过来一块银子,顿时吓了一跳,连忙摆手:“少爷,您这是做什么?这银子我可不能要!”
“老丈别急,”李图南微微一笑,将银子塞到他手里,
“我就是想向您打听几个事儿,若是您能答得上来,等会儿再送您几块银子也无妨。”
老耕农掂了掂手里的银子,又看了看李图南诚恳的神色,脸上露出几分犹豫,随即咬了咬牙,说道:
“少爷您有什么事就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定然不敢隐瞒!”
李图南点点头,问道:“嗯,我先问您,这村子叫什么名字?”
老农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他抓了抓后脑勺,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
想了半天,才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我在这儿住了六十多年了,还真没听说过这村子有个正经名字。
村里姓王的人家最多,要不……就叫王庄?”
李图南心中微微一动,一个住了六十多年的老人,竟然不知道村子的名字,这实在有些反常。
他不动声色,又接着问道:“老丈,那我再问您一句,这村里以前住过一个老道吗?”
老耕农闻言,眼神闪烁了一下,抬眼看向李图南,迟疑地问道:“公子寻那个老道做什么?”
李图南也不管这老农无礼,扯了个慌:“那老道骗了我家二百两银子,我多方打听,好不容易才寻到这里。”
“二百两!”
老农夫倒吸大口凉气:“他拿那么多钱干嘛的?”
李图南心中一合计,与这老农一时盘扯不清,佯装不满状:
“他拿钱干嘛去了,我如何知道的了?你既认识他,便告诉我他住哪里,要不你也别拿我银子了!”
老农忙俯首致歉,遥指村落西头的一处茅屋,“公子不知,那老道前些年病死了,剩下个捡来的丫头,每天就在屋里闷着。”
听说师父死了,李图南心中咯噔一声,不善地扫视一圈村内村民。
但转念一想,师父的能耐够大,他们几个凡人,想害师父无异痴人说梦。
扔下一角银子,李图南直奔村西头茅屋。
那茅屋没个院落,甚至大门都没安,屋顶茅草枯如败絮,东缺一块,西缺一块,抬头可见天光。
李图南丢出神识探查,见着屋里躺着个女孩儿,一动不动,好像死了。
他连忙抢步入门,刚进门口,恶臭扑鼻,李图南忍不住遮掩口鼻,
若不是见那女孩儿此时正坐在矮凳上,左手按着织机,右手捏梭子,忙碌织布,他准定以为女孩儿已经死了几天,才能发出如此恶臭。
定睛一看,房间脏乱,地面积着水迹,散乱摆放瓷碗,杂草破布。
“姑娘,怎么不收拾下屋子?”
李图南一时手足无措,
女孩儿停下操弄织机的手,转过一张惨白的脸儿,蓬头垢面,一副呆呆然的样子:“额。”
“姑娘,你织出来的布,可是用去换银子了?”
“额……”
见女孩儿似乎生得痴傻,李图南无奈摇头,又试探着问:“你认得个做道士的老头不?”
李图南思来想去,以为村里人欺负这孩子,骗这傻孩子白白织布。
等等,真的傻么?
他忽地回想起方才没入门时,用神识探路,女孩儿躺在床上,似是休息模样。
“你方才可是偷懒了?”李图南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那女孩儿闻言,眼神闪过错愕,愣了小一会儿,教李图南敏锐捕捉到。
这姑娘绝对不傻,至少不像表现的那般傻,
“姑娘,不管你信我与否,且如实答话,否则我转头便走,你恐怕要在茅屋装一辈子的傻子。”李图南半劝导半威胁的说。
女孩儿扑通跪地扣首,惶然道:“公子莫怪,小奴平日里素来扮作痴儿,不轻易洗漱净屋,用以自保,否则怕是引来祸端。”
“嗯。”
李图南回头望了一眼,见到有村民瞪眼往屋里看,面露狠厉之色,尽数吓退。
那女孩儿全看在眼里,心中稍定,仍跪地不起,说话干脆利落:
“小奴姓陈名月,不知公子可是我师父故交?师父他前些年因病去了,如今草草葬在后山。”
李图南沉吟道:“岳道长莫非是被这村内的刁民害的?”
“回公子的话,那村民固然可恨,却万万没能耐害了师父。”
陈月提及师父,悲上眉梢:“老人家受人委托,帮一富户看风水,不曾想受了阴风,前年去了。”
确认师父确实故去,李图南心中五味杂陈,虽与师父只有一日之缘,传道受业之恩难忘。
陈月继续道:“师父一死,小奴当年不过十二三岁,每日守着一亩三分地,连师父死在哪儿都不晓得。”
“但也盼师父落叶归根,便拿师父留在屋里的银票,叫村中人找回了尸身,一并火化了。”
“但村中人漫天要价,说是一百两银票都不够抵,要小奴织布还债,
小奴算了算他们给的账目,恐怕织到一百年后都还不完,索性装作大病一场,化成痴儿,每天织布也偷偷懒……”
到最后,已然语无伦次,唯见她脸上的清泪两行。
第58章 更迭纪元
李图南皱着眉头听完,哪里不晓得,村里人是在吃绝户?
脸上看着毫无波澜,胸中已经涌起滔天杀意。
先前听乌山上人视流民如草芥,还未起过如此杀心,毕竟流民于自个儿到底太过缥缈。
如今见到故人之亲遭祸,李图南下定决心,与王庄村民不死不休。
“月姑娘先起来,我再问你,庄里村民都住在山上么,可有年轻人下山做工?”
陈月答道:“据我所知,庄里确实有一个泼皮无赖,唤作王四,常常下山,将拐来的孩儿卖给村里人,当作媳妇小妾。”
“我晓得了。”
李图南心中有了定计,命陈月在屋里歇着,从背后行囊中摸出两张明黄符纸,一根符笔。
涂抹勾画后,贴在地上,如此一来,当地城隍便无法发现村内死了人。
即便以目前情况来看,就算不用符纸遮掩杀机,官兵也找不到头上来。
毕竟他们自顾不暇了。
临走前,李图南将背带的干粮放到桌上,告诫她无论如何,不要出屋乱走。
李图南独自走出茅屋,沿着屋子前小径,大步流星。
刚走出不到百步,方才指路的老农扛着铁锄,凑了上来:“公子。”
“有事?”
“没事没事!”
老农笑呵呵道:“咱这小破村,几百年见不着一个外人,今儿个看见个体面人,忍不住找您说两句。”
李图南面露愠色:“我现在火气很大,老东西莫要与我磨牙。”
“难道是那小丫头发了疯,冲撞了公子您?”老农连忙询问。
李图南道:“那岳老道死了多久,身前就一点银子没剩下?害我白跑一趟,搭上多少路费!”
老农宽慰说:“咱与那老道从小玩到大的,知晓他是个什么性子,身上哪怕有一两银子,都要找地寻乐潇洒。”
“他一死了之,走得痛快,苦了屋里的傻妮子,还要吃村里的百家饭……他棺材钱还是我们出的呢!”
“哈哈,原来这样啊……”
李图南噗嗤一笑,原本是气得,落在老农眼里,以为对方释怀了,不再准备追究。
“谁是村里的村长?”
“村长就是我,公子。”
李图南微笑道:“嗯,正好省去一番功夫,你们村里人真好呀,互相帮衬,民风够淳朴的。”
“公子谬赞。”
“老丈,你可听说过,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老村长脸色一变,语气不似先前讨好:“老夫一时糊涂,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图南说,“岳老道欠我的钱,总计三百两银子,需要你们庄里的厚道人凑齐,一并还我。”
“公子……”
村长迅速后退拉开距离,握紧手中锄头,在胸前挥舞:“你要尝尝老夫的锄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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