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阿七,是个杀 第47节
红姐麻利地收下银票和礼物,亲热地拉着林七安的胳膊。
“这有何不可?三日后,我把最好的‘观澜阁’给您留着,保证谁也打扰不了您。”
林七安抽回手臂,微微点头。
他没有再多说一句废话,转身便汇入了街上的人流。
红姐看着林七安离去的背影,掂了掂手里的银票,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又是一条愿意为苏轻语一掷千金的大鱼。
至于王家那位小公子……
红姐眼中闪过一丝精明。
生意人,讲究的是和气生财,两边都不得罪,才是长久之道。
走出烟雨楼,林七安没有回客栈。
他拐进了旁边一条小巷,七拐八绕,很快便将身后可能存在的窥探,甩得干干净净。
这个时间,给得很巧妙。
既能吊足一个“痴情豪客”的胃口,也给了王平一个反应的时间。
若是王平知道了这件事,以他的性格,必然会在这三天里,对自己这个“情敌”展开调查。
不过,一个外地富商,反而最不会引起怀疑。
林七安现在要做的,是解决另一个更棘手的问题。
那一击不破,自己就会陷入死地。
他需要一件工具。
一件能在他发动致命一击之前,先一步破掉那件宝兵的工具。
或者,至少能干扰它的运转。
林七安在白云城最混乱的西城,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打听。
从酒馆的醉汉,到街角的混混,再到那些消息灵通的乞丐。
他终于得到了一个名字。
一个只剩一条手臂,脾气古怪,却曾是白云城最好的锻造师。
据说,二十年前,白云城上一代的第一高手,那柄名震南云州的‘裂山刀’,就出自此人之手。
白云城西,铁砧巷。
巷子又窄又深,终年不见阳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煤灰和金属锈蚀的味道。
林七安走到巷子尽头,一扇破旧的木门虚掩着。
门上没有招牌,只有门框上,用刀刻着两个已经模糊不清的字。
沉重而富有节奏的捶打声,从门内传出。
林七安推开门。
一股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铺子里的光线很暗,到处都堆满了生锈的铁块,半成品的兵器,还有各种叫不出名字的工具。
唯一的亮光,来自屋子中央那个熊熊燃烧的火炉。
炉火前,一个赤着上身的魁梧老者,正挥动着一柄巨大的铁锤,一次又一次地,砸在铁砧上一块烧得通红的铁胚上。
老者的左边袖管空荡荡的,用一根布条随意地系在腰间。
他仅剩的右臂,肌肉虬结,如同老树盘根,上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疤和烫痕。
每一次挥锤,那条手臂上的青筋都坟起,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林七安没有出声打扰。
他走到墙角,静静地站着,看着老者锻打。
老者将那块已经初具剑形的铁胚,浸入旁边的水槽。
大片的白色蒸汽,伴随着刺耳的声响,轰然升腾。
老者将打好的剑胚随手丢在一旁,拿起挂在墙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
他自始至终,没有看林七安一眼。
老者拿起一个水瓢,从缸里舀起一瓢凉水,仰头灌下,声音沙哑,如同两块生铁在摩擦。
“想请前辈,打造一件东西。”
林七安从怀里,掏出一张画着草图的纸,递了过去。
老者没有接。
“什么东西?”
“一个机括。”
林七安言简意赅。
“藏于袖中,以弹簧为力,可无声射出一根三寸长的钢针。”
老者灌水的动作,停住了。
他转过头,浑浊的独眼里,射出一道利芒,在林七安身上扫过。
两个字,干脆利落。
老者放下水瓢,拿起另一块铁料,用铁钳夹着,重新放入炉火之中。
他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林七安并不意外。
“晚辈出一百两。”
老者没有理会,只是拉动着风箱,让炉火烧得更旺。
“二百两。”
林七安加了价。
炉火映照着老者的侧脸,他脸上的皱纹,像是刀刻上去的。
“三百两。”
林七安再次开口。
老者猛地将手里的铁钳,砸在铁砧上,发出刺耳的巨响。
他豁然转身,那只独眼死死地盯着林七安。
一声怒喝,如同炸雷,在狭小的铁匠铺里回荡。
“老夫的锤子,是用来打上阵杀敌的兵器,不是用来给你这种藏头露尾的鼠辈,造那些阴损害人的玩意儿的!”
老者指着门口,手臂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带着你的银子,滚出去!别脏了我的地方!”
林七安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迎着老者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目光,平静地开口。
“我要杀的人,叫王平。”
铁匠铺里,瞬间一静。
连那熊熊燃烧的炉火,似乎都停顿了一下。
杨锻山脸上的怒气消散了大半。
他看着林七安,独眼里,充满审视与怀疑。
“王家那个小畜生?”
杨锻山沉默了。
过了许久,他才重新拿起铁钳,从炉火里,夹出了那块烧红的铁料。
沉重的铁锤,再一次落下。
“东西,我不给你造。”
杨锻山头也不回,声音却比刚才平缓了许多。
“但是,我可以卖你一把剑。”
他停下手中的活计,用铁钳指了指墙角一个不起眼的木箱。
那箱子积满了灰尘,看起来已经很多年没有打开过了。
“那里面,有我二十年前打的一批废品。”
“你自己去挑一把。”
“挑中了,留下三百两银子,然后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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