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修仙世界练武长生 第46节
他心中隐隐生出猜测,那位神秘的师姐,应该是一位已经成功出师的阴戏师,说不定还已经独当一面,有了自己的班子。
所以师父才会带自己来浔阳,想让自己去师姐的戏班子里登台唱戏。
玉振声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周生,笑笑不说话。
就在这时,随着惊堂木一响,酒楼中的说书人正式开讲,讲的是楚汉之争,项羽刘邦的故事。
说书人嘴上功夫了得,还会一些口技,能模仿战马嘶鸣,或是兵器碰撞的声音。
讲得一波三折,慷慨激昂。
“话说那楚汉相争,十面埋伏困霸王。乌江水寒,楚歌声凄,八千子弟兵折尽,只剩得项羽一人一骑,血染征袍……”
“这虞美人啊,云鬓散乱,双目含泪,怀中却抱着一柄青锋剑,列位,您道她为何执剑而来?”
醒木一拍!
“原来虞姬早知大势已去,竟要为霸王舞最后一曲,而后剑光绕颈……”
“真可谓,至今乌江呜咽水,犹哭美人剑底香!”
说书人讲到此处,轻敲铜钵,示意结束,接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便捧着破旧的盆子挨个讨赏钱。
见到这一幕,周生心中有些触动,想起了徐伯伯和翠翠。
于是他拿了一两银子放到盆中。
一瞬间,那小姑娘的眼睛就亮了,蜡黄的脸上有着止不住的笑容,不断鞠躬。
“谢谢老爷!谢谢老爷!”
“不用谢,你们靠手艺吃饭,这是应得的。”
周生扶起她,摸了摸她的头,一字一句道。
小姑娘一愣,眼神似是有些触动。
这时,那说书的老先生也向周生鞠躬,笑道:“官人抬举,小老儿不胜感激,这样吧,官人可有想听的故事,小老儿现在就讲给您听。”
周生想了想,道:“就请老先生为我讲一讲,这浔阳城的戏班里,唱虞姬最好的,是哪一位?”
说书人愣了一下,而后飞快道:“公子是想听戏吗?那您可就问对人了!”
“这浔阳城里擅长唱虞姬的旦角儿,一共有三位,分别是四海班的婉云烟,身段一绝,玉满楼的水玲珑,唱腔最好,再有就是城西三十里铺的杏花天,擅长剑舞,这三位都是大家,各有所长!”
“还有吗?”
周生继续问道。
“还有……”
说书人思索了一下,突然嘴唇微颤,似是想到了什么。
“倒是想到一个地方,只可惜早就被一把火烧干净了,唉,真是可惜了里面的那位。”
说到此,他长叹一声道:“若凤大家还活着,刚刚所说的那三位,怕是此生都不敢唱虞姬。”
周生眼中泛起波澜,继续问道:“整个浔阳城都无人可比?”
“呵呵,别说浔阳城了,当时整个江州,都无人能与其相比!”
“她叫什么名字?”
说书人眼中露出怀念和敬意,声音微微有一丝颤抖,显然心中并不平静。
“她便是,十八年前的江州第一名旦,聚仙楼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瑶台凤!”
……
第49章 赶尸符
“瑶台凤……”
周生思忖着这个名字,很明显是唱戏的艺名,同时观察到,在说书人说出这个名字时,酒楼中的客人们都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但凡是有些年纪的,似乎都对这个名字印象深刻,难以忘怀。
哪怕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八年。
“要说这凤大家,那还真是了不得,十六岁登台出道,一开嗓便惊了半个浔阳城,二十岁时便成了江州第一名旦!”
“不仅是青衣,花旦、武旦、刀马旦样样出神入化,功夫那叫一个绝,场场都是满堂彩!”
“当年整个江州,一半的人都得是她的戏迷……”
提起那位瑶台凤,说书人顿时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目露陶醉之色,仿佛又看到了那道于戏台上璀璨耀眼的身影,听到了那超凡绝伦的唱腔。
酒楼中的人无一打断,大多都露出回忆和怀念之色,有不知道的外地人,眼中也是十分好奇。
“凤大家可不只是功夫俊,唱腔好,每年梨园神的寿辰,她都会在聚仙楼连演七日,所得银钱全部捐出,或是救济孤儿,或是施粥乞丐,可谓活人无数……”
说到此,说书人抱拳叹道:“当年小老儿穷困潦倒,也受过凤大家的恩惠。”
有食客随声附和。
“我那年还小,不记事,但老娘说那年遭了旱灾,颗粒无收,如果不是凤大家的粥棚,我们娘俩儿早就死了!”
“对对对,是……昭德十八年,那场旱灾真吓人,我记得当时凤大家为了向地主富绅们筹钱,连唱了九天,嗓子都快冒血了……”
“唉,虽然是下九流的行当,可提起凤大家,整个江州谁不竖一根大拇指?就是这好人……怎么总没好报?”
说书人手中折扇轻挥,叹道:“可不是嘛,十八年前的那场大火,把偌大的聚仙楼给烧了个干净,唱戏的和听戏的,一个都没跑出来!”
“那叫一个惨呀,千八百号人,愣是找不出几具完整的尸体,后来那地方就荒废了,说是怨气太重,官府的人找高僧做了法事,还特地修了一座镇邪的佛塔,没用,依然没人敢买!”
“前段时间,棺材铺的周老三,平时最痴迷唱戏,听说喝醉后误入了聚仙楼,说是又听到了凤大家唱戏,整个人变得疯疯癫癫,跟中邪一样……”
听罢说书人的话,还有周围食客的议论,周生心中一动。
如此说来,那周老三唱的虞姬,应该就是十八年前死于火灾的那位凤大家所改良的片段。
而周老三之所以身上阴气那么重,不是睡了乱葬岗,而是去了聚仙楼。
一座在十八年前因为火灾而死了无数人的戏楼,若真去听戏,台上台下,恐怕就他一个活人。
这阴气能不重吗?
甚至他能活着走出来,周生都觉得是其八字硬,命大。
即便换做是他,也招架不住成百上千的厉鬼,想想那群鬼如潮蜂拥而至的画面,周生都有些头皮发麻。
等等……
他心中猛地一跳,而后有些僵硬地看向师父,小声问道:“师父,您让我登的台,该不会就是……聚仙楼?”
玉振声放下筷子,不紧不慢地拿出手帕擦了擦嘴,笑而不语。
“师父,这可一点都不好笑……”
周生回了一个僵硬的笑容,心道您可真是我的亲师父。
“登台唱戏,要有艺名,有时候艺名甚至比真名还重要,你自己琢磨琢磨,今晚登台前,把名字告诉我,不然……为师就自己帮你取了。”
顿了顿,玉振声似笑非笑道:“我看小桃红、周凤娇之类的,就挺不错。”
周生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突然感觉登台的恐惧都不算什么了,他堂堂七尺男儿,若是取了这种艺名,都不用厉鬼下手,自己都能害臊死。
等等……他好像漏了什么?
“师父,您刚刚是说……今晚登台?”
玉振声淡淡瞥了他一眼,而后喊来小二,又买了些蜜饯,用油纸小心翼翼地包好,塞进怀中。
他起身离开,声音幽幽飘来。
“择日不如撞日,晚死不如早死。”
“放心,没那么痛苦的……毕竟登台的不是我。”
周生:“……”
吃罢饭后,天色昏沉,师父带着他来到了城南的一处宅子前,熟练地拿出钥匙打开门。
这里似乎很久没住过人了,杂草丛生,满是灰尘。
院子倒是宽敞,周生看到了梅花桩,还有破旧的兵器架子,只是都已染上了霉斑,腐败不堪。
一瞬间,他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幅画面。
那是自己当年踩梅花桩、拿木头做的刀枪剑戟苦练把子功的画面。
这些练功的东西,他都曾用过。
看来师父曾在这个宅院里,教过师姐练功。
“先凑合着住,改天再收拾收拾,你现在去打水洗澡,记住,只准用冷水,越冷越好。”
玉振声吩咐道。
周生没有多问,立刻便出去打了井水回来,地下深井的水又冰又凉,哪怕是他在洗的时候都觉得冷飕飕的。
接着师父提起朱砂笔,蘸着朱砂泥,在他后背的皮肤上画了一张符。
符尾刚成,周生就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只觉得浑身毛孔都被一股寒意给封住了,他肩膀上的三把阳火瞬间熄灭,身上的阳气缓缓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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