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4,拜占庭再起 第692节
雷阿尔子爵皱起眉,在人群中搜寻着穆德哈尔富商。
“喂!穆德哈尔人,你不是说只有十条船吗?”
穆德哈尔富商没有回答,他的护卫则微笑着向雷阿尔子爵走了过来。
“大人,是这样的……”
护卫掏出一个烟盒,将一根烟卷递给雷阿尔子爵。
“您先休息片刻,我们慢慢说……”
“你……口音像是北边来的……”
雷阿尔子爵接过烟卷,四处环顾,寻找着火源。
“像是法国人?”
“呵呵,大人,我出生在比利牛斯山里,的确有些法兰西口音……”
护卫掏出一个精制的火绒盒,为雷阿尔子爵点上烟。
“这就不奇怪了,这就不奇怪了……”
雷阿尔子爵喃喃自语,不经意间瞥见了护卫手上绘有双头鹰徽章的火绒盒。
“嗯?你怎么会有这个?”
“这可是皇家精工坊的最新产品,还没有大规模对外出售,只有中央军的部分功勋军官才能获得!”
此时的雷阿尔子爵已经有五六分醉意,他竟然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只是十分羡慕地死死盯着火绒盒。
“哦,您说这个啊。”
护卫笑了笑,慢慢地将火绒盒收起,然后掏出了一柄短刀。
“当然是从战场上缴获的。”
“你——”
雷阿尔子爵两眼一缩,惊愕中,潮水般的剧痛涌上他的喉头。
雷阿尔子爵张张口,却只吐出大口血沫。
这场变故来得太快,周围的士兵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伪装成护卫的贝特尼斯就抢走了雷阿尔子爵的佩剑,冲进人群,乱砍滥杀。
“起来啊!我苦难中的同胞们!”
穆德哈尔富商站在了高处,朝难民们大声吼着。
“为了家园,为了生存,我们要为自己而战,赶跑希腊人和他们的鹰犬!”
说着,几名腰大膀粗的难民从一艘船上抬下一个大布袋,布袋中不再是面粉和咸肉,而是锋利的刀剑匕首。
“杀!费尔南多国王承诺了,他会帮我们挡住基督教会的刁难,我们终将砸碎锁链,取得自由!”
穆德哈尔难民狂吼起来,拿起刀剑,朝东倒西歪的士兵们猛冲而去,首要目标就是那些衣着亮丽的贵族。
士兵们惊慌失措,四散奔逃,挤向营门,穆德哈尔人则紧跟其后。
浓雾中,越来越多船只抵达岸边,这一次,从船只上冲下来的不再是难民,而是法兰西的火枪手和阿拉贡的步战骑士。
“为了吾王路易,为了法兰西!”
“圣地亚哥!”
贵族私兵们愈发惊恐,争先恐后地挤着营门,大营内的卫兵拼命关门,却只是白费工夫。
……
1475年12月1日,阿拉贡王子费尔南多得知了莫拉大营的虚实,放弃了直取莫拉,一网打尽的计划,还是在三座渡口中选择了最为薄弱的塔拉韦拉渡口。
当天清晨,费尔南多以商人和难民作为先驱,成功软化了守军的抵抗意志,将他们的警惕心降到最低,随后又以最为精锐的小股部队冲垮了营门,将战火燃进了塔拉韦拉大营之内。
这场战斗很快演变为一边倒的屠杀,第一个遭殃的就是被卡洛斯所册封的诸位贵族,贵族私兵们并没有组织起任何有效的反击。
截止到当天中午,战斗已经基本结束,征召农民逃散大半,一小部分精锐骑士则且战且退,在何塞男爵的组织下退往位于高处的堡垒,向外求救,固守待援。
然而,正如费尔南多所预想的那样,莫拉大营到塔拉韦拉大营的距离并不算近,身处莫拉大营的东罗马主力就算全速行军,也很难赶在堡垒失陷前抵达战场,阿拉贡的胜利似乎已经指日可待。
当天傍晚,费尔南多王子乘船南下,一边指挥清剿残敌,一边组织船只,修建浮桥,试图赶在东罗马主力前来援救前,把包括敕令骑士在内的全部主力运过塔霍河。
至此,卡斯蒂利亚王位继承战争进入了最后的高潮,费尔南多派和卡洛斯派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不再拖延,结束了为期两月的对峙,决战正式爆发。
第365章 布匿战争之遗
迦太基城的冬季十分宜人,自海而来的温暖西风带来了充裕的水汽,在阿特拉斯山脉附近被阻挡下来,化为降雨,滋润万物。
迈杰尔达河重新蓄满了水,河谷低地中的农田满眼翠绿,一些河道上还能时不时地看到阿非利加行省政府组织起来的奴隶施工队,他们会负责修筑坎儿井,将高原山地里充裕的水资源运往半干旱平原,为更多民众带来生机。
山坡上,市民们还被组织起来,趁着雨水充足植树造林,这是阿非利加行省的重要计划之一,一方面防风固沙,另一方面也能在将来为迦太基海军造船厂提供更多的原材料。
迦太基南门,一名商人打扮的中年男人将身份文书递给守城卫兵,准备出城。
“皮尔斯托·亚托斯,祖籍雅典,现居迦太基,迦太基城议员……”
卫兵将身份文书还给皮尔斯托,朝他微微点头。
议员不是贵族,也没有直接权力,和其他人一样都属于普通公民,平民们在他们面前无需行礼。
“议员阁下,看您的样子,应该是刚刚回来。”
卫兵看着皮尔斯托风尘仆仆的样子。
“迦太基城欢迎您。”
“嗯,谢谢你,刚刚从伊比利亚那个蛮荒之地回来,西班牙佬没什么素质,还是自己人更加亲近。”
皮尔斯托笑了笑,指了指通往南方的道路。
“新修建的道路吗?看上去不错。”
“是的,天然沥青碎石路。”
卫兵有些自豪地说着。
“您是想去南方的本阿鲁斯卫城吗?”
“是的,有个会议。”
皮尔斯托点点头。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试试我们的公共马车呢?”
卫兵期待地看着皮尔斯托。
“迦太基政府最近也推出了公共马车,和君士坦丁堡的还不是一个牌子,据说能承载更多人呢!”
“您要去体验一下吗?”
“不了,早就体验过了,我已经租了车。”
皮尔斯托眉毛一挑,眼里隐隐有些喜悦。
“行,就这样,愿上帝与你我同在。”
皮尔斯托冲卫兵点点头,钻进自己的马车,冲车夫吩咐着。
“去南边,本阿鲁斯卫城!”
马车行动起来,橡胶的车轮和沥青的道路让马车行驶十分平稳,马儿也跑得十分舒畅,速度越来越快。
道路旁都是大片的农田和牧场,农民们打理着庄稼,牧场工人们驱赶着牛羊,到处都是一片祥和之景。
道路上还有迎面驶来的公共马车,马车上的市民新奇地赞叹着。
“你坐过迦太基的公共马车么?”
闲来无事,皮尔斯托冲车夫问道。
“听他们说还挺新鲜。”
“我儿子拉着我坐过一次,虽然收费便宜,但乘坐条件也太差了。”
车夫嘟囔着。
“我去年曾去君士坦丁堡订货,倒是坐过他们的马车,老实说,比迦太基的好多了。”
“您看看,这能叫马车吗?这简直就是囚车!”
车夫指着一辆公共马车,朝地面上吐了口唾沫。
“您要是求个舒坦,还是得来我们的出租马车行。”
正如卫兵所说,这种公共马车与君士坦丁堡的有不少区别,一辆马车上硬生生挤下了十八个人,舒适度被完全抛弃,车身显得十分臃肿,行驶速度并不算快,而且只能在高级路面上使用。
当然了,这种公共马车也是有好处的,不仅皮实耐用,还使用了模块化组装,制造速度很快,票价也极其便宜,只有君士坦丁堡公共马车的二分之一。
“要我说,发明这种马车的工匠简直就是个魔鬼,专门来砸我们出租马车行的饭碗!”
车夫愤愤不平地咒骂道。
“据说这种马车是什么亚托斯马车工坊的产品,工坊主是个雅典人,还什么马车专家,天纵奇才,我呸!”
“依我看,他就跟古希腊神话中的提丰一样坏!”
“这位提丰现在就坐在你的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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