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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不求生 第343节

像是陆军士兵要成立秘密的军营委员会,海军士兵要成立秘密的舰内委员会等等,还要利用士兵俱乐部进行活动,打破上等兵,一、二等兵,老兵和新兵之间的森严对立,同时为了避免上层的打击,具体成立士兵组织时,不要直接使用委员会之类的名字,可以用互助会、进步会和读书俱乐部的名号掩人耳目,重要的是,名称一定要亲民,要平易近人。

“把这些材料全部搜集干净,然后拿回舰上,先不要急着销毁,要等待上面的通知,咱们可没有擅作主张的权力。万一出了什么纰漏,你们能承担这个责任吗?”

“啊这这……好,遵命!”

井上成美对红军宣传单上的内容虽然感到震惊和新奇,但他并不认为中国人真的能够光靠一张薄薄的纸片,就摧毁日本军队数十年来不断胜利所缔结的军心。

但是……如果中国的土地上真的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革命和变化呢?

这场战争发展到现在,肉眼可见不会像大本营计划的那样在一个月内结束。

战争很可能长期化下去,三个月吗?还是半年?或者更长的时间?那都不好说。但有一点是确定,那就是在这么长的时间中,数以万计的日本士兵肯定会陆续见到更多的宣传材料,同时随着他们在中国土地上的侵略和进军,迟早也会有机会来印证中国人的宣传材料究竟是不是他们土地上的现实。

如果是现实呢?

如果中国的劳动者真的正在获得解放呢?

井上成美很有些怀疑起来,以贫苦农民为绝对多数的日本士兵,到那时候能有可能抵挡住社会党革命思想的影响吗?

或许大本营这一次对中国领土的无端侵略,将成为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惨痛失败……好几万有“赤化”风险的日本士兵,将来不管这场战争是打胜了还是打败了,等他们回到国内以后,日本社会又将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呢!

井上成美对这从未设想过的道路,又恐慌又有些期待,他的心弦微微震颤起来,战争狂潮已经到来,那在战争狂潮之后到来的又会是什么呢?

他精通外语,读过许多书,其中也不乏这两年在日本越来越流行起来的普罗文学。那些曾经没有特别在意过的小说内容,这时候竟然和中国红军的宣传材料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共鸣,井上成美对天皇制、华族以及藩阀的统治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信仰,假使日本的未来将出现一条全新的道路,他反而对此会有些兴趣。

毕竟,曾经那么弱小的中国,革命以后仅仅三四年的时间,今天就能和强大的日本军队对抗到这种地步,再怎么痴愚的日本人都该对中国革命产生一点兴趣了吧!

第一百零五章 勇士之墓

三更

“是倭寇的军旗!”

红黑相间的铁甲列车车头自胶县火车站旁轰鸣开过,第七师师长吴佩孚带着一营士兵在县政府大厅中进行了翻箱倒柜的洗地式搜查,终于找到了两面日军的联队旗。

日本军旗,系明治三年以太政官布告的最高法令形式发布定制,称作陆军御国旗。 它是从日本国旗太阳旗演化出来的,有16道血红的光芒线,又被称为旭日旗。且陆军军旗三个边饰有紫色流苏,木制烤漆旗杆顶部,有一个三面体的镀金大旗冠,三面均为日本天皇家族的16瓣菊花纹浮雕族徽图案。

军旗为天皇亲授,仅为建制步兵联队和骑兵联队才拥有,所以也称为联队旗。按日本陆军的规定,军旗在则编制在,军旗丢则编制裁。所以军旗在日军是一个不得了的要紧东西,要挑选联队一名最优秀的少尉军官担任旗手,专门设一个军旗护卫中队来保护它。

日军战斗条令规定,当判断战局有全军覆没危险时,应奉烧军旗。军旗护卫队的任务,就是在大军战败的关键时刻,先行将军旗烧毁再全部自杀,免得沦为对手的俘虏。

但这一次胶县之战,胜败攻守形势的转换来得实在太快。当红军的铁甲车大队投入战场以后,日军几乎是迅速溃败,早有准备的三纵也对胶县县城核心阵地迅速发起猛烈攻坚,这才使得日本人的军旗护卫队未能及时完成任务。

静冈旅团的一面联队旗已经被彻底烧毁,仅留下一团墟灰,但另一面步兵联队旗则刚刚烧到一半,就被红军战士们及时发现扑灭了火焰。

久留米师团骑兵联队的那一面天皇御赐联队旗,同样如此,旗面已经被全部烧掉,但是流苏旗杆还没有被完全烧毁。

按照日军的传统,根据他们在日俄战争时的经历,很多资格老,战斗力强的部队的联队旗都是破损不堪的。因为在日本的军队中,只要联队旗的旗冠、流苏、旗杆不坏就不会换新的联队旗,一些部队还会以破烂不堪的联队旗为荣。

所以像静冈旅团剩下的那面联队旗,还有骑兵联队的这面几乎烧没了的联队旗,以日军标准就还算是一面完整的联队旗。

吴佩孚在甲午战争以后就对日本军队做过不少功课,对日军内部这些条条框框的奇怪规定也都有所了解。所以当他看到那两面差不多只剩下流苏旗杆的联队旗后,马上大喜过望,惊喜道:“日俄战争俄军以数十万军力未竟的目标,我们中国军队甫一开战便超额完成,时隔二十年,亚细亚攻守之势转换孰过于今日!”

除了两面联队旗以外,第七师又在胶县的县政府大厅里陆陆续续找到了十几面武运旗。武运旗就是普通的日章旗外表,一般而言武运旗上面都会写着“武运长久”四个字,这种旗子的出现其实是因为日本的一种传统。日本士兵出征之前家里人会用毛笔在日章旗的右侧偏上的位置写上:“祝某某君出征”,其它空缺部分则会被亲朋好友写上名字或者祝福的话语。

十几面武运旗上,都留着密密麻麻的各式祝福语和签名,上面有的还有士兵父母师长的殷殷期盼。红军士兵将日本人的武运旗展开以后,在高强度扫盲运动下基本都能认识一百多个常用汉字的红军官兵,很容易就能看懂旗面上多数汉字的意思。

“日本人……他们也有父母,也有师长,也有朋友,可同样都是老百姓,大家都一样劳作、一样吃饭,为什么他们就要大老远跑来中国杀我们中国人呢?”

几名红军战士把县政府大厅里自杀的日军尸体拖了出来,一边拖拽,一边日军尸体上携带的怀表、银质胸针就都掉落到了地上。

康大眼头上也绑着白色的绷带,他走过来拾起那枚银质胸针,又看了看日军那名军官尸体上穿的皮鞋,神情便阴郁起来:“日本人他们国家,现在明明比咱们中国富裕,你瞅瞅这些人,他们的军服、他们的武器,甚至靴子、皮带,不都比咱们红军好得多吗?明明已经过得很好了,明明日本的富裕现在已经超过了中国,都是老百姓,干嘛还要来咱们中国杀人放火?图什么啊!”

有辛亥革命前后在日本留学过的指战员,很快就跟康大眼解释说:“自从明治维新,特别是甲午战争、日俄战争两场大战的胜利以后,日本的工业确实飞速发展起来,市民阶层生活也好了很多。但占日本人口绝大多数的农村地区,反而因为受到近代工业的冲击,日渐凋敝起来,乃至于到了破产境地!

农民们耕作出来的大米,只能供达官贵人食用,一般穷苦人家只有去当兵才能吃上一口大米饭……所以他们来中国,就是要抢我们的大米吃。”

吴佩孚冷笑起来:“小岛夷族,目光尚不如蒙古、满洲长远。”

康大眼还是愤愤不平:“他们的大米被达官贵人吃了,就要抢我们的大米吃吗!日本老百姓竟然没有一点本事,不能找抢走他们的东西的达官贵人,把自己的东西都拿回来!”

这些日军士兵的吃穿用度还真不比红军战士们差多少,要知道红军内部实行官兵待遇一致平等的规定,普通士兵的吃穿用度和指战员们没有什么差异,那也就是说日军普通士兵过的甚至就比红军将领都好了。

日本都拥有了像这样比较充裕的物质基础,还来侵略中国,这当然就让那些穷苦惯了的革命官兵们,又是感到愤怒又是感到不解。

但很快三纵的政治部就又送来了一大批针对日军的宣传材料,这时候的日本尚未进行大规模的文字改革,日常行文中汉字的比例还是比假名高得多,大部分中国人也可以无障碍地看懂日文内容的涵义。

所以红军战士们在张贴、分发这些宣传单的时候,也同样会受到上面内容的一定影响,并逐渐了解到目前日本国内的政治和经济形势。

革命官兵们对日军的感觉也在慢慢发生变化,大家直觉上当然都感受得到日本军国主义分子的兽性与凶残,但进一步深入了解,就又觉得这些负隅顽抗乃至于自杀也不投降的日本士兵,又愚蠢又可怜,他们的家庭生活那样悲惨,日本的上层华族们享受如此奢侈,身为军人不去掀起革命的风暴为国民争取真正的生存资格,反而为着华族的旗帜影响,跑到中国来从事十死无生的侵略事业,究竟何苦呢!

康大眼又问第七师的师长吴佩孚:“师长,官厅里有很多自杀的日军士兵,这些人的尸体要一起火化掩埋吗?还是等政治部的人过来拍摄宣传材料?他们倒是有一些骨气,居然自杀也不愿意投降被俘。”

吴佩孚对那些自杀的日本人其实还怀有几分敬意,但他很快就用力摇起头来,将这种错误的想法驱离内心。

“他们自杀,不是英勇的为国民而死,而是怯懦的逃避!要知道,只有为了国民、为了劳动者所牺牲的人,才配叫做烈士,这样的死是价值千金,也是重于泰山的……”

三纵司令员杨若钧突然出现在了众人的身后,驳斥了康大眼的提议。康大眼皱着眉头,有点不解的说道:“司令员哎!您看看那边——”

康大眼手指着胶县县城内在解放战争时期被红军改为小学堂的基督教教堂,说:“日本人在那个老教堂后面掩埋了一些咱们红军的遗体,还有很多日军刚刚占领胶县县城时抵抗日本人被杀的公安干警的遗体……您看,那上面还插了块木牌,写着中国勇士之墓呢。”

红军虽然在胶东半岛组织了卓有成效的军民大撤退,但在部分县城还是留有少量公安干警执行任务。在日军第一次占领胶县的时候,县城里的几十名干警在众寡悬殊的情况下也没有投降,而是用轻武器奋起还击,最后全员牺牲战死。

公安们的英勇连日本人都被折服,他们牺牲以后,日军就在胶县第一小学后面做了一个简单的坟墓掩埋尸体,还在上面留下一个写有“中国勇士之墓”文字的简易墓碑。

康大眼小声说:“日本人能掩埋咱们红军的遗体,还留了个墓碑,我们红军总要比日军大气点吧……”

但杨若钧不以为然,他指着胶县县城官厅的大门说:“中国军人为劳动者为老百姓而死,自然重于泰山。但这些人自杀,他们的死就轻于鸿毛,一文不值!他们是为日本而死吗?恐怕不是吧!为日本而死的话,他们就应该回到国内去,去杀掉那些窃取了民脂民膏的华族,而不是来侵略中国……自杀,只不过是逃避劳动者的审判罢了,说到底不过是懦夫,我们中国红军绝不该对这些懦夫有什么敬意!”

杨若钧慨然道:“日军为我们的烈士树立墓碑,还称赞这是中国的勇士。你以为这是他们真的被中国人折服了吗?不,绝不是这样的。日本人是在用我们英雄的血来鼓舞他们兽性的侵略,日本人是要让他们的士兵相信身为侵略者的日军,和这些他们树碑纪念的中国烈士一样伟大……日军没有被中国人折服,他们只是想要用这些中国烈士的血,造成一个欺骗日军士兵的新谎言而已……”

“那些自杀的日军,让政治部拍照做将来宣传战的材料吧,然后就火化掉……我们中国红军是不需要拿自杀的日本懦夫做例子来鼓舞战士的。”

第一百零六章 国际纵队

在济南的那处挂满山东军用大地图的前指委员会总司令部里,电话声此起彼伏,犹如蜘蛛网般密集的电线从一间屋子延伸到另外一间屋子,来自胶东前线的战况就以电讯信号的形式奔流穿梭在千里之间,为神情凝重的陈更新带来了来自前方的无数军情情报。

前委的姚雨平、秦汉唐、李济深几人,也都围在陈更新的身旁,年纪最轻的李济深手上还拿着一大叠厚厚的档案,其中一部分是政保局搜集来的日本本土增兵情况,另一部分则是中国外交部和德国外交部门及青岛总督府方面的联系信件。

“司令,青岛方面的密电!德国人同意了!”

李济深将文件放到桌上,表情略有些狂热道:“德国人已经签署了意向性的移交文件,德国政府已经同意无条件将青岛及其一切附属建筑、财产,全部移交给我国政府,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日军第十八师团等数万军队,拦住了红军去收复接管青岛的道路。”

“好!”陈更新紧紧握拳,一下砸在桌上发出重重咚的一声闷响,“这是条好消息!”

姚雨平也欣慰起来:“唐绍仪干得真不孬。”

唐绍仪和孙中山是同府同县的老乡,在北洋官僚中本来就是最倾向于革命派的人物之一。现在又积极主动向社会党靠拢,这种态度确实和他的另一位老乡梁启超类似,能以今日之我否定昨日之我,永远站在进步的道路上,那就是正确的。

秦汉唐说:“外交交涉工作方面,能这么快达成目标,也是多亏国民党、进步党那些在海外有渠道和人脉资源的人士帮忙。除了唐绍仪以外,孙黄二先生,还有任公,都出了不少力,还有美国社会党、德国社会民主党和世界产联的朋友也都在帮我们。”

陈更新那张肃穆的脸上难得流露笑容:“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我中国自鸦片战争以来备受世界列强的压迫,到今天能够得到全世界友爱我国的真正朋友帮助,正体现出了咱们社会党选择的这条路多么正确啊。”

为了促使美国发表中立声明,为了促使英国为代表的协约国不偏袒日本,还有为了促使德国尽快同意把青岛归还中国,林淮唐也是长袖善舞之余,费尽心力,动员了社会党过去积累的全部舆论资源和人脉资源。

从前不少人都曾经质疑林淮唐惯于作秀,把社会党好端端一个工农革命党,在世界舆论舞台上打造成一个罗宾汉式的绿林传奇,还把自己打造成仿佛娱乐大明星似的形象。

但现在,社会党长期以来积累的舆论资源,便起到了极大的作用,过去和第二国际及世界上平等友爱待我的外国友人维系良好关系的努力,此时也一一体现出了巨大的作用。

“德国社会民主党国会党团发表的声明!考茨基和伯恩施坦都支持德国向中国归还青岛!”

“今年八月德国参加欧战以后,德国社会民主党正式分裂,卡尔·李卜克内西和罗莎·卢森堡到中立国瑞典的首都斯德哥尔摩成立了一个左派的新党叫斯巴达克同盟……他们跟德国另外一些很有声望的社会主义者,诸如梅林、蔡特金,都已经到了荷兰东印度殖民地的雅加达,也发表了一个强烈支持中国排除日军侵略、维护中立地位的声明……”

李济深高高举起手中的文件,开怀大笑:“中央来电,好像是和斯巴达克同盟已经牵上线了。这些德国人现在正在雅加达组织国际志愿军,名字就叫斯巴达克国际团,目前已有德国、英国、法国、荷兰、印度、缅甸、马来亚、俄罗斯、美国和新加坡许多地方总共两千多名志愿者参加,其中还不乏在国际上很有声望和知名度的作家、艺术家、钢琴师和理工类的学者教授呢!”

自从欧战爆发以来,欧洲绝大多数国家的社会民主党人都发生了严重的分裂情况。要知晓欧洲社会党人的一大主要共识就是反战和反沙文主义,欧战爆发以后,主要参战国家中的所有人都被迫推到一个必须表态的地步,所有人都必须表态证明他们究竟是支持战争还是反对战争。

欧洲社会党人如果反对战争,就会失去处在狂热情绪中的国民的支持,如果支持战争则会彻底违背第二国际赖以存在的根本原则。在萨拉热窝事件之后,德国社民党像其他社会主义政党一样在七月危机中组织了反战示威,在罗莎·卢森堡作为党内左翼代表要求在全党名义下的不服从与反战后,大众舆论和政府、军队都对社会党人展开了猛烈的舆论进攻,反战是否等于叛国?

这样一个严重的指责,当然在动摇着第二国际的存在基础。

在1914年8月1日德国对俄罗斯帝国宣战之后,多数社民党报纸都对战争抱有普遍热情,因为他们将俄罗斯帝国视为欧洲最反动和反社会主义的力量。在八月前几天,他们与在前一年去世的奥古斯特·倍倍尔的观点保持一致,视沙皇俄国为所有文化和所有被压迫者的敌人,更何况面对民众普遍对战争的热情,社会党人一贯的反战主张和和平主义也可能会导致他们失去许多选民。

工人都不反战,人民都在支持战争,社会党要怎么捍卫和平呢?德国社会民主党的议会党团不得不以向俄国这个多民族大监狱宣战为理由,给自己支持战争提供一个道义上的基础,但同时也有像李卜克内西和罗莎卢森堡这样意志坚定如磐石的人,绝不受人民一时狂热的战争民粹主义所影响,坚定反对帝国主义之间的战争,同时也坚定要捍卫国际和平。

在各国社会民主党纷纷投票赞成战争以后,德国、奥匈帝国、俄国、英国和法国,几个欧战的主要参战国家中,都有从5%到10%不等的坚定的社会主义者宣布退出他们所在的党派。

但更多人只能支持战争,因为各国政府也对反战者开始了最彻底的镇压。所有人都不得不开始为自己寻求道义上的解释,德国社会党人支持战争的理由是为了消灭沙俄的民族大监狱,英国工党支持战争的理由则是消灭德国军国主义和捍卫比利时独立,法国社会党人则号召保卫欧洲的自由民主……

战争风暴席卷了整个欧洲,大陆的灯火已然熄灭,但与此同时在亚洲大陆爆发的那场捍卫劳动者解放革命成果与保卫中国中立地位的新战争,则成为了欧陆社会党反战者的绝佳出路。

像李卜克内西、罗莎卢森堡、蔡特金这样的人物,在欧洲大陆已经无法生存下去了,要么做叛国者,要么就要进监狱,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到中国去、到中国去!

九月份和十月份之间,已有数千名反对战争的欧洲社会党人远渡重洋,乘坐荷兰客轮先前往中立的东印度殖民地,而后再坐船前往广州。

欧战的主要参战国当局也乐于见到这种局面,他们本来就担心这批社会党的反战主义者如果留在国内,可能会给战争动员造成负面影响,也可能会成为破坏军事准备的恐怖主义分子,所以英国、法国、德国、俄罗斯……都没有阻止这批不乏大学老师、教授、科学家、工程师和艺术家的反战者“逃亡”中国,反而为了尽快送走这群麻烦的烫手山芋,各国政府和军队甚至还给予了反战社会党人很大方便,像罗莎卢森堡离开德国时,就获得了德国政府私下交给她的一笔足以生活两年之久的津贴,其他那些不怎么出名的反战社会党人,最差也都获得了政府补贴的路费和盘缠。

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正在雅加达和广州组建起来的斯巴达克国际团,背后出人、出钱的支持者,其实就是协约国和同盟国的所有主要参战大国。

欧洲所有列强一起伺候起来的国际纵队!

第一百零七章 斯巴达克团

“为理想而战,为和平而战,为……人类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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