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文匪 第218节

“当然，我们是好朋友。”李谦说，“所以，这么好吃的东西，我当然要让你吃一点了。真的，不骗你，味道非常好的。”

“李，你真是……你简直就是个夏洛克……我怎么会……该死的，我可以投降吗？根据日内瓦协议，你应该善待俘虏……”

李谦正要回答，却见海伦·杜卡斯女士终于从刚刚出去的那个门口进来了，便赶紧问道：“杜卡斯女士，您没事吧？”

“谢谢您，我没事。” 海伦·杜卡斯的声音中带着明显地摩擦音，好像是从咬紧的牙齿缝里面露出来的，“只要您，和您手中的那个东西，距离我远一点，我就不会有任何事情。”

“好吧，真是的，这么好的东西……”李谦一边说，一边往后面退了一步。

“海伦，你没事吧？”爱因斯坦也问道，语气中满是发自内心的欣喜。

“我很好，爱因斯坦先生。” 海伦-杜卡斯说。接着她又转向李谦，“先生，我记得您好像说过，可以在两种食物中，让爱因斯坦先生选择一种的。”当然，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将“食物”这个词说得特别重。

“这不是约定的一部分。”李谦立刻说，“我和爱因斯坦先生定下赌注的时候，并没有提到这一点。”

“但是这话是您说的，” 海伦-杜卡斯赶紧说，“而且是在报纸上公开说的。您是一位有着洁白的名声的绅士，您说过的话必须算话。”

“对的，对的。李，你说过的。”爱因斯坦赶紧说，“你还是拿个皮蛋出来吧？”

“好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李谦说，“这样吧，爱因斯坦先生，我给你另一个选择，但不是皮蛋。那东西已经被德布罗意这家伙泄密了，完全没有挑战性了。爱因斯坦先生，老实说，最开始我的确打算让您在毛蛋和皮蛋之间选一个的。但是……总之，因为你采用了间谍手段，所以，皮蛋肯定是不行了。嗯，我给你另外一个选项，我们中国的另一种食物，甜甜花酿鸡。你看怎么样？”

“这个，这个能先给我看一眼吗？”爱因斯坦问道。

“这个不行，这个只有用我们上海本地的井水和蔬菜才能制作出来。我不可能带着它漂洋过海。所以如果你选了这个，就只有和我一起去一趟中国了。当然，旅费我全包，而且如果你愿意在我的大学中举办几次讲座的话，我保证，这种菜一定不会让您感到难受的。”李谦说。

“李，你这是在绑架我。”爱因斯坦说。

“您完全可以不受要挟，只要您能鼓起勇气，吃下这个东西就可以了。”李谦扬了扬眉毛，将两手抱在胸口道。

“但是我们的约定中，没有说这东西要到中国去吃。”爱因斯坦说。

“约定甚至都没有说我需要给您选择呢。”李谦说，“你们大家觉得，我应该给出第二个选择吗？”

在场的记者自然都是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货色，他们便一起大喊：“不，不应该。我们都想看到爱因斯坦先生吃那个东西。”

“好吧，反正刚才我已经决定要投降了的。”爱因斯坦便赶紧道，“我同意去中国，吃你的那个什么甜甜花酿鸡。李，你要保证，那个什么甜甜花酿鸡必须是正常的食物。”

“李先生，你们这不对。”一看两个人就要达成妥协了，记者们可不高兴了。柏林午间新闻报的一位记者忍不住说道。

“怎么了？我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李谦问道。

“是的，李先生，您一开始的时候，提到的是两种黑暗食品。但是那个什么甜甜花酿鸡，一听就不够黑暗。”

“我保证，会是黑暗的。”李谦说，“你可以去查一下《马可波罗游记》，里面提到过，在中国，有一种鸡，无论是皮肤还是肉甚至是骨头都是黑的。”

“李先生，那这个蛋，您说过，在经济困难时期，大家都应该节约的。您看这个蛋，浪费了也不好呀。”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开口道。

“对呀，对呀……”有人跟着起哄。

李谦瞟了一眼那个记者，问道：“您是那个报社的？”

“我是《柏林日报》的记者，您可以叫我弗里茨。”那个记者回答道，

“啊，弗里茨，”李谦说，“我听您的意思，您似乎对这种美食非常感兴趣，您要不要来试试？”

“对呀，弗里茨，我们支持你！”其他人也跟着起哄了。

“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怀疑，这东西真的能吃吗？”弗里茨赶紧说道。

“好吧，你们真心想问的不就是我敢不敢吃这个吗？”李谦说，“要不我们打个赌，我如果敢吃的话，您就在您的报纸上发表一篇支持中国，批评日本对中国的侵略的文章 怎么样？”

第四百四十三章 不同的报道

李谦的这个要求，老实说，对于《柏林日报》来说，并没有什么太为难的。虽然在后来，纳粹德国和日本成为了盟友。但在这个时候，德国和日本的共同利益还相当的少，德国对于欧洲的事情都插不上手，亚洲的事情更是基本和他无关，但是反过来，这也意味着没有利益的牵扯，他们完全可以自由地发表意见。

而且考虑到这个时候的德国政府，还是个弱势政府，根本就没有能力控制国内的舆论。要不然，也不会让纳粹以及德共发展得这么顺利。你看看在人家美国，在这会儿，法西斯政党和美共的活动也在渐渐强化，但是哪怕是胡佛政府这样的跛脚鸭政府，也能控制住局面，让无论是美共，还是“美国法西斯协会”以及“黑衣社”之类的玩意儿，在美国都发不出太多的声音。但在德国，什么声音都能发得出来。老实说，如果不是德共自己太拉胯，自己在很多时候束缚住了自己的手脚，如今的局面恐怕完全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所以对于《柏林日报》来说，发一篇抨击日本的文章 就能换来更多的，让广大群众喜闻乐见的内容，那有什么不好的呢？所以弗里茨立刻就表示：“李先生，这不是问题。日本人在中国的侵略行径，尤其是对大学和图书馆的轰炸，这完全就不是文明人的所为，只有阿拉提这种野蛮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揭露和批判他们，是上帝赋予我们这些做记者的人的责任。”

“这么说，我们之间的约定成立了？”李谦问道。

“当然，在场所有的人都是见证。”出人意料的，爱因斯坦首先跳了出来。

“爱因斯坦先生，竟然还有你！”李谦道。

“啊，我只是有点好奇。”爱因斯坦说。

“好吧，我能理解。”李谦说，“科学家本质上都是好奇的孩子。不过既然你感到好奇……”

“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爱因斯坦立刻说。

大家便一起哄笑了起来。

等大家的笑声平息了，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注视在了李谦的身上的时候，李谦便开口道：“大家是不是感到很奇怪，为什么中国会有那么多的黑暗的食物？嗯，我感觉这可能是我让欧洲人民对中国产生的某种刻板印象了。其实，任何历史够悠久，经历过足够的的苦难的民族，都会有很多这样的东西。比如说，北欧的维京人，如果不是为了应对艰难的生活，怎么会发明出像鲱鱼罐头这样的东西呢？

像这样的黑暗食品，基本上都是为了节省每一点宝贵的蛋白质，以支持民族不断的前进而发明出来的。所以，拥有很多的黑暗食品，正是这个民族战胜了很多的苦难的痕迹，它们可能就像伤疤一样，看起来并不优雅美丽，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伤疤是男人的勋章。你们说是不是？”

这个说法非常的有文艺范儿，而且也切合正处在困难中的德国人的心思，所以大家便都给李谦鼓起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