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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唐 第24节

  颜白一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两米高的尉迟,像熊一样的程咬金,他们要是劝起酒来,你说你喝不喝,想想都可怕啊。

  他们可比后世的那些领导恐怖多了,在后世你可以不喝,在这儿你不喝?不喝灌死你!

  无论哪个点去想这酒都逃不了,毫无破解之法,一人一杯,又能抗住几杯啊。

  走到永宁坊颜白就再也走不动了,坐在路边的墩子上揉着腿,大肥见状蹲下身子,拍了拍后背示意颜白爬上去。

  颜白望着大肥都晒的脱了皮的脖子,哪里忍心让为了等自己在外面爆嗮了一天的可怜人再吃苦,拍了拍大肥的肩膀:“休息会就好了!”

  大肥没说话,也没站起来,继续拍了拍自己的后背。

  “等我走不动你再背我!”

  这时候一群武侯拿着木棒铜锣正好巡逻到这儿,见到这里有人如同闻到腥味的猫一样吆喝着就冲了过来,待他们举着气死风灯,看着颜白笑眯眯的模样心里不由的一个咯噔,这少年为何这般熟悉呢?

  “颜县尉?”

  “嗯,是我!”

  “这么晚了您们这是?”

  “刚和陛下饮酒结束,这不,走不动了,停在这儿歇一歇!”

  武侯闻言态度更加恭敬,领头的更是懂事,他说道:“县尉,天色也不晚了,我家正巧在附近,如果您不嫌弃我这去把我家的驴车赶来送你们一程,您觉得可行?”

  颜白拱拱手:“敢问这些兄弟贵姓?”

  “小的郑阿四!”

  颜白拱拱手:“那就辛苦郑兄弟了!”

  “不敢不敢,颜县尉请稍稍等候,小的去去就来!”

  “行,麻烦你了,这顿酒我记着,改日一定请你喝!”

  颜师古看着颜白,心里百转千回,世人都说颜家个个都是个榆木脑袋,认死理,不焦急,凡是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可今儿看颜白殿上的表现,在看现在和武侯的闲谈,这一进一退间熟络而又自然。

  自己的这个弟弟和家里所有人都不一样,虽然儿子颜善也很不错,但也认死理,表面是软性子,可性子却爱钻牛角尖,摇了摇头,颜师古看着颜白嘴角浮出笑意,家里多一个这样的人挺好。

  文武有度,张弛有法,进退有据,有人认死理,有人知变通,家里有这样的人才是家族延续的根本,刚过易折,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强极则辱,柔过不坚。

  颜师古决定要跟爷爷好好地聊一聊,如果颜白一直都是这样的一个性子,等自己百年之后,这家交给颜白来打理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坐驴车游夜色中的长安很不错,就是太安静了些,如果这像后世一样人来人往,灯光点点,少了汽车的轰鸣,多了几分人情,那一定有一番别样的味道。

  最先发现回家的是九尾,它从屋檐下直接跳了下来,然后一头扎进了颜白的怀里,各种蹭,各种撒娇,跳上颜白的肩膀就开始舔颜白的脸,颜白赶紧推开:“别舔了,你舌头上全是倒刺,要毁容啊!”

  可说归说,颜白还把九尾搂在怀里,边走边给他抓痒痒,颜师古报以苦笑。

  老爷子似乎也知道颜白这个时候会回来,坐在轮椅上正笑眯眯的看着他,颜白赶紧冲了过去屈身蹲在老爷子身前,埋怨道:“您都多大年纪了咋还熬夜呢?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

  “起了个夜,睡不着,听到远处的狗叫,估摸着你该回来了,就等了你一会儿!”抚着颜白的脑袋,老人轻声道:“看样子你说的那个事儿应该是成了!”

  颜白捧着李二赏赐的长剑,献宝似的举在头顶,老爷子拔出长剑,端详了片刻轻声道:“秦王世名,天策上将。”

  “爷爷认识这鱼虫文?”

  不说还好,话才说完就被老子敲了头:“呸,不学无术,这叫鸟虫篆,狗屁的鱼虫文。”

  颜白揉着脑袋,委屈道:“冤枉啊,这是剪刀内侍说的,其实我根本就不认识,我以为就是装饰图案!”

  “哼,那就更该打了!”

第44章 可怜的李崇义大哥

  颜白被颜善给叫醒了,看着眼前穿着官衣的颜善,颜白只觉得自己才眯了一会儿,没想到外面早已经大天四亮了。

  “今日上任?”

  “今儿是第二天,昨儿从宫里回来后我去点卯了,快起来,一起走。”

  颜白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你今日也去宫里?”

  颜善摇摇头:“别啰嗦了,赶紧去洗脸洗漱,你我仅是同路而已!”

  简单的洗漱完毕,出了门,门外停着一辆破破的马车,大肥已经准备好,今儿这个憨货变聪明了,竟然带上了草帽,看着颜善钻进了马车,颜白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说一起走,感情你是想蹭车啊!”

  “你咋知道这车是给你准备的。”

  颜白爬上马车:“昨儿爷爷跟我提了一嘴子!”

  颜善不满的嘟囔道:“老祖宗这偏心偏的真厉害!”

  “我滴妈,你好意思,你年纪轻轻就长了一百个脑子!”

  老马脖子上铜铃叮当响,九月底的清晨已经有了些许的凉意,蓦然发觉已经入了秋,掰着指头算了算来到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

  到了承天门颜善下了车,他要左拐去布政坊,长安县的县衙就在那附近。

  颜白要右拐去太极宫那儿,因为武德殿就在那一块儿。

  “小叔,散衙之后我在这等你会,宵禁前你没来我就自个回了,你也不用等我了!”

  “好!”

  丹凤门前停着很多高头大马和马车,每个高头大马前都有一个家仆,马车停下,颜白打着哈欠下车,看着憨厚的大肥,颜白嘱咐道:“一会儿你就回去,太阳要落山的时候再来。”

  大肥摇了摇头,拍了拍脖子上挂着的十几枚铜板:“二主母给了钱!”

  “好,那你记得找个阴凉地啊!”

  “嗯!我带了草帽,阴凉!”

  颜白不放心,指了指不远处的那棵树:“去那儿等,去那儿等,你带了草帽,马儿没带。”

  “哦!”

  李晦兄弟两个打着哈欠从一辆精美的马车上走了下来,李崇义揉着眼睛:“小白,昨儿你干了啥,回去我俩个被我阿耶从床上拉了起来教训了半个时辰,说什么看看人家的孩子,在看看你…”

  李晦眼尖,看见颜白挂着的长剑:“陛下赏你的?”

  颜白点了点头。

  李晦闻言酸溜溜道:“暴殄天物,好好的一把剑挂在你身上就像个四不像!”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定眼一看,不是史仁基这小子是谁,奇怪这小子今儿不去麟德殿当差?

  李崇义挥着手,打着招呼:“小鸡,你今儿也来了?是不是也要来武德殿享福啊!哎呦,你这眼眶怎么乌青乌青的,谁打的啊?哎呦,你这腿叉开得有些过分啊,你不会去祸害你家丫鬟了吧?哎呦,你咋不说话啊……”

  史仁基没说话,那怨妇般的一双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颜白。

  李崇义捂着靑虚虚的下巴,若有所思道:“难不成你和小白?嗯?昨晚?”

  “滚!”

  “滚!”

  史仁基颜白异口同声的冲着李崇义吼道。

  众二代越积越多,大家仿佛商量好了一样,都不进去,非等到人到了差不多再进去,看来昨日的第一天让众人心有余悸,现在都等着卡点进,仿佛多拖一会儿今日就会好受一点一样。

  看着徐世绩的马车正缓缓驶来,众二代发出一声惊天的哀怨声,然后齐刷刷的朝着武德殿冲去。

  颜白以为今日第一项依旧是“站军姿”,鬼知道这又变了个花样,变成了跑,用徐世绩(也叫李绩)的话来说能跑在战场也能杀敌,也能活命,原本以为就是绕圈跑,谁知道这李绩竟然骑着马吊在队伍后面。

  马鞭甩的啪啪响,凡是跑到最后的必定吃一鞭子,别问真打还是假打,看李崇义边跑边哭就知道这一鞭子到底有多疼。

  一炷香之后颜白再次来到了崩溃的边缘,嗓子再冒火,心跳的像是在敲鼓,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喊,停下来吧,停下来吧,大不了给打一顿!

  可这该死的小鸡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永远领先颜白半步,时不时的回头用鄙视的眼神给颜白以精神魔法打击:“我说了,我会捞回来的!”

  颜白穿着粗气:“咋了,你当你是夏洛啊!”

  “夏洛是谁?”

  “是你大哥!”

  跑步有一个极点,也叫疲劳点,到了这个点你就会觉得两腿像灌铅迈不开腿,步子也是越来越沉重,情绪也越来越低落,可如果你扛过这个极点,你的身体就会变得轻松起来,跑步也不会难熬。

  颜白脑海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这是当时体育前老师说的,也不知道是为了打气还是减少大家考前的压力,颜白对这句话记的很深刻。

  可现在,明明各种症状都有,也该到了极点了,可这极点到底什么时候过去啊,颜白苦苦的煎熬着,跑着,不跑没有办法,柴令武也被打了,而且也被打哭了,那一边跑一边的嚎啕声真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啊。

  李崇义应该突破了极点,他竟然从吊车尾冲到了颜白身后,他气喘如牛,嘴里不断的嘟囔着:“受不了了,额受不了,我要去跟李绩单挑,我要跟他单挑!”

  颜白不知道李崇义为何会有这么恐怖的想法,这徐世绩壮的像一头猛狮,脑子有病去跟这种人单挑,光是瞪你一眼就能让你小腿肚子打哆嗦你去跟人单挑?

  这是老鼠舔猫笔嫌命长。

  受不了李崇义念经一样啰嗦个不停,颜白毫不留情道:“我觉得你能和李大将军三七开!”

  “当真?”

  “当真,你三拳被打死,他喘了七口气。”

  “滚,贱人!”

  “哈哈哈哈哈!”小鸡闻言大笑,这一笑岔了气儿,又被颜白给超了过去。

  当徐大将军说停的那一刻,颜白觉得自己突然得到了升华,无论是从精神上还是从肉体上,没想到能坚持下来,真没想到能坚持下来,什么狗屁的极点啊,都跑完了颜白都没找到极点是什么。

  喘着气,看着天,生无可恋,所有人都这样儿!

  但是,那群禁军统领就装的有些过分了,看着这边摇着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程怀默和尉迟宝琳也在嘀嘀咕咕,看样子这两拨人准备要干架了,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下课别走这么一个情况。

  这时候眼前的天空又被堵住,看到徐世绩那张胡子拉碴的脸,还有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颜白支棱一下就坐了起来:“大总管!好啊!下一轮…要开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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