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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隐相 第216节

  其之所以如此,完全是因为朱雄英是其最宠爱的大孙。

  但自己要是因此而放松警惕,稍不注意陷入原则性的案件中,真的会出大问题!

  胡惟庸案!

  堪称最为危险的关键节点,在这种“血案”上,朱元璋可不是简单的要杀这个专权的丞相。

  而是和空印案一样,每一个大案之后,都有其酝酿许久的目的!

  废中书省,废丞相制,再度集权!

  可换句话来说,朱元璋到底是什么时候,在心里埋下废除丞相的种子的。

  要知道,从最近这些年的表现,以及官员任免的事情上来看……

  起码现在的朱元璋并没有这个念头,或者说此念,还没有在他的脑海里生根发芽,成长为大树,最终确定行动。

  帝王术的驭人之道,在于平衡。

  他一直也是这么做的。

  徐达、李善长、杨宪、胡惟庸、汪广洋。

  再加一个朱元璋曾欲立丞相的“刘伯温”!

  在此期间,虽有人起起落落,但左右丞相的职位,正如朝中的派系局面,一直都在互相制衡。

  直到现在,胡惟庸坐大,这个平衡似乎快要被打破。

  再加上此刻,刘涟超出所有人的“惊人之举”,苏闲自己都有种茫然……

  是不是蝴蝶效应,早就在不知不觉的开始了?除却自己主动变动的节点,某些事情似乎也在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改变?

  虽然知道这才是正常的,但苏闲却也多了一丝新奇和茫然,这种感觉很复杂。不过很快就被他压在心里,因为他又想起,胡惟庸案的另一个重要点!

  有人启奏,洪武八年刘伯温遇害一案,是胡惟庸暗中所为!

  当然,还有一个传言。

  刘伯温,是胡惟庸奉朱元璋之命,将其害死!

  脑海里很快出现这些信息。

  苏闲立刻就对自己当下的态度,做出了判断。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无论如何,自己一家也不能如“空印案”一样,扯入此案,否则,到时候就是黄泥掉裤裆,不是死也是死!

  这个刘涟的出现,甚至让苏闲出现一种,“大事将起,风雨飘摇”的感觉!

  而这时,类似这种想法的不在少数。

  刚才还是群臣欢庆,跟看苏闲表演节目一样,惊呼连连,此刻就连那些皇子皇孙,都变得安静下来,更不要说那些百姓了……

  “刘涟!”

  正在这时,朱元璋终于开口,其静静的看向后者。

  “三年守孝,你才刚回京城,怎么就直接来这儿了。”

  他并不提及刘伯温,反而像是长辈问起后辈一样,开始拉家常。

  “回禀圣上,臣初回京城,每每想到吾父便情绪激动,是以没有等陛下接见,听到陛下来到这国子学,臣这才来冒死相见!”

  朱元璋低垂眼眸,声音温和,“冒死?只是见咱一面而已,何至于此?”

  “不过,为何不等咱回宫?这里是说国事的地方吗?”

  说着,他一指四周,此刻这个国子学的学子,还有京城百姓全看在眼里……

  本来,今日传播京城的,只有一个十二匹马都拉不开铜球的惊闻!

  但现在,却多了一个!

  而事关刘伯温,民间对其的传闻,是最富有传奇色彩的,在仕林之中,其更是太多人的精神领袖。

  恐怕要不了半天,此事就要传遍整个京城,届时,市井中将流传各路猜想,这一点他不是不知道。

  而之所以如此。

  恐怕不是无意,而是故意!就是想让咱答应!

  “臣扰了圣上兴致!臣罪该万死!但吾父昔日音容笑貌,三年以来,每每在臣脑海中回想而起,臣便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终于丁忧回京,圣上就在眼前,想着深仇大恨就能很快得报,敢问圣上,臣如何能忍住?”

  “请圣上体谅臣一片孝心,饶过臣鲁莽之举!”

  “此事情有可原,咱不会怪你。”朱元璋摆了摆手,他目光扫向群臣,此刻众臣纷纷不敢言语的表情,他都看在眼里。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微眯。

  忽然说出的声音,就字字发寒,让所有人都不由得心头狂跳。

  “刘基为诚意伯,助咱开国,其有大功!”

  “三年之前,初闻刘基病逝,咱也是悲痛不已。但当时,当朝所有人都告诉咱,其是病逝!”

  “可为何,你说是有人加害?”

  “堂堂勋贵!朝野重臣!开国功臣!其一心为国,严明法纪、公私分明,当今朝中多少国策,因他而定,是咱的子房!朝野上下多少人也是心服口服。”

  “如此重臣,不是病亡,而是有人加害?”

  说着说着,其声音已经变得冷厉霸道。

  “你且说是谁?若真有人行如此恶事,咱亲自将其千刀万剐!”

  面对朱元璋的询问,刘涟只是悄然抬起头,转移视线,而后又赶紧低头,“臣……臣尚不确定,所以才请求陛下,启用三司,详查此案。”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似乎对其的态度有些不喜。

  而这时,御史大夫陈宁敏锐的察觉到了圣上的表情变化。

  立刻喝道:“刘涟,国事繁重,你若无真凭实据,怎可冒然提及此事?为尊者讳的道理你懂不懂?诚意伯病故固然是国朝悲痛之事,但这也不是你在这里信口雌黄的理由。”

  刘涟抬头,与其对视。

  “正是因为没有真凭实据,所以才请圣上启用三司……”

  他话还没说完,就再度有臣子站出。

  苏闲打眼一看,却是礼部尚书吕本。

  其声音发寒,冷声道:

  “胡闹!”

  “三司非重大悬案疑案,绝不可启用,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也不是为一家开的,圣上姑且念你年轻,一片孝心。所以宽恕容纳伱的不法之举。”

  “但诚意伯已经病逝三年,若无证据,如何来查?”

  “你且看看这当朝之上,有谁敢为一家一户之私事,像你这样,无端放言?”

  言罢,其就转身看向朱元璋。

  “圣上,此人目中毫无礼法规矩,三年丁忧,怕是胡思乱想,连脑子都生出幻象了!现在无端放言,动则阴谋,开口三司?”

  说着,其话锋一转,忽然喝道:

  “其言说诚意伯是被人陷害?又是被谁?整个国朝上下,谁能担得起如此大的指控?此举显然是要让当朝百官陷入人人自危之中?”

  “还选择了如此多的京城百姓,大明学子在场的时候,在这儿公然而论。”

  “其虽是孝心,但绝不可不重惩!”

  话音刚落。

  立时,便有数道礼部臣子跟着其同一个态度,开口怒斥起来。

  圣上来国子学,说白了这是礼部的地盘,大家看热闹看的好好的,突然又来人捣乱,还是一番指控?

  于情于理,礼部都必须站出来,赶紧平息此事。

  否则,谁又能肯定今日圣上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会不会因此而怪罪礼部。

  当然……

  若有心者,却是能从吕本的这些话中,听出不一样的意思。

  其虽然是明着怒斥,但话语中却将在场的京城百姓,以及一众学子抬了出来,这里面的意思就由不得人不多想。

  “圣上。”

  此刻,苏闲心中再度一动。

  声音却是从自己的旁边传来,他转身一看,竟然是宋濂。

  “诚意伯还在京城时,与老夫交好。当初诚意伯突然病重,此后有御医前去诊治,又拖了数月。”

  “在京期间,老夫也曾去看望,诚意伯尚能有说有笑,行走坐卧均不受影响……”

  “可之后,在回乡的路途中这才病亡。”

  “当时,刘涟一直陪在诚意伯身边,其将这些都看在眼里……本以为回乡养老,却不想成了回家守孝,此为人间悲痛!”

  “或许,诚意伯病亡之前后,我等均有不知情之事,今日他时隔三年,才能亲自来京城面见圣上,重谈此事!不如,就让其将心中之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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