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法兰西当王太子 第409节
“华沙那些愚蠢的官吏,不知怎么地就把这些‘骗术’传到了乌克兰去。那里根本就不需要这个。
“哦,如果这让您觉得不舒服的话,我现在就命令他们不许再这么宣传了。”
波兰的民族主义思想经过这两年多的传播,早已深入人心,根本无需政府再去推广了。
回头他会让议会发布禁令,不许宣扬“大波兰民族”思想。但思潮这种东西根本就不是政令所能禁止的,甚至会引发民众的逆反心理,反而掀起另一拨高潮。
不过,俄国却没有了为难波兰政府的借口——你看我很努力了,但这些贱民就是不听话,我也没办法啊。
叶卡捷琳娜二世眯了眯眼,像是接受了斯达希的解释,旋即又问道:
“那么华沙这几个月来大幅扩军,难道也是为了吓唬不愿交税的贱民吗?”
斯坦尼斯瓦夫二世只觉得头皮发紧,说实话,如果不是出发前侄子和西哀士先生为他做了充足的预案,他此时肯定会紧张得无言以对。
好在沙皇的问题并未超出预料。
“陛下,这也是为了赚点儿钱而已。”他可怜巴巴道,“您知道,波兰的债务问题已经极其严重了。”
“我认为,更多的军队只会消耗更多的财政来维持,”沙皇的声音有些冰冷,“说说你们到底要这么多军队对付谁?”
斯塔尼斯瓦夫二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佯作委屈道:
“陛下,这些军队真的只是桩生意。
“马瓦霍夫斯基为了给国库搞点儿钱,想到了保加利亚人的做法,那就是将没用的贱民组织成雇佣兵。
“正好奥地利表示他们需要对付斯拉沃尼亚的叛乱,于是我就让他招募了一些人去赚佣金。
“您请放心,等做完了奥地利的生意,我立刻就把这些军队解散了。啊,实际上我也没钱养活这么多士兵。”
这当然也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只要俄国暂时不反对,等这些新兵成熟起来,也就不怕俄国再有异议了。
“好吧,”叶卡捷琳娜二世终于再次露出了微笑,“斯达希,我必须提醒你,只有俄国才是真心维护波兰,并希望波兰强盛起来的。离开了俄国,将会使波兰陷入危险之中。”
斯坦尼斯瓦夫二世忙躬身道:
“是的,陛下,请相信这也是我的想法。”
次日中午,叶卡捷琳娜二世收到了波将金的来信。
信中建议她不要相信斯塔尼斯瓦夫二世。在新宪法通过之后,波兰正逐渐远离俄国,越来越接近主权国家了。俄国应当一如既往地准备对波兰的战争,不能放松。
波将金虽然人在雅西,但却得到了祖波夫这个情敌的告密,知道了波兰国王正在试图影响沙皇。于是,他立刻写了这封信。
叶卡捷琳娜二世犹豫了片刻,将信丢进了抽屉里。
其实无需波将金提醒,作为欧洲最有能力的君主之一,她自然早就看出了斯坦尼斯瓦夫二世向自己献媚是别有用心。
但她却罕见地陷入了犹豫,虽然波兰的种种迹象都表明,他们正在准备着什么,然而斯达希也向她保证,这些都会得到纠正。
她不知为什么,忽然想起了他那忧郁而沧桑的眼神,瞬间觉得应该相信他一次,波兰仍然会是以前那个温顺而听话的受保护国……
……
南尼德兰。
奥斯坦德市。
埃德蒙·亨利·德姆维尔看着夕阳下的十来艘帆船,心中涌出一股不真实感。
他这二十多年来,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一名水手,就如同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能还清那笔可怕的债务。
老德姆维尔折磨了他足足16年,留给他唯一的遗产是4千3百里弗的负债。
这个老酒鬼的生活只有劣酒和发酒疯。6年前他在醉酒时,失手打死了一名贵族。法院判他20年监禁并赔偿对方家属3千里弗。
他很幸运地在进监狱前死掉了。德姆维尔的母亲为了还债,变卖家产,并借遍了所有可以借的亲戚朋友,终于付清了那3千里弗。
而后,她便累死了。
经过这么多年,3千里弗在利息翻利息之下,已经变成了4千多。
在背负债务的德姆维尔已经绝望之际,他的一位远亲,也是他最大的债主之一的马德诺向他介绍了一个非常赚钱的工作。
一年可以赚900法郎。不到5年他就能还清欠债!
那就是跟着“普尔斯帮”跑海上生意。
当时,德姆维尔还非常失望,因为他一辈子都没坐过船,更别提当水手了。
然而,马德诺告诉他,最近瓦隆商业委员会新建了一所“海洋商业学校”,可以在那儿学习如何成为船员。学费只需30法郎,而且可以先学习,学费以后再补交。
于是,德姆维尔在接受了4个月的突击培训之后,成功地通过了“见习杂务工”的考核,而后便得到了“悠闲号”的工作岗位。
“悠闲号”的水手长承诺了他950法郎的年薪,只要保证每年随船出海6次即可。
第605章 飞速发展的英法贸易
七八辆马车缓缓来到了码头。
“悠闲号”上,立刻跳下几个人来。他们大声吆喝着,让船员将车上的东西装上船。
德姆维尔忙和几十名水手涌了上去,从车厢里卸下一箱箱货物,搬上船去。
德姆维尔掂了掂肩上的两只木箱,并不沉。他看向身旁的远亲马德诺——后者可是老船员了,担任“悠闲号”上的二等水手——小声问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不会为我们带来上绞刑架的危险吧?”
他就算再笨,也能想到给这么多工钱,又在临近天黑时装货,而且不去那些大港口,这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生意。
“是丝绸。”马德诺神色轻松道,“你手里那两箱运到英国去,能赚300法郎。这生意没什么危险,我随船出海4次了,一切顺利。”
“丝绸?”德姆维尔看向那些马车,“那上面都是这东西吗?”
“差不多吧,还有些高档酒。”
“上帝啊,那得值多少钱?!”
“不清楚,最少也有六万法郎吧。”
“看来我们的老板很有钱……”
“那可不一定,”马德诺故作神秘地笑了笑,“我听说只要能搭上‘普尔斯帮’的线,就能从法国赊到货物,只需要付很少一点儿押金。”
他说着,用下巴朝“悠闲号”比划了一下:“连这艘船都是从‘普尔斯帮’借来的。据说,只要成功跑12趟生意,就能以极低的价格买下这艘船。”
“真的?!”德姆维尔瞪大了眼睛,“普尔斯帮这么厉害吗?”
“当然是真的。”马德诺小声道,“普尔斯帮后面可是有大人物的。
“告诉你,等我手里攒够了钱,也打算去借一艘船,然后赊些货物跑‘生意’。到时候,你就是我的水手长,哦,如果你能胜任的话。”
德姆维尔眼中闪过喜色,旋即又紧张道:“说了半天,这到底是什么‘生意’?”
“反正明天就要出海了,告诉你也没关系。这船会将这些丝绸、酒、化妆品偷偷运到英国,嗯,就是不交关税的那种。”
“你是说……走私?!”
“别说得这么严肃,我们管这叫‘民间交易’。这些东西弄去英国,随便就能赚30%的利润!”
“可如果被抓到……”
“放心吧,不会被抓的,普尔斯帮手眼通天。”马德诺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而且就算出现最糟的情况,你妹妹也能得到4千法郎的保险金。之后还会有人运作把你救出去。”
一整个晚上,从布鲁哈斯来的马车就没有断过,将一车车货物,装上停在简易码头旁的几艘船上。
白天时则一切活动暂停,直到再次降临黄昏,“悠闲号”和旁边的两艘双桅帆船升起了半帆,开始缓缓离开岸边。
三艘船相距2海里左右,一路朝西北方向前行,几小时后便来到了英国诺福克附近。
英吉利海峡的海况很好,加上常年贸易往来,领航员早就将航道背得滚瓜烂熟,只要有一点儿光亮,就不会偏航。
“悠闲号”率先收帆停了下来,等了约莫一个小时,就看到远处海面上,有光亮闪了几下。
马德诺随三副划着小艇朝光点靠了过去,不多时返回,三副将一张纸条,交给了船长。
船长立刻下达命令:“航向正西,25分钟后起航。4点20在距离海岸10海里处落帆。严格保持灯火管制。”
德姆维尔拉住从身旁经过的远亲,低声问道:“你们刚才去干什么了?”
“拿‘通行证’。”马德诺得意地挤了挤眼,“这附近到处都是英国的缉私船,不留意就会被撞上。
“所以,普尔斯帮安排了正经商船,不断在附近观察他们的行踪,并找出可以将其全部避开的路线。”
德姆维尔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他哪儿知道,神通广大的普尔斯帮实际上就是“特殊贸易协会”的几个“马甲”之一。
这些“马甲”有帮派,有走私组织,甚至有商会,在南尼德兰和法国北部大量招募走私船只,并由工业发展基金为他们提供货源,由法国情报局提供掩护。
在近几个月间,“特殊贸易”的规模扩大了12倍,平均月贸易额500万法郎,而且还在不断猛增。
与此同时,得益于严密的组织,统一的管理,至今还没有一艘走私船被英国缉私舰队抓到。
这就是国家行为的强大之处!
“悠闲号”果然轻松地避开了所有英国缉私船,顺利停靠在诺福克的一处荒滩上。
其实也不能算作荒滩——这里用木板修了简易的码头,并有一条破路从荒草灌木间经过,直通8英里外的一座教堂。
教堂里所有教士在得到每月5到20英镑的好处费之后,甚至会在繁忙的时候,帮着一起搬货物。
而教堂的地窖已被扩大了十多倍,用来暂存商品。
简易码头上,足有上百名“工人”动作麻利地将船上的东西卸空,然后装车运往小教堂。
每周一和周四,都会有英国的商队从教堂附近的农舍,运走大量商品,进而在诺福克、埃塞克斯直到伦敦的市场上销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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