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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第一仵作 第94节

  “他早就在那里了,为什么不看你一眼?因为你不重要,他不打算救你!”叶白汀看着他,“你还不信,是不是?好,我便让你看看!”

  “李宣墨——”叶白汀高声喊出这个名字,将周平转向他,“你的同伙在我这里,就在锦衣卫手上,你当真不救了么!”

  李宣墨眼皮微垂:“不知阁下在说什么,我只是过来救火的。”

  “是么?救火,还是救人?哦,你问我怎么知道的?”叶白汀晃了晃周平,“当然是周平说的啊,他都招了,说一切都是你策划的,你故意让他进到诏狱,说会救他,现在是时候了,为什么不来?啧,你不讲信用啊。”

  “你个愚蠢的东西!”李宣墨立刻后退,似要逃跑。

  这下还有什么可说的?申姜早已下令:“抓住他!不能让凶手跑了!”

  叶白汀转回头,看周平:“现在,你可还有什么顾虑?”

  “咻——”

  一支箭矢破空而来,李宣墨身后的人射过来的,冲着的不是叶白汀,而是周平。

  周平腿下一凉,这次是真的吓的尿了裤子。

  叶白汀迅速按着他肩膀一偏一侧,把箭躲了过去——

  “你看,就算遇到危险,真正救你的人,还是你瞧不上的官府,不是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联盟伙伴。你还不服气?”

  周平嘴唇翕动:“我……”

  叶白汀眯了眼:“李宣墨会利用你,你也不是一点心眼都没有,对不对?你们相识并不久,为了结盟顺利,都递了投名状是不是?他知道你的秘密,可以命令你做事,你肯定也知道他的小秘密,是什么?雷火弹的布置点?还是联络人?瓦刺的探子,还诏狱里的关键人物?”

  “你做了恶事,将不得好死,为什么不拉着他一起下地狱?他已经背叛了你,你难道还要护着他?你已经做懦夫很久了,下面起不来,心气也折了,永远不想当个真正的男人了么!周平,我见过天生的变态什么模样,我也知道你不是,你只是想被看到,想被重视是不是?现在就是个机会,你可以做一个真正的男人,堂堂正正的男人,你要是不要!”

  又是一声炮响,整个地面都在震,墙头摇晃,好像随时都能倒,叶白汀死死拽住了塔楼栏杆,拽着周平的手都要脱力了,有些颤抖:“讲!”

  申姜在下头看的头皮发麻,没心思避嫌了:“你给我抓稳了!要掉下来了知道么!”

  叶白汀紧紧盯着周平,眼前刀光剑影,雪花模糊,他似全然看不见,只紧紧盯着他。

  快点快点快点……马上就可以成功了,马上就可以了!

  周平喉头抖动,也不知是被激的,还是吓的,吞了好几口口水,终于说话了:“我……我偷偷翻过李宣墨的东西,他们的联络标志……是条蓝色的小蛇……还有诏狱,有个名字,叫青鸟……这个青鸟好像并没有打算立刻出来,这回的事,都是外头的人一意孤行……”

  “那跳进密道的那个人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砰——”

  墙头终于塌了,叶白汀和周平被震开,双双往下栽。

  没事的,死不了,大不了摔断个胳膊腿,反正线索已经问到了……

  叶白汀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他完全没有看到,一骑快马正疾驰而来,如风驰骋,如电霹雳,马上的人双腿紧紧夹着马腹,腰身已经离骑,一双大手伸过来,堪堪揽住他的腰——

  “别怕,我在。”

第70章 抱住我

  午时,皇陵。

  “跪——”

  大雪飘洒,百官肃静,所有人自上而下,自近而远,散落在祭台之下,随礼官唱喝,叩头拜首。

  宇安帝穿着明黄龙袍,站在祭台中心,伸手捻香,祭告先祖。

  尤太贵妃就站在右侧下手不远,随着祝文念词,帕子拭了拭眼角,恰到好处的表达了哀思与祈愿。

  漫漫风雪之下,三足金鼎紫烟缭绕升起,玉磬轻撞,鸣声清脆,似达天边,好像所有这些人们的心思,上天真的能听到,真的回应了。

  “轰——”

  仪式进行不到一半,突然远处传来巨大声响,飘飞大雪模糊了视线,看不清来由,百官心底无不惊惧,怎么回事?这种日子竟然还有人敢闹事么!

  东厂厂公富力行眼瞳一颤,迅速确定了下自家娘娘的安危,竟然真的会出事!仇疑青还真没有骗他!

  祭台中心的宇安帝却十分淡定,那么大的声音像没听到似的,继续优雅从容的进行大典流程,礼官们看天子这般稳,自也不敢停,继续唱礼,百官还能说什么?当然也是从善如流,流程继续——

  唯有站在天子左侧下首的锦衣卫指挥使动了,只见他迅速退出圈内,不着痕迹的飞掠到圈外,招来禁卫军及锦衣卫,不知说了些什么,队伍迅速散开,朝远而去。

  风声太大,雪太密集,远处发生了什么,百官们看不到,声音也影影绰绰,辨不清楚,可等了很久,都没有之前那样的巨大声响,也没有任何人冲到这边来。

  那就……没什么好怕的?

  两刻钟后,祭典流程走过大半,天子下了祭台,独行至皇陵前小屋,与先祖拜祭时,大家才发现,好像也不是什么都没发生。

  祭典日子是很早前就安排好的,皇陵就在京郊,并不太远,早起出发,午间暂歇,未时整队回城,时间刚刚好,可现在的车马队行,禁卫军防卫圈布置,分明是提高警惕,不做过多停留的撤退信号。

  再一细琢磨,更加不好,鼻间闻到了血腥味,那带着铁锈味的,昭示着不祥的,鲜血的味道。

  风雪遮掩了他们的视线,模糊了他们的听觉,但这个味道不会错,外边真的出事了!

  这个念头在仇疑青骑马奔回时,成了十成十肯定。这位指挥使步伐凌云,襟角染血,眉目肃杀,浑身浸染着沾过鲜血才会有的杀气,不是刚杀完人是什么!

  等等,不对,怎么东厂厂公也眉目阴郁,一脸不爽?

  大家不明白,却不敢问,多管闲事和知道太多,在这朝堂上都不是什么好事……反正只要,安全就好。

  富力行的确很不爽,到了尤太贵妃马车外,行过礼,被叫进去,才快速禀报了刚才的事:“娘娘,这姓仇的蔫坏啊!说什么要还我们的人情,给了了不得的信息,事关娘娘安危,咱家不敢不重视,各种部署提防,结果是出了意外,但那意外并不是冲着娘娘来的,是冲着整个祭典……”

  “好像也不是冲着祭典,这些人就像随便搞搞事,人数不少,看起来早有准备,可也是乌合之众,姓仇的自己去,全部解决要不了一个时辰,可咱们的人也在,不能不管不是?人家发信号不回应,回头在皇上面前参了我们怎么办?”

  富力行说着说着,脸就皱成了苦瓜。

  自打先帝去后,他们东厂就夹起尾巴做人,虽有太贵妃娘娘护着,没人敢不尊重,可这两年进来的人着实少了,人力越来越紧张,结果还被姓仇的算计着,折了这些!他怎么不心疼!姓仇的刚刚还还假模假式的说皇上会嘉奖,派那点赏有屁用,娘娘缺银子么!缺的是人!

  而且这本不关他们的事,他们本可以作壁上观,看热闹的,要不是姓仇的编那么一个瞎话,引的他信了,加大部署带了不少人,怎会被人利用了?

  姓仇的当真好算计啊,折了他们的人,请点不咸不淡的赏,他还少了事,敌杀的更快了!

  “娘娘……咱们是被当刀使了啊……”

  富力行心中愤愤,终日打雁,叫雁啄了眼,这回大意了!

  尤太贵妃却哼了一声:“蠢。你都说了,这群人闹出动静不是冲着这边,那是冲着哪边呢?”

  富力行眼珠子一转,恍然大悟,看向京城的方向:“难道是宫里头那位?”

  要是冲着太皇太后去的,那可就爽了!以后后宫不是他们一头大了!

  “蠢!”

  尤太贵妃劈手拿茶泼了富力行一脸:“现在该说的是这个么?你早就知道,仇疑青在大街上按住了个瓦剌人,本宫看这回事有蹊跷,大半相关,早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都是隐患?”

  富力行都不敢抹脸,转头就下了车:“小人马上去办!”

  不提他差点忘了,这个真的是大事,一朝天子一朝臣,别看太皇太后都开始念佛了么?他们想要在宫里过得好,光靠先帝的遗旨显然不够,没功劳,至少不能出大错,前些年主子和太皇太后斗法,自己手里的人不够,仗着皇上宠爱,哪里的都敢借,不知落下了多少隐患,别人一揪都是小辫子,就算这回的事跟自己没关系,可真要被发现点什么瓜葛……

  呸,得赶紧断清楚了!绝对不能被牵扯进去!

  皇陵前的小房间里,天子在先帝排位前闭眸静坐,老太监高苍提着食盒,轻手轻脚的进来,将饭菜摆在小几上。

  “仇指挥使回报,外围小贼已清,城内乱却未平,他来不及过来面见天子,带人先回去了。”

  “嗯。告知禁卫军,半个时辰后,启程回京。”

  “是。”

  老太监退了下去。

  宇安帝拿起筷子,视线掠过桌上菜色,落到先帝牌位上,忽的笑了。

  “朕有今日,还真要谢谢父皇赏的饭,您看,现在朕想要什么,就可以有什么,不像你——”

  先帝牌位前,照规矩,供着果点素拼,皇家供给再丰富,也是凉的。

  有些人,可是把‘尸位素餐’这四个字,用生命演绎的淋漓尽致。

  ……

  仇疑青骑在马上,一路狂奔,直指京城。

  别人布了这么大的局,自是不遗余力,能办到多少事就办到多少,主要目标一定要成功,别的顺便的也要努力,万一成功了呢?

  他遇到的危机是实打实的,皇陵那边的确有人打主意,皇上和尤太贵妃身边也的确有一定的危险,必须得解决掉。好在对方藏的太深,也太久,他虽没时间提前抓到人,当场粉碎并不难,这些人不过是被诓过来的乌合之众,可时间……还是太紧,京城,北镇抚司……那里有人正等着他,他必须要快点,快点,再快点!

  猎猎朔风中,凛冽大雪里,仇疑青单手握着缰绳,微微倾身,俯在马背之上,眉藏剑锋,眸蕴锐芒,用尽生命奔赴之处,就是这些人所在!

  北镇抚司,叶白汀事搞的大,不仅祭出了小铃铛,让秦艽帮他在墙头吸引火力,让石蜜在诏狱门口扶琴激乐,里头相子安也没闲着,这些天一直在照他吩咐各种排查,但对方在诏狱藏得很深,而且一点动作都没有,他最多也就发现了几个密道,可别人不用,你有什么法子?今天行了,有人跳了!

  那还等着什么?当然是招呼下面人,一起堵住啊!

  “都给我守好了!看谁过来,立刻按住!”

  “别想耍小心眼,”相子安狐狸眼掠过四周围,“看看外头的架势,你是能打得过锦衣卫,还是能扛得住少爷的谋计?还是不怕死,扛的住指挥使的记仇?指挥使现在是在外头,没时间,顾不上,等他回来——你猜在他手上越狱的人,是个什么下场?”

  诏狱气氛一滞。

  这里大部分人都经历过仇疑青走马上任时的场面,那可是实打实用血铺出来的,别说人犯了,整个北镇抚司都归他管,他谁不敢杀?

  相子安亮了亮腕子上的铃铛:“还不如这个好使不是?”

  他一边晃,一边心叹可惜,这玩意是借的,回头要还,什么时候真能有机会戴上就好了。

  “我知你们中间有人无罪,完全可以期待这条路,有的人呢,是被冤枉进来的,也不是不可以翻案——少爷的本事,你们少瞧了?诏狱里出头机会可是不多,今天千万别错过了,都给在下好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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