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浪子,怎么被天仙改造了? 第952节
魏特琳在金女大的校长办公室见到了喝茶的鬼子中佐福田永助(冯远争饰),随行有翻译。
“你好,魏特琳女士,我是谷寿夫阁下领导的第六师团的后勤部长,福田永助。”
女校长没有好脸色给他:“有什么话你可以讲,但请你进入学校的一百多号人先滚出去!这里是难民营!”
福田永助哈哈大笑:“我和大日苯帝国其他粗鲁的军士不同,我是京都大学哲学系毕业的学者。”
“我能安静地坐在这里同你喝茶、谈判,难道还不够有诚意吗?”
鬼子中佐的言语不疾不徐,皮肤白净,下颌无须,看起来确实同人厌鬼憎的乖张士兵有别。
魏特琳善良、坚强,但这位远渡而来的传教士还没有太多斗争的经验,试探道;“你要谈什么?”
“是这样。”福田永助轻叩桌面:“战争让有些人丧失了理智,我感到抱歉。”
“这主要是因为皇军在紫金山牺牲了很多弟兄,我们在沪上也死了太多人,大家都有情绪要发泄。”
这位京都大学的高材生声音沉稳有力:“在哲学上,这叫做集体暴力对个体人性的异化,把我们都变成了疯子,这很可悲不是吗?”
魏特琳不想理睬他的歪理邪说,她不认为那些在抢劫、强健时都秩序井然的鬼子士兵是发疯。
她强作镇定地看了看表,企图拿自己的国籍取得些谈判利益:“不要绕弯子了,我们美国人喜欢直来直去。”
“好。”福田永助也站起身:“直观而言,金陵城在我们的统治下在逐渐恢复秩序,如果想安抚我们的士兵,城内的娱乐业就要早日恢复。”
他的眼神像毒蛇吐信,看向魏特琳和程瑞芳:“你们金女大里,有很多妓女涌入,现在我要带走她们。”
程瑞芳没有太多文化,心直口快:“胡说!这里没有你讲的那种女人!”
“别误会,女士。”福田永助依旧彬彬有礼、不厌其烦地跟两人解释,这和一般的鬼子确实不大一样。
“我们会友好地请她们出来,颁发从业证明,就像在城里发的‘良民证’一样。”
“我们还会给她们发工资和口粮,一切都会像城破之前一样,井然有序。”
福田永助唱红脸,他背后一脸凶相的络腮胡子小队长唱白脸:“八嘎!不要再浪费皇军的时间,否则我们的弟兄就要自己搜查了!”
福田永助一派儒雅风度地下达最后通牒:“女士,这是命令,即便我想袒护你们,也不能违抗命令。”
“所以,接受吧。”
魏特琳顿时陷入了天人交战,缺乏斗争经验的她看向了程瑞芳,但后者只是一个不通文字的普通妇女,又哪里能做得了这种主。
女传教士心中的绥靖主义抬头,无奈道:“你们。。。你们怎么能分辨出谁做过那个行业?”
“还有,即便她们做过,只要不愿意去,你们不得强迫!”
这相当于默认了。
福田永助在心里哂笑,愚蠢的美国人,真的就这么信了自己。
只不过还不待他回答,金女大校园里就响起了凄厉的叫喊,把观影者吓了一跳。
冯远争饰演的鬼子后勤部长面色骤变:“我刚刚就讲过,你不要拖延时间。”
“现在我的士兵情绪无法控制,我也管不了了,我们走!”
程瑞芳突然反应过来,指着摔门而出的福田永助大骂:“华小姐,这帮畜生在调虎离山啊!”
台下的西方观众一片哗然。
福田永助的扮演者冯远争的表演太过优秀,他们天真地以为这位京都大学哲学系的后勤部长,会是个相对讲理、风度翩翩的战争清醒者。
直到这一刻,看着鬼子后勤部长赤裸裸的下三滥伎俩,都不禁脊背发凉,冷汗涔涔。
导演路宽在这里安排了一个很荒诞的镜头——
用低机位去拍摄福田永助和小队长等人在走廊中离去的场景。
日军质地优良的军靴,在大理石地面蹬蹬作响。
像是一步步踩踏在他们的心脏上,同金女大里隐隐约约传来的嘶吼、哭喊形成辛辣的对比。
柏林电影宫里的观影者们坐在舒适柔软的座椅上,却似乎是被踩着的侵略者皮靴下的乱世人。
银幕上军靴声渐小,画外音传来小队长的疑惑:“阁下为什么要绕这么大一个弯?”
冯远争轻笑了一声,悠悠道:“战争,终有一天要结束的,我们都要回家。”
“如果有一天,我可爱的双胞胎女儿亚子和千代问起战争的真相,我可以告诉她们。”
“你们的父亲在战争中,很优雅,很体面。”
镜头猛得上移,给到哲学系高材生福田永助的儒雅面庞,穿着风衣潇洒地上了军车。
仿佛正发生在金女大校园里可怖的施暴,与他无关。
很突兀地,配合着福田永助的离去,电影背景音中响起坂本龙一的《Energy Flow》。
这段日苯国宝级作曲家的治愈系代表作品,舒缓平和的旋律与福田永助“优雅体面”的自我标榜形成声画对位。
当舒缓的钢琴音符流淌时,画面却是他指使的鬼子手下,在金女大校园里的奸淫掳掠的暴行。
这种极致的反差,叫屏幕前的所有人都看得毛骨悚然,又咬牙切齿。
银幕上凸显一段字幕:
福田永助,原日苯宪兵队长,被指控参与屠杀及组织奸淫平民,但因“缺乏直接证据”,于1947年6月被释放。
“艹你妈的小鬼子!”一声清脆的国骂,来自《中国电影报道》的现场记者。
却代表了现场所有华人的心声。
而对西方观众来说呢?
自他们从魏特琳的视角来看冯远争扮演的鬼子军官福田永助起,一直到被压抑的军靴视角践踏,再到听到这番诛心的言论。
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这一瞬间,这些西方观众眼前浮现出一个个熟悉的日苯友人身影——
总是西装革履,九十度鞠躬双手递上名片;
温文尔雅,茶室中的茶道表演行云流水;
就连吵架红脸都会边道歉边沟通,批评意见都要用“或许可以再斟酌”这样的敬语来包装。
这些温和、优雅的身影和形象,同此时银幕画面中同样外表和风度的冯远争化为一体。。。
西方观众们不禁在心中发问,哪一张,才是他们真正的面孔?
台下王小帅、杜琪峰等华语电影人,再一次拍案叫绝!
这一幕的叙事层层递进,在冯远争这个角色身上达到了融合和极致。
有组织地烧杀抢掠,是体现鬼子纯粹的穷凶极恶和丧尽天良;
拉贝被蒙骗成为刽子手的帮凶,魏特琳因为绥靖主义被调虎离山,是体现鬼子的奸诈狡猾。
而这些所有的人性之恶,在这一段冯远争扮演的福田永助身上被完美地包装,再一次蒙骗了现场的西方观众。
当这位京都大学哲学系高材生那温情、儒雅、高知的面纱被戳破,所有人才看清这些畜生,包藏在光鲜外表下的真正祸心!
特别是福田永助最后和小队长的对话,更加引人深思。
不乏对日苯人具有好感的西方观众,在脑海中萌生这一个割裂画面:
一面是福田永助哼着家乡凤冈县的童谣,一脸慈爱地哄自己的双胞胎女儿睡觉;
一边是他踩着硬质的军靴,命令自己的手下、或者亲自去拿刺刀剖开中国孕妇的肚腹。。。
这段极其简洁、有力、高效的电影叙事,再一次令西方观众深深地叩问!
究竟哪一张脸,才是他们真正的面孔?
台下的马丁因为喜欢黑泽明,很早以前就拜读过《菊与刀》,也算比较了解日苯这个民族。
虽然好友路宽在电影里讲的是战犯人性中极致的丑与恶,但以他的艺术造诣,还是能从镜头语言和叙事节奏上,品味出这位华人导演更多的用意。
什么用意?
让沾血的武士刀与案头插花同框,让京都方言的优雅发音与拷问惨叫交织。
将这种将日苯传统文化符号与暴行并置,彻底撕碎《菊与刀》的虚伪平衡。
当金陵大学图书馆的典籍焚起业火,火光映照着墙上日苯军官“和敬清寂”的书法条幅,形成对所谓的日苯美学最辛辣的解构。
果不其然,在冯远争饰演的福田潇洒离去后,镜头推进,给到沦陷的金女大。
鬼子们踹开每间寝室的门,把尖叫的女大拖到走廊排成长队,用麻绳捆住站成一排。
刺刀划开破旧的学生装,纽扣崩落在地,与隔壁琴房被砸烂的钢琴低音键共鸣。
《女诫》典籍撕碎铺地,惨叫的可怜人被按在散落的书页上施暴。
墨迹与血渍在宣纸上洇出诡异的梅花纹样,而墙上的“礼义廉耻”匾额正被刺刀劈成柴薪。
凡此种种,不忍卒睹。
魏特琳和程瑞芳拼死同鬼子拉扯抵抗,她们两人身形都高大些,魏特琳把自己的美国护照放在胸前,声泪俱下地嘶吼:
“滚!滚出去!这里是安全区!”
鬼子的暴行接近尾声,他们虽然不敢枪杀魏特琳,但临走前总要恶狠狠地甩几个耳光的。
军车轰隆隆地驶离,伴着贼寇的狞笑在风中游荡,夜幕下殊为可怖。
魏特琳跪倒在金女大礼拜堂的台阶前,十指深深抠进青石板的缝隙,指甲断裂渗出的血珠与台阶上未干的血迹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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