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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档少年时 第70节

  王贵兵拦了辆的士走了后,马史望着消失在夜色下的车子,神色有些迟疑,问张云起道:“云哥,你还有啥事儿交代我做?”

  张云起掏了一根黄鹤楼给马史,笑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再说,你等下。”

  马史点头说好。

  张云起起身回到粉店。

  粉店里,张妈拉着初见的手还在叨叨絮絮地说着什么,初见低着头,小脸上的神色似乎有几分惶然,但是一见到走进来的张云起,张妈立马就闭了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张云起。

  张云起笑笑,也没说什么。

  他转身走进里间,拿着今天上午从照相馆里租来的一台傻瓜照相机出来的时候,店子里墙壁下的柜台上,那台从老家搬来的二十四寸彩色电视机里,正在重播《射雕英雄传》。

  画面当中,是杨铁心和丘处机第一次见面,背景音乐是罗文演唱的《满江红》:“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

  张云起停下脚步看了几秒钟,才对老妈说:“今晚我要去一个朋友家里玩一下,可能晚点才能回家。”

  离开粉店后,张云起在路边拦了一辆的士,带着马史来到北城新林路,新林路接壤107国道,周边都是些低矮破落的平房,也有一些汽修店和小餐馆,但人烟稀少,到了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差不多连鬼影子都看不到了。

  的士最后停在的一条小巷口,两人下车,马史跟在张云起后面,他见张云起在漆黑无人的巷子里绕来绕去,似乎对这一带很熟悉,经常来这里。

  张云起最后停在一颗梧桐树下,递了一根黄鹤楼给马史,两人吞云吐雾着,张云起不说话,马史也不开口问,心理素质似乎十分不错。

  直到两根烟抽完,张云起才站起来,目光注视着不远处的一家小餐馆,慢慢说道:“你见过杀人的场面吗?”

  新的剧情在铺垫酝酿,虽然忙的像条狗,但我会全力以赴写好它!求支持!

第127章 第一悍匪

  面对张云起的这个问题,马史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云哥,你小瞧我呀?见别人杀人可不算什么本事儿,改天如果有谁惹急了我,我能灭他全家。”

  张云起乐了:“我就当你开了个玩笑,不过真要说起来,灭了别人全家也不算什么本事,因为你也要搭一条命进去,做人做事还是得多用脑子。”

  马史抽着烟笑道:“我跟你不一样,云哥,我小学都没毕业,这辈子就是个卖力的命,你是市一中的高材生,天生就聪明,注定是干大事的人,你看看王哥,以前混的跟我差不多,穷鬼一个,成天在街上溜达,但自从跟了你,不但有钱了,气质都不一样了,我记得有一次和王哥喝酒,他跟我们提起你,说你是他王贵兵的贵人。”

  张云起笑了笑:“夸张了,看来王贵兵也是个大嘴巴,现在我们说一下正事吧。”

  马史点头:“你说,云哥。”

  张云起伸出手指向不远处的那家小餐馆,问道:“看到那家小餐馆没?上面挂着一块老刘餐馆的招牌。”

  马史的洞察力还是很强的,他早就发现张云起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就会时不时地盯着那家关了门的小餐馆,他点头说:“看到了,这个老刘餐馆怎么了?”

  张云起收回目光,对马史道:“你听好了,在这个月的十九号或者是二十号,具体的时间段应该是下午四点到六点,有个人会冲进这家餐馆里,杀一个人。”

  马史呆了一下。

  倒不是震惊,打打杀杀的场面这些年来他也没少见,听别人说一点感觉没有,只有真正面对杀人的场面他体内的肾上腺素才会加快分泌,他只是心里很疑惑,张云起怎么会知道这里会发生命案?大半夜带他来这里说这件事情的目的是什么?

  想到这里,马史就问道:“云哥,你想要我怎么做?到时候阻止他?”

  张云起摇头:“凶手要杀的那个人是他在少管所里的狱友,今年两人出狱后合伙抢劫了一家南杂店,因为一些原因,两个人狗咬狗起了冲突,我推测这个月20号前,凶手会跑过来报复他的狱友,而到时候你要做的是,给那个凶手拍照,但是那个人相当悍勇,你不要靠近他,不要让他发现你,藏的远远的,拍的照片模糊点没有关系。”

  马史沉默了片刻,点头说:“我懂了。”

  张云起就把手里的照相机和一台bp机递给马史,然后伸手指向背后的老槐树:“看到这里没有,有一个很大的树洞,到时候你拍完照把照相机藏在这个树洞里,然后跟踪那个凶手,根据我现在了解到的信息,凶手是长德市人,我几乎可以确定他会回长德市,所以你要想办法跟踪他到长德市,找到他的黑窝点,而在这段期间,你不能跟外界进行任何联系,必要的时候,我会通过这台bp机联系你。”

  这一段话里的信息量很多,马史仔细听完之后,想了好一会儿才消化掉,他心里想着整个计划张云起设计的这么周详,肯定多次来这里踩过点。

  至于拍照跟踪,这件事情他没有觉得太难,比那些打打杀杀风险系数低得多了,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当然,关键点在于怎么跟踪目标人物而不让对方发现,要不然打草惊蛇就坏了事情。

  很快的,性格较为稳重老练的马史就把这件事的利弊分析了一遍,他接了照相机和bp机,然后迟疑了一下,才向张云起说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这件事情我可以去办,云哥,只是有个难事儿,你也知道我没什么钱,在市里还好,吃家里的住家里的,如果要其他市里,没经费怕是干不了。”

  张云起从兜里掏了一叠整齐的老人头递给马史:“三千块,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前面你说我是王贵兵的贵人,其实我觉得这话不太对,贵人什么的太虚了,我跟他只是合作共赢,我希望跟你也是,这三千块钱只是你的经费,干完这件事,你要多少?开个价。”

  马史迟疑了一下,说:“那云哥,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五千!”

  张云起笑道:“我给你两万。”

  马史看着张云起那一双镇静有神的眼睛,心里莫名地有股心悸,但是他没有犹豫,接了钱说:“云哥,你放心,这事儿我豁了命也给你办好!”

  “不用豁命,豁了命肯定办不好。”

  ******

  张云起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张妈她们已经睡下,大哥张云峰还在客厅里算账,听见张云起的声音,他扭头问道:“这么晚才回来?”

  张云起点头:“去同学家里了,对了,大哥,明天我要去南下一趟,处理一些事情,可能好几天过才能回来。”

  “成吧,你别落下成绩就好。”张云峰点了点头,也不问弟弟云起南下干嘛,继续算鱼粉店的账目,对于他来说,现在这个弟弟根本就管不住,事实上也没什么需要他管的,相反的,他自己的那摊子烂事儿倒是没让云起操心想法子。

  兄弟俩说好以后,张云起转身去了自己房间,一进门,他就看见妹妹春兰正站在他的书桌前,翻阅着什么。

  张云起怔了怔。

  他立马走过去道:“你在看什么?”

  正看的入神的春兰被吓了一跳,扭头见是二哥张云起,这才缓过神来,说道:“你的高一数学课本,怎么了?”

  张云起松了口气:“没什么,以后你想要看什么,跟我说,我帮你找。”

  春兰迟疑了一下,她心里总感觉二哥突然变得怪怪的,但又说不上什么,但也能隐晦的听出二哥不让她乱进他房间看书的意思,不免有点小失落,点头说好。

  张云起说道:“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去休息吧,这两天周末学校放假,家里鱼粉店不会有什么生意,让大哥带你和小小去梅湖公园玩玩,还有几个月就中考了,你也不要压力太大,好好放松一下。”

  等春兰出去以后,张云起伸手把房门反锁,转身来到书桌前,拉开最下面的一个抽屉,抽屉里面都是一些重要的东西,身份证、银行卡和一些文件资料,而在抽屉的最底下,是一本上了锁的黑色笔记本。

  这种自带小锁的笔记本在九零年代很流行,很多学生喜欢拿它来记录一些私密日记,或者是伤感歌词诗句,或者是永远也不会送出去的情书。

  当然了,如果心怀叵测的人诚心想要偷看里面的内容,那么这种小锁就是个摆设,撬开它是分分钟的事情,但是一般来说,大多数人无心翻到这种笔记本,看到上面的锁,都会自觉地停手。

  张云起仔细检查了一下,见抽屉里没有被挪动过的痕迹,神情才缓和下来,他伸手把黑色笔记本拿出来,从兜里掏出钥匙把它打开,坐在椅子上翻看了起来。

  从第一页开始,这本笔记本里,以年代为时间轴,记载的每一段话都是一条石破惊天的信息,比如今年6月份朱总会兼任中银行长,拉开全国上下整治肃清企业三角债的大幕;比如6月份Beyond主唱黄家驹会去世,至此一代摇滚巨星魂归天堂,他的传奇永远地留存在了影像里;比如9月份中国申奥以两票之差败给悉尼,这个国人心中的遗憾直到8年后才得以弥补。

  除了这些宏观上的国家重大事件,里面还有关于改革开放进程中的一些重要节点和举措,一些在后世成为中国商业的龙头巨擘的孵化期和成长期,江川市几届市委班子的人员构成、治市思路、升贬和空降的情况,记忆中的一些贪污受贿的官员名单,轰动一时的刑事案件,等等等等。

  这些东西对张云起来说,是一笔重大的财富,但是他也知道,把这种东西记录下来对自己存在一定的危险,一旦被外人看到很有可能带来未知的麻烦,而刚才闯到房间里找书看的春兰再一次给他提了个醒,不能就这么明晃晃地记,要隐蔽!要想办法做到笔记本落到一般人手里都看不懂。

  张云起想了很久,最后想到了用元素周期表里面的首字母代替汉语拼音,再杂糅一些阿拉伯数字和奇怪符号的记录方式。

  凌晨三点半的时候,当他成功地把倒数第二页的信息,用元素周期表里面的字母和一串怪异的符号组合记录好之后,他拿着打火机和垃圾篓,把之前那本黑色笔记本一张一张撕下来烧掉。

  大概用了十来分钟,他就烧到了最后一页纸,点燃之后,那页纸的开头那一段话,在明亮的火焰中显得十分清晰醒目:

  中国第一悍匪,张君!

  抱歉,说好的凌晨两点更新写到现在,因为我越写越多,写到了三千字,累死了,睡觉了,晚安。谢谢大家的支持,明天还要起早床去面试。

第128章 纯真vs野性

  四月中旬的一个上午九点,一辆途径江川市开往南方沿海一带的火车像一匹野马一样在中华大地驰骋着,在哐当哐当的火车声中,张云起和王贵兵两人踏上了南下香山的旅途。

  这样的旅途并不美好。

  速度太慢,磨人。

  要知道,距离第一次火车大提速还有五年,而现在的火车比后世人们印象中最慢的绿皮车还要慢上一个大档次,最高时速只有80公里左右,平均时速是低到令人鸡儿蛋碎的60公里,如果再算下停靠站,以及避让其他火车的时间,一百公里的距离,你得在火车上足足呆上两个小时。

  其实速度慢还不算可怕,那一时期南下的火车最可怕的一个特征是人多,多到那些站票的旅客连立锥之地都没有,过道和厕所门口处处堵的严严实实,那些南下打工的民工上车的方式是从窗户口爬,如果想上厕所,你得踩着别人的肩膀过去。

  在这样的情形下,整个火车厢就如同一个闷罐,空气十分浑浊,屁味、狐臭味、汗臭味、脚丫子味和方便面味混杂在一起,让人透不过气来。

  一路上,聊天的,喝酒的,吵架的,打牌的,抽烟的,打呼的,小孩哭的,放臭屁的,说荤段子的,各种各样嘈杂刺耳的声音此起彼伏,有时候,张云起会觉得自己像是待在一间男女老少通用的大型公厕里面。

  不对,这是在羞辱大型公厕。

  除此之外,那个时代的火车安全隐患也比较严重,张云起才坐了三个小时车,就已经两次看到有人在车厢里面用刀片划包。他没有出声提醒,因为根本管不过来。

  在前世的时候,张云起经常听到有人怀念这个旧时代,觉得九零年代的人心地淳朴良善,是一个纯真的年代,这么觉得并不能说是错的,毕竟每个人的经历不一样,接触的面不一样,只不过纯真的另一面,必定有着想象不到的野性疯狂。

  一个女人很傻很可爱。

  背地里,可能很黄很暴力。

  但是不管是面对哪一面,保持清醒的头脑是很重要的,张云起发现火车上有人划包后,他就变得更加谨慎,时刻注意着自己的随身物品。

  他全身家当有十七万,在这里面,他自己有两万,大姐张秋兰那里卖的三千台掌上机收回来了126000,扣掉给王贵兵和大姐的分红,他拿到了九万,再加上从余林那里赚到的六万,一共十八万多点,但这个把月也花了万把块钱。

  这次出门南下香山,他身上只带了一万块钱现金,其他资金在工行出具了汇票,到了香山再取。

  全身家当才十七万块钱,他也不清楚这点钱能不能完成此行的目的,但现在已经是四月中旬了,按照时间上来推算,后世的那个顶级隐形富豪,步步高、VIVO、OPPO的幕后大老板段永平,他的小霸王学习机应该要面世了。

  这么想着,张云起收回望着窗外的目光,望向对座,对座坐的是两个女生,一个圆脸长头发,一个身材高挑性格开朗。

  这一路上,那个高个子女生抱着一本汪国真的诗集,一边看一边叽叽喳喳闲侃,侃诗,侃汪国真的八卦。

  七十年代至九十年代初是中国诗歌最红火的时期,而汪国真是这一时期最红的诗人之一,搁在后世,就是当红巨星,流量担当,喜欢他的跟喜欢打飞机的人一样多。

  高个子女生很人来熟,有点缺心眼,除了她身边的朋友,还跟张云起王贵兵聊着天,王贵兵很兴奋,眼睛一直笑眯眯的,盯着人家女孩子高耸的胸脯,但他小学都没毕业,再怎么装都是一个臭流氓,哪懂什么诗歌什么汪国真。

  张云起呢,坐在又臭又挤又颠簸的火车上,提不起太大的精神,也不怎么搭话,高个子女生谈着谈着,谈到最后她发觉已经无人可聊,于是提议打牌,接着从包里掏出一副备好的牌,把小桌子的物件推到一边,立刻腾出一块狭小的地儿。看她精力旺盛而且利索的样子,将来要是嫁了人,估计她老公得天天补牛鞭。

  张云起和王贵兵,还有对坐的一个圆脸女孩,四个人凑合着打,人群拥挤又人来人往,加上颠簸,四人如漂流在海面的落难者在娱乐,张云起不免想起伏尔泰说过的一句话:即使生活是一条沉船,我们也要在上面纵情高歌。

  牌局很艰难地进行了几局,颠簸的人实在受不了,本来张云起就对打牌这玩意儿没什么兴趣,于是草草结束,高个子女生见张云起盯着窗外一副无聊的样子,于是把那本汪国真的诗集递给他:“你还是学生吧,要不看下这个打发时间?”

  张云起摆手说:“谢谢,不用了。”

  高个子女生笑着问:“不喜欢汪国真?倒是稀奇啊。”

  “难道学生就一定要喜欢汪国真吗?”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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