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律禁区 第256节
即使已经习惯江户特别区的可怕,他们依旧感觉到浑身颤栗。
车厢内的电子显示屏突然亮起刺眼的红光,原本应该显示下一站站名的屏幕,此刻却跳出一行诡异的文字:
【下一站:昭和二十年·东京站】
“昭和二十年?!”一个中年男人脸色惨白,“那不是……1945年吗?!”
“开什么玩笑!”有人怒吼,“这破机器坏了吧!”
但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所有人的手表、手机,甚至车厢内的电子钟,指针开始疯狂逆时针旋转。
“我的表……我的表在倒着走!”
“手机时间也不对了!现在是……1945年3月9日?!”
恐慌如瘟疫般蔓延。
列车终于减速,缓缓停靠。
车门打开的瞬间,一股陈旧的气息涌入——不是霉味,而是浓烈的焦油味道,像是……燃烧过的人体。
站台上,满是人影。
他们穿着1940年代的旧式西装或女学生制服,提着印有“必胜”字样的空便当盒,面无表情地站在月台上。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这些人没有影子。
“请……请让一下……”一个胆大的上班族试图挤下车,却被一个穿战时制服的男人挡住。
那男人缓缓抬头,露出腐烂了一半的脸,空洞的眼窝盯着他,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
“欢迎来到……东京。”
东京?好熟悉又陌生的词汇。
下车的乘客很快发现不对劲。
站台的墙壁上贴着泛黄的旧报纸,头条赫然是:
【B-29轰炸机群夜袭,死伤逾十万】
“这……这是当年的新闻?!”
有人想往回跑,却发现列车已经消失,铁轨尽头只有一片浓雾。
更可怕的是,那些“昭和时代”的人开始围拢过来。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一个穿女学生制服的“人”歪着头问道,她的脖子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扭曲着。
“我、我们坐电车来的……”
“电车?”女学生的笑容扩大,“现在的东京……已经没有电车了哦。”
她抬起手,指向远处——
漆黑的夜空中,无数燃烧弹正从天而降。
幸存者们终于意识到——
他们被困在了1945年3月9日的东京大轰炸之夜。
而更深的绝望还在后面:
每当燃烧弹落下,时间就会重置回列车到站的时刻。
他们被迫一遍遍经历这场地狱。
直到——
成为新的“昭和幽灵”。
夜色如墨,青潭小区的路灯忽明忽暗,涅槃团队站在25号公寓楼下,抬头望着那扇黑洞洞的窗口。
“视网膜投影显示,目标在4楼,最里面的房间。”喻天伦低声说道。
几个人无声地登上楼梯,四楼的走廊尽头,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半掩着。
喻天伦轻轻推开门,手电筒的光束刺破黑暗——
一具僧侣的尸体,端坐在房间正中央。
他穿着破旧的袈裟,双手合十,头颅低垂,仿佛仍在冥想。
蚀,而他的嘴角……竟微微上扬,仿佛在笑。
“死了至少三天,但尸体没有腐烂。”慕容嫣上前检查了一下,“肌肉僵硬程度异常,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固定在这个姿势。”
姜烬的目光落在僧侣的手指上——他的右手食指微微伸出,指向房间的角落。
“他在指什么?”姜烬皱眉。
喻天伦顺着方向看去,角落里只有一面斑驳的墙壁。
“等一下,这地板上……有缝隙。”姜烬的幽瞳第一时间察觉。
地板下,藏着一道暗门。
几个人合力掀开腐朽的木板,露出一个向下延伸的狭窄楼梯,黑暗中传来细微的滴水声,像是某种液体正缓缓渗入地底。
随后,他们就走了下去。
姜烬的自我意识瞬间开始模糊。
“涅槃团队轮回者姜烬,你即将进入【兰若寺】恐怖副本……
该恐怖副本内,你将会设置为【角色扮演】模式……”
第217章 宁采臣
港岛,九龙半岛。
林晋升此时深吸着一口气。
他已经下了决心,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了。
现在外面正下着大雨。港岛的雨季总是这样,潮湿粘腻,让人喘不过气。
此时的林晋升正站在弥敦道拥挤的人行道上,周围是行色匆匆的路人,他感觉自己已经被尘世彻底抛弃。
此时,他手上拿着一张传单,这是前几日,一位来化缘的僧侣交给他的。
“兰若寺,九龙半岛狮子山南麓,清净修行之地。”
传单上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边角处还沾着兰芳园的鸳鸯奶茶污渍。
拿到这传单的时候,他一时就有些精神恍惚。
上面古朴的寺庙图案与周围现代都市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已经成为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三周前那场分手像一把尖锐的刀刃,让他甚至一度有了寻死的想法。
交往五年的女友苏雯离开时说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晋升,你这个人太认真了,认真到让人窒息,我们还是分开吧。”
雨水混合着泪水滑过脸颊。
他抬头望向北方,狮子山在雨雾中已经是若隐若现。
一个小时后,林晋升站在了兰若寺斑驳的石阶前。
与许多金碧辉煌的寺庙不同,兰若寺更像是一座被时光遗忘的古建筑群,一看就是香火并不旺盛。
林晋升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上石阶。
来到台阶最上方,寺庙全貌豁然眼前——主殿、钟楼、藏经阁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山腰平台上,几缕青烟从香炉中袅袅升起,让林晋升不禁感觉到了内心的平安。
“施主是来上香,还是参观?”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林晋升一惊。转头看见一位身着灰色僧袍的老者站在侧门处,面容清癯,眼神却异常明亮。
“我……我想出家。”话一出口,林晋升就知道,他已经再无退路。
老僧目光如炬地打量着他,半晌才道:“老衲明心,是本寺方丈。施主既然有意皈依我佛门,那就请随我来。”
明心法师转身向寺内走去,林晋升慌忙跟上。
穿过几重院落,他们来到一间简朴的禅房。
室内只有一张矮桌、两个蒲团和一盏油灯。
“坐。”明心法师盘腿坐下,示意林晋升也照做,“告诉老衲,为何要出家?”
林晋升的双腿在蒲团上别扭地交叠,沉默良久才开口:“我……失恋了,工作也没了。感觉活着没什么意思。”
他原以为老僧会嘲笑或劝解,没想到明心法师只是平静地点头:“痛苦是入道的因缘。但出家不是逃避,而是更大的承担。施主可明白?”
“我明白。”林晋升机械地回答,其实心里一片茫然。
明心法师起身从柜中取出一套灰色衣裤:“换上这个,在寺中住七日。七日后若仍决心出家,老衲为你剃度。”
接下来的七天是林晋升二十五年人生中最漫长的时光。
凌晨四点起床,晚上九点就寝,中间是永无止境的诵经、打坐和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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