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捡到一只林黛玉 第514节
众人惊愕的抬起头,贾宝玉更是慌张的再打起颤来,将贾母又丢在了原地。
这可是贾母最最疼爱的元春,是贾母引以为豪的存在。
贾母一手将元春拉扯大,并送入宫里,如今获封贵妃回府省亲,这是她教育的最高杰作,回来也是给她赚足了脸面。
可如今好似全然不是这回事了。
更震惊的要数贾母自己。
她心如明镜,自己和贾元春来往有多密切,元春曾在家书中多次叮嘱家中的事,并叮嘱她不要劳神,留心身体,最是孝顺一个。
眼下却全然不顾她的颜面,堂前就问起责来了,先给她一个下马威,一瞬间惊得贾母都忘记了身上的疼痛。
待回过神来,双膝才传来火辣辣的疼。
宝玉慌张陪着跪下,眼眶蓄满热泪,“老祖宗,老祖宗您没事吧,刚刚我不是有心的……”
贾母有气无力的回应道:“别怕,老婆子我还死不了呢。”
这便祖孙还在温情绵绵,贾元春又道:“方才工部员外郎贾政在本宫面前高声便是咆哮殿前,你的音量又不比他弱几分,怎就不算殿前失仪了?”
贾母惊愕的瞪大了眼,心间惊颤的剧烈跳动起来,没想到贾元春竟然真的将矛头,正对准她了。
“贵妃娘娘息怒,老身却非有意,只是一时护孙心切。贵妃娘娘或许不知,早几个月前,宝玉便被他爹爹在堂前追着打过,身上伤痕累累,几日前才大病初愈,能赶上这省亲属实不易。”
见贾元春是真有心追责,自己闹得下不来台了,贾母不得不又端出元春曾经最在意的幼弟贾宝玉来,将矛头调转指向贾政。
谁料,贾元春听之,便更是震怒。
“原是如此,便是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在本宫面前受辱,你也需得先站出来袒护才行?竟将失仪说得这般轻巧,难怪方才仪门外不着大妆迎接。”
“借口是有病躯在身,如今又闹了到殿前来,途中竟还唤个外人要本宫去佛堂相见,丝毫不将本宫放在眼里,是谁给你的胆气?”
“可知什么是君臣有别,什么是天家威仪?这宝玉不知道,老夫人你难道也不知?”
在夏金桂和贾母说了那些不中听的话之后,贾母心里还不愿相信,这会儿是真的无法欺骗自己了,浑身如坠冰窖,只得诺诺应着,“老身有罪,还望贵妃降罪。”
“降罪?你罪还不止这些呢,就让本宫来细数细数你这几宗罪。”
众人听得身上直冒冷汗,屏住了呼吸,生怕下一声就清算到自己头上。
贾元春单手紧攥扶手,头顶的步摇朱钗,都由她渐渐扭曲的神情而摇晃起来。
“自老国公驾鹤西去,你便据自己的喜好,偏心二房,孤立大房,在敕造府邸兴修土木弄出个东路院来,岂不为外人嗤笑?为家族之长者,却种下内部不和之祸根,岂不闻‘父子笃,兄弟睦,家和而福生’?”
“就算你将这省亲别院修得再富丽堂皇又奈若何?雕梁画栋掩不住兄弟阋墙,玉砌朱栏遮不得手足寒霜。此罪一也!”
贾母心尖一颤,好似涌出股心头血,堵在当头,脑袋重重的坠了下来。
可这还只是刚刚开始。
贾元春怒而拍案,再嗔怒道:“治家无方,纵得刁奴欺主,恶仆窃金,贪墨成风,目中无人,这便是你引以为豪的家风?殊不知上行下效,金奴银婢竞豪奢;纲常崩毁,刁奴黠仆逞奸猾。”
“早是被蛀空的贾府,竟还恬不知耻的造出这劳什子省亲别院来,此罪二也!”
“教养后辈,溺爱尤甚,满是纨绔膏粱留恋柳巷,沉湎绮罗。内不能学圣人经典,外不能学祖传武艺,文武不成,何以立家?前日竟还闹出青楼讨债的荒唐事,把太祖爷马背上挣来的爵位,生生糟践成梨园戏本里的笑谈!”
“你虽年迈昏聩,却又未耳聋眼瞎,难道不成偏要做这掩耳盗铃的痴人?此罪三也!”
贾家众人头颅尽皆贴地,已被唬得魂飞魄散了。
不知为何本是满心欢喜的省亲大事,如今却成了问责大会,更不知会如何收场了。
“最要命者,仍是这铺张豪奢,重金打造的省亲别院。金虬玉兽、瑶阶丹墀,竟比宫中还气派三分,到底是在充什么门面,尔等难道不知僭越之罪?当是不知一个死字怎写!”
“贾府这百年基业,要尽数毁于尔等之手了!”
贾母喉咙微动,竟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脸上,嘴唇都渐渐褪去了血色。
本想要今日找回颜面,却不想是颜面尽失,又被贾元春辱骂了一通。
适时,本为避嫌的林黛玉,薛宝钗,再携着三春姊妹们,以及其余姑娘入内,等候开宴。
见了这阵仗,也只躲避在一旁木柱后,看着热闹。
无形中,便让贾母倍感屈辱,血气直窜脑顶,竟有片刻晕厥。
跟随在贾母身边数十年的忠仆赖嬷嬷见了,心中悲痛不已,不由得开口道:“贵妃娘娘,此话差矣。您入宫已久,当不知道外面的难处。各路勋贵小觑贾府,各家又都不愿与贾府往来,老祖宗好心好意接贵妃回府,大操大办,让贾家得以重振门楣,怎知贵妃娘娘入宫之后便似换了一个,不念旧情。”
“娘娘,您入宫时还仅是个宫女,是老公爷绝笔奏折之后,陛下恩宠才升为贵妃,怎能抛弃府里不管不顾呢?”
“您当不知道管理偌大一个荣国府的难处。”
“大胆!这里岂容你这老狗说话?来人,拖出去杖毙!”
听贾元春重重咬在了杖毙两个字上,赖嬷嬷是真的慌张起来了。
她作为贾母的贴身丫鬟,在元春幼时家中女眷甚至做过她的乳母,本该有一段恩情的。
可哪知贾元春竟是六亲不认,严词辱骂贾母,又要将她杖毙示众。
赖嬷嬷登时跪地,才意识到这府里的权利交接全然更改了。
贾元春不是要找回颜面,是真的问责,也再不是那个仰仗贾母鼻息的小姑娘。
“老祖宗,您救我呀,老祖宗,我对您忠心数十年,您快求求贵妃饶过一命吧,就算把赖家的家财全部充入府里来填补亏空,老奴也毫无怨言,只求一条生路呀!”
可入门而来的宫人,丝毫不留情面,当堂便将其拖了出去。
而后,惨叫声便响彻了大殿。
听得人眉间微颤,更是把小姑娘们吓得不轻。
秦可卿将几个小姑娘们搂在怀里,左右宽慰着,“别怕别怕,又不是打你们。这是贵妃娘娘在给姊妹们出气呢,且看着吧,好戏还在后面呢。”
薛宝钗无语的回过头,示意她们不要交头接耳。
众女再缄住了口,又往暗处躲了躲。
一声声惨叫,直冲贾母的大脑,刚刚打了她的脸面,这会儿又打了她在荣国府的话事人,是真的再不顾任何情谊了。
这个贾元春虽然身形,声音都与贾母印象中的十分一致,却是又那么陌生,陌生到贾母以为是有人故意乔装打扮的,甚至就是定国公府的人。
一时没接受的了变故,让贾母的大脑处于了宕机状态,这会儿反倒有些回复了,沉下几口气。
对于贾元春罗列的罪状,贾母无法辩驳,她的确有错在身,却也不该是在如此场合,呈堂布公。
难道没有她,贾府就会更好吗?
她对贾府难道就没有一点贡献?
是非暂且不论,贾元春就没有一点错吗?
贾母是全然不信的。
再抬起头,贾母聚起了最后一口气力,反问道:“大姑娘,你是要毁掉贾府不成?”
贾元春怒不可遏,拍椅而起,道:“这个家是你毁的!”
第447章 查抄荣国府
“这个家早就被你给毁了!”
贾元春掷地有声的一句话,将在场所有的贾家人震得是肝胆俱裂。
对贾府里地位尊崇的贾母尚且如此,更遑论他们的处境了。
一个个缩着脖子,大气不敢喘一口,更不敢抬眼去看如今动了真火的贾元春。
只是众人依旧不能理解,为何贾元春偏偏要挑这省亲的大好时光,将这些难听的话都挑明了。
原本是贾家的幸事,如今却闹得覆水难收。
幸好今日没有外人在场,否则贾家本就不好的风评,怕不是再次一落千丈。
不过,如今场上的确还是有外人在的。
林黛玉,薛宝钗携着众多的小姑娘们,在一旁旁观,看完了这一场闹剧。
对于眼下,长跪不起,双目失真的贾母,众人起不了一丝怜悯,皆以为一切都是她自作孽不可活。
在贾家倚老卖老,仗着长辈的身份指手画脚,不容许他人反驳,却纵容奴婢作恶。
更是做了一系列蠢事而不自知,首当其中的便是多次轻视岳凌的举动,就不是小姑娘们能忍受的。
比起贾母,姑娘们更担心的是相处不久,待人宛若春风拂面的贾元春。
这个大姐姐虽然是初次谋面,却是真有种长姐的风范,关照弟弟妹妹,更在意这个贾府。
对于贾府即便再严苛,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在通晓是非的小姑娘面前,原就是加分项了。
“照岳大哥所说的,这会儿恐怕禁卫已在来的路上了,宝姐姐,你说大姐姐能如何做,才不被这贾家牵连?”
满怀善心的林黛玉,对如今堂上看似发疯的贾元春无比怜悯,更对她的将来而惋惜。
贾府中唯一明事理的人,竟是被送入了宫中,倘若贾元春没有入宫,或许贾家今日的处境会有所不同,一切都未有可知。
林黛玉是这般盘算着,情急之下,未能想到什么有利的对策。
薛宝钗却也是摇摇头,道:“贾家多处作恶,即便之前的恶事与大姐姐并无瓜葛,可省亲别院修建成这个模样,大姐姐也脱不开干系。”
“一切只能凭陛下的喜好,我倒真不知大姐姐还能有什么生路了。”
薛宝钗惋惜的叹出口气来,默默垂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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