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捡到一只林黛玉 第554节
看着夏金桂的满身装饰,众人就发觉是一身的铜臭味,脸上写满了厌恶。
夏金桂反而不弱阵仗,即便周遭人都瞪眼过来,她却也掐起腰来纷纷瞪还回去。
众人无意与她纠缠,或许是暗骂了几句“泼妇无理可辩”,又转回头去聆听大儒的教诲。
夏金桂正得意之时,便有人在后面拍了她的后脖颈,似是场间维持秩序之人,怒目道:“此处那是讲经之所,你若不是来求学问的,就尽快离了此处,莫要学那定国公,一颗老鼠屎坏了满锅汤。”
三千两银子不能打水漂,夏金桂只能忍气吞声的告饶,与贾宝玉坐到了人群中最后一排席位,才安息了周遭的民愤,没被赶出来。
人群最后,虽然看不见场中的大儒,只能看得滚滚人头,但从缝隙之中看殿前廊道,却是比其他地方更清晰些。
猛回头,竟是发觉薛宝钗站在林黛玉身后,竟是也被邀请进了大殿内,心底便是愈发的不平。
“好,好,好,我看是要乐极生悲了。这场辩会一结束,我看谁还能在京城里给你撑腰!那些生意,终归是要卖给我们夏家的!”
进入文华殿的众人,自然不会留意到这场外的小鱼小虾。
一众女眷跟随皇后,搀扶着太后,依次在文华殿内落座。
文华殿内的席位便比外面的要奢华的多,除了各自的一把小椅,面前还有席案摆满了瓜果蜜饯。
林黛玉挨着皇后坐下,两位姨娘又挨着林黛玉坐下,见得场间已经开始了,周姨娘不忍轻声问道:“姑娘,前面怎么已经开始了,难道是我们来晚了?”
这话中不是故意说她们来晚,只是左右都看不见岳凌在场。
明明是辩会,一方不在,另一方已开讲,显然是不够公平的,先讲述的一方明显会牢牢掌控局势,更何况岳凌本就弱势。
周姨娘不好当着众多人的面点破,但林黛玉也听得明白,“不必担心,并非是我们来晚了,而是他们不择手段。”
周姨娘粗通四书,虽称不上才女但也知道外面那些人的鼎鼎大名。
难以想象岳凌会与他们深耕数十载的硕儒比试,周姨娘实在担心自家姑爷,也担心姑娘的婚事。
瓜果蜜饯摆在面前供人随意享用,雪雁自然馋的摸到手里几块。
这没心没肺的样子看得周姨娘又气又急,一把扯了雪雁过来,双手攥起拳头左右狠狠钻雪雁的脑壳。
雪雁吃疼,将塞进嘴里的吃食都吐了出来,如同仓鼠的储备粮被尽数挤出。
“就知道吃,你个废物点心!”
雪雁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再不敢轻举妄动了。
……
“陛下……”
夏守忠想要高喊着“陛下驾到”,清一清场子,却是被隆祐帝抬手打断。
而后,隆祐帝很低调的现身文华殿,坐在了太后身边。
只文华殿中的后宫宫人以及各家女眷,齐齐与隆祐帝行了一礼,便再起身等候辩会。
太后的精神略有些萎靡,也是年纪大些,精力越发不足,今日起了个大早,又久违的从慈宁宫移步着皇城前的文华殿,额前已染虚汗。
但当听见隆祐帝到场的声音,还是慢慢回过神来,低声问道:“陛下,前面讲经的那位可是梅学士?”
隆祐帝不置可否,“正是。”
太后眯了眯眼,道:“此去经年数十载,昔日状元郎,也是垂垂老矣了。今日能登台辩经,哀家倒也有所期待。”
聊了起来,太后便又再多说了两句,“陛下曾说,今日会叫哀家心服口服,那辩经之人呢?为何前方讲经了,他仍不到场?”
隆祐帝笑笑摇摇头。
明明是这些儒生有些肆意妄为了,不论规矩做事,将自己作为“经筵大辩”的主角,随意操持。
尽管面上他们有十足把握成为这次文会的主角,但做事风格依旧不讨隆祐帝的喜欢。
然而太后却也默许这一切,甚至为梅翰林占擂说几句好话,更惹隆祐帝厌烦了。
曾几何时,他的兄长就是这样小动作频繁,太后也是在一旁帮腔,口口声声说着什么兄友弟恭。
“太后不必急于一时,时辰还未到。今日会让太后心中做出个定论来。”
坦然的说着话,隆祐帝自斟起茶来,只是攥着茶杯的手,比旧时都用力,显出道道青筋。
临近冬日,穿衣宽大,倒也不易被人所察觉。
场外一片安静,时不时有几声询问,待梅翰林做出精彩的回复以后,便又惹得场前掌声雷动。
“……遂,张子曰:‘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众人刚欲鼓掌,却是一人更为抢眼,鼓着掌一步步登上台前来,在梅翰林身后停住了脚。
“好好好,梅翰林讲得果真深入浅出,在下佩服。”
隆祐帝抬起头,眼中射出一道精芒。
终于这一切要开始了!
第479章 文辩震全场
岳凌的突然出现,立即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球。
如今京城的动荡,他是身处漩涡中心。
可多日以来,岳凌始终是深入简出,从未对学子的抗议有过什么回应,似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如今来到台前,正面应对,周遭数千学子便立即投去了憎恨的眼神。
文官则是满眼调笑,武官更多的是惋惜,垂首暗暗叹气。
柴朴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一切,余光又发觉对向的北静王在向其默默颔首,便也是颔首回应。
而在文华殿内,定国公府的小姑娘们则是满眼的期许,目光汇聚到岳凌身上,再挪不开,心底也暗暗为岳凌打起气来。
林黛玉更是感觉如今台上威风凛凛的岳大哥,好似在闪闪发光。
“既然定国公也认同老夫的话,何苦还来这‘经筵大辩’上走一遭呢?”
梅翰林回首,毫不客气的回应岳凌。
岳凌坦然笑笑,再往前迈出了一步,站在梅翰林身前,面向周遭学子,道:“并非是我谋权求名,非要站在这台上与诸位硕儒比试。而是这个时代推着我,必须要站在这台前来。”
一句话不知所谓,令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便会让人觉得有些虚张声势了。
岳凌面上古井无波,回身拱手与文华殿的隆祐帝,遥遥行礼示意,后又回过身来,沉声道:“圣人之言在于‘道’,今日我欲讲述的乃是‘器’。《易经》云:‘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道器本如阴阳相生!今日所倡新学,非叛圣道,实为‘以器载道,以道御器’!”
这一席话说完,便定下了岳凌今日辩会的基调。
原本嘈嘈杂杂的场间,充斥了各种对岳凌的污秽之言,却都在此刻为之一静。
岳凌开口的用典不俗,证明是经过细心雕琢的,并非是在哗众取宠,其间也有着几分道理。
今日是道统之争,辩论才是主题,谁有理谁胜出,并不是比口水战。
当今儒生纵使有万般不堪,但还是有底线在的。
当着儒家至圣,亚圣像面前,还是不会张口说瞎话。
隆祐帝紧绷着的神经,在见到这一幕便放松了几分。
众人对于岳凌的期待太低了,导致他一个开场让大家都有些懵,不知岳凌还有这般学识,被镇住了场子。
这也是岳凌一直以来以弱示人,想要的效果。
隆祐帝深以为然,此乃兵法之上,“骄兵必败”者也。
松了口气,隆祐帝摸起茶盏,刮开浮沫,浅浅啜上一口。
殿外的柴朴,眼皮一跳,心中的不安愈发明显了。
小瞧岳凌而付出代价,之前有过太多前车之鉴,康王,吐吉可汗,赵德庸,一个个血淋淋的例子,怎能不让他警醒?
不假思索,陡然起身,想要往场中维持秩序,宣布辩会正式开始,却没等迈出一步,又听到梅翰林轻笑三声,捋着胡须,与岳凌道:“既然定国公对你所言新学,如此融会贯通,不如今日当着陛下,众臣和学子的面,好生讲一讲这‘器’,如何不离经叛道。”
岳凌坦然应下,“正有此意。”
柴朴双眼圆瞪,又退回一步,坐回了原位。
“蠢材误我!”
心底默默骂了一遍,柴朴不禁扼腕叹息起来,又往北静王的方向横了一眼。
在柴朴眼中,这是将主动拱手让人,给岳凌施展才学的机会。
而梅翰林则是另外一番见解。
堂堂大儒当然并非真是蠢物,他只是料定了,以岳凌如此年纪,必然不会修得一门十全十美的新学说。
只要他讲的越多,越能暴露出他自身的缺点,到时候所谓新学泡影,自然会不戳而破了。
可他哪知道,如今岳凌所言的这些理论,是前世的眼界,是入世以来的见解和定国公府阖府上下大半年的研读,一同汇聚而成的结果。
岳凌回身取出锦盘上的木槌,再往前走时,每迈出一步,都铿锵有力的说出一句词来,“天行有度,非日晷不显其诚!”
极有诗意的一句,让学子们还以为是哪家世家学府,最新著成的注疏,尽皆凝神屏息,认真聆听起来。
“地载有德,非矩尺不衡其公!”
再迈出一步,岳凌身后的鹤氅,随微风浮动,不怒自威,一步踏下,好似有气吞山河之相。
清风书院的老师学子,在岳凌的正对向挥手相合,为岳凌鼓舞士气。
“人世有仁,非器道不铸其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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